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南方医科大学 Mie
专家审核：江苏大学附属医院 李晶 教授
根据Nature Reviews Drug Discovery 的最新分析，截止2022年4月15日，全球共有2756个针对免疫肿瘤学的细胞疗法处在活跃开发状态中，从肿瘤的类型来看，针对实体肿瘤的细胞临床研究数量比前些年增加。从细胞类型来看，基于自然杀伤细胞（NK）疗法的临床管线也越来越多，其中CAR-NK治疗实体瘤成为当下备受关注的新热点。
日前，波兰罗兹医科大学研究者在国际分子科学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olecular sciences）发表了关于CAR-NK细胞治疗实体瘤的综述[1]，介绍了CAR-NK细胞治疗各种实体瘤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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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NK细胞疗法的优势
NK细胞是机体的第一道防线，其具有抗体依赖的细胞毒性(ADCC)作用以及可以产生大量细胞因子、趋化因子和生长因子，能自发杀伤肿瘤细胞和病原体，并参与机体的抗肿瘤免疫监视和免疫应答。
近年来，CAR-T细胞疗法成为治疗血液肿瘤患者的里程碑，但CAR-T细胞疗法仍有缺点需要克服，包括生产耗时长、需要先进的技术支持、费用昂贵且具有显著毒性特征。鉴于此，用NK细胞替代T细胞，即CAR-NK细胞疗法，可能是一种更好的替代方案，既保持了CAR-T细胞疗法的有效性，又没有其缺点。
CAR-NK细胞疗法利用基因工程修饰，加上特异性的CAR结构，可增强其活性、数量及肿瘤靶向性，再回输到患者体内，完成其抗肿瘤使命。
相比于其他免疫细胞，CAR-NK细胞疗法在癌症免疫治疗中的优势包括快速有效的反应，不会引发移植物抗宿主病，轻微甚至没有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并且没有神经毒性，来源广泛，可大规模衍生。
以上种种优势使其有希望成为“现货”细胞治疗产品和CAR-T细胞疗法继任者。
因此，CAR-NK细胞疗法治疗癌症是目前肿瘤学领域的一个热门话题，引起了众多研究者的极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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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NK细胞治疗实体肿瘤的进展
近年来，CAR-NK细胞疗法已经在胶质母细胞瘤(GBM)、乳腺癌、卵巢癌和胰腺癌等中进行了广泛研究，证实了其对于实体肿瘤的治疗效果。
胶质母细胞瘤：在所有实体瘤中，CAR-NK细胞治疗在胶质母细胞瘤领域获得了最广泛的临床前数据。
针对胶质母细胞瘤患者中开展的几项CAR-T细胞疗法临床试验表明：虽然会出现初步疗效，但高抗肿瘤活性会导致癌细胞亚群中的抗原迅速丧失，使癌细胞很快就会对CAR-T疗法产生耐药性。此问题急需解决。
而随着时间发展，相关研究者结合CAR-T细胞疗法治疗胶质母细胞瘤的不足，发现可以通过用靶向突变和野生型EGFR的双特异性CAR构建体转导的CAR-NK治疗来防止CAR-NK疗法出现这种情况，且临床前实验证实此方法改造后的CAR-NK治疗可更好延长胶质母细胞瘤异种移植小鼠模型的存活时间。
乳腺癌：靶向几种不同抗原的CAR-NK细胞在体外和体内模型中证明了对乳腺癌的疗效。
如研究构建了乳腺癌异种移植模型，发现相比未修饰的NK-92MI细胞，对NK-92MI细胞系进行了额外修饰、以恢复CD16表达构建得到的CAR-NK细胞，对表达TF的乳腺癌细胞具有更优异的抗肿瘤活性以及作用。
此外，在EpCAM阳性乳腺癌细胞系中，表达EpCAM 导向的CAR和IL-15的 NK92细胞比未修饰的NK92细胞表现出选择性和优越的细胞毒性。
这些研究表明改造后的CAR-NK细胞对乳腺癌具有很好的效果，但迄今为止仍然需要更多的专门针对乳腺癌患者进行 CAR-NK 治疗的临床试验，以提供更多的临床佐证。
卵巢癌：多项研究分析了CAR-NK细胞疗法在卵巢癌模型中的有效性。
CAR-NK 细胞疗法可靶向多个卵巢癌细胞表达受体，如表达CD24的卵巢癌细胞系，表达间皮素（MSLN）的卵巢癌细胞系，在临床前研究中，构建卵巢癌异体移植模型以及构建相应的受体导向CAR-NK细胞，发现其抗肿瘤活性更高，效果更好，小鼠存活时间更长。
胰腺癌：因胰腺癌具有丰富的免疫抑制基质，大多数过继性细胞疗法的体内研究报告所取得的效果并不尽人意。在 CAR-NK 细胞开发中，已经进行了多次尝试来克服胰腺癌的这种敌对特征。
2017年开展了一项I期临床试验，构建了针对MUC1和PD-1的CAR-NK细胞，将CAR-NK细胞输注于8名患有PD-1和MUC1阳性表达的不同癌症类型（包括胰腺癌）的患者中。在接受治疗及随访期间，有7名患者病情稳定；所有患者在接受治疗以及随访期间没有严重的不良事件。之后陆续开展了II期临床试验，进一步的临床研究数据有待输出。
CAR-NK另一个有希望的靶点是ROBO-1，目前有三项I/II期临床试验，旨在评估 ROBO-1导向的 CAR-NK细胞疗法在胰腺癌和其他实体瘤中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这些结果备受期待。
03
国内外均有CAR-NK疗法获得临床批件
随着临床前研究取得积极进展，目前CAR-NK在国内外均有研究项目获得了临床批件。
2021年，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通过了一款我国自主研发的针对“晚期上皮性卵巢癌治疗的靶向间皮素嵌合抗原受体NK细胞注射液”(简称：CAR-NK注射液)的临床试验申请。这标志着我国的CAR-NK细胞疗法实体瘤的研究迈入了新的里程碑!
2022年，FDA 批准了FT536的研究性新药申请[4]，FT536是一种同种异体、多重工程诱导的多能干细胞衍生的自然杀伤（NK）细胞疗法，旨在治疗患有某些复发或难治性实体瘤的成年人。IND批准将允许FT536开始参加1期多臂剂量递增研究，以确定FT536对晚期非小细胞肺癌、结直肠癌、头颈癌、胃癌、乳腺癌、卵巢癌和胰腺癌等实体瘤患者的安全性、临床活性和最大耐受剂量。
04
展望
免疫系统在恶性肿瘤的生长和进展中起主要作用。在免疫抑制性肿瘤微环境的影响下，免疫活性细胞群被重新编程以支持肿瘤的侵袭性和转移能力，与此同时，其抗肿瘤活性很少能被保留。许多研究者针对这一方面对免疫细胞进行改造，以提高其肿瘤杀伤能力，从而开发了一系列过继细胞疗法。而这些研究极大地提高了许多癌症患者的预后。近年来，以NK细胞为基础的癌症治疗领域呈指数级增长，目前已成为免疫治疗创新的热门领域之一。在实体肿瘤领域，随着CAR-NK临床研究的逐渐开展，未来值得期待。
参考文献：
[1] Wrona, Ewa et al. “CAR-NK Cells in the Treatment of Solid Tumor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olecular sciences vol. 22,11 5899. 31 May. 2021,
链接：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4072732/
[2] Multhoff, Gabriele et al. “Targeted Natural Killer Cell-Based Adoptive Immunotherapy for the Treatment of Patients with NSCLC after Radiochemotherapy: A Randomized Phase II Clinical Trial.” Clinical cancer research : an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for Cancer Research vol. 26,20 (2020): 5368-5379.
链接：https://pubmed.ncbi.nlm.nih.gov/32873573/
[3] 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
https://www.cde.org.cn/main/xxgk/listpage/9f9c74c73e0f8f56a8bfbc646055026d
[4] healio.com/news/hematology-oncology/20220112/fda-clears-ind-application-for-car-natural-killer-cell-therapy-to-treat-solid-tum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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