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弟在中国长时间以来被当作社会的一个教条,被统治阶级利用以达到他们统治社会的作用。为此,自新文化运动开始,有识之士对此进行了有力的批判。但是从孔学的原意来看,孝弟其实和礼乐一样,根本上还是讲人的一个柔和的心理,也就是生命深处的优美与文雅。

孝弟成为社会教条的发展路径是这样的:先是由人内心里灵活的、自然的心理,成为行动后,即行诸于外,再归纳成为许多规范性的东西,再往下发展下去,就成为影响巨大的社会教条,即所谓的礼教。所以,本来是个人生活的本体问题,就这样转为社会生活的应用问题了。

成为教条,就是走了固定的路子,这是完全不对的,正确的路子应该是自然的道路。固定的路子,如本能,如习惯等,会引发人心的麻木。社会如果只靠传统思想与风俗习惯,就会让原本一些生动活泼的东西转入麻木不仁的状况。

孝弟就是这样一个成为固定教条的东西,它的弊病也正源于固定教条。我们应当溯其根本,这个根本就是人生命里的灵活自然的一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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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生活,是极为有趣活泼的,但是经过上千年,后人将孔子的思想转入了社会应用,使其只剩下了一个僵硬的形式。我们今天来看孝弟,就要去考虑孔子当时的态度与心情。孝弟这个心,就是孔子讲的那个仁的心,也是礼乐的那个心,也就是一团和气的那个心

一个人要做好事情,必须先做好眼前、身边的事情。眼前、身边,谁离得最近?自然是父母兄弟。把眼前身边的事情做好了,人的心情是非常顺畅的,这就是儒家非常重视孝弟的缘故,认为人的生活,应从孝弟开端。“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就是要把自己化成一团和气,然后把家庭化成一团和气,以至把社会、国家、天下都化成一团和气。孔子的天下太平,就是人心的太平。

所以,我们今天思考孝弟这个问题,实不能脱离人的自然之心来看待。我们提倡的孝弟,应该是遵循自然天理的那个人本来应该具有的生动活泼的心情。另外,谈论一个人的品格,绝不能脱离了这个人的本心去评价。哪怕他外在的业绩有多辉煌、多无私,但他如果对至亲之人都无法做到发自内心的,真实的孝弟,那么他的一切所作所为,即使再光鲜,也很值得让人怀疑他的真诚度。

我们每个普通人,更多思考的不应该是不切实际的所谓远大的目标,从眼前、身边的事情做起,可能会更实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