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即将大结局,评论有褒有贬,但总体上属于一部难得的古装佳作。

即便如此,小编依旧对剧中的一句台词愤愤不平:“以色侍人才是贱。”

如果赵盼儿、宋引章活在当下会怎样?

翻身创业,偶遇才子成良配?

不,她们只会被迫一天接待30多个男人,怀孕后价格翻倍被更多的男人骑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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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夸张和虚构,而是性奴的真实经历。

摄影师米米十年辗转九个国家,冒着风险混进妓院,疏通关系采访皮条客,获得了大量一手资料,整理出了一部纪录片——《性的代价》

整个纪录片呈现了那些以色侍人的女人究竟有多“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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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服务员,以妓女的身份”

在光鲜的迪拜,浪漫的土耳其,岁月静好的东欧。

在那些中东人享乐的地方,光鲜表面下的阴暗角落里,永远有源源不断的姑娘等待着挑选。

姑娘的价钱由国籍决定,中东的女人开价最高,一晚的价格最高可达1000美元。

体面亮丽的霓虹背后,是永恒的繁忙和孤独。

康斯坦丁医生是欧洲的一位艾滋病预防医生。

他说:“迈进(情色场所)去,第一眼看到的是肉,最后看到的是痛苦。”

薇卡最初是被熟人介绍到迪拜做服务员,一个月500美金,当她满怀憧憬地到达酒店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一个叫哈桑的男人接待了她,然后被带去了一间公寓,让薇卡给他提供特殊服务,还具体指导着薇卡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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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卡忐忑地疑惑:“这也是工作要求吗?”

哈桑大笑:“难道你不知道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我是来当服务员的。”

“没错,你就是服务员,以妓女的身份。”

薇卡不愿意,就会遭到皮条客的毒打,打完后被逼着跟建筑工地的工人不断发生性关系。

那些男人,花3美元就可以和薇卡玩一次,一天下来,薇卡至少要被30多个男人凌辱。

薇卡屈服后,最先学的英语单词是“how much”,第二个单词就是多年后被忘记的“避孕套”。

几年之后,这句开场白依然刻在了薇卡的脑子里,脱口而出:

“Hi,how are you,how much?”

(你好,开价多少?)

但大多数男人是不愿意戴套的,薇卡第一次与男人发生性关系后,就怀孕了。

不过就算怀孕了,依旧要“做生意”,更荒谬的是,她的价格甚至翻倍了。

男人们争先恐后出双倍的价钱,想试试和孕妇搞是什么感觉。

薇卡怀孕九个月,被卖了三次,每次都被皮条客打到屈服为止。

最后一位老鸨给她买了一张折叠床,在上面凿了一个洞,这样接客的时候,薇卡就可以把肚子放在洞里,可以“好过”一点……

当导演问薇卡为什么不反抗。

薇卡确定地说:“只要客人付钱,我就得和他们上床,必须答应!如果不答应,他们就会把我从15楼扔下去,没有人管你的死活,他们会把我扔到海里,或是埋到沙漠里,没有人会去找你。”

有过类似经历的另一名性奴珍妮被卖给了土耳其的一家妓院,被迫当了妓女。

皮条客拿走了她的护照,将她关在里面,连窗户都被钉得严严实实,她只能躲在角落里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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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回忆:“我们永远都在工作,有时一天要接待50位客户。

过去以及现在,我都有同样的一个想法: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我宁愿死也不愿这样活着。”

对于薇卡和珍妮这群人,她们的客户从洗碗工,到国会议员;从爸爸领来的12岁小男孩,到83岁的老爷子……

绝望之时,薇卡会忍不住感慨:“我那时真是单纯,当时我19岁,一心想着赚钱。”

“我简直一无所有,日子太苦了!”

被拐走的女孩,几乎都来自贫穷的小国。

而骗子的借口无非就那么几个:去国外当服务生、保洁员、保姆…

也许你会好奇,这些普通的工作为何会令女孩们趋之若鹜?

随便一个16岁的少女都不会说:自己宁愿当妓女也不愿当护士。

一旦你知道她们的出身,以及她们面临的生存环境,就会明白这些姑娘为什么会踏进陷阱。

珍妮来自摩尔多瓦,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被拐卖那年,她只有18岁,只会下地干活,没有工作,也没有钱。

用她的话来说,“我简直过得一无所有,日子太苦了!”

在珍妮这样的女孩眼中,很多人都迫不及待地前往欧洲,追寻一个自由美好的生活,将种种不堪和过往抛在身后,在世界各地过着体面的生活。

而她却无法想象自己5年后的生活,一个2000多人口的村镇,能够提供的岗位连50个都不到,政府给的救济金,也很少真正落到穷人手上。

年轻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走上犯罪道路,要么出国,冒着被贩卖的风险。

贫穷滋生绝望,这话一点都没错。

有一天,珍妮正在地里干活,一个女人向她走来,给她介绍了一份月薪200美金的工作。

珍妮顿时眼睛一亮:“一个月200美金,6个月后就有1200美金,我们将拥有自己的房子了!”

当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孩,听到有机会逃离贫穷时,满心憧憬便同意了,却不知道她已经半脚踏进地狱……

当她身陷地狱,回头再看看当时,只剩下无奈地自讽:“天哪,我怎么那么傻,怎么会相信那种事情呢?”

2010年,联合国估计已有将近150万名妇女,被卖到世界各地当性奴。

一旦她们接受了那份屈辱的工作,一开始感到压抑,为了压住这些情绪,她们就试着喝酒吸毒,有些人熬过去了,有些人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对于那些女性来说,走错一步,余生都是痛苦的。

要么跑出去,要么死在这里

一旦女孩被卖去当妓女,想要自己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被剥削得毫无价值。

珍妮发现自己被骗后,立马对人贩子说:“要是不送我们回去,我们就报警。”

人贩子威胁她们,要是报警,就得把手续费和车票钱归还。

珍妮就这样轻松地被唬住,但后来的非人生活,让她只剩下一个念想:要么跑出去,要么死在这里。

在穆斯林的斋月节里,土耳其的男人除了和自己的妻子之外,不能和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所以那天妓院里没有一个客人。

珍妮醒来后发现门开着,于是决定顺着管道向下爬,但没爬多远,她纵身一跃,从三楼摔了下去。

当珍妮醒来后,发现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觉,她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

当她终于能做手术的时候,皮条客竟然有权将她带回了妓院,像囚犯一样关在房间里。

没人在乎她是不是摔成半瘫了,或者不能大小便自理了,客人仍是源源不断,生意还是照常进行。

最后,等皮条客认为她赚不到钱了,就联系她的亲人,逼珍妮的姐姐替她做一个月的妓女,弥补他们的“损失”,才允许珍妮回家。

奥瑞卡18岁被卖到土耳其当妓女,她很早就意识到依靠警察的救助是不可能的。

一次,奥瑞卡和妓院老板在客户家喝完酒回去,路上被警察拦住了。

当奥瑞卡心中升起一份希望时,只见妓院老板下车和警察交谈,两个人笑个不停。

最后土耳其警察坐进汽车后座,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妓院老板则在旁边说:“奥瑞卡,好好工作!”

甚至有些单纯的姑娘会相信皮条客的“承诺”。

因为皮条客对她们说:“你工作得越早,工作越多,就能越早赎身。”

但获取自由的代价并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抽成之外,这些女孩还需要支付给皮条客食宿费,甚至洗澡也要收费。

最后皮条客会把她们的钱全拿走,姑娘一分钱都拿不到,除非她把卖身的钱还完了。

就算还完了所谓的卖身钱,很多姑娘还得继续当妓女,她们已经身无分文、无路可走了。

而皮条客已经形成了分工明确的小组,有的小组负责文件造假、伪造护照;有的小组负责看管姑娘、驯化她们;有的负责去寻找新的姑娘……

即便有作秀的警察抓了一组,还有另一组,另外一组,永远无法一网打尽。

对于这些女孩来说,或许更大的“希望”,在那些客人身上。

客人中什么人都有,他们来自各个阶层,各个国家。

有的客人喜欢把毒品和摇头丸偷偷放进女孩的饮料里,这样女孩会更有情调。

但有一点是共通的,男人都喜欢新来的姑娘,因为他们接触的客户不多。

所以,当客人“玩腻了”一批姑娘,就会举报给当地的警方。

皮条客也会赶走她们,去收割另一波不到20岁的“新鲜”姑娘。

但这些黑户姑娘被警察关押在警察局几个月后,就会被驱逐回国,身上被榨得干干净净,一分钱也没有。

在那些灯红酒绿的城市,妓女、皮条客、警察总是出现在同一条街道上。

被卖出去的女人就像商品一样,可以随意使用、随意丢弃。

对皮条客而言,一公斤毒品,一部AK47突击步枪,一个妙龄姑娘,没有任何差别。

但对于警察来说,还是略有不同的,如果让警察把两公斤的毒品运到其他地方,基本上他们都会拒绝;

但如果告诉他们那边有几个姑娘,大多数的警察不会收钱,而会接受姑娘的服务。

如果采访他们,皮条客会说:“来的姑娘全都是自愿的!什么?有女孩跳楼了?那是她们为了躲警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警察会说:“我知道那些事情,但她们是在工作,我尊重她们。不过俄罗斯姑娘才是真的带劲,太有异域风情了……”

“我会不惜一切帮助像我一样的人。”

一桩桩一件件苍白无力的现实,留下的是无法消解的痛苦。

很多人都会疑问:那些活下来的女孩在哪儿?她们为何不得不保持沉默?政府部门对一切是否知情?

让人敬佩的是,经历过种种折磨后,很多女孩子愿意打破沉默。

在纪录片中,那些女孩有一个共同特点,逃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法过上体面的生活。

伊琳娜虽然成功逃走,但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能力。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国家,而是继续留在土耳其做性工作者,过着十几年无名无姓的生活。

她说:“我不能一个人呆着,必须有一个人跟我说说话,我才不至于太难过。头痛的时候就吸根烟,睡睡觉,就好了。”

之后伊琳娜冷笑着说:“也不能全怪男人,女人一掀起裙子,男人就扑上来了……”

虽然不同意她的后面的话,但“不能全怪男人”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男人的需求源源不断地刺激着这个行业,但皮条客贩卖人口也需要女人的配合,很多女孩都是被女人骗去卖给人贩子的。

因为跳楼落下残疾的珍妮,经常苦涩地骂自己太轻信别人了。

终于回到故乡的奥丽莎决定直面苦难,她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母亲,她们一起到警察局报案,起诉了皮条客伊戈尔。

第二天,皮条客就来到奥丽莎家,对她母亲说:“拿上这100元,然后闭上嘴巴。”

奥丽莎气急了,直接喊道:“拿上你的这些臭钱滚!”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奥丽莎一样勇敢。

奥丽莎认识村里被卖过的其他女孩,但那些女孩不愿意作证,因为皮条客已经贿赂了她们。

奥丽莎失望地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其他人都觉得无所谓。一切都和钱有关,她们拿了钱,一切都无所谓了。或者她们是因为害怕,我不知道……”

不管是用金钱还是恐吓,人贩子总有办法摆平这些事。

在那些被指控贩卖女性的庭审现场,被指控的人贩子几乎不会到场,那个关押被告的笼子通常空着。

罪犯逃避起诉,受苦的总是女人,一旦起诉,她们就要在公众面前露面,等回到村里后,她们就会终生背上妓女的骂名。

薇卡在迪拜生下孩子后,逃回了家乡,成为当地的一名裁缝。

导演问她:“想对那些想出国的女孩说些什么?”

薇卡面对镜头,淡定地说:“别想了,那都是假的。一点一滴地存钱,当你存了很多钱后,那都是你的,我所拥有的都是在这里赚的,不是在国外。

这里没有人打你,羞辱你,欺负你,我在这里成了一名裁缝,赚来的钱都是我的,这才是我的生活,我却傻傻地跑出国。

图什么呢?就为了那500美元吗?

很多姑娘认为,我要去,我会成功,我很坚强,不行就回来。

她们错了,大错特错!”

纪录片最后,那些接受采访的姑娘无不勇敢地说:

“只要我可以,我会不惜一切帮助像我一样的女孩。”

看完这部纪录片,再去审视“以色侍人就是贱”这句话,会意识到这是吃人社会里,对被戕害的女性尊严的残酷掠夺。

在客人眼中,这些女孩不过是10美元就能买到的低贱商品;

在警察眼中,她们是自愿堕落、不可救药的不文明人;

在皮条客眼中,她们是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批的货物;

甚至在一部分受害者眼中,她们已经失去了生活和幸福的能力。

一旦踏入这个陷阱,那个“贱”字就像一个标签,摆脱不掉。

纪录片的意义,是呈现一种真实,反映一种困境。

每个观众都是目击者。

有的人会反思对待女性或是底层人群的态度,

有的人会认识到事件的多面性,提高安全意识;

有的人会像《性的代价》的导演米米一样,站出来为这些女孩做些什么。

如果认识、反省、发声,是我们唯一能做的,那我们更加不能放弃这个重要的权利。

一如那句,“只要我可以,我会不惜一切帮助像我一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