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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想和离,你来接我回家吧。”

大雪夜,她浑身湿透地倒在侯府门口,打开了三年未用的传音符。

三年前,她隐藏郡主的身份也要嫁给楚君临,可就在要将她贬妻为妾,重新再娶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

传音符那头的虞宴庭听到汝南王府唯一的妹妹满脸哭腔的声音,英俊的脸上,寒意沉沉。

“别哭,哥哥马上带人来接你。”

切断传音符,他发出信号。

“小五受欺负了,立马出发接小五回家!”

王府瞬间闹翻了天。

老二虞南琛:收到!

老三虞景琛:收到!

老四虞凌秋:收到!

雪越来越大,虞幼宁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侯府。

她当初忤逆父亲,不顾哥哥们的劝阻,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嫁给楚君临。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楚君临将她贬为妾室,另娶他人。

她不甘心!

虞幼宁来到书房,楚君临见来人是她,眉头皱紧。

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皿痕的衣裳,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君临,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

楚君临停下手中的笔,眼里又蒙上了一层厌恶:“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留你做妾室,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虞幼宁,你别不识好歹。”

话如重锤,敲碎了虞幼宁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脸上却嘲讽笑着:“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

楚君临愣住,虞幼宁一直唯唯诺诺,伏低做小,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

可还不等他细看,虞幼宁已经转身出了书房。

虞幼宁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

“听说啊,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们后院那位呢?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

“虞幼宁自己不检点,哪还有资格做世子夫人,留她一命,已经是侯府的仁慈!”

虞幼宁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贬低自己。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楚君临不爱她。

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虞幼宁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后为楚君临流下一行泪。

这一场荒唐的坚持,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深。

虞幼宁写下一纸休书,便悄然离开了楚府……

虞幼宁作为新娘,嫁进定安候府三年,楚君临都没有碰她。

今晚,她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楚君临的衾被。

不料,虞幼宁刚触碰对方的肩膀——

“谁?!”

人猛地坐起身,将虞幼宁狠狠拽住。

“君临,是我,你弄疼我了。”虞幼宁疼得抽气。

月光透窗而入,楚君临清晰看见虞幼宁身上的薄纱。

“谁让你进来的?!”

说罢,他将虞幼宁的手狠狠一甩,面露嫌恶。

虞幼宁低着头,紧咬着嘴唇,被楚君临斥责得面色苍白。

“君临,我们成亲也有三年了,楚家需要一个孩子,君临,我也需要一个孩子……”

虞幼宁紧紧扣着手,连指尖都发白。

闻言,楚君临却嘲讽斥道:“虞幼宁,成亲的那晚我就说过,你一介村姑,不配诞下我楚君临的子嗣!”

说罢,他越过虞幼宁下了塌,捞起一旁悬挂着的衣衫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门。

明明屋内的暖炉烧得正旺,虞幼宁却感觉到了一阵周身冰冷,似是深陷冰窟。

从成亲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楚君临不爱她。

楚君临愿意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当初楚老太君觉得她的八字与楚君临合,想借着成亲,给重病卧床的楚君临加喜气罢了。

可纵然是这种荒唐的理由,她依然愿意嫁给楚君临。

后来,楚君临果然挺了过来,却始终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尽管如此,她依旧爱他,也始终觉得,总有一天楚君临这块石头会被捂热。

有一天他也会爱上她。

可惜三年过去,楚君临依旧厌恶她。

三更天,府里的下人匆匆跑来扣响虞幼宁的房门。

“夫人,世子和友人在酒楼吃醉了酒,嚷着要您过去呢!”

虞幼宁听闻,连忙下床拉开了房门:“当真?夫君在哪?”

犹记得,上一次楚君临喝醉酒,将酒楼砸了个烂,被侯爷动了家法,如今伤才刚好,可不要再生事端。

虞幼宁顾不上梳洗,连袄子都没披,跟着报信的小厮一路去了酒楼。

两刻钟后。

虞幼宁抵达酒楼厢房,刚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出一句。

“你们是不知道,君临娶的那妻子,那叫一个蠢,整日跟他在身后‘君临,君临’地叫着,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我已经让君临的小厮回去传话了,你们等着吧,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啊,准跟过来了!”

话落,身侧的小厮推开门,虞幼宁望去,正好和楚君临冷漠的眼相对。

众人瞧见了门口的虞幼宁,嘲讽得更加剧烈。

“这是哪来的乡野村妇,脸上涂的脂粉还没我们家洗衣的老婆子画得好呢!”

“喲,这还不到半刻钟,人就来了,这乡野村妇果然爱惨了世子,楚世子,要不然,你就从了她?

虞幼宁羞愧低头,方才自己担心楚君临,哪还顾得上梳洗打扮?

却见楚君临伸手捞过一旁的酒盏悬在唇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从了?凭她也配。”

第二章

虞幼宁忍着难堪跨进厢房,慢慢走到楚君临面前。

拉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君临,我们回去吧,侯爷知道了又要罚你了。”

周围的公子哥纷纷起哄。

“啧啧,世子,这村妇还威胁你呢!”

“就她这难看的样子,谁能下得了嘴,楚老太君逝了,这村妇也就只能拿侯爷的名头说事了。”

“CHUN货就是CHUN货,不知道越是这么逼男人,越令人厌恶吗?”

一个公子哥走到楚君临面前:“走吧,楚世子,我们去红楼洗洗眼睛,那得美人儿个个都是绝色!”

虞幼宁心头一紧,握住楚君临的袖子不放。

语气卑微哀求:“君临,求你了,我们回去吧。”

楚君临拉开虞幼宁的手,一个用力,虞幼宁便摔倒在地。

“滚!”

“回去吧,村妇嫂嫂,别再烦我们了!”

说完,一行人不再理会虞幼宁,一道离开了厢房。

虞幼宁踉跄着爬起身追下楼,可街道上早就没了楚君临的影子。

外面的雪还在下,来时乘坐的马车也不见了。

手指被冻得通红,眼眶却红得发烫,虞幼宁呼出口气,搓了搓手,试图为自己取暖。

随后一步一个踉跄,沿着来时的路回了侯府。

“有人吗?开门啊!”虞幼宁不断拍打着侯府的大门,却没有半分声响。

直到渐渐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雪越下越大,虞幼宁的嘴唇都在颤抖,干裂地渗出了血。

屋檐上,一黑衣身影再也看不下去,只身飞下屋檐,跪在了虞幼宁面前。

“郡主!别再固执了,随我回去吧!”

虞幼宁打着哆嗦,回过头看着那黑衣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哪还有什么郡主,从我隐瞒身份要嫁给楚君临,不惜与父亲决裂的那一天开始,汝南王府就再也没有郡主了。”

虞幼宁靠在大门上,眼眶含满了热泪,却迟迟不肯落下。

或许是想哥哥们了,又或许是想爹娘了。

“回去吧,告诉我哥哥们,我过得很好。”虞幼宁红着眼眶,对着那黑衣侍卫笑了笑。

那侍卫实在无奈,却又别无他法,终究是不忍心,将身上的斗篷取下,盖在了虞幼宁的身上。

“郡主保重!”

说罢,便消失在了雪夜里。

虞幼宁靠在大门上,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天亮,大门才被打开。

虞幼宁什么都没说,只是踉跄着起身,进了大门。

“站住!”一道厉声响起。

虞幼宁的脚步一顿,抬头望去,呵斥她的正是她的婆婆。

楚君临的母亲,定安候府的侯夫人。

“我听下人说,你一夜未归?”

虞幼宁欠了欠身,解释:“昨晚君临他在外喝了酒,我便……”

“放肆!虞幼宁!”侯夫人厉声喝道。

“你嫁进我侯府三年有余,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也就算了,如今不守妇道,竟外出一夜未归!”

“看不住自己的夫君,就跑出去找男人,我侯府世代清白,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败类!”

虞幼宁被骂的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被粗婆子按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身上的披风又作何解释?!”

侯夫人掷地有声,根本不给虞幼宁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她定了罪。

“按好她!今天我就替楚家的列祖列宗教训这蠢妇!”

话落,一旁的人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藤条,放在侯夫人的手中。

“我没有,母亲,我真的没有!”

‘啪’!

随着藤条落下,虞幼宁疼得一声惨叫,挣扎了起来。

可她冻了一晚上,哪还有什么力气挣脱几个婆子的力道?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侯府的规矩!”

藤条挥舞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虞幼宁疼到快要晕厥。

“少爷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藤条终于停了下来。

侯夫人看着走进来的楚君临,声音高昂地说道:“虞幼宁不守妇道,我替你教训教训她,不碍事吧?”

楚君临闻言,猛然看向被按在地上的虞幼宁。

虞幼宁用尽力气抬头,期盼望着楚君临,艰难挤出一句:“……我没有。”

可下一秒,楚君临却冷淡挪开视线,近乎残忍甩出一句——

“母亲教训便是,别气坏了身子,若是打死了,扔出去便是。”

第三章

虞幼宁知道楚君临不爱自己,所以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他的维护。

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要她含冤而死。

虞幼宁再也没有支撑的力气,脱力倒在了雪地上。

血迹顺着伤痕流淌在雪地里,眼泪不断流淌下来……

“来人,将她拖到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侯夫人话落,婆子们就上前,拉起虞幼宁将人拖进了房内。

楚君临站在原地,凝视着地上留下的血痕,眉头微蹙。

侯夫人见此,当即提到:“君临,虞幼宁不守妇道,这样的女子再不配做我楚家的媳妇,不若休妻另娶?”

话落,楚君临便不再看那滩血迹。

“太守家倒是有位女儿尚未出阁,听说贤良淑德,才貌双全,为娘将她聘与你为妻,如何?”

楚君临却没什么聊下去的兴致:“母亲做决定便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房内。

虞幼宁再次苏醒过来,分不清是白日还是黑夜。

屋内一阵冰冷,原本的火炉早已被浇熄,她又疼又冷,连手指都没了知觉。

“有人吗?来人啊!”虞幼宁爬到了门边,微弱地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丫鬟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虞幼宁,厉声说道。

“喊什么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虞幼宁踉跄着身子,唇瓣发白,颤抖着对丫鬟说道:“这屋子太冷了,把炉火生起来吧。”

丫鬟抱着手臂看着虞幼宁这副模样,冷笑说道:“哟,还真把自己当世子妃使唤了,生炉火啊?做梦去吧!”

说完,还狠狠推了一把虞幼宁。

虞幼宁猛地一摔,身子撞到桌角,伤口再次渗出血迹,虞幼宁咬着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随即,丫鬟将食盒狠狠扔在地上:“吃饭了!”

两个馒头从食盒中滚出,除此之外,食盒里再无其他。

虞幼宁看了看丫鬟,而后脚步蹒跚的向掉在门边的馒头走去。

丫鬟见状,嗤笑一声,可下一秒,虞幼宁猛地冲出了门外。

她拼尽了全力向外跑去,却在花园的月门处,猛地撞上了一人,跌坐在地。

抬头一看,却见楚君临面露嫌恶地擦拭着,刚才被她撞到的地方。

“君临……”

虞幼宁看着楚君临的动作,心如刀绞。

忽地,一阵风吹来,虞幼宁闻见楚君临领口处的女香,浑身一怔,正欲开口,身后传来侯夫人的声音。

“君临,宋小姐要回去了,还不出去送送?”

虞幼宁站起身望去,就见侯夫人带着一位陌生的女子走来。

那女子看着端庄娴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世子,这位是……?”那女子走到了楚君临身侧。

楚君临扫向虞幼宁,眼里带着冷霜,刺得虞幼宁心头一颤。

接着,就见楚君临启唇,绝情无比道:“一个无德妾室罢了。”

第四章

话如惊雷,将虞幼宁震在原地。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侯夫人又投来警告的一撇,扭头对着身侧的女子却慈眉善目。

“云清,等你过了门,若看她不顺眼,发卖她了便是。”

虞幼宁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彻底。

她白着脸望向楚君临,可他却转身,径直带着宋小姐离开。

虞幼宁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仿佛周身空气都被抽干,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

直到侯夫人再次嘲讽:“刚才你也听到了,君临马上就要娶那虞家小姐为妻了,你也该识趣点,腾出位置了。”

尊严一再被践踏。

虞幼宁忍着痛苦质问:“你们凭什么贬妻为妾?”

“一年前,你们明明在老太君病床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我!”

侯夫人冷笑一声警告:“虞幼宁,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侯府容忍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若不是老太君当年荒唐,就凭你这一介村姑连进侯府当丫鬟的资格都没有!刚刚那可是太守府的嫡女,只有他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做我儿的正妻!”

侯夫人上下打量着虞幼宁,犹如在看一条丧家之犬。

虞幼宁终于明白,他们看不起自己这个人,所以连带着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也全部被否决。

浑浑噩噩回了房,关上房门后,虞幼宁瘫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来在楚府所受的一切。

她当初忤逆父亲,不顾哥哥们的劝阻,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嫁给楚君临。

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楚君临将她贬为妾室,另娶他人。

她捧上的真心,被他们理所当然地撕扯,践踏。

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幼宁抹了把眼泪,决定去找楚君临。

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也权当让自己死心。

虞幼宁来到书房,楚君临见来人是她,眉头皱紧。

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血痕的衣裳,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君临,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

楚君临停下手中的笔,眼里又蒙上了一层厌恶:“我要娶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留你做妾室,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虞幼宁,你别不识好歹。”

话如重锤,敲碎了虞幼宁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她脸上却嘲讽地笑着:“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

“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

楚君临愣住,虞幼宁一直唯唯诺诺,伏低做小,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

可还不等他细看,虞幼宁已经转身出了书房。

虞幼宁朝自己房间走去,一路上,下人们来来往往,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宋云清。

“听说啊,那太守大人对咱们家世子十分中意,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

“那咱们后院那位呢?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

“虞幼宁哪还有资格做世子夫人,留她一命,已经是侯府的仁慈!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顺眼,将虞幼宁发卖,那也是她活该!”

虞幼宁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贬低自己。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楚君临不爱她。

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虞幼宁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后为楚君临流下一行泪。

这一场荒唐的坚持,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深。

虞幼宁写下一纸休书,便悄然离开了楚府。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来时空空,走时亦是空空。

出了楚府后,虞幼宁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头一阵荒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楚府回不去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家了。

夜里风大,虞幼宁连件避寒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瑟缩着搓着手抱着自己取暖。

就在这时,前方大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且又快又急。

虞幼宁抬头望去,就见两排骑兵踏着滚滚烟尘,气势雄伟,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们齐刷刷下马,动作一致跪下,喊道——

“恭迎郡主回府!”

第五章

虞幼宁愣住。

这时,又见月色下,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来到了她的身边。

虞幼宁抬头望去,马车内恰好有人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来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四位哥哥!

“小妹,我们来接你回家。”

虞幼宁看着哥哥们熟悉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

大哥虞宴庭连忙上前,伸出手擦拭着虞幼宁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哭,有大哥在,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

虞幼宁摇着头,扑进大哥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我已经没脸再回去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暗卫汇报说楚君临那小子要娶妻,你深夜独自出门的时候我们有多着急!”

四哥虞凌秋的语气中带着气愤和着急。

“爹听了以后气得把最喜欢的青瓷茶盏都摔了,说什么也要接你回去。”虞宴庭摸着虞幼宁的头说道。

虞幼宁闻言,眼泪也顾不上流了,颤抖着问道:“爹也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上就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一身风骨却也止不住地乱了脚步。

“爹!”虞幼宁扑进了虞父的怀里。

虞父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眶微红着将身上的裘皮袄子脱下披在了虞幼宁的身上。

“跟爹回家,你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腊梅糕等着你……”

虞幼宁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半响才又哭又笑挤出一个字:“……好。”

几人迎着虞幼宁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冬夜里。

翌日,楚府内院。

楚府喜事将近,府里热闹非凡,侯夫人又怕那虞幼宁跑出来再生事端,命下人去将她锁起来,好生看管着。

“夫人,世子!虞……虞夫人跑了!”

说着,下人将虞幼宁留下的休书递给了楚君临。

“放肆!她也配写休书?”

楚君临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玑,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急什么?不过是一介村妇,还是个逃妾,没有户籍和路引,连城门都不出去。”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

楚君临皱紧了眉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是她虞幼宁耍的把戏罢了,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摆弄着衣袖说道:“怎么处置虞幼宁,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你好好准备,可别失了礼数。”

三日后,竹里馆。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

楚声阵阵,月色映入帘风,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仿佛身处山迹,竟见来烟,无不刻画着‘风雅’二字。

天字号雅间内。

虞晏庭一边倒茶一边说话:“这竹里馆,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多少达官显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

虞幼宁点头接过茶,却并没有多少兴趣。

见状,虞晏庭放下茶盏,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没那个风雅骨性,听说你愿意来,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虞幼宁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这才终于笑了。

这几个哥哥中,只有大哥虞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

其他三个哥哥,包括她自己,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

见她开怀,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

听了两曲,虞幼宁起身如厕。

回来时,虞幼宁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虞幼宁的手腕,狠狠拉扯。

虞幼宁回头,却见是楚君临!

“留休书出走,又跟踪我至此,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

转载自公众号:皓轩悦坊

主角:楚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