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伟大,最后都有离去的一天吧。”
8月9日上午11时许,杨福家的灵柩在众人的护送下缓缓离开龙华殡仪馆大厅。站在大门两侧目送着杨福家最后离开的情景,杨福家昔日的学生要华忍不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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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9日,告别仪式现场。澎湃新闻记者 陈悦 图

此前的7月17日8:32,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著名核物理学家、教育家,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中央文史研究馆资深馆员,第九届、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六届、第七届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第五届上海市科学技术协会主席,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复旦大学原校长杨福家在上海逝世,享年86岁。
8月9日上午10时,杨福家同志告别仪式在上海龙华殡仪馆大厅举行。杨福家的亲友、复旦大学师生代表及社会各界人士前来吊唁,致以沉痛悼念和深切缅怀。人们排着队,向着杨福家的遗体行礼、献花,在慰问家属后,不少人不舍离场,站在大厅外侧等着送杨福家离开告别大厅的最后一程。
76岁的袁竹书是复旦大学物理二系原子核物理专业毕业生,原物理二系(原子能系)党总支书记,复旦大学研究生院原常务副院长。
“我是搞理论工作,他是在实验室的,直接接触不是很多。”袁竹书回忆道,“不过,他是我们(复旦大学原子核科学系)系主任,很沉浸于实验室,学校领导也非常重视人才培养,晚上会去实验室看望还在搞研究的人。”
在学校,众人都非常敬重杨福家,很年轻的时候就能被派去欧洲留学,在丹麦哥本哈根尼尔斯·玻尔研究所做访问学者,而且“杨福家先生很早就入党了,虽然他和国外联系很广泛,但坚定地回到国内发展。”
“这是一位对我们的人生产生了深远影响的老人。”告别仪式散场后,要华女士和楼柿涛先生告诉记者。
二人是1992年入学复旦大学物理二系的本科同学,之后结为夫妻。7月17日听闻杨福家离世的消息,他们就开始密切关注老校长告别仪式的动向,“一定要来送送杨校长。”今天,他们请假赶来了现场。
“1992到2000年,我在复旦大学就读;1993到1999年,杨福家先生担任复旦大学校长。这两个时间段是高度重合的,且我所就读的物理二系和现代物理研究所也都是杨校长参与创建并曾担任系主任及所长的地方,因此杨校长的治学及教育理念对我产生的影响很深远。”要华说,“很幸运,我在校时,杨校长正当年,感觉自己见证了他在复旦的‘黄金年代’。”
要华告诉记者,在杨福家担任校长的时期,自己因为在他的“嫡系”专业,因此有机会上杨福家的一些课、听他开的一些研讨会。在她的印象里,杨福家的气场很强,有些严肃、严格,非常注重仪表,常穿西装。自己见到他时,总觉得敬畏,“前几年特地去听杨校长的讲座,再见到他时,开始觉得他慈祥。”
“我在复旦大学现代物理研究所读研做学术交流会报告时,他在下面听,点评的时候还夸赞我,善于分析实验数据并发现规律。”一句夸奖,要华记了二十多年。杨福家勉励当时的她,做研究的过程中,这种分析思考和从数据中寻找规律的能力很重要,希望她保持。
要华说,杨校长启动的“名教授上基础课计划”,让自己受益极深,杨校长让大家勇于提问、勇于质疑,培养了学生自由开放的思想,这种思想也让她获益至今。
告别仪式散场时,81岁的蓝云霞久久不愿离去,他的目光巡视着花圈,在挽联上看见许多熟悉的名字。8月9日一早,他独自从松江区花了2个小时赶来参加杨福家的告别仪式。
1987年起,杨福家担任中国科学院上海原子核研究所(现名应用物理研究所)所长。蓝云霞是所里的实验人员,曾帮忙带过杨福家的学生,两人因此有些交集。
他记得,杨福家的时间总是抓得很紧,事务繁忙,想找他说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不过,“杨先生很和气,碰到难题去问,他总是会有一个答案;人也直爽,汇报课题项目时,他发现问题也会直接说出来”。
当时,研究所很多人都以他为榜样,“珍惜时间、很用功,对学科了解透彻,在国际上见多识广。”蓝云霞说,自己也非常崇敬杨福家,但1995年离开研究所后就很少见到他了。
7月17日,在退休职工群看见杨福家逝世的消息,蓝云霞感到突然,“走得还是早了点。他的脑力知识很充足、很有用,走得太早了,有点可惜。”往昔的回忆涌起,杨福家一生有很多头衔,对物理学和高等教育都有过突出贡献,蓝云霞感慨道,“(杨福家)奋斗一生,节奏很快,没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