9月1号孩子开学,问题来了。

安步怎么办,从小工地上长大,广阔的空间闪转腾挪自由出入。

来家里这一个月,家里都有人,出入自由。

安步现在半岁多,按狗的成长轨迹来说,已经是年轻人,性格个性已然形成。

我选择是把它锁在家里。

安步独立在家的头一天,把门上紫红色的人造革全部撕抓下来,只要它能够得着的。

那时我家的外门是里边海绵人造革包的,,外面白铁皮包起来的。

门的下半部变成两指宽的流苏,提溜连挂。

第二天掏芯,把里面的海绵一块一块往下撕,撕得坑坑洼洼,露出里面刷了油漆斑驳的木板,每天回来地下一片狼藉。

在你上了一天班很累的情况下回来,老公不在,孩子没饭吃,狗狗没吃饭,自己也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家里这一片狼狈,自古来讲究的是门户,门户,顶门立户,一个家,最重要的防线就是这个门,看着这个门破烂成这样,比别的破烂都要心酸。

恰逢秋风萧瑟落叶飘零,好几次感觉到生活很惶急。

一个星期过后,安步把门的下半部分彻底修理得光秃秃。

开始每天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启动深闺怨妇望穿秋水的节奏,窗台上那一盆一盆的花基本完蛋,安步身子长一次趴两盆花。

以前我回来总是欢呼雀跃地扑上来,现在看见我回来拿着钥匙开门,安步用幽怨的目光隔窗瞅着我。

现在我和它窗户外,窗户里目光的对峙,我是愤怒,安步目光里满是忧郁,是的,没错,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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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那破烂溜丢的门,那一窗台的残花败蕊。

今天上班前发了狠,把它直接关到厨房。

厨房的门是木头的,最老式的刷着乳黄色油漆的那种实木门。

来来来,别天天欺负那人造革海绵,有本事给哥啃个硬的看看。

等我晚上回来,打开厨房的门,安步蹲在厨房当地,一脸的悲愤忧恨,没有冲上来欢呼雀跃地往我身上扑。

我低头一看,实木门,厨房的这个实木门,被咬得麻麻渣渣,有些看来是被爪子挠的,一道一道的。

靠近开门一尺见方的地方,都被安步咬碎了。

有些地方顺着木头纹理被撕下一条一条的,一地的木头渣子。

心里暗惊,抱过安步查看,下巴和嘴两边血迹斑斑,我掰开它的嘴,掉了两颗牙。

默默搂抱着狗子,潸然泪下,看着狗子悲愤的小样,心酸啊。

是我不自量力。

没有能力就不要养。

在城市养一只狗,要么有钱,要么有闲,要么有个大院子,我什么都不具备。

养了它,把它这样禁锢,没有想到这小东西以命相搏。

“有些鸟儿注定是关不住的, 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他们的羽毛太鲜明,歌声太甜美,也太狂野,所以你只能放他们走,否则哪天你打开笼子喂它们时,它们也会想办法扬长而去。你知道把它们关住是不对的,所以你会为他们感到高兴。”

安部就是属于那种关不住的鸟儿。个性鲜明,他的世界是外面的星辰天空,大地有风吹过的树叶,小草的芬芳,鸟儿的鸣叫。

不是被禁锢在这方寸之地。

这样再下去安步会死。

我们那时的住房是单位的筒子楼,一上楼通体有一米五宽四十多米长的大阳台通道,还有个小平台,我就把安步放在这个阳台上。

这一放出来安步的传奇生涯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