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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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巧英是非洲人，没上过学，也不认识字，19岁那年遇到了去非洲打工的中国男人周建，两人相处不久，就坠入爱河。
巧英是周建给她取的中文名。
巧英家里比较穷，但她有9个兄弟姐妹。
他们那里生孩子比较随意，夫妻之间并不会太注意避孕。孩子生下来，没钱读书，就让他们抡起锄头在田里干农活，或者去工地打工。
他们国家男人的地位比较高，因为女多男少，加上政府鼓励生育，有些地方还允许一夫多妻。
与之相对的，女人的地位就比较低了。
巧英从记事起就在种田、做饭，帮着妈妈照顾一大家人。爸爸不愿意去工地干活，农忙时他还去田里干活，可是农闲时他只会玩，花钱找乐子。
家里那么多人要吃饭，不能揭不开锅，巧英就去工地打工。
因为不识字，她被工地老板骗过，上了一个月的班，只拿到很少的钱，她要找工头要说法，工头却把她关在屋里，对她动手动脚。
巧英当时害怕极了，生怕工头会对她做出格的事，幸好这时候周建找工头有事，他说着一点也不流利的当地话，帮她解了围。
周建看她赤着脚，还带着她去买了一双鞋。
巧英从小到大几乎没穿过鞋，在他们那里，有钱人才会买鞋穿，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出门只能光着脚，想去哪里，也只能走路去。
突然有人给她买鞋，巧英起初并不敢要，后来见周建执意给她，她心里感激的很。
穿上鞋的感觉真好，她回到家，把那双鞋仔仔细细擦干净，放在床头，险些被弟弟妹妹抢走。
后来，她又遇到过几次周建，对他的感觉很好，她热情奔放，闲暇时会跟周建在附近闲逛，知到他离异单身，她就心动了。
当时的想法也很简单，愿意给她买鞋的男人，是个好男人，而且生活过得比他们好。
周建也觉得她能干，也能吃苦，心细，是个好女人，就跟她表白了。
但是两个人的语言交流有障碍，周建的当地话不流利，而巧英一点也不懂中文，交流几乎都靠眼神、表情和肢体动作。
巧英内心很欢喜，她是想跟周建在一起的。两人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她起初担心周建只是一时兴起，等工程结束，他就不要她了，所以相处时她总是很积极主动。
希望以此能留住周建的心。
两人亲密时，巧英更是卖力，什么也不懂的她，只是觉得男人尽兴了就会开心，就会喜欢她。
周建也觉得跟她在一起，身心都舒服。
没过多久，巧英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有些不敢跟周建说，怕他不想负责。这在当地，有很多案例，很多外国人跟着工程队来建房子、建工厂，和当地的女人在一起，工程一结束，男女关系也就结束了。
女人怀了孕，有人男人就躲着不见，甚至直接消失。一个女人怀胎十月，生下孩子，艰难的抚养。没钱让孩子读书，走的也只是他们的路。
可不说也不行，巧英想知道周建的态度，就硬着头皮跟他说了。没想到周建竟然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毕竟两人相差了13岁。
巧英当然愿意。她回家问了父母，却遭到了反对。
2
母亲生气地说：“他是个外国人，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块的？”
巧英不敢撒谎，就把跟周建相识、相爱的过程都说了。爸妈听了更生气。
“你知道的，来咱们这儿的有中国人，也有其他国家的人，他们看咱们这儿穷，还想从咱们这儿赚钱，那些跟了他们的女人，有多少是幸福的？”妈妈打了巧英几下，气她乱来，还怀孕了。
虽然生孩子在他们这很常见，很多家里都有好几个孩子，可被外国人遗弃在这里的也不少。生活本来就穷，没有男人的家庭更穷。
再者，如果男人将来把她带回国，这就意味着她要去另外一个国家生活，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语言不通、习俗不同，将来巧英会面对很多很多的难题。
巧英没想到，阻碍首先来自父母。但同时，她也理解父母，如果跟周建在一起，她将面对很多很多未知的难题。
怕他不负责任，始乱终弃；又怕他负责任，她漂泊异国。
可此时坠入爱河的巧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跟周建在一起。
巧英的爸爸倒不是很拒绝，他甚至希望周建能帮他找一份工作，他也想挣钱养家糊口。
这对周建来说，当然没问题。
因为当地治安较乱，有时会出现抢劫事件，周建就介绍巧英的爸爸做他朋友的保安，主要就是为了保护他朋友的安全，每个月3.5万宽扎（折合人民币350元左右）。
随着了解的深入，巧英才知道，周建来非洲的这些年，其实也很辛苦。
刚开始周建在国内听说非洲的钱好挣，就想方设法来了，没想到来了这才发现这儿很穷。他刚开始想做木头买卖，可带来的钱被人抢了。
眼看着走投无路，周建只能去做伐木工。一个月5000元，去原始森林里伐木，因为不了解当地的习俗，跟人起过好几次冲突。
最危险的一次，他的一个工友差点被打死，他也受了伤。
但是，合同期满，老板竟然携款逃跑了，周建半年的工资一分都没拿到，他没有放弃，他一边找别的工作，一边想方设法去要自己的劳动所得。
最后，通过大使馆的帮助，他们才要到了几千块钱。
巧英听说他这些经历后，很心疼他，觉得他这一路走来，有些惊心动魄。不像他们，虽然家里穷，可每天操心的也就是一日三餐。
拿到钱时，周建想回家，觉得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治安混乱、商人无诚信、还有习俗争斗等等。
可他又不甘心这样灰溜溜地回国。他还是回去了一趟，回家拿钱，铁了心要在这边做一番事业。
他回来跟别人一起承包建厂房，遇见了巧英。他离异多年，这几年忙着挣钱，都没再谈恋爱，巧英的出现让他“久旱逢甘霖”，仿佛找回了男人的青春。
当初，前任妻子嫌他没本事，挣不到大钱，大多数时间都在争吵中度过，夫妻过到最后，他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没了。
可是巧英崇拜他，她小心谨慎地把自己给他。在床上，她大胆、热烈、奔放，这让他觉得很欢愉，每一次尽兴后，他都觉得巧英是个好姑娘。
他是真心想娶巧英。
但巧英的妈妈还想让他给他们盖一所房子，毕竟他们现在还住在土胚墙垒的房子里。
3
按照当地的结婚习俗，通常是送一只羊，送头牛都是当地很有面子的事情了。可巧英家却提出了盖房子的要求。
如今，周建手头并不宽裕，他来这儿承包工程，是把家底都带过来的，如今工程没完工，他们还没结账，盖房子要用不少钱，况且巧英家兄弟姐妹那么多，盖的房子不能太小，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
周建问：“能不能等我们的工程款结算了，再盖房子？”
巧英当然愿意。
可是妈妈却觉得周建既然有钱来做生意，现在推脱这个不是诚心想娶巧英。
双方因为这件事有了分歧，巧英一下子被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加上她现在怀孕了，更加觉得难受。
周建心想，难道全世界结婚都是得有车有房吗？
可他不忍心看巧英为难，用蹩脚的当地话安慰巧英，他跟朋友借了一点钱，但是还不够盖几间房子的。
幸好，巧英的妈妈只是故意试探，想看看他的真心，毕竟女儿嫁给他，如果将来跟去了中国，没有他的爱护，会很难立足。
她见周建确实在积极的运作这件事，就说：“不建房子也没关系，只要你对巧英好，就行。”
周建听后，大喜过望，但他还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要给他们家建个房子。
周建给他家送了一头牛作为彩礼。
在巧英家人的支持下，他们按照当地的习俗举办了婚礼。当地普通人结婚是一般都没有领结婚证的，就是在全村人的见证下，办一场仪式，再宴请一下大家，在众人眼里，他们就是夫妻了。
那时，周建还没有跟家里人说过巧英的事。
结婚后，巧英尽心尽力地照顾家，照顾周建，无论周建什么时候回家，都有做好的饭菜，这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巧英想跟周建学说中国话。她打心底想跟着周建一辈子的，她知道周建迟早要回中国，如果她不学中文、不学汉字，只怕跟着他去了中国，也融入不进去。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个镇子，可现在她却想着跨国，去她丈夫的老家。
这对她来说，有着很大的挑战，可她愿意为了周建这么去做。
他们镇上只有一所学校，而且距离她家很远，从小没有读过书的她，对学校有种遗憾，所以她想跟着周建去中国，未来让孩子能顺利接受教育。
周建很乐意教她，也很有耐心，晚上回家，会教几个汉字让她读写。
发音对巧英来说很困难，她起初读不出来，后来好容易会读了，又读得很别扭，像是口齿不清。她在家里没事，就天天练习。
直到她要生产了，才不得不中断。
然而，第一次生产的巧英却遭遇了难产。
4
巧英在产房里待了很久，时不时惨叫几声，听得周建心惊肉跳，当地医疗条件比较差，他真害怕会出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巧英的爸妈和几个兄弟姐妹都守在医院外面，爸妈时不时会安慰周建几句，虽然他不能完全听懂，但是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周建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护士抱着婴儿出来，说是个男孩，这让周建更加欢喜了，他在老家有个女儿，如今又有一个儿子，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巧英出来时，周建忙迎上去，说：“老婆，你辛苦了。”
有了孩子后，巧英变得忙碌，要喂奶、要换尿布，夜里时常睡不好，周建虽然会帮忙做一些家务，但他还有事业要忙。
而且，当地人的孩子都多，基本不会特别小心翼翼地去照顾孩子，等孩子再大一点，任由孩子在地上爬。
巧英不想落下学习中文，她现在能认几千个汉字了，但还是说不好。练习发音的时候，她就会分心，孩子自己跑来跑去不小心磕伤了，恰好碰到周建从外面回来，周建情绪有些激动，说她在家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巧英抱起孩子，有点害怕周建生气的样子，“我就是想好好学习汉语……”
没想到周建却说：“短时间内，我不会带你回中国的。”
这让巧英一下子慌了神，她听他说过，在中国结婚是会到民政局领取结婚证的，那样的婚姻是经过法律认可和保护的。
可是他们没有结婚证，尽管在大家的见证下办了仪式，可没有法律的认可和保护。
巧英不敢再对孩子不尽心，几乎不敢让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生怕又惹得周建不高兴。
但其实，周建不高兴并不是因为这个，他的工程款本来今天结算的，但是对方一再往后推，这让他心里很不爽。
现在外面埃博拉疫情蔓延，闹得人心惶惶。周建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差，两次来这里，一次被抢光了钱，一次又工程不顺利。
他看着巧英，道歉说：“对不起，我把话说重了，等拿到工程款我就想办法带你回中国。你和孩子在家，尽量减少出门，做好防护。”
他把从外面弄回来的防护服和口罩，递给巧英，现在他也不想着挣大钱了，只盼着一家人平安顺遂。
那些防护服穿在身上像塑料布，一点也不透气，闷得久了就觉得自己要中暑，身上的皮肤都被汗捂得发白。
可是没办法。
从根源上防护好，就不会感染。有些感染了埃博拉病毒死去的人，遗体堆在红十字会处理，他看到过一次，觉得死亡其实离他们很近。
他最近在考虑回国的事情了，但是巧英连身份证都没有，手续办起来相当麻烦。
5
周建说，等他们拿到工程款，他就去办他们回国的事情，无论多麻烦，他都会带着她和孩子回中国。
有了他这句话，巧英才算放心些。办理身份证的事情，她会自己想办法，村长以前也带别人去办理过身份证的。
周建这些天就忙着在外要工程款了，如果要到了，那对巧英来说是一笔巨款。周建说，那些钱可以给她家盖房子，也可以让他们顺利回国并在中国无忧无虑地生活一阵子。
巧英知道这是大事，周建的心血都在里面，因此也不敢太打扰他。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顺利，当天晚上周建没回来，等巧英知道消息时，周建正躺在医院里。
原来，昨天周建去要钱，恰赶上拖欠他们工程款的公司被一小股武装抢劫，他刚进去聊了一会儿，钱还没要到就被堵在了屋里。
听着窗外隐约有枪声，周建才真的害怕。如果对方有枪，那他们请的保安也帮不上什么。
他跟这家公司的老板一起通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探照灯被射爆了，紧接着就有几个拿着不知道是猎枪还是别的什么枪，以及棍棒等闯了进来，前面的保安连拦都不敢拦。
毕竟猎枪也是枪，比棍棒好用，也比棍棒快，杀伤力强。
那些劫匪个个戴着面罩。
这场景，周建只在电影中看见过，现实中哪经历过。上次他的钱被抢，也只是对方骑着摩托车飞快地抢走了他的包，他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对方老板说：“最近好几个外企接连被抢，我还侥幸，没想到今天就抢到我这里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他悄悄挪到屋子里，翻出来一些钱，准备递给周建，说：“兄弟，这些钱你先拿着，就当我还了……”
周建不要，这个时候还钱，不是明摆着让人抢的吗。他说：“兄弟，你是真不仗义，今天我不是来要钱的，就是来你这看看。”
他说着把自己身上仅有的钱也翻了出来，同时，他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些劫匪只是抢钱，不伤人、不杀人。
那老板苦笑一声，说：“等会儿他们敲门或者踹门，咱们都配合着。”
配合什么，难道这个时候不是赶紧跑？
周建刚想悄悄钻出窗户，就看到劫匪往这边来了。同时，门外又响了一声枪声，周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不停地祈祷。门很快被踹响了，他急忙去开门，门刚打开，周建胸口就被踹了一脚。
他被踹得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不敢说话。
那些劫匪拿枪抵着他的头，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着什么，周建虽然听不大懂，但也知道对方想要钱。他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递了过去，那个老板跟他一样，也挨了踹，递了钱。
但那人穿的比周建好，劫匪想着他不止那些钱，就拿枪顶着他要钱。
周建见势不妙，就问他还有没有钱，有钱赶紧拿出来，保命要紧。但是那老板一直说没有更多钱了。
劫匪就不停地打那老板。周建心想如果这老板死了，他的钱可就真要不回来了。不得已，他上前护住那老板，替他挨了好几下。
他被人踹了几下，打了几拳，但是搜遍他全身也搜不到更多钱了。
周建拉着那老板别反抗，他不敢反抗，也没法反抗，对方人多，又有武器，他们手上什么也没有。
两人不停说着好话，把口袋全都翻出来，劫匪又在屋里翻找了一会儿，见没找到，才骂骂咧咧地离开，去了别的屋子。
外面有人似乎想反抗，但被打得不轻，幸好没有伤及人命。
周建这会儿也顾不上别人了，他胸口被踹的生疼，感觉心脏像被揪住了一样，有些喘不上气，脸上也火辣辣地疼，躺在地上起不来。
那老板也被打了，跟他一样躺在地上直哼哼。
周建躺在地上，想，无论如何也得回家，还是国内好，虽然他没什么本事挣大钱，但是至少不会遇到这样糟糕的情况。
最好能赶紧回去，越快越好。
6
巧英听说了周建的经历，吓得不轻，站在病床前一下子就哭了。
周建拉着她的手，说：“别哭了，就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回了家，巧英什么也不让周建干，家里家外都是她在忙活。经此一事，她也知道周建不想待在这里了，就去找村长帮忙带她去办身份证。
那老板也知道了周建的不容易，他把埋在地下的钱挖出来，把该还给周建的钱还了，两不相欠。
周建看着那些钱，感觉心里真不是滋味，要了几回要不到，却因为差点送命，人家老老实实如数还回来了。
巧英照顾着他养伤，他也没闲着，找自己的工程队帮巧英爸妈建了一座彩钢瓦房，他们一家老小听说要盖房子，高兴得不得了，每个人都出力了，他们头顶土坯和砖头，运到地基附近，再由建筑工垒砌。
五间房的房子，宽敞又结实，他们不用每天挤在一起睡觉了，甚至还有了专门的厨房。
周建说，这个房子的结构跟他在中国的家很像，只是他们家的房子是两层的楼房。这让巧英很羡慕，觉得他们老家的生活一定比这边的好。
周建花了很多天才劝服丈母娘同意巧英跟他一起回中国，他理解巧英爸妈的担心，毕竟异国他乡，谁也不知道情况怎样。
但至少他家安全，比这里繁华，各方面设施都比这里完善。
但是从非洲到中国的路途遥远，要办理的手续很多。巧英有了身份证还不够，还要再办理一个单身证明，之后还要去办理护照，而护照在他们小镇办不了。
但是周建有办法，他也了解流程。
最麻烦的还不是巧英的事情，而是他们的儿子的。儿子自打出生就一直在非洲，如果办理非洲的护照，那他就是非洲人，回到中国就不好上户口，没有户口，以后他上学会很麻烦。
周建咨询了很多人，最后给儿子办理了旅游签证，这样不耽误儿子回到中国上户口。
等一切都办好之后，时间已过去了将近一年。
周建看着已经四岁的儿子，不由感叹时光飞逝。这几年他已经跟爸妈说过了他在非洲的情况，他们也通过视频见到过巧英和儿子，爸妈知道他有了儿子，都很开心，也欢迎巧英去中国。
出发去机场之前，周建带着巧英和儿子又去了岳父母家里，明确态度会照顾好巧英和孩子，让他们别太担心。
飞机在广州落地，从下飞机的那一刻，周建就觉得亲切，阔别几年，他终于又回到了祖国的怀抱，感受着陌生又熟悉的一切，他很激动，很兴奋，一路上不停地给巧英介绍着中国的美好。
其实，巧英没来之前，就已经从周建的言语中喜欢上了中国。
飞机转动车，好不容易到了周建的老家，巧英莫名开始紧张，怕他的家人会不喜欢她。
周建握着她的手，说：“你放心，我的家人都很好，今天到家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以后我们就踏踏实实地一块过日子。”
这让巧英也放心不少。
周建的家人都很热情，他们也生活在农村，没在现实中见过外国人，对巧英又热情、又好奇。
巧英吃到了中国的美食，赞不绝口。
她看着周建，心里乐开了花，她总觉得自己跟他来中国，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以后她将跟着周建，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生活，这是与非洲完全不一样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