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特别是从事煤矿井下工作,虽然说在国家安监局的强力监控中,百万吨死亡率逐年下降,但煤矿井下职工谁也无法预测自己明天会怎样?煤矿老工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今晚脱了鞋,明天穿不穿还不一定。

一、令人羡慕的师徒关系

说起我们通风队的老工人,不得不提一个人——陈金河,外号陈大个,在煤矿职工身高普遍矮小(可能是常年在低矮巷道工作的缘故)的情况下,他1.76米左右的身高在煤矿完全称得上大个。

陈金河虽然称为老工人,也是我们队通风、监测、密闭组的班长之一,但是人并不老,也就36、7岁的模样,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资格老。首先他上班较早,据他自己讲16岁就接班到矿上工作,至今已经有20年的工龄。干过一线采煤工、做过掘进工,近五年才调到通风队做通风工,由于他早年在直接队干苦活、重活,调到作为辅助的通风队干活非常轻松,并逐渐成为队内的中流砥柱。

在通风队工作三年后,由于陈金河努力工作,表现良好,被队长提拔为通风队的班长,带着十来个弟兄在井下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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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的时候,队里分来一位技校生叫刘小明,被队长指派给陈金河做徒弟。这个刘小明工作能力一般般,但是胜在嘴甜,总把师傅陈金河哄得开开心心,陈金河也非常喜欢这个徒弟,人机灵不说,而且会来事,逢年过节也总往家里坐坐,这么一来二去,刘小明不仅与陈金河关系良好,也与他的家人相处融洽。

俗话说得好:师傅如父!虽然在现代人的观念中这种概念已经逐步淡化,但在国有企业的煤矿,尊师重道的观念依然深入人心。作为师傅的陈金河对刘小明可谓用心栽培,不仅在队领导面前夸赞他,而且吃饭喝酒总带着刘小明,尽量让他多一些人脉资源。

而刘小明家在外省,一年难得回家一两次,思乡心切之时就找师傅陈金河喝酒解愁,陈金河看在眼里,也为徒弟背井离乡远离亲情而唏嘘不已,情到深处嘱咐刘小明,把他家当成自己家,不用见外。听到师傅这么讲,刘小明感动的痛哭流涕。

二、刘小明的师娘

陈金河与刘小明工作中是师徒关系,生活中是兄弟关系,随着陈金河对刘小明的不断了解,天生豪放的陈金河经常带着刘小明去家中吃饭,并让妻子梁飞花对刘小明多一些关爱。而刘小明不仅嘴甜,而且颇为精通人情世故,每次去师傅陈金河家里,从不空手,这让师娘梁飞花对刘小明更多了几分喜爱。

说起陈金河的媳妇梁飞花,那在队里职工口中也是颇为有名。何故?陈金河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但是人比较挑剔,找对象不仅要求女方漂亮,还要会体贴人,不能管他喝酒交朋友,因此结婚较晚,到30而立之年才娶了媳妇梁飞花。

而梁飞花出身穷苦人家,家里兄弟姐妹七八个,颇不受父母待见,属于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类型。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梁飞花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家务农,经受过社会的毒打与家庭的冷暖她颇为成熟,人也长得不错,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经媒人介绍给了陈金河。

虽然陈金河大梁飞花8岁,但梁飞花却不嫌弃陈金河,反而因为陈金河属于国有企业正式职工而颇为心切,就这样俩人喜结连理,婚后生下了女儿陈小妹,过着夫唱妇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生活。

如果不是刘小明的出现,梁飞花一直与陈金河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刘小明闯入她们家的生活,却将整个家庭搞浑了。

梁飞花通过与刘小明的接触,觉得刘小明这徒弟真心不错,嘴甜人好,心也善良,女儿陈小妹也喜欢跟刘小明玩。再看看木讷的丈夫陈金河,既不懂得浪漫也不知人情冷暖,相比之下更显出刘小明的长处。

再加上梁飞花当年29岁的年纪,刘小明26的岁数,两个人之间只有三岁的年龄差,在思想观念与对事情看法方面颇为相似,不知不觉中把刘小明当成了朋友,而非徒弟。

三、不经意间祸事起

那年的冬季异常寒冷,但井下却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回收工作。井下掘进头掘进完成,形成了全风压通风系统,之前掘进工作面使用的正压式通风机面临着回收任务。

回收风机的任务当天被队长安排给了陈金河班组,陈金河带领着班组八个人入井到工作地点。准备好导链、扳手、平板车、钢丝绳等工具,把风机安全放下并顺利拆卸,最后组织人员将风机大件装在平板车上,350-400千克的通风机将平板车压得很实,外面用钢丝绳捆绑,一切看起来既正常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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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装车完成后,众人推着平板车往风门方向前进,陈金河在前面看路,指挥着班组成员。经过一小段角度极小的下坡路时,平板车受重力影响逐渐加速,刚开始速度还在众人的控制范围之内,走着走着突然就跑了起来,众人控制不住,急忙向前面探路的陈金河大喊:“大个,班长,快跑,飞车了!”

“什么?”陈金河听到后面众人的喊声,转过身来大声问了一句,迎接他的是重达上千斤的平板车……

井下出了车祸,大家急忙打电话给调度室,调度室派救护车到井口准备抢救。

据后来抬运陈金河的老大哥说,人当时就快不行了,车撞到他直接从他身上碾压过去,面部都模糊不清,开始还喘着气,后来经大家伙抬起往井口送的过程中,已经咽气了。

当时我正在休班,中午时被张班长通知下午到矿上开紧急会,不允许请假。等到下午开会期间,我才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但当时的传闻是:生死不明,正在抢救中!

四、料理后事

后来随着陈金河的老婆梁飞花与其女儿陈小妹到矿门口拉横幅闹事,我们才知道陈金河走了,对于这个结果我是感到压抑与无奈的。

人走了,但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于是矿上派出谈判人员做陈金河家属的工作,而陈金河的徒弟刘小明就是重点派遣人员。当时队里发出话:刘小明不用上班,按照井下工作开支,尽量把事情处理好就行。

就这样刘小明作为说客来到师傅陈金河的家中,与师娘梁飞花一起料理师傅的后事。而梁飞花一介女流,初中都没毕业,没什么见识不说,遇到事情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就把刘小明作为救命的稻草。刘小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走在师娘梁飞花与单位之间,最后帮梁飞花争取到了一套房子,一个招工名额,以及壹佰万元的赔偿金,对于这个结果,梁飞花是非常满意的,但更满意的是刘小明对她的态度。

而随着他们的朝夕相处,再加上两人年纪相当,在一天夜深人静之时,两人喝着酒,一个怀念丈夫,一个怀念师傅,喝醉之后梁飞花压抑几个月的感情迸发了,为了排解心中的情愫,刘小明为了完成心中的禁忌之恋,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刘小明将师娘抱在师傅曾与她睡觉的床上,喘息间将师娘梁飞花的衣服扒了个精光,而梁飞花在半推半就之间,也就从了他。什么道德人伦,什么师徒关系,什么千夫所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两人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毕竟师傅陈金河刚去世才几个月,两个人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相处,只能暗地里偷情。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过去半年时间,慢慢的队内关注陈金河家媳妇梁飞花的兄弟发现刘小明经常出入师娘家中,开始刘小明还能以照顾师傅遗孀为由搪塞过去,时间久了,次数多了,流言四起。

后来在一次班组聚会过程中,刘小明喝多了酒,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公布了两人的感情,并称已经领了证。

有了结婚证,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人都是这样,你越是掖着藏着,他们越是嚼舌头,你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他们就没有了新奇感,谈起来也索然无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五、最后的结局

刘小明与师娘梁飞花的婚事是在刘小明的老家举办的,在矿上没有公开,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偶尔有俏皮的同事与刘小明开个玩笑,刘小明也都一笑置之,毕竟他是个男人,还是要有担当的,而且这件事与情与理来讲确有些许不妥之处。

半年后,刘小明的师娘梁飞花大了肚子,最后给刘小明生下一个胖小子,自此之后矿上很少有人谈论了,即使有一些在井下无聊时谈起,言语之间也尽是羡慕之言。

世间或许有君子,但更多的是真小人,正如网络上的键盘侠,嘴里骂着,心里却羡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