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回呼市。

大早起领着安步出来溜达,决定领回去,就该培养培养感情。

在楼的拐角处,安倍回头看看我,明显犹豫一下,提起一只前爪子想想,又看看我,迅速走到墙角,两只爪子啪啦啪啦一挠,我天,挠出一堆小鱼,小骨头,还有半截火腿肠。

你说这小东西,衣食无忧的,居然懂得储藏,埋起的那点东西土唧唧脏兮兮的,还能吃吗。

安步回头看看我,得意的挨个扒拉扒拉,看一看嗅一嗅,又快速的把它们埋起来,这小东西,看来是信任我啦,把它的宝藏跟我嘚瑟一下。

中午一点我们上车,可是安倍的别墅横躲竖搁,怎么也收不进车里,只能舍弃。

告别集宁,两个小时的车程,没有意外,安倍吐了一车。

一路上我有点忧虑,家里孩子养了一只大白猫叫荷包。

这荷包是只大猫。

全身雪白的毛,金黄的眼眸,都养半年多了,我担心安步回家会受气。

当时准备往回弄狗,征求孩子的意见,孩子明确地表示不想要狗,就养荷包。

把安步抱回家门,孩子斜斜地睨了它一眼,没搭理,我满脸堆笑跟孩子解释安步的神奇之处。

安步进屋轻快落地,四下闻嗅,几个屋子来回地转,转了两圈,大概是头一回坐这么长时间的车,又吐,安倍显得恹恹得很没精神,找个角落趴下。

那只大公猫荷包见安步进来,吓得弓起身子,背上的毛乍起老高,嘴里呜呜呜拉长低音嘶吼。

安步不理他,转完了趴在沙发边上养神,荷包慢慢靠近,安步很友好地站起来伸过鼻子嗅,“啪!”“啪啪啪”荷包一点没客气,左右开弓狠狠的几个耳光打下去,把安步脸上挠出几行血道子。

我吓得一把抱过安倍,打开荷包,看看,知道就是这样的,这可麻烦了,那么老远抱过来,这可咋整,安倍可要受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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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步张罗了狗窝,狗碗,狗水杯,准备了吃的,一夜无话,狗子自去休息也没搭理猫。

猫这一黑夜可不消停,高一声低一声的嘶吼叫唤,上蹿下跳的威胁。

现在连我和孩子都不信任了,弓起背乍起毛,一刻不安息,嚎叫得那个凄惨,一个猫自己闹腾了大半夜。

第二天起来上班,积了一个星期的工作,忙忙地处理干活,早也就把猫狗都忘记。

中午下了班,争分夺秒地回家赶紧得给弄饭,家里的小崽子 放暑假,在家睡懒觉,指望不上她能给你弄口饭吃。

推开门进去一看,孩子抱着荷包撅嘴坐在沙发上,一见我进来哭秧秧的控诉,“看你弄回来的狗,把荷包打的,一地的血,荷包都不敢下地”

“什么,安步打荷包?不可能吧,从来猫狗之间都是猫厉害,看俩身量差不多,荷包是土著,安步是刚来的。怎么着也是荷包打安步吧,怎么还夸张成把荷包打得下不了地”

看看蜷缩在孩子怀里的荷包,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和安步,人家安步静静在角落里窝着,看见我回来摇头晃脑的跑到我身边上蹿下跳,不挨猫挠就不错了,还能把猫打的下不了地,这孩子喜欢谁就偏谁。

再看看这有点夸张,那里就一地的血,只是地上零星地溅了几滴血,我抱过来,仔细的查看:“这分明是你们家的荷包把安步的耳朵挠出了血,你看你看两个耳朵,都是血印子。啧啧,这安倍可有的受了”。

没搭理他们,忙忙地做饭,吃饭,休息一小会,赶去上班。

晚上回来战局已经发生变化。

荷包高高的站在厨房窄窄的窗台上,“喵喵喵喵”凄厉大叫,安倍在下面跳着脚的往上扑,孩子手里拿着扫炕的掸子,追着安步打 ,这三个东西,把家里弄得乱糟糟,鸡飞狗跳墙,恨得我大喝一声。

姑娘委屈地说,这一下午都是安步咬荷包,荷包吓得哪里也不敢待,就敢在这个窗台,窄窄的一道上面待着,只有这个窗台安步上不去,“你这孩子,不要偏心,看不见安步耳朵脸上让荷包给挠成那样”。

收拾,做饭,吃饭,这荷包就窝在那窄窄的窗台上,不下来。

安倍不动声色,没有叫唤,只是来回的巡视,大部分时间蹲在窗台下面监视着荷包。

我拿了一条有三寸长的小鲫瓜子丢给荷包吃,孩子说荷包一天没敢下来吃东西,放到荷包跟前,荷包也不吃。

我在跟前,猫不吃东西,于是扭身出去。

过了几分钟,荷包又尖声嚎,进去一看鱼没了,猫是饿了,平时吃东西没有这么快,再看看安倍在地下蹲着看荷包,看距离,他怎么也跳不上,那看来就是猫把鱼吃完了。

真真是饿坏了,又拿一条鱼出来,没两分钟荷包又嚎,这是狼倒了肚子了,几天没吃东西,又给一条鱼出来,转个弯,荷包又尖声嚎。

我进去冲着荷包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饿死鬼托生的,鱼是整吃进去的?分分钟没了,三条鱼呢,别嚎,再嚎抽你”。

荷包吓得耳朵朝后背,窝在那里不敢吱声,安倍还是静静地蹲在那里看住荷包。

一会吃完饭时收拾厨房,扫地时撩开餐桌底下,发现有三条鱼头尾一致,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在桌子底下,我恍然,原来荷包根本没有吃到这三条鱼,一给鱼,安步疯狂跳着高的往上扑,这荷包吓的把鱼推下来,安倍悄悄地运到这,摆好藏起来,一连给了三条,三条都是这个结果。

我看着这一小排摆得整整齐齐的鱼。首尾一致,安步这是处女座的?

只好把他们两个分开,各在各的屋。

第二天晚上回来,我把荷包打了一巴掌,u在我的床上发现了一大片尿渍,人家安步从小就不尿床。这一定是荷包害怕,不敢出去,在我床上尿的。

第三天头上荷包跑了。

孩子一开门,荷包吱溜一下头也不回地跑,孩子追半天没追回来。

安步初战告捷,终是把荷包打跑了。

就这三天,荷包白天黑夜不敢下那个窗台。

姑娘哭得稀里哗啦,她说今天现场逮住安步在我床上尿尿。一口咬定安步在陷害荷包,就是想让我打荷包一顿。我是哭笑不得,哪有那么聪明的狗,还懂得陷害。

姑娘说的那个信誓旦旦,哇啦哇啦地比划着哭诉,让我去闻闻,荷包不喝水,尿味大,安步老喝水,尿味不大,她亲眼看见安步在我床上尿完蹦下床来的。

看着安步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我也有点相信。荷包跑了,看看安步高兴成那样的。

我安慰孩子说别哭,猫是从白头发姥姥那里抱来的,要跑也只能跑回去,过两天休息再领你去抱回来。

姑娘狠狠地拧一眼安步。

安步浑然不觉,高兴地上蹿下跳,尾巴摇得比风车还快。

过两天领上姑娘和安步去找荷包。

荷包老窝在离我家三站地远的地方,是呼市机床厂的老宿舍楼,这楼道里住着一大窝白猫,楼里住的大部分是退休的老人,愿意侍弄这窝白猫,全楼的人供养着,只只猫都肥肥胖胖,毛色鲜亮,特别精神,全部是黄眼睛白猫,没有别的颜色。

这窝猫在这楼里生活里有年头了,一家子都是白的,大白猫,中白猫,小白猫,足足有十几个。

荷包就是打小从这抱回去的。

来到楼道里,“喵喵喵”叫了几声,从各个楼层里“刷刷刷”的跑下来十来个猫,参差不齐的立在我们面前,这些猫向来不怕人,只要在楼道里“喵喵喵”一叫所有的猫跑出来,因为知道又有好吃的了。

哈! 我们看见荷包了,可是荷包一看见安步“刷”一下三跳两跳上楼,再也不见踪影。

安倍发了狂似的,追逐这群猫,狗子是跑不过猫,又在人家的主场“刷刷刷”几下子,遽然之间如鬼魅般,这一群猫齐齐都不见了,我和姑娘悻悻的领着安步回来。

荷包这是铁了心不回来了。

我们娘俩是哀叹荷包不回来,其实这窝子猫才是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