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芬兰和瑞典三国领导人在马德里北约峰会

当地时间6月29日,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在西班牙举办的年度北约峰会第一天就取得了重大进展,土耳其、芬兰以及瑞典的代表在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斡旋下于周二签署了一份联合备忘录。至此,土耳其放弃了一个多月以来的反对立场。当天,芬兰总统尼尼斯托表示,土耳其已同意支持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两个北欧国家加入北约的主要障碍已经被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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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尼斯托在声明中说,芬兰、瑞典和土耳其在这份备忘录中互相承诺“全力支持应对彼此安全威胁”,土芬瑞三方接下来将准备举行一次重要峰会,周三北约盟国批准芬兰和瑞典的加入基本已成定局。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进攻令周边其他邻国坐立难安

北约成立73年来,北欧始终没有全面投怀送抱,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中仅有挪威成为北约成员。畏于近邻苏联的强大实力,即使在冷战的最高峰,芬兰和瑞典也一直试图保持相对中立,以免激怒苏联。相对应的,苏联在几十年里对这两个国家施加的压力也远小于挪威。然而,北欧的平衡在今年发生了彻底的转变。自2月底俄罗斯大举进攻乌克兰以来,芬兰和瑞典倍感恐惧,乌克兰的战况表明一般的欧洲国家的军事实力无法独自抵抗俄罗斯,寻求北约盟国的庇护可能是唯一的安全保障。为此,两国不顾俄罗斯的多次反对,于 5 月正式申请加入北约。

然而,根据北约的制度规则,新成员的申请必须得到所有成员国的批准才能通过,芬兰和瑞典不巧碰上了土耳其这个硬茬。芬瑞两国近年来在难民庇护的问题上与土耳其的利益有所冲突,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曾多次指责两国窝藏库尔德斯坦工人党成员,土耳其将其视为激进分离主义的恐怖组织,因此明确拒绝支持两国加入北约。

北约秘书长展示芬兰和瑞典的加入申请书

土耳其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欧洲国家,但是具有西方难以割舍的重要地缘战略地位,仗着在北约内排名靠前的军事实力,话语权相当强。整个俄乌战争期间土耳其在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立场一直游刃有余,虽然背着北约成员国的身份,却一直试图充当调停沟通的桥梁,从中获取自己的利益。美国在北约体系中固然有着说一不二的领导地位,但也不能在流程问题上压制土耳其,欧美领导人能做的更多只是游说或者利益交换。然而,库尔德问题多年来已经成为土耳其核心利益的一部分,芬瑞两国的入盟申请简直是天助土耳其,不把这个筹码压榨出最大价值,埃尔多安绝不会轻易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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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当天,出席北约峰会的埃尔多安告诉记者,他在飞往马德里之前与美国总统拜登通了电话,表示十分重视瑞典和芬兰加入北约的申请。“库尔德工人党将在我的双边会议上列入我们的议程。我们将再次向瑞典和芬兰解释我们的立场。应该阻止库尔德工人党在这些国家行动,”他还强调“如果他们要成为北约成员国,他们必须解决土耳其的安全问题。我们不想要空话,我们想要结果”。

库尔德武装多年来令土耳其十分头疼

尽管最初僵持不下,但是对俄罗斯的恐惧和自身国防实力的担忧还是压过了芬兰、瑞典的其他顾虑。在这种背景下,既没有稳固靠山也不具备重大战略价值的库尔德人在北欧领导人眼中已经是一种政治负担,自然而然就成了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三方谈判的结果是北欧两国作出妥协,从今往后不再庇护土耳其的敌人,库尔德工人党在这两个国家可能面临被驱逐或者逮捕甚至移交给土耳其的命运。土耳其的安全关切得到解决,换来了芬瑞加入北约的绿灯。各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无依无靠的库尔德人成为了大国政治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