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中一直有一个存在感不强,但是影响极其深远的人物,这个人便是明兰的亲小娘,卫氏。其实提起卫小娘,我们总能想起那个白衣胜雪的姑娘,那个时候的她挽着一头青丝,挺着半大的肚子,站在院子里,清冷却不失风度,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盛府一抹绝色。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家道中落,卫小娘也绝对可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从某些程度来说,卫小娘跟林噙霜是同样的困境,但他们却选择了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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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卫小娘跟林噙霜最大的不同便是不争不抢。在盛府,林噙霜颇得盛竑宠爱,自然是有了自己的倚仗,加之林噙霜本就有意要铲除异己,那自然是变着法要赶走卫小娘。诚然,我们都知道卫小娘不爱参与后宅斗争,她一点都威胁不到林噙霜的地位,但是对于林噙霜来说,卫小娘就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这个时候或许有人会提到大娘子王若弗,确实,对林噙霜有最大敌意的人是王若弗,两个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但是林噙霜和王若弗再怎么斗,林噙霜都无法撼动王若弗的地位。不管如何,林噙霜都不可能真的超越了主母,成为盛家的当家之主。

但卫小娘就不同了,如果卫小娘跟林噙霜争宠,那林噙霜是真的可能会被盛竑抛弃,到头来沦落为弃妇。更何况,在林噙霜的眼中,卫小娘确实别具一番风味,她长相姣好,又读过书,知进退,这样的女人对于胜宏来说自然有一定的吸引力。而在故事中,盛竑也确实不止一次去过卫氏的房间嘘寒问暖,只是碍于脸面,被卫氏连连拒绝,这才转而去了林噙霜的屋子。卫氏不争宠,林噙霜还尚且能占有一丝风头,但如果卫氏有了孩子,她因为孩子向盛竑低头呢?那个时候到底谁赢谁输,还真的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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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卫氏成为了盛竑的心头好,那就直接影响着林噙霜的地位。卫氏的背后还有王若弗,虽然王若佛没有什么脑子,使不上什么劲儿,但这两个人联手,那就是火上浇油,事半功倍。光是这一点,林噙霜的危机感就立马上头,她不可能留着卫氏,她既可能勾引盛竑,分走自己的宠爱,她又可能成为王若弗的军士,那对自己来说更是没有半分好处。基于此,我们在故事中才能看到林噙霜对卫氏有多狠,他们都是落魄家庭出身,同样抱住了盛家这棵大树,但是林噙霜不惜要杀死卫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

而卫小娘就截然不同。为盛家生下明兰的卫小娘,其实已经算是为盛家开枝散叶。在那个年代,但凡是为家庭“出力”过的女人,那等同于在整个大家族中占有了自己的一席之位。但在故事的起始,我们看到的卫小娘所居住的房间十分破旧。卫小娘的婢女小蝶想要去管家那边要点碳,也是遭受了不少白眼,最后好不容易要了点碳,还是厨房里被打湿的“坏碳”,一点火就燃起了不少烟雾,差点要熏死明兰母女。从这里我们就能看出来,卫小娘在盛府的待遇非常差,连下人都不如。

小蝶实在是看不下去,想要去理论,卫小娘却拉住了她,淡淡告诉她“什么叫本该?若给就是本该;若不给,就是不该。”许多人看到这里,纷纷觉得卫小娘过于卑微。因为家里没有钱,卫小娘被王若弗买进府,为的就是讨盛竑欢心,压住林噙霜的风头。卫氏进府是卖女求命,她从交易的开始,就明白了自己的生命价值,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自由,更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从这点来说,卫小娘是卑微的,她的卑微不仅仅是盛府,对王若弗,对林噙霜,更是对自己的无奈和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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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了明兰后,卫氏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脆弱。 从表面上看,卫氏对盛家的每个人都没有感情,她急于藏拙,不管是对王若弗还是对林噙霜,她总是避而不见,不管是哪个人来压她一头,她全都默默接受。因此,盛府上下都知道卫氏就是软柿子,在送碳这件事上,自然是人人都挑软柿子捏。可卫氏未必是真的软柿子。一方面来说,卫氏对自己的人生有非常明确的认知。她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都是为了家人而活,她不同于林噙霜,有自己的私欲和幻想,卫小娘的重心牵挂先是家人,再是自己。这就是两个人出发点不同,林噙霜可以为了自己干尽坏事,但是卫小娘只会为了家人放弃所有,那就是她的全部底线。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卫小娘选择了一条非常聪明的路。她在盛家,哪怕活下去了也是一团烂泥。要说卫小娘有什么人生追求吗,并没有,她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卖到盛府后,她就是一个物品,再也没有权力见到自己的家人,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娘家人”,所有牵挂的人和事,到了最后也就是一团散沙。卫小娘是真的没有念想,更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倘若她死了,盛家会惦记明兰年幼失母,或许对这个六姑娘有更多的照顾,自己活着未必对明兰是一件好事。

为了孩子断了自己的性命的例子比比皆是,这或许才是卫小娘迫不得已的选择。很多时候她不是不想防,而是累了,倦了,真的拦不住。林噙霜那些手段,卫小娘真的想抵抗也不成问题,但是如果这辈子都让她这样活着,她不愿意。胎大难产只是卫小娘死亡的一个途径,没有这个死法,也有下个死法。只要有林噙霜和王若弗在,卫小娘总会被一边的人逼死。那么剩下的就是明兰。而卫小娘养育明兰这些年,竭尽全力就为了教会她两件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藏拙。明兰出头冒尖赢得了聘雁,她却要告诉这个女儿“大娘子娘家势大,是有尊贵;林小娘最得宠,是有体面;她们都是主人家。我不一样,我是家里人得病了,卖身过来要钱的”。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卫小娘要教明兰这些,一个女孩子长大,要的不就是光彩和明艳吗,但明兰才多大,她就要学着压抑自己的欲望,遮住自己的颜色,小心翼翼在这个吃人的后院生活。是啊,卫小娘难道就不想自己的女儿能够堂堂正正活在阳光底下吗,可是她不能,明兰也不能,她的明兰必须要先学会活下去,才能虑活得精彩。后来那些年,明兰在盛府装聋作哑,不知道侥幸逃过多少次劫难。这也全是卫小娘处心积虑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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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二个道理,卫小娘教会明兰的是独立和自强。李娘子镇守娘子关,这幅画曾不止一次在《知否》中出现。这幅画中的李娘子独自一人,带领着千万娘子军,抵御了敌军侵袭。一个女子,不管在哪个时代,都要活出自己的自由人生。卫小娘自己没做到,但是她却把这个希望延续给了明兰。后来的明兰也证明了,她做到了,她成为了卫小娘心中所期待的那个人。

卫小娘死了,临终前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千句叮咛,万分嘱咐。《知否》中的卫小娘虽看似不如林噙霜幸福,掌握了钱,也掌握了权,但卫小娘不愧对自己的良心,也教育出了一个最好的明兰。这就是她一生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