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网易号故事大赛】参赛文章
杨家勋和所有的富二代一样,晚上都喜欢在夜店酒吧消遣,不玩到凌晨根本不会回家。他从回国一直都是这样,妈妈叶慧珠早就习惯了,平时也不管他,但今晚一直打电话,说保姆请假了,她一个人害怕,催他回家。
杨家勋有些烦躁,爸爸最近又有了新人,年轻漂亮,肤白貌美,妈妈就跟神经了一样,哭闹不管用,就拉着他诉苦,唠唠叨叨,一说就是几个小时。
一开始,杨家勋还陪伴安慰她,后来次数多了就受不了了,开始躲着她。一起玩的年轻人开玩笑,说:“家勋还是个100多斤的宝宝呢,得赶紧回家找妈妈……”
“胡扯什么呢!今天我请客,大家不喝尽兴谁都不准走!”杨家勋笑骂,他把手机静音,投入到属于年轻人的狂欢……
杨家勋和朋友们散场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从酒吧到家二十多分钟,司机老张把车开回老宅时,刚好是凌晨两点半。
老张按了几次喇叭,通常这个时候,家里的保姆桂姨会跑来开门,今天却没动静。杨家勋醉意朦胧,说:“别按了,我妈说桂姨请假了。”
老张一听,赶紧下车自己开门,他好像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往里又走了几步,突然惊慌失措地往回跑,趴在车窗前,喘息不定地说:“出……出事了……”
杨家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晚上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不用想也知道是妈妈出了事,拉开车门就往院子里跑。
在看到妈妈叶美珠的那一刻,他一下呆住了,浑身颤抖起来,叶慧珠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裙,以一种活人不可能做出的扭曲姿态摊在楼下,她的头扭向一侧,脖子里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口……
杨业成的新欢旧爱
程思危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杨家勋正在冲着派出所的民警大吼:“你们快去抓凶手啊!磨磨唧唧的,等你们研究完,凶手早就跑了!”
派出所的民警肯定不会惯着这样的富二代,双方起了争执。程思危让沈南烛和技术科的同事先去验尸,他对小棠说:“把他带过来!”
小棠答应一声,小跑过去,很快带着杨家勋过来。
杨家勋一看到程思危,急切地说:“你就是队长?拜托你一定要找到杀我妈的凶手,我妈不能白死!”
程思危敏锐察觉到不对劲,说:“坠楼致死的案例,除了人为,其实更多的情况是自杀,你为什么觉得一定是有人杀了你妈妈?”
“我妈不可能跳楼的,她说过,我是她的命,为了我,她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能忍,她不会跳楼的!”杨家勋又急了,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反问,“她脖子里还有刀口,怎么可能是自杀?”
“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痛失至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但是一切都还在调查中,你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配合调查,这样才会尽快查出真相。”程思危正色说道。
“我冷静不了,是我大意了,我妈最近心情不好,我嫌她唠叨烦人,也没有好好陪她。出事前,我妈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保姆请假了,她一个人在家害怕,如果我早点回来,她可能就不会死了!我对不起我妈……”杨家勋情绪崩溃,眼泪奔涌而出。
程思危一听,急忙问:“你说她最近心情不好,是怎么回事?”
“我爸又找了一个女人,叫徐贞妮,被我妈知道了,她已经和我爸闹了很久了。其实我爸在外面就没断过女人,每次都是新鲜劲儿过了就分手了,不过这次他好像认真了,我妈就闹得格外凶。”
杨家勋说着情绪再次激动起来,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攥住程思危的手,浑身颤抖地说:“我在国外的时候,我妈有次说她睡着了,有人要掐死她,会不会……会不会是我爸和那个徐贞妮干的?”
程思危转身问派出所的民警:“调取监控了吗?案发时有没有可疑的人或者车辆来过?”
“查过了!案发当晚只有杨业成的车回来过,同行的还有一位年轻女子,停留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离开了。不过,死者坠楼地点是监控盲区,无法确认死者是在他们离开前坠楼的,还是离开后坠楼的。”
派出所的民警在手机上展示截取的监控片段,杨家勋一眼认出跟在他父亲身边的正是徐贞妮。真相呼之欲出,难道真是的杨业成和新欢徐贞妮勾结,杀了叶慧珠吗?
程思危皱皱眉,大步走到坠楼地点,技术科的同事从多个角度拍照留存,沈南烛戴着橡胶手套和口罩,正在小心翼翼地检测叶慧珠脖子里的伤口。
“报警人说死者是被人割喉后抛下楼的,你怎么看?”程思危问。
沈南烛站起身来,说:“死者所受损伤范围广泛,一次性暴力作用可以形成,符合高坠损伤的特征,脖颈前有一处15cm的横行裂创,创缘整齐,但那不是刀具形成的。”
程思危有些意外:“不是刀具形成的,难道还能摔出一道这么整齐的伤口?”
“这是由于死者肢体过度伸展造成的伸展创,”沈南烛解释,“伸展创是钝器创中一种较为特殊的损伤,当皮肤组织受强大的外力牵拉,比如碾轧、坠落等,就会引起撕裂,这种伤口通常出现在非直接受力处发生,一般都在脖颈、腹股沟和腋窝等皮肤组织比较薄弱的地方。”
“你确定吗?”程思危再一次确认。
沈南烛点点头,笃定地回答:“非常确定,死者左臂、左肩胛骨都存在骨折,腹腔内多脏器肯定存在破裂,等回去解剖就可以看到了。这种外轻内重的损伤,完全符合高坠损伤的特征,不过是自己跳的,还是人为因素,就要结合现场调查了。”
程思危立刻带人上楼,来到叶慧珠坠落的地点,现场除叶慧珠本人的脚印以外,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有效生物痕迹,叶慧珠是自杀。
杨家勋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情绪激动地说:“这不可能,我爸找了那么多次女人,她都没自杀,这次为什么要自杀?”
程思危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详细询问叶慧珠被掐那件事的具体情况。
杨家勋说他当时在国外,并不是很清楚内情,只是听妈妈说她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人掐住她的脖子,她睁开眼后,只见屋里一片漆黑,有个人在黑暗中与她面对面,两手死死掐住她。她使劲挣扎,两腿踢打,在那人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最后一脚踹翻了那个人才逃过一劫。
后来警察调查,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来过,但叶美珠脖子里确实留下了青紫的手印,她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一个人睡觉,说一想到那种窒息昏厥的感觉,就喘不上气来。
结合叶美珠的坠楼时,杨业成曾开车回来过,杨家勋怀疑是父亲杨业成对母亲下了狠手。
程思危抬头望着楼上的方向,不禁蹙起眉头,看来叶慧珠的死并不简单,当时在黑暗中袭击她的人是谁?她坠楼而亡,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疑心生暗鬼
杨业成最近和徐贞妮在一栋别墅里住,得知叶慧珠坠亡后,急忙赶回大宅。
他意外震惊,但极力保持自己不至失态,强忍悲痛地说:“是我不好,我回来拿份文件,不该带贞妮一起来大宅,她一定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才跳楼的。”
杨家勋已经对父亲起了疑心,冷冷地问:“这些年,你身边就没断过人,我妈早就看开了,她怎么会自杀?”
“如果看开了,她又怎么会一直和我吵闹?让你们知道也没关系,贞妮怀孕了,我这个年龄能再度得子,也实属不易,就答应了她,让她生下来。”杨业成当着儿子说出这句话,面露愧色,显得非常尴尬。
杨家勋前脚母亲刚刚离世,后脚就接到消息,父亲又要有孩子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似乎明白了母亲跳楼时的绝望,难过又讥讽地对杨业成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应该恭喜你了?”
杨业成没有接他的话,脸色很不好看。
程思危开门见山地问:“叶慧珠曾在睡觉时遭受过袭击,被人掐住脖子,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的臆想,慧珠有心理问题,她自己悄悄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杨业成神情坦然,说叶慧珠说自己睡梦中被袭击后,他当时就报了警,结果警察什么都没查到,最后还是心理医生给出了结论,叶慧珠那是睡眠中的自扼行为。
“自扼?”程思危脱口而出,“自己把自己掐到昏厥,留下青紫的手印?”
“程队长,这件事并不是秘密,当时派出所出警了,肯定有详细记录,我们也拨打了120,医院也有接诊记录,还有心理医生,我记得那位医生姓沈,他一定也存了档。你只需要核实一下,就会真相大白了。”杨业成诚恳地说。
程思危命人分别向派出所和医院核实,得到的信息都和杨业成说的一致。他认为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看了心理咨询师沈航的履历,发现他是从德国海德堡大学留学回来的,于是亲自登门了解情况,沈航热情接待了他们。
沈航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容颜出众,温文尔雅,或许是职业的缘故,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对于程思危的询问,他逐一解答,非常专业。
沈航解释说,人的睡眠中是由慢波睡眠和快速眼动睡眠周期构成的,互相交替约90分钟。发生在慢波睡眠周期的精神体验,可以出现梦呓、夜游、夜惊,当被唤醒时,意识不能立即恢复,精神体验一般不会被回忆,想象极少形成,而且是非叙事的。
但是,发生在快速眼动睡眠周期,就会以梦的形式出现,同时由复杂的想象和叙事组成,可以在梦境中发生攻击性行为,甚至自伤和伤人,这种情况醒后就容易被即刻回忆。
“你的意思是说,叶慧珠自扼就是出现在快速眼动睡眠周期?”
“对,叶美珠报案时能清楚地记述自己在睡眠中‘被死死掐住’的全过程,还体验到窒息和昏厥的感受,甚至包含她反抗的具体情节,明显带有想象性和叙事性。”
沈航解释:“我当时和叶美珠详细交谈过,她说她咬了对方肩膀一口,事实上这在受害人被扼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的。警方在现场也没发现有搏斗的痕迹,最后我们多方判断是她自己在睡梦中的行为。通俗地说,这是一种梦魇。”
沈航说完以后,才奇怪地问怎么隔了这么久,又在调查这件事。程思危说出叶慧珠坠楼身亡的事实,沈航显然吃了一惊。
“杨业成说,叶慧珠出事前很长一段时间,心理就已经出了问题,她还一个人偷偷看过心理医生,她后来找你咨询治疗过吗?”程思危问。
沈航当着程思危等人的面,在电脑里的就诊系统软件里输入叶慧珠的名字,显示只有那一条鉴定自己的就诊记录。
“现在心理咨询诊所到处都是,竞争很大的,生意哪有那么好干?程队长没听人说过吗?现在往大街上丢一块砖,砸到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是心理咨询师。”沈航风趣幽默,一席话说得大家都感到放松起来。
从心理咨询中心出来后,老陈感慨不已:“案子这么糟心,和沈医生聊一会,我心情都好多了,怪不得人家聊天能收费。关键长得也帅,那些来咨询的女人都是有钱人,别说治疗心理问题,对着那张脸聊天都值回咨询费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陈,内心太龌龊了!”小棠挤对他,故意义正词严地说。
程思危听他们两个斗嘴,内心一动,忍不住回头往心理咨询中心看了一眼。
这时,沈南烛打来电话,说:“程队,你们快回来一趟,杨家勋迁怒徐贞妮,把徐贞妮打流产了,现在伤情鉴定科正在验伤呢!徐贞妮要举报,说她有重大线索!”
程思危一听,带着大家直奔医院,杨家勋已经被拘留了,徐贞妮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抓紧杨业成唯一的一次机会。
她心灰意冷,说:“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都是魔鬼,都是人渣……”
“你说有重大线索举报,到底是什么事?”程思危问。
徐贞妮看了程思危一眼,说:“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我知三当三,为了攀上有钱人不择手段,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成王败寇,英雄不问出处。你们以为叶慧珠就是杨业成八抬大轿娶回家的结发妻子吗?她还不是和我一样小三上位?”
程思危颇为意外,徐贞妮说叶慧珠其实是杨业成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叫章月,两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叫杨家宁,也是杨业成第一个孩子。
程思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案子进行到现在,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提起过这对母女,于是问:“章月和杨家宁现在在哪里?”
“死了!母女两个都死了!”徐贞妮眼神中有种狂热的神采,向程思危招招手,“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叶慧珠的死是她自己的报应,那对母女两个都是因她而死的!”
程思危霍然一惊,叶慧珠死亡的谜团还没解开,一个更大的谜团已经在逼近,如迷雾般层层笼罩叠加,让置身在内的人茫然四顾,不知道哪里才是正确的方向。
看不见的凶手
程思危分派人手,一组对叶慧珠展开调查,二组锁定章月和杨家宁母女两人。程思危原本以为二组的调查难度更大,结果出人意料,反而是章月和杨家宁母女的旧事最新被查到。
根据二组的调查,章月和杨业成结婚后,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杨家宁,后来再也没有怀孕。当时,杨业成和叶慧珠已经如胶似漆,恰好叶慧珠怀孕了,检查出来是个儿子,杨业成大喜,就在外面安置好她,把儿子生了下来。
章月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气就病倒了,从那再也没有好起来,拖了两年,还是撒手西去了。而叶慧珠抱着儿子杨家勋登堂入室,认祖归宗,成了名副其实的杨太太。
“我们捋了一下时间轴,叶慧珠登堂入室的那一年,杨家宁才不到十岁,她那么小就没了亲妈,又在那样压抑的氛围下长大,心理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高中时就因为抑郁症住过院。后来读大学时,她索性到德国攻读心理学专业,也算是自救吧!可惜到底还是没自救成功,她寒假回国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跳楼自杀了!” 二组的同事介绍情况。
程思危心念一动,急忙问:“德国的什么大学?”
“好像是什么海德堡大学……”
“想办法查一下,看看沈航和杨家宁在海德堡留学的时间是不是同一年,两人是否有超出普通友情的关系,还有,一组重点查一下,沈航和叶慧珠有没有私下接触。”
程思危见大家不明所以,神情严峻地说:“1934年,德国海德堡警察接到一个E先生的报案,他指控有人利用催眠术使他妻子产生各种疾病,并以此敲诈大笔的金钱。这件事在当时引发很大的轰动,此后很多年都在心理学领域被当成典型,让学生们坚守职业道德底线,引以为戒!”
“你怀疑沈航反其道而行之?他受了这个案例的启发,反而利用心理学知识诱导叶慧珠自杀?”小棠瞬间明白过来。
程思危点点头,老陈惊愕地张大嘴:“怪不得咱们在案发现场找不到任何痕迹,原来是远程意念杀人,这才叫杀人不见血啊!”
大家分头忙碌,依托便捷的互联网和密密麻麻的监控,很快查到沈航和杨家宁是同一届的同学,两人还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他们留学时的甜蜜合影至今还在海德堡大学的网站上,可惜这一切都随着杨家宁回国过寒假戛然而止了。
这时,一组也查到叶慧珠生前和沈航多次私下见面,两人要么约在咖啡馆,要么约在露天公园,这也是他们在沈航的心理咨询中心,找不到叶慧珠就诊记录的原因。
程思危传讯沈航,直接将调查的所有证据都推在他面前,他知道自己虽然自学过心理学,但在沈航面前,恐怕连个弟弟都算不上。与其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不如兵行险招,说不定还有胜算的希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航说,“你在想,倘若不能一举把我拿下,后面会非常棘手。”
程思危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知道已经输了第一局,索性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杨家宁的死和叶慧珠有关的?”
沈航迟疑了一下,他知道程思危这句话是陷阱,一旦回答,就等于承认了所有事。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我们一样有办法将你绳之以法,但杨家宁就继续蒙冤而死,永远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程思危无所谓地说。
“家宁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当时她的情况已经很稳定很乐观了,我们还约好毕业就订婚,她是不会自杀的。”沈航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开口了,说他原本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直到回国后着手调查,才发现叶慧珠有很大嫌疑。
后来刚好发生叶慧珠自扼事件,他意外发现叶慧珠不仅存在睡眠障碍,还有非常严重的焦虑和抑郁倾向。他开始处心积虑制造各种偶遇,对叶慧珠投其所好,赢得她的信任后,又以专业优势为她答疑解难。
只是,叶慧珠并不知道,又专业又帅气的沈医生是在为她“反向治疗”,她的症状越重,对沈航就越依赖。直到快崩溃时,她终于说出当年是她推杨家宁坠楼的,这也是她心病的源头。
从那时起,沈航就起了杀心,他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叶慧珠像虫子一样包裹其中,一点点抽丝,收紧,直到摧毁她所有的信念和意志。
“你没想过报警吗?”程思危问。
“想过,我知道真相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报警,可是时过境迁,警方还能查到什么呢?如果叶慧珠不承认,根本就无法将她绳之以法。我想过把她催眠,让她在催眠状态下说出真相,可是在咱们国家催眠并不合法,得到的结果也不能作为司法用途,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沈航回答。
程思危站起身来,说:“我会帮你安排律师,这样的先例还没有,我不确定法院会怎么量刑定罪,但你以后肯定无法从事这个行业了!留学这么多年的所学,怕是要白费了!”
“没有白费!”沈航一直很冷静,此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家宁出事的时候,我颓废了很久,本来打算退学的,后来又想应该加倍用工才对,把家宁的那一份也学回来。现在我用自己的所学为家宁报了仇,我觉得这就是派上了最大的用场!”
程思危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站住脚步,回头看了沈航一眼。沈航依旧清隽风雅,令人见之忘俗,如果他不说,恐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程思危终于明白,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成年人都为自己戴上面具,穿上铠甲。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就是毫无保留地向一个人袒露自己,不管这个人是亲人朋友,还是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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