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上俺家来干啥?我的家我来当,不用你指手画脚,贪污我两万块钱,还有脸来?给我滚!”弟媳美丽瞪着丹凤眼冲我嚷道。

我还没进娘家门,被美丽堵在门口。

我颤抖着压低声音说咱们楼下谈。

我俩一前一后来到楼下,我质问美丽,怎么贪污你钱了?

美丽还没等我说完,就开口了一桩桩一件件:老妈的营养费该你付,你吃饭的钱不该花我的,银行卡里的钱都去哪了?还差两万块钱呢!

我忍无可忍,愤怒的说:胡说八道。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扭头就走,不想和这么个母夜叉理论。

等她反应过来,她发疯似的要和我拼命……

1

我今年47岁,有一个比我小13岁的弟弟,父母就我们姐弟俩个孩子,我对这个迟来的弟弟疼爱有加。

我小时候不爱学习,刚上初一就辍学了,于是看护弟弟成了我的专职。

每当我背着弟弟和同伴玩时,她们都嫌弃我,说我带个拖后腿的,不能和她们疯跑。

有时自己也偷偷跑出玩,回来后,发现弟弟哭的眼皮都肿成了桃子。

从此,我去哪儿都带着弟弟,他成了我的跟屁虫。

弟弟上学了,我在县服装厂找了份工作,每月回家时,给弟弟买铅笔、橡皮和玩具,弟弟高兴的围着我转。

1999年,我结婚了,有了身孕,因为爱人比我小三岁,不够结婚年龄,所以没有登记,属于计划外生育。

村里计划生育抓得紧,我们只好逃到外县亲戚家躲避,只可惜,娘家爷爷被他们带到派出所关押起来。

直到我们家把一头老母猪和一窝猪仔卖了,交了罚款,才把爷爷放出来。

在亲戚家我们学会了做熟食的手艺,等儿子出生后,我们自己开了个小店。

刚开始营业是赔钱的,在我们经营不下去,想关门时,父亲来看我们,知道情况后,便四处找销路,生意才渐渐有了起色。

弟弟初中毕业学了机械维修,在北京自己开了门市,两年后,由于活少房租高,把投进去的钱赔了精光。

父亲见弟弟挣钱没了门路,也想开个熟食店,弟弟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奈答应了。

我买了所有煮熟食的用具,在30里外的一个县城,帮父母一家租了房子,都安置妥当。

没想到,生意非常的好,常常是煮多少卖多少。

这期间,亲朋好友给弟弟说亲的也接连不断,2010年,弟弟和美丽结婚了。

2

美丽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也是个不怕吃苦的主,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夜里常常熬到半夜。

我看在眼里,心里特别喜欢,有这样会过日子的人,生活会和芝麻一样节节高。

2011年,我的小儿子和小侄子同一年出生。

弟弟一家更忙活了,父亲去街上出摊,母亲照看孩子,弟弟弟媳在家搞批发,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美丽把父亲气回了老家。

原来财政大权一直是父亲掌握,美丽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应该自己保管。

她无法开口,就借口父亲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是,对父亲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父亲一气之下回了老家。

美丽娘家爷爷是个明白人,亲自上门道歉,劝说父亲回去。

父亲碍于情面,只好回去。父亲回去后,对弟弟和美丽说,以后挣的钱你们存着吧。

确实,美丽里里外外一把手,批货的都人都暗地里称她是笑面虎。

来她这儿看货的人,休想空着手出门。她使出浑身解数,扩大经营,生意越来越好,还雇了工人。

2019年,弟弟在县城买了房,弟弟搬家,我们全家去帮忙,心里特别高兴,辛苦一辈子的父母住上楼房了。

高兴劲儿没多长时间,母亲的多年腰疼病越发厉害,不能直立行走,父亲打算去省医院看看。

美丽听说去省医院,立马拉下脸说:“去检查检查可以,可别做手术,有的人做完手术就瘫痪了。”

“如果非得要做,瘫痪了我可没功夫管,这么多活要干。”

父亲不能眼看着母亲受罪,决定去省医院。

我和父母、弟弟一行四人来到省医院,通过检查拍片,医生建议手术,第11、12、13、14脊椎已经堆积在一起,合并椎管狭窄。

母亲手术后第二天,我看母亲病情稳定,就让父亲和弟弟回去了,父亲血压高,不能熬夜,我担心美丽忙不过来,让弟弟回去帮帮她。

我家里那一摊子事,有老公和大儿子张罗着,我也放心。

护士嘱咐病人两个小时需要翻一次身,我就手机定了闹钟,翻身、打饭、换液体、导尿管放尿……

我整个人不停的在医院食堂、护士站来回奔走。

好在母亲不折腾人,晚上给母亲翻身后就躺下睡觉,直到闹铃响起,再翻身再躺下睡。

第五天,医院让续交医药费,弟弟和美丽两人来到医院病房。

美丽面无表情,对母亲一声问候也没有,交了医药费留了一张银行卡,两人就回去了。

我知道她心里不乐意母亲做手术,只要母亲手术成功,走路不疼了,她也就无话可说。

我就尽量让母亲多吃点,好快点儿,可母亲因不能活动,吃的很少,营养跟不上。

医生建议输营养液,又开了唯卡能复配营养强化剂提高免疫力。

这些不属于医疗费,与营养师现金结算。

我手机微信里几百元钱花完了,只好用银行卡里的钱,我打电话问了美丽银行卡号密码,用了4次共花了2700元,还充了一次饭卡。

母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快出院时,我用轮椅推着母亲在医院院子里转了转。

我看母亲心情好,在走廊花盆前和母亲合影,发了朋友圈。

没想到被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刷到,她说母亲出院时用她的车接母亲出院。

弟弟原打算雇个救护车,我说不用雇了,我已找好车了。弟弟就打消了雇车的念头。

母亲在医院住了整整20天,终于出院了,出院后,我回家睡了一天一夜,觉得还没睡够。

3

这天下午,我躺在床上睁开惺忪的睡眼,打开手机,习惯地看了看朋友圈。

映入眼帘的是美丽发的图片:茶几上摆着零星的几个一元钞票,和一把硬币。

留言说:我们没钱了,就剩下这些了,钱被人贪污了。

她管老人,吃我的花我的,还说旅游去了,我的天!花我的钱去旅游。

我们雇车她不让雇,陪人情请吃饭比雇车花的还多,花我的钱,她得人情。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脑袋“嗡嗡”作响:这是说谁呢?这不是说我吗?

我自己在医院照顾母亲20天,怕弟弟耽误生意。

我在医院发的朋友圈,有粉丝问我去哪儿了,我谎称去旅游,只给闺蜜说了实话。

闺蜜好心好意接回母亲,我觉得过意不去,硬拉着闺蜜去吃了饭,弟弟付的帐,并没有超过雇救护车的费用啊。

这是什么人啊?我气的想摔手机。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

我气的手发抖,按了几次才打出去。

“美丽……你发的朋友圈,是……是什么意思?”

“我银行卡上的钱都花在哪儿了?每日清单总共花的钱没这么多,我的钱都飞了么?”

美丽尖声厉气的声音炸的我耳朵疼。

原来美丽把母亲住院的每日清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怎么也凑不够银行卡里的钱。

她怀疑我落进我的腰包,于是发朋友圈诋毁我。

我说我用钱时,问你银行卡密码,给你说了呀。

美丽说她只管医药费,其他的不管。

在农村,父母养老都靠儿子,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女儿只是在父母需要时,人力物力伺候好就行。

如果做儿子的家境不好,当女儿的家境好些,也会接济娘家。

可我还不如弟弟家富裕,所以母亲住院我也没给弟弟摊医药费。

我黑天白夜的照顾母亲,美丽竟然说我贪污她钱了。早知道她这样,每花一笔应该留下收据。

我气得不想再和她争辩,给她转了3000元营养费钱,算是对母亲的孝心吧,然后给弟弟说了一声。

我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永远不想再看到美丽。

可是母亲刚出院没几天,不放心母亲。第二天,我便开着三轮车来到母亲家,正好碰到美丽。

便出现开头一幕。

母亲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我不想让母亲知道,因为母亲住院引发出来的矛盾而闹心。

美丽被我扇了一巴掌,大喊大叫着追过来,正好迎面碰到从门市回来的弟弟,弟弟一把拽住了美丽。

任凭美丽怎么的哭喊谩骂,我开着三轮车扬长而去,渐渐没了声响。

当天傍晚,美丽电话又打来,我没接,她就不停得打,我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

只听她正在和父亲大声吵闹,告我的状。原来她是故意让我听到的:你打了我,别得意,我叫你父母生气。

她给父亲说嫌母亲住院我不出钱了,说我贪污她的钱,还打她,父母偏心……

只听父亲隐隐约约的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分家,这些年我辛苦干活出摊卖熟食,你妈把孩子也看大了,也上学了。

把这些年赚的钱,该给我们多少,就给我们多少,以后我和你妈老了走不动,或病了,钱不够用,你们姐弟俩凑……

我正把手机凑在耳朵听,忽然手机断线了,应该是美丽挂断了。

父母知道这事了,我也就不瞒了,我打电话对父亲说,我不会再去你们那里了,让弟弟把母亲送我这边来,我照顾。

父亲在电话那头,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说母亲愿什么时候过去就什么时候送过去。

父亲又温和的说,知道我是被美丽诬陷的,因为自己的孩子什么性格,他心里清楚。

我听了,眼泪忍不住“刷”的落下来。

父亲继续说我不该动手打她,只能增加隔阂,解决不了问题。

其实我也有点后悔,可当时没控制住。

4

以后两个月的时间里,父亲在家照顾母亲,没有出摊,我只在手机上和母亲视频,询问母亲的恢复情况。

母亲恢复的很好,拄着拐杖能下地走路了。

给母亲视频时,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再也不能得病了,也不敢得病了。

说得我心里挺难受的。

两个月没见母亲本人,我打电话给弟弟,把母亲送我这边住几天天,弟弟送母亲时,把3000元还给了我。

弟弟说母亲住院,从没有想过让我出钱,只因为我在医院自作主张,什么事都没和美丽商量,嫌我拿她不当回事。

弟弟说银行卡就是给母亲住院用的,为此他和美丽吵架冷战好多天。

当美丽听父亲说要分家时,她不再闹了,她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掌控全家人的财政大权是她向外人炫耀的资本。

但是,她也是能吃苦的一个人,弟弟说:姐,不要生她气了,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想回娘家时还是要回的。

我心里一阵温暖,这个弟弟没白疼。

后来,由于生意忙,弟弟一家不再门市和单元楼两地奔走,就住在门市那边。

我就有了回娘家的机会,每当我回娘家时,都打电话问母亲美丽在不在?心里的疙瘩难以解开。

5

以前小侄子每到学校放假,总会来我家住着,跟我小儿子玩,我领着他俩看电影,去蛋糕店吃汉堡,买麻辣烫。

自从和美丽闹僵后,美丽再没让小侄子来过我家。

2021年冬天一个上午,我正在院子里看着煮熟食的锅,小儿子急慌了忙的从屋里跑出来,让我瞧瞧他手机。

我看了后惊出一身冷汗,是小侄子发给小儿子的微信,因为疫情,孩子们上网课,家长都给孩子配备了手机。

小侄子说他妈妈不待见他,每天都要看她脸色,对他还凶,他不想活了,想跳楼自杀。

我赶紧给弟弟打电话说看好小侄子,并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弟弟。

原来弟弟和美丽整天忙,顾不上管小侄子学习情况,小侄子学习差,老师开家长会时,多次提醒美丽,家庭教育的重要性。

美丽是个爆脾气,每次开家长会回来把小侄子训一顿,怪罪小侄子不好好学习,给她丢脸,有时干活累了,也冲小侄子发火。

渐渐小侄子心情压抑,不爱说话了,还好,他和我小儿子有联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弟弟和美丽没想到这么严重,于是领着小侄子去看了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孩子的心理健康很重要,出了问题后果难以预料。

通过医生的开导,美丽态度的转变,弟弟和美丽也抽出时间陪着小侄子去广场游玩,去书店看书,去美食街吃海鲜。

一个月后,小侄子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今年5月18日晚上,我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刚坐下,手机响了,是两年没通过电话的美丽打来的。

我疑惑的按下绿色键:

“姐,明天是咱妈生日,你们都来吧,我给咱妈在饭店订了生日宴。”

我愣了一下,随即满口答应:好!好!我明天一定去!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