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刚至,越军的炮火就迫不及待飞向法卡山阵地;霎时间,这里陷入了一片火海。战士们大喊着,看到用作掩护的战壕工事被炮弹摧毁。电话通通失灵,无论怎么联系指挥部都无法顺利与对面接通;战士们想用电台联系,却发现电台也受到了越军的信号干扰。

这样的情况下,镇守在法卡山阵地的解放军战士们相当于陷入了绝境,孤立无援。这时,电台兵顶着炮火,将电台调频到备用频道,终是以吹气的方式和指挥部取得了暂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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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越关系的恶化

法卡山位于我国广西省凭祥市石镇南侧,是一座不算太高的山。法卡山的主峰上有着中越传统边界26号的界碑,这是中越双方很早就定下的、明确的边界线。

从1972年起,中美关系逐渐缓和,中苏关系逐渐交恶。

越南一直处于与美抗争的姿态中,看到中美之间开始有了“良好”的交往,越南政府深感危机来临,逐渐向苏联一方靠拢。越南党内出现罢免亲华派官员的现象,越南国内也开始一个劲排华。

越南境内逐渐出现大量华人和华侨被驱赶回国的现象,其数量一度高达20万人。在当时,公安机关会在没有获得居住人同意的情况下强行闯入华侨的住所,迫使其签署“自愿回国同意书”;其中不乏一些不道德的警察,他们还趁机敲诈勒索这些华人和华侨。

这些势单力薄的华人和华侨被迫离开越南,失去了自己的居所。彼时中国并不强大,没有能力及时撤侨,因此,许多华侨过上了风餐露宿、流离失所的生活。虽然中国政府曾对此向越南方做出警告,但后者完全无视了这份警告,使得两国的关系急转直下。

越南打败美国以后,至1979年左右,因为获得了苏联的大力支持,逐渐走上向东南亚扩张的道路。越南先是占领了老挝,又在苏联的支持下入侵了越南。

1978年,越南政府不断在中越边境,即法卡山一带挑起武装冲突,越南军人时不时会越界打伤居住在边境的中国居民,更有甚者还胆大到推倒界碑。

后来,越南政府撕毁了以前承认的“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属于中国”的声明,派出了大量武装力量侵占了南沙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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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美作战时,越南曾受到中国的援助,接受了大批来自中国的物资和武器。讽刺的是,由于有着法国人殖民留下的“血统”,向外扩张的想法也出现在越南掌权者的头脑中,他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到了1980年年初,越南对我国边境的军事骚扰变本加厉。他们全然无视界碑的存在,派出了一个团的士兵占领了法卡山,还借着高地地形向我国境内开炮。

是可忍孰不可忍,经过中央研究决定,我方将立刻对法卡山地区的越南驻军发动自卫作战,意在将其赶出我国境内,收复被侵占的土地。值得注意的是,中央军委指出:务必将盘踞在法卡山的越南军队予以清除。

法卡山战役前夕

1981年5月初,解放军驻扎在广西明县的边防军队第三师第 9 团及其第四十一军 123 师被秘密调至法卡山附近。隶属于这几个师部的战士们知道,一场争夺法卡山的战斗即将打响,但战士们的情绪并不高涨。

实际上,早在1979年,解放军和越军之间就爆发过军事冲突。当时,因为没能及时与上级和临近部队取得联系,参战部队被越军围剿,我军战损严重。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在应对即将到来的法卡山自卫战时,上级领导特别强调要保护好电台,及时与指挥部获取联系。

然而,前次战斗失利的阴影一直笼罩在战士们的心头;这群战士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的平均年龄不过20岁,都是一些参军不久的新人。在战前整理自己的物品时,战士们一想到这些可能成为自己的遗物,这场战斗可能是自己生命的终结,他们就不由地感到丧气。

来自湖南的两位战士在散步时谈起家里的情况,一位对另一位说:“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是跟年迈的外公外婆长大的,他们六十多岁了,还靠种田生活,如果真出了意外,真不知道外公外婆该怎样办。”

说罢,两人都沉默了。良久,聆听的战士说:“不用担心,你是预备队,前面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呢,真要是用到你,我们可能都光荣了。”这样畏惧怕死的心情不是他俩独有,整个连队都弥漫着沉重的气息。

为了消除战士们害怕的心情,营部向下做了广泛的政治思想动员,营党委和各连党支部都向师团党委写了决心书。

排长找到一位专门负责保护电台的电台兵,询问他是否做好了思想准备,还将与指挥部通信的重任交给他;排长又详细分析了这位战士的优点,使他信心倍增,当场就保证说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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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形上看,法卡山周围一共有五处高地。位于北方的1、2号高地都属于中国,而4、5号高地属于越南,3号高地是五处中最高的一处。若想要占领整个法卡山,就必须获得对3、4、5号高地的控制权。

5月5日凌晨,战斗在解放军的炮火声中打响了。法卡山早就被越南人布下了重重的地雷埋伏,9团二营四连连长罗国宙身先士卒,带领自己连队的战士们冲锋在最前面。

他无所畏惧地拉响爆破筒,和其他战士们一起,仅仅用了九分钟就清除了雷障,为后续的进攻创造了条件。

此时,盘踞在法卡山高地上的越军听到了炮火的声响,他们对我军发动了强力还击。越军大量使用机枪扫射,密集的火力一时间限制了我军冲锋进攻的势头。指挥部意识到,必须破除当前被越军压制的形势,我军才能顺利前进。

一排长周坤胜指挥战士们将火力对准越军的火力点,与其展开火力之间的“互搏”。正在这枪火来来回回之际,他又趁机指挥爆破组炸毁了越军的两个暗堡,一个A型工事和一条沟带。

局面就此打开,一班长趁着越军防御工事被炸毁的空档,带着战士们从山岳两侧向4、5号高地冲锋,全歼盘踞在上面的越军。 四连二班副班长李怀琼也不甘落后,他带着战士们冲上法卡山山顶,占领了3号高地。

就这样,战斗开始还不到一小时,解放军战士们就完全将法卡山攻克了下来,对越作战的方针也从进攻转变成防御。但战士们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据指挥部判断,接下来越军将会对我军的阵地发起疯狂的反攻。

果不其然,仅仅过了5天,越军就搬出了自己的“看家家当”——延期引信的160毫米迫击炮。越军疯了似的向着我军阵地发射炮弹,将阵地上的诸多防御工事炸毁。尽管这些建筑工事是由钢筋水泥构件、钢筋和槽形钢板所建成,但还是不能抵挡越军的炮火。

越军不仅使用炮弹,还开出了坦克,意图一举攻破我军的防御,夺回法卡山的归属权。然而他们低估了我军的应对能力,一直坚守在阵地上的战士们,和越军展开了激战。

看上去,我军似乎处于下风,但这其实我军的诱敌深入之计。当一部分越军冲到了解放军阵地前沿时,五班长舒金才带领全班沉着应战,歼灭了越军部队。

越军反攻被击破

虽然反扑屡次失败,越军仍然贼心不死,他们在5月16日又向我军的驻地发动了进攻。这次,他们妄图依靠重炮轰出一条血路来。越军发泄一般地,向着我军的军事工事发射了近千枚炮弹;同时,一个团的越军士兵在这炮火连天的掩护下向我军的阵地分批次袭来。

彼时,五连七班的战士们正坚守在5号高地上,见敌人不断袭来,他们在排长尹风光带领下,冲向敌人,与其进行了殊死搏斗。饶是在这炮火不断的危险环境下,我军战士依然歼灭了越军110人。这触怒了越军,他们增大了炮火攻势,霎时间,战场变成了一片火海。

形势十分危急,五连的窘境被六连连长看在眼里,他非常担心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主动向营长请缨增援五连。他和副指导员带领战士们很快就赶到3号高地,但这里也有大量越军活动,敌人从正面和侧面向他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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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连连长反应迅速,他让一部分战士集中火力压制敌人,又指挥炮兵向阵地前沿发射炮弹,压制后排敌人的进攻。他的计划很有效果,一心往前冲锋的越军没有预料到炮火向着他们射来;这些敌人躲闪不及,很多人被当场炸死,残肢四处飞散。

没想到自己的攻势被解放军接连打散的越军指挥官急红了眼,他不管不顾地要求越南士兵向3号高地发起冲击。于是,这些越军士兵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向解放军阵地,和解放军战士们展开厮杀。

形势再次变得危急,副指导员被流弹击中身亡,身边的战士见到此景大受挫折,一些人做出了畏惧的姿态。六连连长见此,从一条堑壕跑到另一条堑壕,他不断鼓励战士们提起勇气,继续战斗,这才阻断了越军的反扑行动,保住了3号高地。

接着,六连连长组织了一个加强班的兵力向4号阵地发起猛攻,而对面越军的斗志也相应被激发出来。想要收复4、5号愈发困难,越军对解放军的进攻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挫伤了大量解放军战士。

为了尽快拿下4、5号高地,六连连长带领第二梯队的战士们再次冲锋,他们冒着身死的危险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终是夺得了4号高地。5号高地上的越军见4号高地失去控制,立刻派人增援这侧,而我方拿出大口径火炮对准前来的越军,将其击溃。

战斗到此刻,越军元气大伤,已经没有其他增援人员可以调动,在炮火下幸存的越军成了溃兵,四散而逃。5月16日19时52分,在经历了一天的殊死搏斗后,解放军终于夺回了失去的阵地。

此后,越军还组织过几次反攻,但都被我军逐一击破。半个多月后,在6月7日这一天,越军再次向我军阵地发射炮弹数千枚,向法卡山两侧高地进攻,这波攻势再次被我军瓦解。

多次进攻,没有一次获得胜利,越方脸面无存,扬言要夺取“浦炮台”高地,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越方很快就取消了这项行动。

至此,我军在法卡山战役中大获全胜,成功抵抗住了越南军队的五次凶猛的反扑。然而法卡山一役的损失超过了我军的预期,阵亡人数高达154人,负伤106人;这些战死的士兵,年龄多在20岁左右,是真正的青年俊才。

法卡山战役虽然只是一次应对越南在我国边境骚扰的斗争,但它的意义非凡;它的获胜,给全国人民都增添了信心,极大地发扬了我国的国威,振奋了将士们的军心。

越南人从排华开始,到在中越边境不断进行军事骚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破坏中越之间费力结成的战友情和社会主义“兄弟”情。既然越南率先撕破了脸皮,向我们叫嚣,中国就绝不会向恶势力示弱,势要与其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