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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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起身看到江敏有些难过，她坐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问我：“你能不能晚几天走？”
我懂她的心情，每年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在外打工的我回来，一家人高高兴兴过个年，可年后才四天，我就又要走了。
我握住她的手，说：“我也想啊，可是工期赶得急，你也看到了，包工头天天打电话催，我跟他谈好了，现在人少，一天的工钱给得多，等忙完这个工期，我再回来陪你，多陪你几天。”
江敏的眼圈泛红，“每次从你离开，我就开始盼你回来。”
“都怪我，以后我常回来看你。”我忍不住心疼，抱住她说：“我跟刘哥说了，家里有什么事你做不来，就去找他帮忙，今年我给他小孩买了不少东西，还掏了压岁钱，他愿意帮你的。”
江敏窝在我怀里点点头。
要离别了，夫妻俩自然免不了温存一番。我亲吻着她的耳垂，说：“敏敏，再给我生个娃，好不好？”
江敏身子有些发软，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半推着我，说：“娟娟还没睡着呢。”
“没事，我们动静小一些。”我搂着她滚到床上，迫不及待地脱去她的睡衣睡裤，说：“再给娟娟生个小弟弟，免得她以后孤单。”
我俩今年都30岁，正是有需求的时候，很快就在我的动作下屈服了。许是要分别了，我这次很有耐心，并不像前几天那样急哄哄的，我想让她念着我的好，想喂饱她，别背着我偷汉子。
再加上这一分开，我也要一段时间不能有这种温存，就有一种找补心理，多要几次过过瘾。
如果能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好了。
房间里的床吱吱呀呀响了好一会儿，等静下来时，江敏心满意足地依偎着我。虽然结婚几年了，江敏的身材没有生孩子前好了，可她很有女人味，丰腴但不肥胖，总能让我欲罢不能。
我在外面，白天忙活一天，晚上睡觉前就会想她，想她的每一寸肌肤，想她跟我在一起的声音。
想着第二天就走了，在车上有时间补觉，夜里我要折腾了江敏两次，第二天早上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忙完这个工期，我要抓紧时间回来。
2
在工地上风吹日晒，我们都勤勤恳恳干活，枯燥又乏味，只要工钱给的高，苦点累点都没关系，就是女人少。
天天待在男人堆里，吃睡仿佛都少了乐趣。
到了晚上，我们一群人睡在大通铺上，裹着被子刷美女视频，不过我们这些工人年龄不一，有二三十岁的，也有五十来岁的。几个男人看着视频会咂吧嘴感叹，要是能跟这个美女睡一觉，干啥都值了。
我忍不住笑，那样的美女怎么会愿意跟我们睡觉。
有工友翻过身看着我，说：“小孙，想老婆了没？”
想啊，怎么不想。我笑笑说：“咋，赵哥你不想？”
“唉，想，也不想。”赵哥叹口气，说：“我家那口子啊，别提了，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体，脾气也不好。不过我们也都好几十岁的人了，半辈子走过来，都习惯了。”
其他几个人也凑过来说，如果是想女人了，旁边巷子里就有按摩的，两三百块钱就能爽一回。
说到这个，有几个人就泄气了，他们辛苦一天也挣不多少钱，多的三四百，少的一两百。睡一觉，一天活就白干了。出来就是挣钱的，他们舍不得把钱花在这上头。
有人就说：“忍忍吧，忍到回家找老婆，实在忍不了就自己解决呗，花那钱干啥，还不如买点肉，吃一顿饱三天。”
我就想，两三百块钱就能爽一回的女人估计还不如我自家老婆。忍忍吧，再过两个来月这边工期就结束了。
偏有工友不死心，下了班窜拖着我去按摩，说人活一世别太委屈自己，钱要挣，也要花，否则谁知道家里的老婆会不会耐不住寂寞找男人。
我耐不住劝，跟着去了一回。门口两个看起来30多岁的女人在迎宾，穿着低胸短裙，靠近收银台有三张按摩床，床上的布灰溜溜的，可能也很少换洗，看布局还有二楼。
有个女人见我们进来，麻利地让我们进去，按一次60分钟，连洗脚带按摩，79块钱。这个价钱不算贵，偶尔享受一次，倒是也能接受。
我们躺下后，那两个女人就去端洗脚盆，准备水了。以前也不是没有按摩过，虽然这里环境不怎么样，但我们都是糙老爷们，也不挑。
洗了脚，按摩时，那女人的手一放我身上，我就知道她就没经过正规的按摩培训，就是瞎按，胡来，不过我也没说什么。人家出来工作也不容易。
我刚闭上眼睛，忽然听到工友说：“你们这还有没有别的服务？”
“有。”给他按摩的女人说：“别看我们店小，应有尽有。你要加钟吗？”
工友问我的意思，我说我不加。
工友要加，就被那个按摩师带去二楼了，我忽然也就明白了加钟的隐含意思。给我按摩的女人说，其实我也可以加个钟，辛苦一点了，也该对自己好点。
我就问他们这个加钟怎么加，包含哪些服务。
那女人正在给我按摩头部，就凑近了我说：“啥服务都有，还可以不穿衣服按。”
她的胸差点怼到我的脸，给我整的猛一紧张。
我其实是心动的，甚至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脑子里开始进行思想斗争，一个声音说对自己好一点，就是做了也没啥损失，就是多花几百块钱的事儿；一个声音说，你看这个女人，一点也比不上江敏，不能做对不起江敏的事。
我怕身体的反应给她看见，翻个身让她给我按背。
我按完又等了工友快一个小时，他下来时还伸了一个懒腰，似乎舒爽的很。看见我，还贱兮兮地凑过来说：“兄弟，你不上去感受一次真是可惜了，别看人长得不咋地，活可不赖。”
我笑笑没说话。
3
因为这件事，我晚上躲到外面跟江敏视频，说实话我现在非常渴望她，想把她抱在怀里，揉进我身体里。
我不在家，女儿都是跟她一起睡。我心里有念头，就让她去女儿的房间，说想看看她。江敏说：“看啥啊，大冷天的我还得脱衣服。”
我央求她：“你就脱了嘛，我想看，想你想得不得了。”
江敏拗不过我，就顺从我，我想看哪里，她就把手机移到哪个位置，看得我血脉偾张，恨不得立即奔到她跟前。
看得到，吃不着的滋味难耐，我让她穿好衣服，又聊了几句就让她睡觉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公共卫生间，想进去解决一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声音，这一听就是在干啥。我忍不住啐了一口：“这可真是干柴烈火，不分场合，连开房的钱都省了，怎么跟狗似的，一点脸都不要。”
里面的动静顿时停了。
说来也奇怪，不想这事儿的时候吧，似乎都挺清静的；一想这事儿吧，怎么到哪儿都能听着、遇着？
我路过按摩店时，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才10点，很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该热闹的热闹着呐。
“小哥哥，进来坐会儿呗。”
一声“小哥哥”叫的我浑身一激灵，不由看向了按摩店门口站着的女人，这家按摩店的人比晚上去按摩的那家好看。
她见我扭头，把她那超短裙又往上拉了拉。我感觉脑子顿时一热。
那个女人又说：“进来坐坐呗，坐坐又不要钱。”
我鬼使神差地进去了。那女人拉了把椅子给我坐，又倒了一杯水，随后给我拿来一张项目表。我看一眼，笑笑说：“不是不要钱吗？”
那女人收了项目单，说：“那咱俩就聊聊天。”
我心想跟一个陌生女人有什么好聊的。可我也没站起来就走。她问我是在工地，还是在厂里，我没接话，无缘无故的我才不会跟她说太多关于我的个人信息。
她似乎瞧出了我不想搭理她，就说：“我看你心情不好，我放首音乐给你吧。”
我无可无不可，随便她。后来，她又说干坐着没意思，她帮我免费按按背，我说按过了，她说按过了还可以再按，舒服的事情谁还嫌多啊。
我躺到了按摩床上，免费的便宜不占是傻子。
这个女人姿色说不上出众，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不会强买强卖，也不会使劲儿推销。她的手按在我背上，柔柔软软的。当她按我的腰时，我那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感觉又起来了。
这可真磨人。
她的话比较多，讲她在这边好几年了，开个按摩店挣不了大钱，但也饿不着。老公早些年跟别人跑了，当初他们结婚时没办结婚证，他跑了，连离婚证也不用办。
她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孩子，也是不容易。
我正想着这会儿，没注意到她的手往我腰下面去了，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笑着说：“小哥哥的身体不老实了，多久没回家见老婆了？”
我有点恼火，又有点尴尬，像是藏在心里的事被人撞破了。
“要不你跟我去楼上吧？”
说实话，我已经动这个心思了。
她凑近过来说：“不贵。”
我闻见她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像橘子味，远了不大能闻到，近了又有些刺鼻。她说可以用身体给我按摩，我的大脑就不冷静了，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去了楼上。
说实话，她的姿色比不上江敏，可她能帮我解渴。
她拉上窗帘，脱了上衣，弹起的波浪把我最后一丝理智弹没了。
4
我最后还是被这女人套路了，想想都可气。
她说的不贵是700.
结账的时候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不敢相信的又问了她一遍：“多少？”
她坐在收银台一边补口红，一边不耐烦地说：“再问，也是700.”
我本来还想给她讲讲理，说好的免费、说好的不贵，为什么比另外一家两三百的贵了那么多。
可她扎好头发，看着我说：“你不会连700块都没有吧？你出来找乐子，又不舍得花钱，你当我们是啥？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把自己吹的满天飞，事儿办完了在这墨迹，你丢不丢人？”
我竟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只恨自己刚才一时得意忘形，没有事前问清楚。我也知道，现在再讲价，肯定也讲不下来了，再说反而被她侮辱。
只好自认倒霉。
我回去越想越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钱，这是我第一次背着江敏找女人，一想起来就对她愧疚。
而这时江敏跟我说，她怀孕了，去医院检查，已经9周了。
这让我又喜又愧疚，在网上买了好些东西给她寄回家，还给她买了一瓶大品牌的香水。去年她过生日，暗示我想要一瓶香水，我没舍得买，这次出于弥补心理就都给她买了。
如果能减轻一点愧疚感，就减轻一点。
这件事，我跟工友都没讲，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不能给未来埋下隐患。
可是，晚上的大通铺我有点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按摩店那个女人。不是气她坑人，而是想她的技巧。
她没江敏好看，但比江敏放得开。
放得开，总能让男人有不一样的体验。
晚上没事儿时，我就常去按摩店那一带晃悠，那是这里最繁华的地段了，夜市热闹，人来人往，吃的喝的玩的都在那几条街。
从外面看了几个按摩店，还是那晚的女人最香艳。工友拉着我进去，起初她没认出我，工友问她除了按摩别的服务多少，她说半个钟300，一个钟500。
这不是明显坑我了吗。
上次我顶多也就一个钟，竟然收了我700.
不过我当时也没说话，工友上楼后，我才跟她说：“老板娘，上回我来你这儿，你怎么要了我700？”
一说这事，她似乎也想起来了，说：“没有的事。”
我看了看店里按摩的其他客人，就说：“我可是有转账记录的，如果你们这么坑人，哪个顾客还敢来？”
她忽然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我再补你一次。”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说：“那我就要你补。”
说完我没管她，自顾自就上楼了。这回我心里算是平衡了，自己找了个空房间躺着等她。约摸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来。
她有些不情愿，放东西摔摔打打的，我心里也不舒服，就说：“你如果不愿意，就别做这行生意，来者是客你知道的吧？你把服务做好了，别坑别蒙，还愁没客人吗？以后我有朋友有需求，也介绍到你店里来。”
她这才摆正了态度，冲我挤出一个笑。
她做这行，有一套流程，不管她这会儿心里情不情愿，流程都得做。跟上次一样，她到了床上，先来了一个倒立，所有景象都展现在我眼前。
我的身体就又不争气了。
不过这次，能明显感觉到她有些敷衍，不像上次那么尽心尽力，可也不耽误我享受。
5
怪不得别人都说出轨只有0次和无数次，这东西有时候真控制不住。
我差不多半个月去一次按摩店，去了五六次后就和老板娘熟悉了，见我来她就知道来干啥了，也不说，也不多问，领着我上二楼，一套服务做下来，每回都是收300元。
后来，我再去，她问我结没结婚，我说结了，她又问我有没有孩子，我说有。
她也没再说什么。
有回开玩笑，她说：“如果你没结婚，我就嫁给你了，你比那些男人老实，不会太折腾人，对女人也尊重。”
我听她说话，没应声。
我和她认识这一场，始于乐子，也只能止于乐子。谈不上感情，更遑论更进一步。
我来这几回，也没做别的，除了第一回吹牛之外，也没说什么好听的话，不知道哪里让她有了好感。
她见我不说话，开始卖力起来。换了许多个姿势，像是为了讨好我。
等服务结束，我结账的时候，她说：“要不下次一起付吧？”
我摇摇头，“工期要结束了，我过两天就回老家了。”
她没说话，但是我看到她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这让我心里竟涌起一抹不知名的情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好。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每次都是喊她老板娘，她更不知道我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我家在何方，哪儿的人。
我们就是萍水相逢。
回去躺在大通铺上，有工友凑过来说：“你去哪儿了，回来这么晚？去相好的哪里了？”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哪有什么相好不相好的，就是花钱买服务。
工友继续说：“还是你有能耐，我有回见你从一家按摩店里的二楼下来，那老板娘看着真带劲，屁股大、胸也大，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欠收拾的很。”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老板娘的样子。
后来，工友嘴里又说了好多污言秽语，见我不搭理他，他就转去跟另外一个人说，话越说越难听，声音越来越龌龊，似乎女人在她嘴里就是个玩物。
我听得气血上涌，起来把他按着揍了一顿。
我出来这些年，也算是老实巴交，没跟人打过架，红过脸。这一下把几个工友都吓蒙了，被打的工友捂着脸说：“姓孙的，你为了一个婊子打我，你是不是去过几回，去出感情来了？”
他被打了，当然不愿意，扑过来要打我，我也不让，两个人扭打在一块，另外几个工友拉了好一会儿才拉开。
我俩脸上都挂了彩，我气愤地说：“我打你不是为了谁，你瞧瞧你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你把女人说的这么贱，你妈不是女人吗？”
这句话又点燃了我俩的火气，他又冲过来打我，可其实我身高比他高，他打不过我。但是几个工友来拉我，拉的我出手就慢，挨了好几下。
后来包工头听见动静来了，把我俩都骂了一顿。
这才消停下来。
大半夜的我也没出去看伤，躺在大通铺上生闷气，至于气什么，我自己也说不好。
6
江敏知道我要回来，早早地就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床单被罩也都换洗了，躺在上面有淡淡的香味。
我怀里抱着她，知足又安稳。
江敏说：“你这回回来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笑笑，“还是老样子，完整无缺。”
“你不像以前那么想要了。”江敏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是不是在外面偷嘴，有人帮我喂你了？”
女人的直觉这么准的吗？
我当时紧张了一下，还以为哪里露出了端倪，让她看出来了，我抱住她，说：“没有，外面的女人哪有你香。”
江敏忽然就不开心了，躺在我旁边，很久没说话。
我表面平静，心里却已经乱了，我今晚刚到家，手机上不该存在的软件也都卸了，我除了看看美女视频，也不跟人聊骚，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刚刚表现得明明也很卖力，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她不理我，我只好去哄她，谁知她又忽然背过身去，说：“老公，你撒谎的时候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她是谁？”
我告诉自己不要慌，她这是在诈我。
我硬着头皮说：“没有，真没有。”
江敏见我态度坚决，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忽然笑了笑，说：“逗你玩呢，看把你吓得。”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忽然明白了那句“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做了亏心事，真是不经吓。
哄好了江敏，我睡不着，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有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吓得我几乎灵魂出窍，按摩店的老板娘竟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你好，我是毛如萍，按摩店的老板娘，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去找你。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我忙把她的短信删除，号码拉黑，从此当不认识这个人。
我在想，江敏今天忽然这么问，可能是看到了这条短信的前半部分，因为她没点开看。我寻思着找个机会，还是要再跟她解释一次。
后来，江敏跟我说，她不知道我究竟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但我发誓、赌咒她就信，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真做了，她也没办法。她一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本事，离了婚她不知道生活该怎么过。
况且，她还怀着孕。
这话说的我无地自容，从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她的事。
其实大多数女人在面对婚姻里的问题时，都会选择隐忍，为了孩子、为了生活、为了面子。
女人生儿育女不容易，男人更应该有良心，人活一辈子，不想家散，就得好好经营这个家。我也是经过这件事才明白，希望广大男同胞，不要犯我犯过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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