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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莫言在瑞典文学院发表演讲

这里所说的批评指的是文学批评、评论,批判指的是以往运动中的批判。

对于莫言的作品,我没有细致深入读过,无法评论,但就文学作品来说,其本身就是作者主观意识的表现,即便是史书,也不可避免的有书写者的爱恨憎恶,此所谓春节笔法。任何一部作品,有人喜欢,捧上天,有人厌恶,踩到地,这都是如同活人会呼吸一样稀松平常。

最近看到一些批评或者说是批判莫言作品的文章,如果只是文学上的论战,这倒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毕竟这种论战已经很多年没有了,毕竟在论战前,批评一方要深入阅读对手的作品,这在目前短视频盛行、阅读破碎化的今日于好上便更是加好了。

但我所看到的一些评论是谩骂、扣帽子,基本的推导过程就是:因为莫言写了一些以前社会的黑暗面,说了一些有争议性的话,没有积极传递正面信息,加之外国人就好这口,多方操作让其获奖,这样在国外传播更广,加倍损害国家民族形象,所以莫言就是美狗日奸。我感觉在这些人眼里,莫言的作品、言语已经和汪兆铭在河内的发言及以后的所作所为是同一个性质了。

可以有根据的批评,万不可随心所欲的批判。

我在校期间学习文学史,那时候莫言还没有获得诺奖,他在书里没有单独介绍,而是与其他同时代作家混在一起,大概用了一页左右的篇幅。授课的时候,老师寥寥数语带过。此前,在讲到巴金的时候,老师说当年大串联的时候见过他,那时他已被打到,凄凄惨惨的蜷缩于一个角落,问周围人那个小老头是谁,小将们很不屑的答复曰:反动学术权威巴金。浩劫结束后,巴金写了《随想录》。若是此书发表于现在,不知道会不会被批成“大毒草”。

我读过莫言的一个短篇,谈起自己为什么要当作家,后来学习文学评论,里面有一小段节选了莫言《透明的红萝卜》。此外,听过他在瑞典文学院的演讲,现在网上还能找到相关的视频。他给这次演讲取名《讲故事的人》,谈了自己的成长历程,在其中讲到了几件不是太正能量的事情。这也是很多人所不能容忍的。

在《皇帝的新装》里面,任何不称职的或者愚蠢得不可救药的人,都看不见这衣服。我想,那些不能容忍的人想必都是非常称职和聪慧的。

文学,可以揭露黑暗,可以赞美阳光,也可以记录琐碎,只要不是为了眼球、流量等上不得台面的目的而夸大、扭曲即可。毕竟,一枝独秀不是春,姹紫嫣红春满园。我想,没有几个人想回到只有几个样板戏的年代。

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