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全媒体记者 黄靖斐
一部讲述殡葬行业的冷门题材电影能有多少观众看?6月26日,由韩延监制,刘江江执导,朱一龙领衔主演的电影《人生大事》官微公布最新票房,上映三天总票房破2亿,有望成为暑期档第一匹黑马。影片用温暖的底色讲述冷冰冰的“生死题材”,在人情味和烟火气中讲述小人物的双向救赎,让很多观众“笑泪交织”。而主演朱一龙打破滤镜,以颠覆性的表演完成蜕变,用细腻的表演技巧和沉浸的情感,让殡葬师有了温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朱一龙表示,希望大家看到与此相关的人和事其实没有那么冰冷,蕴藏其中的是“温暖和体面”。
演殡葬师不觉“晦气”
无论是《镇魂》里的教授,《知否》里的小公爷,或者是《叛逆者》里的“间谍”,朱一龙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形象深入人心。而在电影《人生大事》中,剃着寸头、胡子拉碴、花衬衣背心拖鞋,还戴着链子叼着半截烟的莫三妹(老三),就是一个满满江湖气的“街溜子”,让人不敢认。虽然是偶像剧出身,朱一龙却对此完全没有包袱,“以前我一直想尝试寸头没有机会,刚好趁着拍《人生大事》,加上又是夏天,剃个圆寸就还挺好。”
按传统观念来说,提到殡葬这一行业,别说殡葬师,任何有所关联的事情都会让人感到晦气,避之唯恐不及。朱一龙接到剧本第一感觉是“题材新颖”“故事温暖”,其他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个人物我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一职业背景对我来说是新探索；老三和小文的关系,剧本里写得非常细腻,随着故事的变化,两人之间的情感羁绊和自我救赎,都还挺打动我的”。
电影开场时,混日子的老三只是把殡葬师当做一个糊口的工作,他对这个职业是很轻视的,“他就是一个底层平庸的‘普通人’,我觉得每个人身边都会有老三这样的人,无所事事、胸无大志,比较懒散；但这个人物又很丰满,身上非常有烟火气,因为是家传的行业,他从小就见惯了生死,做事情是麻木的。”
为了这个“普通人“,朱一龙下了不少功夫,做到“人在戏在”。“我觉得挑战还挺大的,生活习惯、待人接物的方式,老三会更直爽一些,他不高兴了就会表现出来甚至骂出来,高兴了就会笑,难过了就会哭。故事本身没有太复杂,难度在于怎么把自己变成这样一个人。”
朱一龙说,在开机前自己会拼命地想要去靠近“他”,当试妆造型完成之后,走入场景,用的语言又是自己熟悉的语言,“感觉自己好像就是他”,“我跟老三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感受过他的这段人生、他的家庭和生活中不断要面临的问题,会让我更加珍惜生活。”朱一龙说。
去殡仪馆体验生活
开拍前朱一龙专门去殡仪馆“体验”,跟殡葬师学习殡葬知识。“开始对老三并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设定,去殡仪馆那次,我在停车场观察到一个特别像老三的人,也是剃了一个圆寸,面包车上放了花圈等殡葬会用到的东西,他整个人就靠在方向盘上抽着烟,听着很大众流行的歌,发着语音。”突然间,“老三”就在朱一龙心中形象“明确”了。
影片中,朱一龙自然流露的种种细节和情感都在不断丰满莫三妹的人物厚度,连他说的武汉话方言都有着不同的层次,对此朱一龙说没有刻意设计。“从外形上已经不是我平时的状态,说话方式也不是,按照剧本的人物走向,去体验他这段时间的生活,所有镜头前的情感表达都是那一刻的真实感受。跟老三走了一遭,感觉真的挺不一样的。”
和小演员对戏也是拍这部影片的一大挑战,朱一龙特意让自己和“小文”戏里戏外保持一致,“我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和小朋友对戏,确实挺难,我们不交流怎样去演,从拍戏到休息都处于同一种状态,在生活中对她的态度也像老三一样,在戏里两人就不会有陌生感、割裂感”。
戏里有很多小文“欺负”老三又抓又咬的戏,对于朱一龙来说,每一场他都非常投入,“小朋友没法演假的,我也不希望她去‘演’,她也会很难受,我们尽量都是用力咬,都是真的”。
这是导演血液里的故事
“前半场笑得有多欢,后半场就哭得有多痛。”国内影视作品中很少涉及殡葬题材,很多观众为此翻出经典日本电影《入殓师》进行对标,一个对于国人观众而言有些“晦气”的职业,《人生大事》让大家看到“中国式”的另一种调性和生死态度。而影片中的“殡葬家族”4人组,由一个武汉伢、一个四川娃、一个广西仔以及一个东北妞构成,彼此间既无血缘关系也无地缘关系,这样的设定也让人想到电影《小偷家族》。
电影的监制是韩延,执导了《滚蛋吧肿瘤君》《动物世界》和《送你一朵小红花》等多部“生死题材”的电影。是韩延定了朱一龙做主角,并要求他继续增重、贴合角色。朱一龙说,“韩延导演非常认真,每个镜头会非常细致化,也特别注意细节,我们不断地在打磨,希望每场戏都更加生动、真实”。
导演刘江江小时候跟着爷爷去参加葬礼,爷爷是木匠,偶尔会帮村里的人做棺材,对这一行业有着更特殊也更深刻的认识。在朱一龙看来,“这个故事是导演血液里的故事,剧本是刘江江导演自己写的,他曾经的生活经历也和这个故事有关系,故事里的每一场戏每一个人物,在他脑子里面都有一个具体的印象,他会很明确是不是他想要的”。
电影里有句台词,“人生除了死再无大事”,在朱一龙看来,向死而生的凝视充满温情、同时又很有力量。《人生大事》让观众不但改变了对殡葬师的“偏见”,也从中获得更积极的生活态度和“生死观”,“除了生死以外没有什么真正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