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无论是文字形式还是街头谈资,取笑愚昧之人愚昧之事历来被人津津乐道。除了博人一笑之外,有些还有背后的教育意义。比如古代的寓言,大多数是以愚蠢之人的形象出现,耳熟能详者如掩耳盗铃,南辕北辙之类等等。

我们判断一个人或者某件事是否荒唐是否愚昧,是从某个标尺来衡量的,而这个标尺就是基本常识,基本常识包括生活经验、道德伦理、法律法规和科学证伪等。其中科学证伪的内容是基于已经验证的事实存在和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事实。虽然科学验证不一定百分百正确,也有可能随着科技的进步而推翻以前认为正确的事,但在人类有限的认知里,科学研究验证得出的结论是目前最为重要的证伪标准。

像寓言中的掩耳盗铃之类,明显违反生活常识,即“掩耳”的行为,虽然能让自己听不到,但不能让别人也听不到。这种生活常识即便你不明白声音传播的科学原理也无关紧要,只和这个人的智商有关。

无论文学和谈资其实都出自对现实中存在的现象再加工,历史上真有掩耳盗铃的这个人吗?不一定是,但绝对有这样做的人,甚至有比这个更荒唐的人。但我们有个疑问,人类的智商是不是随着人类社会存在越久而越高呢?答案是否定的。造成人类任意个体出现看似荒唐和愚昧的行为,并非是这个人智商不够,而是一种对比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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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份对比。

我们经常遇到这样的事,一位在某方面非常聪明和擅长的人,在遇到某件事时有可能出现违反常识,甚至非常难以理解的行为。

我听网友讲了一件他家的故事,他父亲是一位中学教师,有一年买了一个高压锅,在煮了几次饭之后,也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想的,认为那个高压阀一直在放气,觉得这样浪费了热量,就用一根铁丝把高压锅的气阀堵死了,最后可想而知高压锅爆炸差点把整个厨房都掀翻了,幸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这件事给人的感觉除了想笑之外,是不是觉得他父亲为什么会没有最基本的常识?毕竟他父亲的身份是一位中学教师,这样比对起来就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怎么现代社会接受过教育的人还出现这样的事。但如果把他父亲的身份换成一位没读过书,并且生活在相对封闭的山区的老人,因为不懂高压锅阀门不能堵的常识而导致高压锅爆炸,我们就会觉得出现这样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上次有个嘉宾谈论疫情之下,穷人如何自救的话题,他说可以把私家车去开滴滴,空闲的房子拿去出租增加收入;著名的学者专家说这几年防疫平均增加中国人三天的寿命;大学教授研究的一项结果考证英国人的祖先来自中国古代的诸侯国英国;专家说年轻人没有工作可以先结婚生孩子等等。像这种较一般人看起来很荒唐的结论,对比说这些话的人的身份,按照他们的学识,似乎非常不可思议,完全站不住脚的东西,竟然也能作为一项“真理”来传播。

二、自身对比。

觉得某人荒唐或者愚昧,最直接的对比对象就是自己。自身对比的显著特征就是设定自己是“聪明”的,做事和说话不会犯错误或者闹笑话,至少在相同时期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自己是不会这么傻的。

我们经常听到什么大学生什么教授被电信诈骗骗去几万几百万的新闻一样,很多人第一个印象觉得他们都是知识分子都是读书人怎么会上当受骗。如果让他们来分析怎么防止电信诈骗或许还能给你上好几节课,但他们就是被骗了。但遭遇电信诈骗上当的人有千千万万,也有各色各样的人,单一的身份(样本)不足以解释什么人容易上当。

但作为事后诸葛亮,我们往往会很惊讶,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傻”,换成我自己肯定就不会上当的想法。这种不解是建立在已知结果的前提下,和自己做一个对比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除了身份对比这就是一种对比的结果,我暂且称之为:自身对比。

自身对比带有明显的主观意识,很难正确认知自己,所以有可能出现错误的判断,有道是旁观者清,自身者迷。

南辕北辙的人,在他眼里往南就是往北,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反方向走是到不了目的地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不听路人的劝了。

三、他人对比。

想起一个笑话,一位女司机在一条公路上逆行,看到对面一辆接着一辆的车迎面而来,打电话给她老公诉苦道:今天路上怎么这么多车逆行,我差点撞上去了。

诚然这是一则笑话,但现实中我们真的遇到过,有时候开错车道,发现其他车都是迎面而来,这才发现是自己逆行了。即便自己没发现,但至少也会感觉到不对劲。所以他人的行为,大多数人的行为就是一种对比标准,可以为我们判断是否正确提供参考。

另外一个例子,在大冬天当街上所有人都穿厚厚的衣服时,这时有个人还穿一件短袖,必定会被人认为是异类,而这个判断标准就是以周围的人的穿着认定的,虽然这个人有可能只是不怕冷而已。

他人对比不一定正确,因为真理不一定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中,但在有限的认知里,并且无法证明对错的情况下,大多数人的行为还是能为我们为判定一个人的行为是否荒唐提供判断依据。

四、时代对比。

我们看古代的一些书本记载,乃至远古传说这些,把一些不解的自然现象归结为神魔作为。一些对待生老病死的方式,在现在社会看来完全不合理不科学,抛开宗教信仰,如果用科学角度来解释,可以归结为科技的落后,或者根本没有科技的苗头。

但这些现象,我们是不能以荒唐和愚昧来标注古人的,在有限的认知里,他们已经够聪明了。毕竟时代不同,结果也不同,一个典型的例子:在大清国人第一次接触相机这个东西的时候,很多人是抗拒拍照的,并且对此深深的恐惧,当初有个谣言就是这个东西拍照的过程就是摄取一个人的灵魂的。

这种事在现在看来似乎很荒唐,但在特定的时代并非荒唐,假如现在的社会还有人恐惧拍照,认为那是摄取人灵魂的,这就是典型的愚昧了。

按照这个思路,如果在现在社会,在一个以科技为主导的现代文明社会,还相信地球是块平板,太阳还是围绕地球在转,那么大可一笑了之了,这就是时代对比。

一些人一些事出现在不同的时代,固然有其存在的理由,如果把他们放在现在的社会,无论从哪一方面来判断,来做对比,只要不符合基本常识,我们绝对可以判断为荒唐和愚昧。在现代社会已经拥有了诸多基本常识的情况下,拥有了诸多已经得到科学验证的事实依据的情况下,还一味地违反常识去说去做,这其实不算荒唐或者愚昧了,而是一种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