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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国混了十年,我把国内铁哥们接过来玩。

第一站就是芭提雅,带他上邮轮,看场‘成人秀’开开眼,感受一下异国美人儿有多热情!

最低只要40泰铢,就有盘靓条顺的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租妻、帝王浴、陪酒女郎,各种玩法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的。

泰国禁赌不禁色,只要有钱,这里就是男人的天堂,就算过夜费用也很低。

我问哥们选好了没,几百号美人是不是挑花眼了?

哥们吭哧了半天,指着角落里浓妆艳抹,身材矮胖,甚至还有点丑的中年女人,说想要她。

我笑了,真不是我哥们品味独特,别说是他,就连身边美女如云的富二代来了,也都得被那矮胖女人迷得五迷三道,迈不开腿!

因为... ...

01

“陈老板~”

矮胖女人眼尖的瞧见了我,笑盈盈的走过来,双手合十来了句经典的‘萨瓦迪卡’。

我哥们李建眼都直了,“陈海,你俩认识?”

何止认识啊。

我说这女人叫颂娜,几年前她找我请佛牌的时候,因为没有男人光顾,颂娜惨到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她年纪大,模样也不太好,做皮肉生意最重要的两点她都不占,就连钱都没多少,还想求我卖她一块增强男人缘的强效佛牌。

我是个佛牌商人,又不是慈善大使,不赚钱的买卖我可不干。

当时年轻气盛,我还嘲讽颂娜,说她比较适合找个厂子上班儿。这年头就算卖笑也是有门槛儿的,她这模样白送都不一定有男人愿意,还想靠这个赚钱?

我话说的难听,颂娜眼圈红了,哽咽着说她知道。

可她没办法。

她男人原来在普吉岛开香蕉船,本来生意很好的,可去年发生意外。他男人让船180度侧翻逗游客开心时呛到了一个小男孩,人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

颂娜丈夫当场让小男孩全家打了个半死,不光要赔一笔巨款,也没逃过牢狱之灾。

香蕉船被没收,拖着两个孩子的颂娜实在走投无路,才硬着头皮做起了这行。

她边哭,边给我看了孩子的照片。

俩小孩白白胖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冲镜头笑,颂娜却又黑又憔悴,一看就是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苦孩子的好妈妈。

我心一软,拿了块人缘鸟的正阴牌给颂娜,答应可以分期付款。

这块人缘鸟佛牌标价四万泰铢,在全民信奉小乘佛教,遍地是寺庙的泰国,算是很贵的佛牌了。

颂娜一开始还犹豫,我大手一挥让她拿回去供奉佩戴,要是没用,一分钱不用给!

没过一周,颂娜就喜滋滋的拿来第一笔分期的钱,双手递到我面前。

看颂娜那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的样子,我知道佛牌效果肯定不错。

贵是有贵的道理的,那块人缘鸟佛牌可是我托了好几层关系,从黑衣阿赞手里请来的霸道阴牌,颂娜之后都有的忙了,找她的男人络绎不绝,说不定都得排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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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讲完颂娜的故事,李建眼睛都直了。

这小子一直不信鬼神之说,我俩关系贼铁,我好几次想送他一块平安佛,他硬是不要。

估计现在,李建肠子都要悔青了。

“李老板,你们跟我来嘛,我安排几个漂亮姑娘帮你们做精油spa,保证舒服。”

颂娜娇媚一笑,手指头一勾,勾住李建的腰带就要拉他去二楼。

游轮二层全是房间,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暧昧味道。一扇扇桃红色的门后,还时不时传出几声低低的喘息。

颂娜挺够意思,安排来伺候我们的spa小妹水灵灵的,小手比豆腐还嫩,按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其实就算不按摩,光是享受两个泳装妹子贴身诱惑,也已经足够刺激。

做完推拿,我本来想在邮轮上爽到第二天再走,可李建非要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步子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走都走不稳。

“老陈,我是彻底服了!”

李建抓着我的手腕,嚷嚷,“刚才房间里的五个女人,除了颂娜,另外几个年轻漂亮,身材好的没边儿,脸蛋更是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小仙女一样的漂亮妹妹,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可你猜怎么着,我艹,刚刚我就想抱着颂娜亲,其他几个漂亮妹子我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要是再不走,我都怕自己控制不住!”

我听的嘎嘎直笑,李建却很严肃的问我,“你卖的那些泰国佛牌都是真家伙啊?这也太邪门,太不可思议了吧!”

02

李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我做了六年牌商,在国内开了好几家佛牌店,在泰国更是混得如鱼得水,人脉广,路子野。

可李建一直觉得我是装神弄鬼的‘假大仙儿’,还总劝我别骗人,损阴德。

现在,他终于明白佛牌的威力了。

我笑笑,“对啊,就是这么神奇,颂娜那块人缘鸟是入阴灵的嘛,当然霸道了!”

泰国佛牌,分正牌和阴牌。

其中阴牌,又有正阴牌和邪阴牌两种。

正牌呢,一般是入法不入灵,由泰国寺庙里的龙婆僧人加持而成,用的材料大多是经书灰烬、花粉、寺庙土之类比较干净的。

正阴牌和邪阴牌,则都入灵,供奉者按规矩诵念心咒后,能够和佛牌里的阴灵沟通,求他们帮忙达成心愿。

不过我很少卖邪阴牌,也很少做古曼童和小鬼的生意。

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做买卖嘛,不图飞黄腾达成为首富,只求个稳稳当当。

“我草,老陈,怪不得你这几年又买车又买房的,你厉害啊!”

李建朝我竖起大拇哥,很快又问,“哎,要这么说的话,大家都来找你买佛牌,岂不是人人都能当马云,发大财?”

我乐了,这咋可能呢。

要按李建的说法,泰国那么多修黑法的降头师,还有数以万计的龙婆僧人,联合起来岂不是要称霸地球了?

佛牌这玩意,有得必有失。

它能保佑你发大财,完成不可能实现的心愿,也势必会在其他方面掠夺什么。

而且我卖佛牌这么多年,早看穿了,佛牌和邪术的确能在短时间内逆天改命,可时间一长,很少有人能笑到最后。

供奉者有可能破坏了规矩,或者因为意外导致阴灵失控,但更多情况下,供奉者是败给了自己的贪欲。

人性一旦堕落了,那是比鬼神还要可怕的。

当然,这些话我没给李建说。

他现在把我当大师一样崇拜,我又何必说这些损自己威风的事儿?

03

本来想换个话题,可李建非追着我问佛牌是不是能发财。我脑子一热,从手机里找出张照片儿。

“喏,这块入男大灵的阴牌,供奉者一年赚不到百万横财,我名字倒过来写!”

李建嘶了一声,连夸厉害。

又带李建在泰国玩了五天,我俩一起回国。

这次借着带李建旅游的机会,我又进了不少货,各种佛牌圣物把我越野车后备箱装的满满当当,看的我心里美滋滋,这次回国绝对又是大赚一笔!

回国后过了一周多,李建非要请我吃顿饭。

我俩家离得不远,经常出来约个饭,不过一般都是路边摊,小烧烤之类的。我也没在意,随口答应,没想到李建发我的地址,竟然是全市最贵的海鲜大酒楼!

这小子脑袋让驴踢了吧?

我打过电话喷他,“就不能去咱家门口的小饭馆儿?又便宜又好吃,去个屁的大酒楼啊,你钱多的烧得慌是吧?”

海鲜大酒楼里吃一顿,最少两三千,可李建就是个普通职员,一顿饭花他半个月收入,我觉得很不值。

李建却非要请我,他撂下话,说我瞧不起他是不是?

“陈海,你在泰国又是带我吃大龙虾,又是花钱帮我找乐子,你对哥好,哥心里都知道!你现在混成大佬了,哥要是再请你吃路边摊,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真没法拒绝。

当晚,我俩在饭店碰头,李建豁出去了,点了一堆贵价菜,还整了瓶洋酒。

我俩酒量都一般,本以为洋酒甜丝丝度数低,却没想到这酒后劲儿不小,酒过三巡,我脑袋都晕乎乎的了。

李建起身要去厕所,他走得晃晃悠悠的,我怕他摔了,就跟在他后头。

这层全被海鲜酒店包了,各种包间走廊七拐八拐的,我俩跟没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卫生间。

“要不,找服务员问问吧... ...”

我一指前面包间门口站着的服务员,李建踉跄着走过去,醉醺醺的刚要开口。

可忽然,他哑巴了一样,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咋了这是?

足足三五分钟,李建都一动不动的怒视着包间,里面人声鼎沸,像是在起哄让‘伸舌头,’‘交杯酒’。

我还没等想明白这是咋回事,李建忽然怒吼一声。

他像头暴躁的狮子,猛的冲进了包间中!

我忙跟着冲进去,那大包间里七八个食客,男女都有,李建直直冲着其中一个老男人扑过去,一拳就把他砸开了!

包间里乱成一团,女人们尖叫起来,李建和老男人扭打在一起,我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扭头看过去,一个穿粉色长裙的女人,眼圈通红,胸前湿了一大片。浅粉色的裙子紧紧贴在那片白皙肌肤上,湿得接近透明,什么都遮不住了。

那女人腿上,手臂上,全是红印儿,一双大长腿局促的并在一起,上边还有被男人揉捏过的桃色痕迹... ...

我脑袋嗡的一声,这女人,不是嫂子吗?

这是李建的媳妇,菲菲!

04

闹到凌晨两点,我找了各种关系,总算把李建从局子里保出来。

我也不敢走,很尴尬地开车送李建和菲菲回家,车里夫妻俩一言不发,气氛冷到冰点。

好不容易到家门口,菲菲下车,李建却坐在副驾位子上一动不动。

“回家,我跟你解释。”菲菲身上披着我的外套,她的裙子被酒淋湿,腿间也一塌糊涂,夜里的凉风一吹,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回家?”李建斜眼看了菲菲一样,冷笑,“我嫌脏,不是嫌家脏,是嫌你脏!”

“你不跟我说是加班吗?好啊,加班加到男人床上去了是吧?那老王八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你跟他嘴对嘴儿和交杯酒,还让他伸到衣服里去摸!你贱不贱啊!”

让老公指着鼻子这么骂,菲菲也忍不住了。

她把外套猛的一甩,尖着嗓子哭喊,“我贱,我还不是为了孩子!”

“李建,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凭你的本事养得起两个孩子吗!你妈当初就知道催我生,好啊,我生了一儿一女,你养得起吗!”

“老大都六岁了,同龄的孩子会背古诗,念绘本,写字画画不在话下,你儿子呢?他从一数到三十都打磕巴!

老师让上幼小衔接班,一个月三千,这钱你掏得出来吗?别人孩子都学了,他不学,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还有小女儿,上次她住院,她住院的时候... ...我当时恨不得抱着她一起死!为什么我会嫁你这样的废物!”

菲菲情绪全部爆发出来,疯了一样发泄着。

我听得心如刀割,她说女儿住院的事,我也知情。

当时女孩刚满半岁,李建和菲菲都要上班,也没钱雇保姆。李建的妈来看孩子,可老人贪便宜去蔬菜批发市场买便宜菜,回来时发现孙女从婴儿床上摔下来,已经骨折。

那么小的一个娃娃,在病床上哭得脸色发紫,瘦小的手上打了石膏,谁看了能不心疼?

归根到底,菲菲和李建吵架原因,就是因为钱。

因为没钱,儿子不能送去培训班。

因为没钱,没有保姆专门照顾女儿。

因为没钱,婆婆才挤公交去好几里地外买便宜菜。

菲菲这次的‘出轨’,也是因为没钱。

她不敢拒绝乙方提出的应酬,更不敢得罪乙方大老板,也就是那猥琐老头。

就算被摸胸,被泼酒,被起哄和欺辱,菲菲也是咬着牙,红着眼睛赔笑脸的... ...

“够了,够了!别说了。”

李建冲下车,和菲菲紧紧相拥。

他不怪老婆软弱,只恨自己没用,给不了她幸福。

第二天,李建红着眼进了我的佛牌店,他二话不说掏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是我全部积蓄,不够我以后再补给你... ...陈海,念在咱俩十几年的兄弟情份上,把那个男大灵的佛牌卖给我!”

身为兄弟,我没有理由拒绝,可我还是想劝李建,再考虑一下。

那毕竟是阴牌,入了灵的。而且之前吹牛逼的时候我没敢说,里面的阴灵虽然霸道,却邪门的很。

可我怎么说,李建都听不进去。

说到最后他鼻子一酸,在我面前掉了眼泪。

“陈海,你不知道,你嫂子她... ...她昨晚上割腕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粗茶淡饭挺幸福,没想到我的不争气,让菲菲过得这么苦,还连累了孩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有阴灵,有报应,我都认了!”

李建红着眼看向我,我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菲菲要真出了事,李建也活不下去。

一咬牙,我从仓库拿出那块佛牌:“你想供奉也行,答应我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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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佛牌必须单独放在一间屋里供奉,绝不能让女人和小孩碰到,她们阳气弱,容易受到惊吓。

第二,你最多赚一百万,够本了之后就得把佛牌还回来,不是我小气,是横财容易害人,搞不好惹来大祸。”

这两个条件不算难,李建一一点头。

但第三个条件,我都有点不要意思说出口,“第三,供奉佛牌的期间,你绝对不能碰女人,尤其是你老婆。

就连自己偷偷看小视频爽一爽,都绝对不行!最好能当自己是和尚,想都别想那些破事!”

李建皱眉,问我为啥?

佛牌管天管地,还要管男人禁欲?

其实这第三点,正是我不想把这块佛牌卖给李建的原因。

这块佛牌里入灵的男人,是清迈一个有名的水果商,他的盛名,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路人皆知。

而且吧,大家佩服的还不是他的生意头脑,这年头会赚钱的人到处都是,没啥稀罕的。

真正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其实是那水果商,那方面的能力... ...

05

据说,这水果商年轻时就与众不同,同龄男孩还在撒尿和泥巴呢,他就琢磨着怎么亲近女孩子,讨她们的欢心。

成年后,水果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可以说是天天做新郎,夜夜换新娘!

普通男人二三十岁也风流,可最多四十就不行了,别说出轨,就连给媳妇交公粮都能找出一百个借口拒绝。

可水果商呢,越老越强,四十如狼,五十如虎,六十大寿在泳池边开party,威名传遍了大半个清迈。

最后就连死,都是死于马上风,倒在了两个漂亮模特身上。

他死后,阴灵被黑衣降头师禁锢起来,做成了这块阴牌。

阴牌法相特殊,水果商的眉心骨雕刻成一个粗糙的人形,左手拎着一个钱袋,右臂上盘着一条蛇,蛇头正握在手中。

钱袋子代表什么,不用我多说。

可问题是,那条捏在手里的蛇头,象征着水果商强大的雄性能力!

一个好色半生,最后死于女色的阴灵,执念有多可怕,我根本不敢想象。所以这块牌虽然霸道,我却一直不敢卖,就是怕供奉者被阴灵执念影响,闹出什么坏事。

把阴佛牌交给李建后,我叮嘱他,“今晚回去后把这段心咒背熟了,晚上十二点念三遍,一般当时就会有感应,梦里也能看到阴灵。

到那时,你就可以许愿了,不过切记,你许的愿只能和钱有关,而且一定要问清楚阴灵帮你达成心愿后,想要你怎么还愿。”

李建答应了。

他开始供奉阴佛牌后,我比他还要紧张,生怕李建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李建很快给我反馈,直夸我够哥们!

“陈海,我他妈真想抱着你亲一口!你知道哥们现在在干啥吗?”李建的声音无比兴奋,他给我发来个视频,好像是在首饰店。

“我在给菲菲挑戒指,钻戒!结婚时她舍不得买,今天我非得给她买个最大号的!”

李建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哽咽,他告诉我,供奉佛牌的第一天夜里,他就梦见个光头老男人,正是死去的水果商。

李建知道是见鬼了,但阴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反而还挺和善的。李建壮着胆子,问阴灵要两万块,给他老婆交手术费和营养费。

阴灵笑眯眯的点头,说到还愿代价时,阴灵的话让李建大跌眼镜。

“陈海,你猜我梦里的阴灵说了什么?那老头儿绝了,他说赚到钱之后,我必须要戴着佛牌去夜店呆三个小时!”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得到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么多年压在我头上,恶心我挤兑我的部门经理,被撤职了!

他是关系户,新来的年轻女老板不买他的账,让他滚蛋不说,还把我提拔成了经理!”

李建升职的奖金,正好就是两万。

当晚,他就拿着这笔钱去了夜店,李建说到这的时候,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你没干什么吧?”

“没有,我还特地戴着帽子口罩,坐在最角落里。我感觉佛牌一直在发热,还有个老头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嘿嘿嘿的笑,估摸着是水果商大爷在过眼瘾。”

李建笑呵呵的说着,他拿两万交了手术费,还给菲菲买了她最爱吃的花胶补品。之后半个月,李建又许了两次愿,一次比一次灵!

现在的李建,不光钱多,魅力也比之前大了很多。

之前在公司,他一直是默默无名的透明人,可现在,所有同事都一口一个李哥的喊他,新来的两个实习生小妹妹成天跟在李建屁股后头,都快成他的小迷妹了!

“陈海,我昨晚又许了个心愿,这次我要了三十万。”

“我算看出来了,水果商大爷就是爱过眼瘾,我要的钱越多,他让我在夜店呆的时间就越长。我无所谓,反正菲菲现在还没出院,孩子在她娘家,我大晚上没事干,去夜店正好打发时间了!”

我替李建高兴的同时,也让他一定小心,千万别忘了忌讳。

挂断电话,我的佛牌店里正好来了俩顾客,说是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求我去他们老家帮忙看看。

这是笔大生意啊,凡是请我动身去外地的,最少三万块钱起步。

顾客家在南方,遇到的邪乎事儿不算难办。商量好价钱之后,顾客给我买了飞机票,当晚就坐红眼航班飞去江苏那边。

飞了足足四个小时,飞机落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我又累又困,顾客也精疲力尽,我们钻进宾馆直接蒙头大睡,一睡就到第二天早晨十点半。我迷迷糊糊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啪啪啪往外蹦。

无数微信,电话,全是李建打来的!

“陈海,我... ...我做错事了,我对不起菲菲,那个阴灵他,他让我... ...”

06

顾不得多想,我立马打电话过去。

李建沙哑着声音告诉我,他大意了,他被佛牌里的水果商给阴了!

“草,那老东西绝对是故意的,前三次愿望完成后,他都是让我去夜店呆着,我以为这次也是一样,没想到这次,他要我调戏新上任的女老板!”

我皱了眉,李建的确大意了。

他没有按我的吩咐,第一时间问清许愿的代价,阴灵给他的三十万,是女老板派给李建私活儿的奖金。

当晚在办公室加班的,只有他和女老板,工作完成的瞬间,李建耳边就响起一道阴惨惨的声音。

“去,摸她的脸!”

一股凉飕飕的寒气,顺着李建脊椎骨窜上大脑,他明显感觉到佛牌里的水果商站在他身后,那双冰冷的手搭在他肩头,推着李建往女老板那边走!

“亲她,我要看... ...撕开她的衣服,快!”

李建不敢拒绝,当时他浑身冷得像块冰,四肢都不受控制了。女老板察觉到李建的不对,后退半步撤到桌子后面,“李建,你脸怎么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

“上去,亲她,去啊!”

水果商沙哑的声音不断响起,李建喉结动了动,在女老板惊恐的目光中,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他彻底被水果商控制,扑了过去... ...

“我草,你把你老板给... ...不会吧?”我急得脑门上都是汗,好在,李建告诉我,阴灵并没有得逞。

紧要关头,女老板的丈夫来接她下班回家,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吓的李建魂都要飞了,水果商亲够了,也没闹的太难看。

可惜,经过这件事,女老板对李建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原本女老板很重用他,现在却把他调到闲职,暗地里施压逼李建主动辞职。

“陈海,昨晚我心里好乱,也有点害怕,可怎么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你说那水果商会不会害我啊?菲菲马上要出院了,我可不想连累老婆孩子... ...”

我安慰李建说,只要不再许愿,不破坏忌讳,阴灵就没法把你怎么着。要是实在害怕的话,也可以把佛牌退回来,反正已经赚了五十多万了不是么。

想到那五十万横财,李建又犹豫了。

他纠结了好几天,决定暂时先不退回佛牌,但也不再许愿。赚到的五十万横财,李建决定拿来投资,赌一把。

菲菲出院后,李建拿着五十万存折,和老婆商量了三天三夜。

原本菲菲就是做业务的,手里有一定客户,也有些人脉。夫妻俩有了一小笔启动资金,再加上菲菲的人脉关系和李建的勤恳努力,辛辛苦苦一年多,竟然真的赚了不少钱。

我很替李建高兴,也劝他,“现在你的生意这么红火,嫂子出了不少力,你不得好好疼爱她一下?那块佛牌帮不上什么忙,还妨碍你们小夫妻的感情,不如早点退回我这吧。”

这次,李建答应了。

他按我说的用红布把佛牌包裹好,放进木盒里收好。把佛牌还给我的当天,李建夫妻俩请我吃了顿饭。

饭店还是那个海鲜大酒楼,可一年时间过去,李建和菲菲都成熟了不少。

那顿饭吃的我心里特高兴,喝的醉醺醺的。李建却没怎么喝酒,还笑着朝我挤眼,说他憋了一整年,今晚回去要和菲菲好好恩爱一把,说不定还能响应国家号召,再生个三胎!

分别后,我把那块阴佛牌放回佛牌店二楼的仓库,接连几天都没管它。

本以为李建和那块阴佛牌的缘分已经结束,可我万万没想到,几天之后,李建拿着一段录像视频,红着眼找到了我。

那段深夜小视频的内容,看得我面红耳赤,更尴尬的是,视频里动作不雅的女主角... ...就是菲菲!

07

视频里最开始,是李建小两口在客厅陪儿子玩玩具的内容,李建小女儿由保姆看着,在另一个房间安睡。

我估摸着,李建发达后怕保姆伤害女儿,所以才在客厅安了个监控。而这段视频,就是监控录下来的。

时间飞逝,晚上九点多钟,李建接了个电话。

那是个大客户,最近几天忽然找到李建,开口就是四百多万的买卖。这客户人爽快钱也多,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个晚上都要约李建出去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宿。

李建出门后,菲菲哄儿子回卧室睡觉,自己坐在客厅地摊上,收拾儿子扔了一地的玩具。

大约十一点左右,菲菲也回卧室休息。

客厅关了灯,监控视频也变暗不少,可很快,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白色人影。

她穿着真丝的碎花睡衣,熟练的走到沙发边,一双大长腿分开,左手撩起睡衣的裙摆,右手熟练的抚摸起了自己的锁骨!

这女人,不是菲菲,还能是谁?

我的脸开始发烫,监控视频清晰的显示,菲菲独自一人躺倒在沙发上,姿势暧昧至极,她的眼睛闭着,嘴角却挂着笑,甚至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就像在跟男人调情!

突然间,菲菲的睡衣飘了起来,她的双腿高高架起,身体开始规律的前后晃动... ...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李建关掉视频后狠狠把手机砸在桌上,紧接着撕扯自己的头发,“这事儿还是保姆告诉我的,她说菲菲每晚都在沙发上这样子,那声音吵的,孩子都睡不好觉!”

“我一看视频就知道,根本不是菲菲不检点,那明显是有人欺辱了她!可是,可是... ...”

我知道李建想说什么。

欺辱菲菲的,根本就不是活人,否则监控怎么会拍不下来?

“陈海,你说会不会是阴佛牌里的水果商干的?可我已经把它送回你这了,也没再许过愿啊。”

我直接否认,说不可能。

我二楼仓库里全是镇灵法器,阴佛牌再厉害,里面的也是阴灵而已。区区一个小鬼,哪敢和布周十面派的法相硬碰硬啊?

只要回了我这里,它绝对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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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我还带李建上了二楼仓库,木盒好端端放在原位,我打开想给李建看,可木盒一开,我吓的差点没把盒子摔到地上。

“你自己看,这什么玩意儿?!”我急了。

李建接过去一看,脸色也是煞白。

木盒的红布包里根本不是佛牌!

红布包着的,是一个塑料奥特曼,明显是小孩儿玩具!

“这,这是我儿子的,怎么会这样... ...”

李建嘴唇哆嗦个不停,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传来大客户的声音,“李建,明天有空签约不?我们这边商量好了,就按之前说的价格走合同... ...”

客户这么爽快,李建却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一言不发直接把电话按掉了。

“坏了,坏了... ...”

李建只知道后悔,表情看着像要哭出来似的,我猛推他一把,问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又许愿了,可我不是有意的啊!”

李建说,那天他把佛牌包好后,本打算直接还我,可大客户忽然要来公司谈合作,李建就随手把佛牌放到客厅茶几上,先去了公司。

当天,他和大客户谈得并不是很愉快,成功签约的机会很渺茫。

晚上跟我吃完饭,他把装着佛牌的木盒还给我,回家后就和菲菲亲热起来。两人在卧室一通胡搞,完事之后李建搂着菲菲,感慨道,要是能拿下这个大客户就好了,赚四百多万,足够换套大房子,再生个老三也能养的开。

说完这话,李建忽然听到卧室外面传来一声嘿笑。

那声音特别古怪,低沉,沙哑,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诡异。菲菲一瞬间毛骨悚然,李建硬着头皮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他们儿子。

儿子手里捏着一个玩具,就是个断了头的奥特曼!

“当时我吓了一跳,但儿子表现得很正常,我还以为他是想妈妈了,就让他睡在我们中间。第二天,大客户又联系我,这次他的态度忽然变了,而且开始半夜约我出去应酬!”

李建说到这,眼里已经全是血丝。

供奉阴佛牌的一整年,他都按我嘱咐的,单独把佛牌放在一个房间里,不许妻子儿女触碰。那三条禁忌,李建守了一整年,可偏偏在最后全部打破了!

贪玩的小儿子把佛牌当玩具留在家里,李建误打误撞的许了愿,还当着阴佛牌的面和妻子恩爱亲热...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已经顾不上骂李建粗心了。

“赶紧,赶紧带上你老婆孩子跟我去泰国!我马上联系阿赞师傅驱邪,再晚就他妈的来不及了!”

“还有,那笔生意你必须立马取消,四百万一分都不许进账!”

08

李建哪敢说一个不字,立马订了机票,我从仓库里找出两尊灭魔刀,嘱咐他交给妻子和儿子佩戴。

那块阴佛牌,最终在李建儿子的玩具盒里找了出来。

佛牌被藏在一个变形金刚里,所以李建菲菲一直没有发现。玩具盒就放在客厅,所以每天晚上菲菲被阴灵迷惑,意乱情迷的地点也就在客厅沙发。

飞往泰国清迈后,我请当初加持阴佛牌的降头师帮忙驱邪,降头师看了菲菲和李建几眼,摇了摇头。

“怎么,他不愿意?”李建急了,赶往泰国的路上,菲菲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在飞机上又一次陷入情难自禁的状态,不断扭动身体嗯嗯的哼叫,看的李建心如刀割。

“陈海,你给我翻译,多少钱都行,赶紧把这个阴灵送走吧!”

我也犯难,因为这根本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愿望是李建许的,当初请阴佛牌也是他自己请的。

阴灵已经实现了他赚四百万的心愿,事都办成了李建却要反悔?没那么容易!

“那怎么办!”李建急的恨不得给降头师跪下,我也豁出去了,跟降头师说了一堆好话,酬金也加了三倍。黑衣降头师最终松口,同意帮忙沟通。

降头师拿来一根经线,缠在菲菲的大拇指上,让菲菲保持双手合十在胸口的动作。

李建和儿子跪在菲菲身后,降头师握住经线另一端,嘴里念念有词。

一开始一切都很平静,屋里只有降头师嗡嗡的经咒声,但很快,菲菲的身体晃动起来,嘴里发出嗬嗬的沙哑喊声,不停用泰语吼叫。

她音调都变了,从菲菲喉咙里传出的,分明是老年男人的声音!

“不!我,不,同意!”

阴灵的声音极其刺耳,我听得头痛欲裂,也只听懂了这么一句。

降头师继续诵念控灵经咒,又过了好久,菲菲的身体才停止了晃动,软绵绵昏了过去。

“他答应了。”黑衣降头师长出一口气,告诉我,“不过需要双倍赔偿,这是阴灵生前做生意定下的规矩。不守信的人,要赔偿双倍金额。”

双倍,全部加起来的话,李建要赔将近一千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建和菲菲虽然发了点财,可他们只创业了一年,哪来的一千万积蓄?

更何况,那笔四百万的买卖还吹了,这对李健而言无疑是个大打击!

李建跪在地上,精神恍惚了好久,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好,我赔!”

当天,李建赶回国内,我留在清迈照顾菲菲和李建儿子。足足半个月之后,李建带着几张银行卡回来了。

我看着李建,他头发乱得像鸟窝一样,双眼凹陷,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一年前,李建和菲菲虽然穷,却还都有着稳定收入。创业一年,他们享受了飞黄腾达的快乐,可还没等适应富贵生活,就又跌入深渊。

那几张银行卡,被黑衣降头师压在了佛牌下面,再一次驱邪。

这次,菲菲状态很平静,我松了一口气,可就在仪式结束最后,菲菲忽然用泰语说了一句话。

“五百铢。”

李建也听到了,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没来得及翻译,菲菲又忽然笑了一下。

黑衣阿赞睁开双眼,告诉我们驱邪已经结束。

李建急忙去搀扶倒在地上的菲菲,半小时后菲菲醒过来,脸色很差。她说这些天一直浑浑噩噩像做梦一样,非常难受,还总看到个恶心的老头。

李建把实话说了,菲菲愣了几秒,猛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夫妻俩抱头痛哭,孩子也在一旁哭个不停,场面乱成一团,至于那五百泰铢的奇怪数字,我也没放在心上。

李建回国后,我很想帮他一把,他把公司转手了,因为着急价格非常低,还借了不少外债,日子一下紧巴巴的。

我是好心,可李建却不愿接受,甚至不怎么见我,我发消息也是十几条才回一条。

直到有一天,李建发来一张照片,他的儿子在医院里,脚上缠着绷带。我慌忙打电话过去问怎么回事,李建笑了笑,“陈海,一百块,就因为一百块,我的家散了。”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李建说这些的时候,却是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比歇斯底里更让我难受!

“回国后,菲菲对我很冷淡了,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可我也对不起孩子,我连买零食的钱都不能给儿子。”

因为欠债,李建一家生活水平暴跌,迟迟没有零花钱的儿子,某天忽然在马路上看到一百块钱。

李建一个没看住,儿子就兴奋的跑到路中间去捡钱,就在李建眼皮子底下,被车撞了。

一百块钱... ...

我脑子嗡的一声。

按照汇率,一百块人民币,差不多就是五百泰铢!

我很想问李建,当初双倍赔偿的时候是不是差了五百泰铢?可我不敢问,这不是拿刀往李建心窝子上戳吗?!

“菲菲和我离婚了,带走了孩子,我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挺后悔的,不过陈海,我不怪你,我就是想着... ...要是我从来就不认识你,就好了。”

李建说完,挂断电话。

他把我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就连房子都卖掉了。

认识十几年的好哥们,就这么再无联系,我在佛牌店做买卖到深夜,也再没有人能跟我坐在路边摊吃宵夜,喝啤酒了。

从那之后,我还在做佛牌生意,佛牌,阴牌,古曼童,出手了不知道多少尊。但我给自己定了个规矩,只要是亲戚朋友找我,就算把天都说塌了我也不会卖任何圣物给他们。

就算只是一百块钱一条的咬钱虎手链,也绝对不行。

不为别的,我只想,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