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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 06/ 28
最近几天，有两位香港之子脚前脚后地过了六十岁生日，一个在昨天，一个刚好是上一周的今天。
我们记忆中那些从香港电影黄金时代走过来的巨星，猝不及防间一个又一个花甲之年。时光匆匆，岁月如刀。他们老了，我们也长大了。
他们是，梁朝伟与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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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知道，梁朝伟与周星驰是发小，同样出自九龙贫民区，11岁即相识，少年相投，义气相交。
梁朝伟进入娱乐圈，其实和周星驰脱不开关系。1981年，周星驰拉着19岁的梁朝伟，一起报考演员训练班，精心准备的周星驰落选了，而仅仅是去陪跑的梁朝伟却凭借他优异的外表意外上榜。虽然最后，周星驰还是凭借邻居戚美珍介绍勉强进了夜训班，但两人的发展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毕业后，梁朝伟颇受欢迎，迅速成为无线台当家小生，还是「无线五虎」中最受器重的顶梁柱。而家境贫寒的周星驰则只能在《430穿梭机》当主持人，在剧集里客串小角色。
先走上神坛的，是梁朝伟。
梁朝伟很顺，自从莫名其妙进了演员培训班后就一顺百顺。无线小生时因《鹿鼎记》成名，他的韦小宝是众多韦小宝中第一个金庸盖章认证演得好的。无线摸爬滚打那5年，他虽然没演电影，但合作的导演不是电影大咖，知名导演关锦鹏、谭家明、吴宇森、侯孝贤都成为了日后赏识这匹千里马的伯乐。
唯一的挫折可能是，在参演《阿飞正传》，遇到了一个很严苛又很自我的导演，一个吃梨镜头他NG27次，心理素质如梁朝伟都大哭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拍完，这些镜头又被全部删去，最终只留下另一场零台词的3分钟长镜头。
何必呢？何必呢？
那看似严酷的折磨，正是梁朝伟的幸运。自此，他开启与王家卫长达28年的合作。在影帝这条路上，予取予求。
7座金像奖、3次金马最佳男主角，凭借《花样年华》登顶戛纳，成为葛优之后的第二个华人影帝，一串串荣誉背后，渐渐流传出一种说法：梁朝伟，没有低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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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当然是假的。
梁朝伟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
熟知梁朝伟的朋友都知道，这个人沉默内敛、寡言少语，所以他才能拿捏住阿飞眉宇间的那一抹神韵。
“我真的不爱出声，我只喜欢听人讲话，任何时候有一班人在一起，我总是在听，不会给意见。”这是真实的梁朝伟。他心中只装着自己的世界，有时候,哪怕有人只是想和他简单聊两句,他都会心里叫苦:“千万别过来和我讲话，我不知道能和你说什么。”
这样的他，后来扮演的除了王家卫手下的文艺青年外，多数时候角色都与他本人格格不入，《东成西就》里笑料百出的欧阳锋、《无间道》里一脸痞气的警察卧底、《赤壁》里风度翩翩的儒将周公瑾......一个演员扮演各种类型不同的角色，并不算难，有深厚的基本功足矣。难的是性格与自己完全相反，甚至令自己觉得拧巴的角色，他也能信手拈来。
梁朝伟的性格，就注定了这种拧巴。而这一切，他从没在镜头前暴露过。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年，一个吃梨镜头NG27次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影响，但在没人看到的日子里，他一定付出了同等甚至远远超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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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性格拧巴的人，除了梁朝伟还有周星驰。
梁朝伟是拧巴自己，不喜欢跟别人有过多接触。周星驰是平时拧巴自己，一工作起来，就拧巴别人。
自然，在星仔还未变星爷的时候，人们是不知道周星驰那么爱拧巴人的。
1992年，香港年度十五大卖座电影被周星驰包揽七个。这一年，又被称为“周星驰年”。这一年，周星驰三十岁，不算他报考演员培训班的那一年，不多不少，他跑龙套、演小角色，在泥土里蛰伏，刚好十年。
过往的十年中，周星驰对于演戏，有了自己的一点看法。
有一次，半夜12点，剧组宵夜结束后，准备回片场开工。当时的大哥万梓良有一场戏是要表现喝多后呕吐的场景，他让周星驰帮他买10个菠萝包加十瓶啤酒，他一口气吃下去，就为了有东西能吐。“多吃点，就算NG也还能来再吐一次。”
过一会，万大哥得知这场戏还得吐到对方的黑色西装上，又让周星驰跑腿，半夜2点让他去抱西瓜：这样吐在对方西装上，红颜色能更有冲击效果。
周星驰震惊了，一个演员为了表演究竟能付出多少努力，应该付出多少努力？他得到了答案，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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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梁朝伟，周星驰的天赋，好像贫乏到一个词就可以形容：认真。
那些在片场如何折磨演员的故事，我们也听了太多太多次。周星驰在片场是会骂演员的，一个细节不到位他会让你演上几百遍，连吴孟达这样的老朋友只要在片场他也不给面子.......
片场的周星驰，好像就是个暴君。可几乎没什么人在意，周星驰也很喜欢说“尽力而为吧。”
这也是他在《破坏之王》里的一句台词。
当时何金银正准备在擂台上与大师兄一决高低时，一位大婶冲上台前说支持他，感动还没两秒，大婶说，我买了你一回合就倒下，你一定要倒下呀。阿银就像听不出讽刺一样，认真道：我尽力而为吧。
那场比赛的结果，看了电影的人也都知道了。何金银何止尽力而为，根本就是付出一切，他在擂台上奉献了所有，哪怕赢家并不是他。
翻一翻周星驰的那些采访吧，尽力这个词总是伴着他的左右，伴随他从星仔变成星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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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无论是尽力而为，还是NG27次，也无论周星驰和梁朝伟是否真就一个代表努力派一个代表天赋派，他们在电影事业上付出的汗水，绝非人们能想象。
天赋派和努力派最终都殊途同归，那就是尽全力地奉献与热爱。
祝梁朝伟先生60岁生日快乐，也给周星驰先生补上迟来的祝福。愿，电影万岁。
- END -
90 后老肥宅
独立导演、编剧、影评人
吹神 作怼烂 片
被粉丝誉为“ 影 坛 大 魔 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