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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在看守所打架,警察才是最大的赢家

本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而成

吸毒真不是什么好事,珍爱生命,远离毒品!

我在看守所和监狱所接触的人,超过半数都跟毒品有关,吸毒或者贩毒。

华哥的家庭条件其实并不差。他是家中最小的,所以得到的宠爱相对于哥哥和姐姐要多得多。但也因为这个原因,养成了他任性、嚣张的性格。

初中都没读完,华哥就开始混迹江湖了,凭借着身材的高大,打架的拼命,很快就网罗了一班小兄弟。

华哥为人豪爽,讲义气,底下的兄弟有什么事,他都愿意出头,也就是这个优点,成为了他致命的缺点!

出事的那天,就是因为一个小兄弟被人欺负了,华哥知道后,二话不说,带着兄弟们就去找人。

当天没有找到,华哥面子上挂不住,便带着兄弟们回到租住的地方,一起溜起了麻古(一种毒品)。

一轮下来,大家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叫嚣着要继续去找人,替挨打的小兄弟报仇。

事情就是有那么凑巧,刚出门没多久,就遇上了对方。

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华哥一声令下,弟兄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对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其实如果此时就此罢手,事态并不会太严重。华哥告诉我,当时他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在大家都停手之后,他冲上去狠狠地踢了对方一脚,而这一脚,正好踢在对方脑门上,也就是这一脚,要了那人的命!

经过几天的抢救,那人最终还是没能活下来,被他们打死的那人才22岁!

华哥说,那一脚踢下去之后,他马上清醒了,赶紧打了电话给120,然后匆匆离去。在救治期间,华哥还去医院偷偷探望过那人,在心里祈祷着他千万别死。

没过几天,华哥和当天参与打人的兄弟全部被警察一锅端了。

华哥说,当知道自己被判死刑的时候,他脑袋里面就是“嗡”地一声,自己怎么被押回看守所的都不知道。

出事后,华哥的家人四处奔波,凑钱给被害人家属、找关系为华哥减轻罪行。哥哥姐姐甚至因此而辞去了工作,拼尽全力,只想留住华哥一条命。

华哥的女朋友哭红了双眼,托人带话给华哥,不管多久,她都会等,一直等。

可惜,杀人终究要付出代价。尽管受害者家属最终只索要了40万元的赔偿,但是华哥的家人愣是没有凑齐,所以,二审下来,华哥还是维持原判。

在我去到监狱服刑半年之后,听说华哥被绑缚刑场,执行死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我与华哥交谈后的第二天,张忠被下掉了,邓军接管了管事的位置。

除了华哥,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唯独李二宝,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一个笑脸。

转眼来到看守所已经快两个月,这一天,我的案子终于有了最新的进展,杨警官来提审了。

杨警官给我递过来一根烟,帮我点着,问道:“怎么样?现在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吐出一口烟圈,摇了摇头:“没有,有人罩着我。我的案子现在什么情况?到底能不能取保出去?”

杨警官拿出纸和笔,说:“暂时可能不行。你的律师,也就是你伯伯,让你家人不要拿钱出来。我是外人,你家人也不会相信我的话,他们都听你伯伯的。”

我一听急了,赶紧说道:“能不能让我伯伯来见我一面?我来跟他说。”

杨警官回答:“可以,我会通知他,但是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今天我过来,一是告诉你这些情况,二是有一些问题,我想问问你,跟你核实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准备移送检察机关了。”

回答完案子的问题,签了字,我问杨警官:“如果罪名成立,我会判多久?”

杨警官思考了一会儿,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你的案子我们不会再往下查了,看检察院那边怎么说吧。现有的证据虽然可以给你定罪,但是不会太重。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看你运气吧。”

回到号子,华哥凑了上来:“情况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把提审的经过给华哥说了一遍。

华哥听完,大手一挥:“没事,既然警察都不往下查了,说明你家人已经在运作,放心吧,很快你就可以回去了。”

话锋一转,华哥问我:“没拿烟给你?”

我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烟?”

华哥伸出手指朝我点了点:“忘记告诉你了,只要来提审,你就问他们要烟,没有烟,什么都别说,下次记住了?”

原来还有这个套路?我不禁好笑:“那如果他们没有,我也不说,他们不会生气吗?”

华哥哈哈大笑:“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你把他们惹毛了,可以给你提外审,让你吃点苦头是分分钟的事。但是现在,是不许提外审的,就算特殊情况要带出去,也要检查身体再带出去,回来再检查一次,办案人员根本不敢动你。”

“什么是提外审?”

“提外审就是带出去,回派出所或者公安局去审问,或者去指认犯罪现场。”

华哥回答了我的问题,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在旁边,低声问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老婆,告诉她今天提审的情况。”

打电话?我诧异地问道:“去哪里打电话?”

华哥做了个手势,让我说话小声点:“每个号子都有手机,一般人我不会给他打的。你这个案子,如果家里人不会操作,可能比较麻烦,打个电话给你老婆,让你家里人好好运作下,争取早日出去。”

之前一直听说号子里有手机,但是没见过,我以为只是传闻,原来是真的。但是我也知道,华哥这个电话可不会给我白打。

“华哥,那你看这个电话怎么打好呢?”

华哥又笑了:“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过要等晚上六点钟以后,干部都下班了,随便你说什么都没关系。”

我谢过华哥,客气地说:“华哥这么帮我,我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华哥大气地把手一挥:“这有什么,你这样吧,叫你老婆给这个号码充一百块钱话费吧。”

一个电话一百块,真够贵的!但是换一个角度去想,其他人有钱还打不到电话呢!再说了,这次充值一百块,他不可能下次又让我充值吧?

我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华哥。

看守所发生最多的事情,就是打架,而打架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的打架,竟然会跟我有关系!

在我被提审的那天下午,胡警官把龙斌叫了出去,过了很久才回来。

龙斌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我老爸找了胡干部,帮我带了些烟和槟榔,我让胡干部告诉我爸,每个星期必须给我打五百块钱进来,不然我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听龙斌这么说,我大吃一惊:“什么?如果你爸每个星期不给你打五百块钱,你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龙斌气愤地说道:“你以为我开玩笑?我在这里受罪,让他每个星期给我五百块过分吗?”

我真是觉得好笑了:“你来这里受罪又不是你爸叫你来的。”

龙斌依旧愤气难平:“他就我一个儿子,我出事了他难道不该管吗?”

我彻底无语了。你犯了错,家人在拼尽全力地帮你渡过难关,而你竟然以断绝父子关系为要挟,做人到你这个份上,也是奇葩了。

龙斌是因为诈骗罪进来的,而他诈骗的对象,是身边的朋友。

龙斌是家里唯一的独苗,他父亲为了培养他,为他创造了很多的机会,甚至不惜花大价钱把他送到了省内某所知名的培训机构,希望他能够好好学习一技之长,为自己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但是龙斌迷上了网络赌博。

家里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他基本上都贡献给了网络赌博事业。没钱了,就找同学借,找朋友借,发展到最后利用网络贷款,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家人知道后,虽然把他臭骂了一顿,但还是出钱替他还清了网络贷款。不过,从此之后,家人对他的经济也进行了封锁。

可是染上了网络赌博的人,不是说戒就可以戒的,坚持了没多久,龙斌再次踏进了网络赌博的泥潭。

家里的钱是不指望了,龙斌又把目光投向了女朋友,趁女朋友不注意,将她银行卡上的几千元通过网上银行转到了自己账户上。

龙斌知道,如果女朋友发现钱没了,一定会告诉自己家人,到时候,龙斌肯定又没好果子吃。于是,他用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方法,希望可以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打电话给一个多年没有联系的同学,约出来一起吃饭,中途借口手机没电了,问同学借手机。同学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将手机递给了龙斌。

龙斌边打电话,边走出包厢,同学在包厢傻傻地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来,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手机没有了不说,这顿饭钱还得自己掏,一气之下,同学选择了报警。

龙斌被抓后,还一个劲地给警察解释,说自己那天因为有急事,没来得及跟同学打招呼就走了。警察问他手机呢?他说卖了。

这么愚蠢的诈骗,我一度怀疑龙斌脑子有问题,但是通过他利用断绝父子关系来要挟家人打钱这件事情来看,我肯定他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脑子特别有问题!

我一度想跟他断绝关系,但是再一想,在这个方寸之间,人与人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你做过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愿意跟我一起搭伙,我也不吃亏,那我又何必去得罪你?

人家都说,进了看守所没打过架,那都不叫坐牢。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一个美女穿着睡衣,向我缓缓走来。

看着美女迷人的身材和带有暧昧的眼神,我一阵迷离,将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向美女招了招手。

美女微笑着一屁股坐在我的大腿上,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被她刺激到了!眼睛一闭,一把抱住她,翻滚到了沙发上。

也不知道是我还是她,情急之下将咖啡杯打落在地。

咖啡杯跌落在地上,发出“呯”地一声巨响!

我睁眼一看,美女呢?我怎么在看守所?

原来是黄粱一梦!可恶!

再定睛一看,只见邓军和龙斌正对着一个刚来没两天的新口子大打出手!刚刚梦中那“呯”的一声,是邓军拿凳子砸到墙上发出的声音。

新口子叫钱建,盗窃罪,外地人。长得不算高大,但是身体强壮,邓军和龙斌和他扭打在一起,居然没占到什么便宜。

扰人美梦,那就是犯罪!我怒上心头,随手抄起一个枕头朝钱建扔了过去,顺势从铺上纵身一跃,一个飞腿,直接将钱建踢倒在地!

跟大家聊天的时候,他们经常打架的人告诉我,打架最怕被打倒在地,只要倒地了,想再爬起来就难了。

确实如此,因为一倒地,拳脚棍棒都朝你身上砸来了,你除了用双手护头,就只剩下挨打的份。

现在钱建已经被我踢倒,不用我再动手了。邓军和龙斌的拳脚已经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华哥和其他人也被吵醒了,华哥拖动着脚镣从铺上走下来,也准备加入到教训钱建的队伍中。

人还没到,却听到对讲器里传来了警察的喝止声:“206!206怎么回事?全部住手!不许再打了!”

每一个号子里,都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但是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显示屏前看着。

每一个号子里,都有一个对讲器,号子里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可以马上按对讲器报告警察,有什么通知,警察也可以通过对讲器传达到每一个号子。

很快,四五个警察来到了206号子门前,打开了铁门。

“刚刚打架的是谁?自己站出来!”领头的一个中年警察怒喝道。

邓军马上站了出来:“是我,我打的。”

中年警察目光威严地盯着邓军:“就你一个人吗?还有谁?”

邓军指着钱建说道:“报告干部!没有了!就我和他!”

中年警察冷笑一声:“讲义气是不是?监控里面显示的可不止你们两个!”

邓军面不改色:“报告干部,跟他们没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吧!”

中年警察点了点头,笑了笑,转头对我们说:“还有谁?自己站出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我向前跨了一步:“报告干部,我也参与了。”

中年警察转头看了看我,走过来冲我笑了笑,突然“啪”的一下,甩手给了我一个耳光:“知不知道我可以关你的禁闭!”

这一巴掌打得有点重,我感觉到嘴里有股咸咸的味道。

中年警察又扫了大家一眼:“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是谁!”

龙斌也向前迈了一步,轻声说道:“报告干部,是我。”

中年警察直接一脚将龙斌踹倒:“我以为你不站出来了!”

大家都被中年警察的气势给镇住了,没一个人出声。

中年警察手指着邓军,回头对身后的几个警察说道:“把这个人带去严管号,206号子这个星期停止购物!”

严管号,是专门关押在看守所不服管教的人的号子,进严管号都要戴上脚镣。根据情节的严重,脚镣的重量也不同,正常情况下,脚镣都是2公斤左右,最重的5公斤。

这是我第一次在看守所打架,奇怪的是我没有一点紧张和害怕,也许是已经看惯了,就没感觉了。

这一架,表面上看我打赢了,可是我却也因此挨了一个耳光,差点进了严管号,值得吗?

我的律师,也就是我的伯伯,终于来看我了。

差不多一百天与世隔绝,总算是见到了一个亲人,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但是结果,却是让我失望。

律师坐定后,不等我说话,他先开口了:“这么急着见我有什么事吗?”

我叫了一声“伯伯”,然后说:“我的案子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律师马上说道:“把你弄出去?可能吗?你的案子这么大,怎么弄?”

我的案子很大吗?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了。

律师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过了,便换了一个话题,却没想到这个话题让我更加生气。

“你在外面还有多少钱?”

“什么?”我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

律师又问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在外面还有多少钱,把钱拿出来给你家里,你以为帮你找关系不要钱吗?”

不对啊,我被带回东洲那天,已经跟我老婆说得很清楚了,把钱都拿出来退还给受害人。但是杨警官告诉我的是,律师不让我家里拿钱出来赔偿。到底是谁在说假话?

想到这里,我没有直接回答律师的问题:“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案子到底能不能搞好?我会不会坐牢?”

律师见我不回答他的问题,不耐烦了:“我会尽力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判了,那也是活该!确实该给你一点教训,不然你总是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他是我伯伯,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不知道一个律师会不会跟委托人说这种话。

前不久,我给老婆打了电话,老婆在电话里告诉我,家里在找关系,我的案子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判一个缓刑。

为此,我还高兴地开了一包烟,发给大家庆祝,可是现在,律师完全没有提及这个“缓刑”的话题,反而说要给我一点教训?

我不再跟他废话,掏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我给我老婆写了几句话,你帮我带回去给她。”

律师仿佛触电一般往后退了一下:“不行不行,这是违规的,你有什么话你告诉我,我给你转达。”

我哭笑不得。别说其他律师对这种事司空见惯,都会帮忙,你还是我亲戚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吼道:“你到底是我律师还是我伯伯!这个忙你都帮不了?”

律师也提高了声音:“我是你律师,也是你伯伯!但是违规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干!”

我轻蔑地一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会见室。

他曾经是东洲某县负责教育系统的副县长,就是因为不干净,才提前退位,开了家律师事务所。

凭借着自己儿子和曾经带出的几个学生都在政法系统的缘故,接了不少案子。现在居然在我面前提“违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的案子到了检察院后,又被退回了办案单位,理由是证据不足,要求补充证据。

杨警官再次来提审,并告诉我一个消息,公安机关不准备继续往下查我的案子了,但是检察院那边似乎有人跟我过不去,咬住我不放。

我到底得罪了谁?要致我于死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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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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