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某个下午,菲奥娜和她的老公阿曼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提着几个巨大的包裹,走进了熙熙攘攘的香港国际机场。

航班在晚上十一点半起飞,但还不到下午7点,他们就早早地办好了登机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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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国际机场

菲奥娜和阿曼的目的地是英国,他们站在机场里,肆意地畅想着未来在英国的幸福生活。

原来,他们打算全家一起移民到英国去

这次跟菲奥娜和阿曼一起移民的,还有其他二十来个香港市民。

在这批即将移民的香港市民心目里,中国的教育水平和社会环境都无法与英国比拟。

阿曼甚至夸张地说道,即使他在英国穷到当乞丐,也绝对不会再回国了。

香港移民在机场的合照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他们真的能在英国如愿以偿吗?

当在异乡遇到挫折后,他们真的从未想念过中国吗?

决定移民

与前来送行的亲戚好友挥泪告别后,菲奥娜一家四口转身走向了他们崭新的生活。

早在3个月之前,阿曼就已经产生了移民的想法。

当时,阿曼正在辅导女儿写功课。

阿曼的女儿还在上小学低年级,但每天的课业都非常繁重。

放学后,书包里总是装着许多本练习册。

阿曼看着女儿被压得下沉的肩膀,感慨地想,为什么香港小孩要做这么多作业啊?

看着女儿伏在小桌子上写作业的身影,菲奥娜更加坚定了移民的决心。

她催促着阿曼,让他赶紧去申请BNO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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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辅导女儿做作业

菲奥娜和阿曼为何会选择移民到英国呢?

这是因为,英国对于香港人推出了非常宽松的移民政策。

提起移民,香港人的首选就是英国。

然而,英国的物价其实非常昂贵,菲奥娜心里有些打怵。

菲奥娜和阿曼去香港的一家移民中介所咨询相关的信息,对方同样推荐他们选择英国。

得知他们家还有两个孩子后,咨询专家还特意提醒他们,英国的教育资源在世界上的排名可是名列前茅。

专家劝他们说,孩子的未来多么重要,多出来的移民费用就当做投资吧。

听了这话,菲奥娜被说服了。

既然已经打算移民,当然要为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啊!

菲奥娜和阿曼向专家咨询移民建议

菲奥娜31岁,是一名香港教师。

阿曼40岁,是一名公交车司机。

对菲奥娜和阿曼来说,能睡足8个小时,能有时间坐下来看一集电视剧,这就能算是生活中最奢侈的事情了。

菲奥娜和阿曼的工资水平并不算低,每月6—7万港币的收入,足以让他们在香港过上不错的生活了。

然而,他们一家四口一直生活在一间非常逼仄的小屋子里。

他们的卧室也十分狭小,床铺只能紧紧贴着墙壁摆放。

菲奥娜经常对阿曼说,等到了英国,咱们一定要买一个大屋子。

床放在卧室中间,可以从两边下床!

菲奥娜和阿曼本打算等BNO签证审批之后,攒到足够的积蓄,再从容地搬去英国。

菲奥娜和阿曼的小家

然而,他们的申请迟迟得不到批准。

听闻英国政府将在7月20日取消LOTR特快申请后,夫妻俩开始急了起来

于是,夫妻俩决定赶在LOTR特快申请取消之前火速移民

他们想的非常简单,只要能去到英国,就可以在那边找到工作,慢慢等待签证下发。

然而,菲奥娜和阿曼明显忽略了一件事。

当时在网络上申请BNO签证时,那些不算复杂的英文指导语都能让他们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要如何在英国打工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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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奥娜正在申请BNO签证

不过,正在兴头上的夫妻俩并不在意这些细节问题。

他们分别向公司和学校递交了辞呈,急匆匆地将家里大大小小的物件堆在一起挤进了行李箱。

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到了英国,就能够过上电视剧里经过美化的,精致悠闲的英国上等人生活。

女儿也对英国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听说英国小孩儿放学之后根本没有作业,这真是让人太高兴啦!

女儿的幻想更加夸张,她自信地认为,自己一定能在英国女王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就会变成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孩子了。

然而,等到一家四口终于在英国住下来后,这些美好的憧憬就一点一点地被打碎了。

菲奥娜、阿曼和女儿的合照

租房风波

在菲奥娜的想象中,英国的生活比起在香港的时候会非常空闲。

她和丈夫从前一直忙于工作,没有太多时间陪两个孩子沟通玩耍。

等到他们注意到孩子们的异常时,心里才后悔不已。

女儿的老师打电话找家长,告诉菲奥娜,她的许多门科目在考试中都没有达到及格水平。

而快要过两岁生日的小儿子,更是因为缺乏引导,至今还不能流畅地说完一整句话。

菲奥娜埋怨自己,她本打算为孩子们创造一个幸福的生活条件。

所以才会认真努力的工作,结果竟然和自己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菲奥娜和阿曼看房子

落地之后,菲奥娜和阿曼第一件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找房子。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英国的房价竟然比香港昂贵得多。

无奈之下,菲奥娜一家只好放弃了留在伦敦的打算。

他们将租房的范围扩大到了周边的小镇。

初到英国,他们对一切都不熟悉,根本无法自己外出租房。

阿曼只能提着行李去找房屋中介。

但是,阿曼的英语水平很差,和中介交流起来非常困难。

为了能快点找到住所,阿曼只得花钱请来一位翻译。

这才终于在英格兰西北部的柴郡克鲁小镇找到了一个民宿。

柴郡克鲁小镇

他们只预定了短期住宿,打算先在这里歇歇脚。

等初步适应了英国的生活,就立刻去找更加实惠的长租房。

才刚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看着账单里只出不入的数字,菲奥娜开始焦虑了。

她开始担心自己能否在英国成功地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又担心孩子们得不到很好的照顾。

菲奥娜向阿曼倾诉了自己的担忧,她本以为阿曼会好好安慰她一番。

然而,阿曼自己也同样心存焦虑。

但是阿曼是个好面子的人,他觉得如果就此回国会受人嘲笑。

于是,阿曼硬邦邦地重复了那句曾在机场说过的话:

我就算是在英国当乞丐,也不想回去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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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奥娜在房屋中介咨询

菲奥娜见阿曼的态度如此坚决,只好在心里默默地鼓励自己。

等找到长租房后,就立刻外出求职。

菲奥娜一心扑在了找房的事情上,知道自己手头上的资金有限,她再也不向中介提出任何奢侈的要求了。

阿曼陪着菲奥娜看房,看得他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他一路都在吐槽菲奥娜看中的房屋,要么空间太小,要么没有装修,要么地板不平。

菲奥娜被阿曼的碎碎念搞得非常烦躁,大声质问他是不是疯了。

菲奥娜越来越觉得,阿曼一点也不切实际。

阿曼提出的要求,几乎把是他自己当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百万富翁。

实际上,菲奥娜看中的那几间不起眼的房子,就是以他们的经济水平,能租到的最好的房子了。

烦躁的阿曼

阿曼无力地辩解道,他以前只觉得香港的房子很小。

谁能料到国际化大都市伦敦的房子也一样小呢?

阿曼看着狭小的房间,问菲奥娜说,我们该把沙发摆放在哪里?

我们又要坐在哪里吃饭呢?

菲奥娜陷入了一种十分无助的情绪里。

她想告诉阿曼,这些事情并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只能面对现实、适应环境。

看着阿曼一脸烦躁的表情,菲奥娜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

最终,阿曼还是向生活妥协了。

一家四口搬进了拥挤的公共租房,每户家庭拥有一个房间,需要与其他人分享卫生间和厨房。

阿曼开始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难道这样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吗?

重操旧业的阿曼

求职受阻,产生分歧

搬进长租房时,菲奥娜一家人已经来到英国三个星期了。

这三个星期里,他们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因此,刚将屋子收拾好,菲奥娜就开始在网络上向许多家公司投电子简历。

菲奥娜一心期待着能找到一份薪资待遇不错的工作,让全家人能更快地搬进大房子里。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简历投出后就像石沉大海,几乎无人理会。

好不容易收到了一封回信,菲奥娜激动地点开仔细阅读,内容依然是拒绝。

不过这个公司好心地告诉了她拒绝的原因。

原来,英国的大部分公司,只承认BNO签证。

在正式签证下来之前,菲奥娜在他们眼里只能算个非法移民。

别无他法,阿曼向麦当劳投递了简历,希望可以在店里打零工。

可是就连麦当劳也拒绝了他。

阿曼替餐厅配送食品

四处奔走了好几天,阿曼终于找到了一份替餐厅配送食物的工作。

这段时间里,饱受生活打击的阿曼一下子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开始苦中作乐,享受起自己的生活。

尽管配送一趟需要开很久的车,挣到的钱也不多。

但在这段旅途中,他可以尽情享受车载音乐,还能看一看英国的美景。

阿曼的这份工作听上去简单,实际做起来却很困难。

英国的汽车车舵在右边,这让阿曼用了很长时间去适应。

由于初来乍到,对周边的环境不甚了解,他在手机上下载了一个导航系统。

导航刚下好的时候,自动设定为英文语音。

阿曼听不懂英文,摸索了半天才将语音导航调成了粤语。

阿曼负责的配送范围里有许多老街区,这些街区里没有标明街道号码。

英国老街区

每次走进这种街区,阿曼就觉得自己仿佛闯进了迷宫,兜兜转转好久才能找到正确的地址。

不过,英国人都有打赏小费的习惯,配送一趟能拿到1美元小费,这让阿曼非常开心。

阿曼的工资是按日结算的,当他第一天拿到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68美元时,差点都要激动地哭出来了。

以前在香港拿着几万元港币的收入,他觉得平平无奇。

如今这68美元,却被他视若珍宝。

阿曼吃过了缺钱用的苦,终于开始脚踏实地,懂得珍惜当下的生活了。

餐厅支付给他的工钱,他都如数交给了菲奥娜,剩下的小费自然就成了他的零花钱。

摸着兜里装的几枚硬币,阿曼乐观地觉得,自己好像很快就要变成有钱人了。

英国菜市场

然而,他们的生活离有钱人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阿曼经常和菲奥娜在消费理念上产生分歧。

菲奥娜比较持家,她只挑选最经济实惠的日用品,拒绝买任何价格高昂的其他产品。

阿曼更爱及时行乐,挣到第一笔钱后,他很想购入一台名牌电子产品。

菲奥娜管理家里的财务,当然不允许阿曼随意挥霍。

她打算将钱攒起来给孩子们上学用。

阿曼却觉得,生活不应该一味地吃苦。

他觉得自己就算花掉了这笔钱,还能在之后挣回更多钱。

阿曼早就打算好了,他准备在英国考货车驾驶证。

阿曼听说,货车司机在英国的待遇很不错,而且不像香港公交车司机那样没有社会地位。

货车

等证件考下来之后,阿曼准备去帮工厂送货,这样就可以挣更多的钱了。

可是,菲奥娜并不想听他的豪言壮语。

阿曼想要的东西都很昂贵,比如8K超清电视和价值1320美元的床铺。

如果真的按照阿曼的想法来生活,还不知道他们何年何月才能搬离这个小房子。

于是菲奥娜认真地和阿曼谈了一次话,告诉他如果再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一家人早晚都得破产回家。

在菲奥娜的劝说下,阿曼才不情不愿地放弃了自己享受生活的想法。

生活境遇,报团取暖

无独有偶,和菲奥娜一家人同时来到英国的那批香港市民,也都住在了公共租房里。

这群香港人无法真正融入英国的环境,只能报团取暖,成为了一个小集体。

菲奥娜的女儿与远在香港的亲人联络

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擅长讲英语,当初选择移民主要是因为热血上头,并没有多加思索。

于是,他们曾经幻想的,被友好温和的英国邻居邀请参加家庭晚会的愿望,也就这么泡汤了。

不过,菲奥娜的女儿才是这群人里最失望的那个人。

小姑娘本打算得到英国王后亲切的接见,并且能和小王子成为亲密的玩伴。

没想到,自己住的地方离王子住的地方过于遥远,她压根连王子的面都见不着。

她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

就算来到了英国,她也还是只能和同行而来的香港小朋友一起玩耍。

她不是不想和英国小朋友接触,然而对方一开口,满口标准的英语就足以让她裹足不前了。

菲奥娜的女儿

这时候的菲奥娜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女儿的小心思了。

这是一家人搬来英国的第5个月,菲奥娜翻了翻账本,简单地算了一笔账。

在这5个月里,家里已经花出去了将近6万6千美元,折合港币大概是51万。

幸运的是,住在附近的香港邻居为她介绍了一个不错的单位,是一家饼干生产工厂。

菲奥娜之前是个老师,算是个脑力劳动者。

一下子要转行当体力劳动者,心理上还是存在着一点落差。

不过,当菲奥娜真的进入工厂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份在工友们中完全不值一提。

在这家工厂里打工的基本都是华人,他们很欢迎菲奥娜的来到,笑着说终于又迎来了新伙伴。

也许是缅怀过去的体面生活,工友们纷纷介绍起自己之前在香港和大陆时的身份。

菲奥娜工作的饼干工厂

菲奥娜的工友里,有高考时考取状元的香港学霸,有月入上万元人民币的牙科医生,甚至还有某个区的议员。

然而,过去的辉煌早已埋葬在了过去。

如今,他们相聚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平凡的工人。

双手只能够摆弄一块块方方正正的小饼干。

好在菲奥娜工作得非常卖力,她被调任到了文职岗位。

而她在工厂留下的空缺立刻被另一个移民来的香港人占据了。

菲奥娜觉得,移民者都非常不容易,如果不能跟同胞报团取暖,英国官方更不会对他们伸出援手。

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要变成伦敦大街上流浪的行乞者了。

菲奥娜的女儿在英国上学

菲奥娜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然而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在了她面前。

女儿的学业还得继续,而将孩子送进私立小学,需要支付一大笔学费

为了孩子的未来,菲奥娜只能省吃俭用攒够了学费,将女儿送进了附近一家口碑还不错的学校。

菲奥娜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在办公室坐班。

在空闲时,她就会亲自接送女儿上下学。

菲奥娜非常担心女儿像在香港一样跟不上老师的进度,从而产生厌学情绪。

当女儿笑容满面地走出教室后,菲奥娜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菲奥娜忐忑地询问老师,孩子表现得怎样,得到老师肯定的夸赞后,她开心极了。

菲奥娜本想着终于有时间辅导女儿写作业了,询问之后才发现,学校只在周五布置作业,其他时间则留给孩子们自由玩耍。

菲奥娜的女儿和英国同学

菲奥娜之前一直向往这种宽松的教学环境,等女儿真的身处其中后,她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女儿在学校的课程好像和书本知识没什么关系,课后也不用学习,这样的教学模式,真的不会把孩子带坏吗?

菲奥娜一家后来的生活

菲奥娜一家人就这样跌跌撞撞地在英国扎下了根,生活里有酸有甜。

菲奥娜依然每天都在为家中的吃穿用度精打细算,阿曼的英语水平依然没有得到太大的提升。

有一次,阿曼发现家里的电视欠费了,而菲奥娜没有在家。

阿曼主动跟相关的服务公司打了电话,兴致冲冲地想凭借自己的口语来实现付款的目的。

然而,他只能说出几个最简单的单词,连对方脱口而出的最初级的问候都不太能听懂。

由于沟通不畅而郁闷的阿曼

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然后转身走出屋子,坐在门前的花坛边发起了呆。

一开始来到英国时,是阿曼执意要留下。

到了这时候,更想留下的反倒是菲奥娜了。

菲奥娜在英国过得越来越游刃有余,她甚至能够分神帮助其他香港移民了。

菲奥娜还在工厂里时,就发现有许多人不会讲英语。

于是向车间负责人建议,可以在社交媒体上建立一个群组。

有不擅长英语的工人想发表看法,就将语音发在群里。

他们这群英语还可以的,就可以帮着当一下翻译。

这个建议得到了车间负责人的赞同,菲奥娜乘胜追击,又想为自己的香港朋友们争取更多的机会。

负责人很欣赏菲奥娜,于是答应她,只要她的朋友们打来电话咨询工作,一定会提前考虑他们。

菲奥娜跟负责人沟通

看着游刃有余的菲奥娜,阿曼觉得,觉得自己相比之下显得太没用了。

可是学习英语对他实在太困难了,阿曼开始怀疑,也许当初盲目地选择移民到英国根本就是错误的。

菲奥娜鼓励阿曼认真学习英语口语,但阿曼并不领她的情。

夫妻俩因为这个小问题闹了许多次矛盾,阿曼气急之下,甚至说出了菲奥娜来到英国混得不错就嫌弃丈夫之类的话。

这让菲奥娜非常伤心,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为什么自己的家庭却似乎已经貌合神离了。

在那之后,据说阿曼和菲奥娜又发生了几次激烈的争吵。

他们甚至对着公众媒体宣布,两人的婚姻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他们移民本来是为了追求更幸福的生活,到最后却本末倒置,真是令人唏嘘。

郁闷的阿曼

也许,就如老话所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小窝”。

小窝虽小,但满是温馨,大房子虽大,但若是连家人都走散了,不就只会显得冷冷清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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