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孤单
不妨抬头看看月亮
文丨李月亮 佳明
每晚八点半 陪你看世间
二舅的热度还没过，又一个22岁的女孩刷屏了。
她死了。
01
那个猝死的女孩
女孩叫慧慧，一个月前，刚刚大学毕业，在杭州做着人生第一份工作。
工作很辛苦，她每天要熬夜到清晨五点。
结果不久前，身体忽然就崩溃了。
在ICU抢救了两个星期，胸都快摁塌了，还是没抢救过来。
慧慧来自江西农村。
她的家庭贫苦而不幸，好像是被厄运选中了。
7年前，她哥哥因为车祸去世，年仅23岁。
而几天前，她又因为过度劳累而猝死，22岁。
她家是低保户，父亲完全是靠贷款，供她读完了大学。
所以她一心想拼命工作赚钱，替家里还债。
毕业前一年，她就进了杭州一家文化公司，以实习的身份，赚一点钱。
今年7月1日，拿到毕业证的她正式入职，在这家公司做直播运营工作。
这个岗位，需要负责夜间直播，非常辛苦，常常彻夜工作，直到清晨。
她的手机上，有多个从夜里12点到早上5点的加班申请。
凌晨三点，她还在群里和别人讨论工作。
网上还有疑似女孩的朋友说，早在3月，女孩就说熬夜吃不消，早上想请假，但想到要扣钱，就没请。
她的堂哥说，出事前，她已经觉得身体很不对劲。
感冒，胸闷，呼吸不适。
7月5日，她在微信给妈妈留言：
“妈妈在干嘛，我人不舒服。”
第二天又告诉妈妈：
“心口疼，一晚上疼醒好几次，晚点去医院检查一下。”
父母很担心，问用不用过去陪她。
她说不要，自己慢慢会好的。
两天后，她向一位亲戚借了2000块钱，说要到医院看病。
——她连看病的2000块钱都拿不出来。
可惜，检查结果还没来，她身体就垮掉了。
就在去医院一天后，她突然在家晕倒，失去意识。
幸好有同事及时发现她“叫不应”，赶紧打了120。
抢救她的医生卢骁说，女孩送来时已经全身发紫，心跳都没了。
大概率，是心肌炎引起的猝死。
这也是长期熬夜疲劳，导致免疫力低下引起的。
女孩在ICU抢救了整整两个星期。
虽然一度有心力恢复的迹象，但最后还是没有救回来。
7月26日，她被宣告死亡。
而原本负债累累的贫苦家庭，又在这两个星期拼了命地为她付了45万医药费。
钱都是借的、众筹的。
慧慧走后，这个家失去了所有孩子。
干了一辈子苦力的瘦弱父亲，每天都哭得好惨：
我们是多大的努力，才把她培养出来的呀……
但是多少遗憾和悲痛，都救不回心爱的女儿了。
那个相伴了22年，不久前还欢快地喊爸爸的女孩，转眼就成了骨灰盒里的一捧灰烬。
埋入黄土，永不回来。
慧慧的最后一条朋友圈，永远停在了7月8日，被送进医院那天。
可能是因为夏天的酷热加剧了她的难受，而她不想在朋友圈说自己难受。
便发了一条：
好讨厌夏天。
这句话，真是越想越悲凉。
而她，也永远留在了这个夏天。
人生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02
悲剧，一次又一次
这几年，我们似乎见过太多类似的悲剧。
还记得今年2月，热搜上的28岁工程师吴伟吗？
他和猝死的慧慧，有着非常相似的前半生：
两人都来自江西的小地方。
也都在毕业后，留在了大城市，努力工作赚钱。
生前也都是经常加班，也经常喊累，但不敢休息。
然后，他们都毫无先兆地猝死了。
只不过，28岁的吴伟，比22岁的女孩多向前走了几步。
他在一家互联网大厂工作了几年后，有了一些积蓄。
在广州贷款买了房，每月要还贷两万多。
也和相恋八年的女友结了婚，去世时妻子已经怀孕两个月。
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个月，他就将成为一个可爱孩子的父亲。
但美好生活的背后，是巨大的压力。
工作如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每月的巨额花销也让他不敢松懈。
可能就在那样的压力和疲惫里，他的身体悄悄崩溃了。
有天晚上，他走进公司的健身房，运动一会儿后，开始头晕，呕吐。
虽然被紧急送进医院，却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就这样告别人世了。
留下了悲痛欲绝的父母和妻子。
除了巨大的痛苦，妻子还要面对每月两万多的房贷，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想想都让人崩溃。
可怕是的，“吴伟、慧慧们”不是一个人在疲惫地战斗。
类似的新闻时不时就跳出来：
上海26岁建筑设计师，在出租屋里加班猝死。
22岁的大厂女孩，死在凌晨一点下班的路上。
长期疲惫工作，作息不规律，身体素质差......
这些平时几乎没人在意的事，常常在日积月累后，完成致命一击，要了人的一条命。
悲剧的发生，常常让人毫无防备，但往往也早有先兆。
03
拿命换钱？算了吧
到底是什么在逼迫一个人“干到累死”？
可能是生活所迫——
要吃饭穿衣，要养父母孩子，要还房贷车贷……
也可能是梦想驱使——
要实现梦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要让别人看得起……
但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算“衣食无忧”，才算“成功优秀”？
对大部分人而言，“更好的生活”就像驴子眼前的胡萝卜，充满诱惑，但很难得到。
就算得到，也永远有下一根更好的，在诱惑。
那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有网友说过一件事。
她二十多岁时，腰间盘突出到医院检查。
因为很少有年轻人得这种病，医生就问了一下她的情况，从小学一直到工作。
她大概就讲了自己一直很拼命，总想得到更好的，总想“别人做到的，我也要做到”。
医生就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觉得一辆自行车要想跑过一辆宝马，需要什么条件？“
网友当时很懵，说：好像怎么都跑不过吧。
医生说：对呀，怎么都跑不过，那你干啥呢？
是呀，人和人的成长环境，是不太一样的。
有人出生就坐宝马，很轻松就能冲到人群的前列，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人生。
而有人努力半辈子才能买辆自行车，就算豁出命去奋斗，也无非成为一个普通人。
如果骑自行车的人非要赢过开宝马的，那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车毁人亡。
你说何必呢。
比平常的自己快就行了，别非得要赢过别人。
两个轮子的，别非得跟四个轮子的拼命。
实在要拼，也得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
想要过好生活没错，但前提是先好好活着。
“努力赚钱”没错，但底线是不要“拿命换钱”。
人的健康是有限的，而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超负荷工作的后果，往往是身体的崩盘。
没有人，能靠透支生命持续成功。
而“努力”和“透支”之间的界限，只有你自己知道。
所以，不管多么渴望赚钱，渴望成功，渴望实现梦想，都一定要把握底线。
要知道努力到哪里，就该停止了。
04
最重要的
永远是你自己
有句话很俗，但也很对：
你只是单位的螺丝钉，却是家里的顶梁柱。
你累死了，单位很快会有新人顶上来，一切如常。
但你的家，却再也无法找到一个人来代替你。
你的父母、爱人、孩子，一生都会沉在苦海。
所以，下次通宵工作时，不妨想想自己的家人。
想想自己可贵的身体和未来。
想想眼前的事情，值不值得你拼上性命。
开头那个猝死女孩的父亲，前两天发了一条微博。
他说：希望所有的孩子们，都一定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
是的。
如果人生只能有一个忠告的话，也许我们都最该知道，要让自己平安健康。
不要过度透支自己，也不必对自己太过苛刻。
关于人到底应该怎么活着，活成什么样子，其实没有标准答案。
但我们首先要好好活着，然后才有接下来的一切。
好好活着，它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作者简介
本文作者：李月亮。高人气作家，新女性主义者，扎实写字的手艺人。以理性和智慧陪万千读者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