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每一落笔,或许都是天意,是造物主的馈赠还是考验,我想也是因人而异。只是不禁疑惑,对于命运中的每一落笔都要欣然接受吗?比如张爱玲这一生的幸与不幸,又该如何界定呢?

或许作为一名作家,她是幸运的,对人生中的每一落笔,无论是欢喜的还是痛苦的,她都能做到落笔生花。但作为一个人格意义上的人,我想她是不幸的,不幸的童年,不幸的婚姻,不幸的晚年生活。

在她晚年去世前,一直是孤身一人的状态,还因为皮肤病多次扰乱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由于深受皮肤病的困扰,她每天不能穿衣服,还要照日光灯13个小时。只是折磨她的究竟是表面上的病症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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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患病

人这一生,无非是生老病死这四个历程,或许老天为了让我们知道何为死,总要让我们先体验一番老病的滋味,就连文学大家张爱玲也不例外。晚年的她,深受皮肤病的困扰,但她似乎把这一切归结在“虫子”上。

随着《半生缘》在台湾的大火,张爱玲在整个香港台湾地区再度掀起一阵狂热。然而彼时的张爱玲丝毫没有享受在狂热的浪潮中,而是一直过着漂泊不定的生活。而这漂泊不定,四处搬家的背后,竟跟“虫子”有关。

听起来属实是不可思议,在她同友人夏志清的书信往来中,我们得以窥知一二。她在信中频繁提及“虫难”一事以及常常感到皮肤“瘙痒”。 据相关统计数据分析,张爱玲曾在三年之内,搬家搬了有足足180多次。

可见,这所谓的“虫难”已经完全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了。她的友人宋淇,夏志清等人虽相隔千里,但为了查清她的病症,特地为她在美国寻了专门的名医,医生也给出了科学的结论:先前皮肤的确是被虫子咬过,但后来感受到的瘙痒问题完全是心理原因作祟。

只是让人不禁疑惑,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导致她觉得跳蚤一直在骚扰她呢? 直到她去世前七年,她还一直饱受跳蚤的困扰与折磨。

1995年,也就是张爱玲去世那一年,这种折磨更是达到了顶峰,据她生前描述:皮肤病不仅发作,还侵入了她的耳朵,甚至于连衣服也不能穿,每天还要照13小时的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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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7月25日,她在写给宋淇夫妇的信中这么说道:“头发长了更成了窠巢,直下额、鼻,一个毛孔里一个脓包,外加长条血痕。照射了才好些。当然烤干了皮肤也只有更坏,不过是救急”。

在我们看来,这一切听起来是多么的不可理喻啊。如此近乎病态的“治疗”难道不是对病情的加重吗?或许是久病难医,身体上的疾病也远比心理上的疾病容易治愈。只是张爱玲一直意识不到的是或许自己本就没有得所谓的皮肤病,而是心有隐疾。

心病背后的悲欢离合

相信大家对“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这句话都不陌生。但你可知道,这是年仅18岁的张爱玲在散文《我的天才梦》中的结语。

很难想象,一个18岁的少女便对生命有如此的洞见。也很难想象,在这超乎同龄人的成熟的背后是怎样的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呢?洞察世事炎凉的背后或许是她早早便知道了并体验到了何为冷暖自知。

有不少人都惊叹于张爱玲笔下的文字为何那么悲凉,笔下的人物命运何以那么凄惨,只因这一切她都取材于生活。她作品笔下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有她身边人的影子,这其中当然包括她自己。

自幼便亲眼目睹父母离异,既无父爱,也未曾感受过母爱。其实仔细想想,一个在黑暗中独行了这么久的人,你又怎能奢望她成长为一个明媚而不忧伤的女子?

冷情冷性,孤高僻静何尝不是她的一层保护色呢?原生家庭带来的痛,她用尽一生都没能治愈,或许她对“虱子”的执念正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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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的天才梦》中这样写道:“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是啊,她早就给出了答案,她将与人交往,看成是被蚤子叮咬的不适感。皮肤病的背后不过是心病难自医,是无法同原生家庭和解的痛。

“生命是一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说的何尝不是她自己的人生啊!在她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是一个悲惨不幸的童年,是一个敏感脆弱的自己。

小结:

早早成名的她,对于名利却始终是一种疏离的态度。在不了解她的旁人看来或许不解,但只要你认真读过她的作品,了解过张爱玲的人生,你便会知道“她未曾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在她晚年,这种离群索居的状态更是发挥到了极致,也不讶异于她为何称自己一直深受所谓皮肤病的困扰了。

她这一生,没法用幸与不幸如此标签化绝对化的词去形容,或许就如她本人所讲的“还好”。 虽然她这一生都在与原生家庭的痛作抗争,但她还是得以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她有自己热爱的职业。在她黑暗无光的日子里,文字始终是那点光亮。

或许便如她所言“写东西,完全是还债,还自己欠下的债,因为自己曾经许下心愿”。她生来的使命便是写作,生来就是个小说家。尽管活得寂寞,死得也寂寞,但还好,她用余生诠释了无尽的苍凉,这一切都通过她的作品传达并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