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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进来了才知道,看守所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本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而成

在206号子的日子,生活比之前在关州临时羁押和过渡号的时候好了很多,主要是因为有华哥的照顾。

在关州看守所临时羁押的时候,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做事,每天早上点了名,吃完早餐,就开始打坐,下午也是如此。

说是打坐,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真的盘腿坐在硬床板上,能做多久?

关州看守所地处北方,每天的伙食基本一成不变,三餐都是一个大馒头,早上一碗面汤,中午和晚上白菜汤,外加一人一个大头菜。

我是南方人,根本吃不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每天会将一包泡面的调料包给我,说年轻人不多吃点盐,会没力气的。我心里很感激他。

但是有一天,他被带走了,说是开庭了。我便好奇地问其他人,这位老人家犯了什么罪?

一个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杀人,把自己老婆杀了,然后剁了,煮了,抛到了地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他每天给我的调料包,肚子一阵翻腾,赶紧跑到厕所呕吐了好一阵。并在心里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吃他送给我的调料包了。

我真的没有再吃他的调料包,甚至没有再见他一面,因为就在他去开庭的那天,我被带回了东洲。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偶尔会想起他,我知道,他定是死罪无疑。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自己的妻子,那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托人送出去的信很快就有了结果,家里给我送来了鞋子、衣服和香烟、槟榔,但是并没有提及我的案子。

我把送来的东西全部都拿给了华哥:“华哥,你看看有什么是你需要的。”

华哥翻了翻,说:“你的衣服我也穿不了,自己留着吧,我拿两包烟和槟榔就行了。”

我二话不说,拿了一条烟和五包槟榔递给华哥:“华哥,啥也别说了,这些东西你拿着,我本来就没啥烟瘾,槟榔我也吃得少,放我这浪费。”

华哥客气了一番,收下了。我又打开剩下的一条烟,给了张忠、袁虎、邓军和刘强一人一包,再拆了一包分发给其他人。

吃过晚饭,放风间还没关门,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点燃一根烟,开始思考自己的案子。

已经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但是律师迟迟没有出面,办案人员也没有来对我进行过提审,这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按杨警官的说法,我年前是不要指望出去了,那么不如就安心在这等着吧。

这几天大家也都在安慰我,来了这地方,你就只有听天由命,只能靠外面的关系运作。想啥,都是白搭!

我正在想着这些事,袁虎走了过来,拿了一条凳子在我旁边坐下。

给我发了一根烟,袁虎说:“洪峰,是不是在想自己的案子?”

我点了点头。袁虎继续说道:“每一个刚进来的人,都会这样,其实想也是白想,还不如带信出去,让家里人好好运作。你的案子问题不大,估计把钱退了,再让受害人写一份谅解书,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我抽了一口烟,又点了点头:“嗯,希望吧,袁哥,你是犯了什么事啊?”

袁虎叹了口气,说:“本来想告我贩毒,后来花钱走了水路,现在告我非法持有毒品,我那些毒品都是自己留着吃的,怪就怪我没藏好。被他们找到了。”

我很奇怪:“毒品自己藏着的,警察怎么会知道你有毒品?”

袁虎把烟头一扔:“肯定是有人点了水(告密),而且我也知道是谁干的,出去了看我不弄死他!”

话锋一转,袁虎问我:“在这里还习惯吧?”

我苦笑了一下:“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不习惯也没办法啊。幸好有华哥和你照顾,没吃亏,就是这里的伙食......”

袁虎拿出槟榔,递了一个给我:“天天水上漂,谁吃得下?要不你跟我们一起搭伙吧?”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聊天是假,让我搭伙才是目的。

看守所的饭菜确实没法吃,所以一个号子里的人,都会找几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一起搭伙。

每次购物的时候,买一些包装菜、瓶瓶罐罐和火腿皮蛋什么的,然后自己弄好用开水泡一下,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头铺的人搭伙,那吃的就不一样了,基本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菜,只要外面有的,只要你有钱,都可以给你送进来。

华哥曾经说过一句很贴切的话:“只要你有钱,只要人家敢收这个钱,飞机大炮都给你送进来!”虽然夸张,但日常的香烟槟榔菜肴是没一点问题,如果有需要,酒也可以给你送进来。

当然,跟着头铺搭伙,靠的是实力——钱!我一下子没弄清这是袁虎自己的意思还是华哥的意思,但是不管是谁的意思,我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

想到这里,我对袁虎说:“袁哥,家里还没给我一个准信,也没确定自己的案子到底什么情况,如果真的很快就可以出去了,跟你们搭伙那是求之不得,我沾光了。但是现在家里没给消息,也没打太多钱给我,到时候沾了你们的光却无法报答你们,那我怎么做人?要不,过段时间吧?”

袁虎正准备说什么,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张忠喊了一声:“有客到!接客!”

原来是有新口子来了。袁虎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新来的人高高瘦瘦的,大概三十来岁,是一个强奸犯。

这下,有好戏看了。

在看守所也好,在监狱也好,无论是警察还是犯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强奸犯。

新来的人叫吴波,三十三岁。一天晚上,他在酒吧喝了酒之后在河边荡悠,遇到一个女人,便上前搭讪。

刚开始,两人聊得也还不错,谁知吴波以为女人对他有好感,借着酒兴,将人拖进了旁边的树丛,准备办了她。结果女人的呼救声惊动了路过的人,抓了个正着!

吃完晚饭后,一般还会等个把小时才关放风间的铁门。放下东西,张忠把吴波带到了放风间,刘强也跟了过去。

我刚进来的戏码重新上演了一遍,吴波被张忠结结实实地打了三个耳光,这只是开始。

接着,吴波又被命令脱光了衣服,站到了水龙头的下面。刘强就像见了血的蚂蟥,显得特别的兴奋:“来来来!我来给他洗个澡!”

号子里其他人都走了出来,仿佛准备欣赏一部好莱坞大片,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但是,也有几个人没有出来看戏,他们是华哥、袁虎和邓军。

刘强用杯子舀了一杯水,慢慢地从吴波的头上淋下来,一边淋一边笑骂着:“现在什么年头了?你TMD还去搞强奸?”

吴波没有答话,但全身已经开始发抖。

张忠冲过去一脚踹在了吴波的背上:“MD!给你洗澡你还不乐意是不是?不知道说谢谢吗?”

吴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用手撑地,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张忠又给了他一脚:“MD没吃饭是不是?声音这么小?你强奸的力气哪里去了!大声点!”

“谢谢!”

刘强哈哈大笑,又舀了一杯水,一滴一滴地从吴波的头上淋下来:“搞得爽不爽?现在如果你面前有一个女的,你还有冲动吗?”

吴波摇了摇头,再次大叫一声:“谢谢!”

围着看热闹的一起哈哈大笑,就像在欣赏马戏团精彩的表演。我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如果反复了五六次,刘强才收手,让吴波赶紧打上肥皂,转头对张忠说:“接下来就交给你吧?”

张忠笑了:“好,你休息,我来玩玩。”

此时的吴波已经全身颤抖,只听见牙齿“哒哒哒哒”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人笑声更大了。

张忠拿起瓢,舀满水,问吴波:“好了吗?我来给你冲冲肥皂吧。”

也不待吴波回答,张忠便使尽全身力气,将一瓢水往他背上狠狠地抽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跟着就是“啊”的一声惨叫,再是“哈哈哈哈”的一阵哄笑......

一顿功夫下来,吴波的后背已经红了一大片,他压制着自己的哭声,泪水却不停地流下来。

围观的人终于渐渐平息了自己的笑声,三五成群地各自走开,窃窃私语。

“唉,真是造孽!这样整人,迟早会出事!”

我回头一看,一个比我还高出一截的小伙子在我身后暗暗叹息。他叫龙斌,是本地人,盗窃罪。

我递了一根烟给他,说道:“谁让他自己不争气,干什么不好,要去强奸。”

龙斌“嘁”了一声:“就算他不是强奸,你以为就会放过他吗?你是走运,有华哥罩着你。”

看着龙斌的表情,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么说,你也经历过这个场面?”

龙斌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赶紧让你家人把你弄出去吧,这里真TM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们正聊着,里面突然传来华哥的声音:“TMD!叫你蹲下没听见是不是!”

我赶紧走了进去,就看到华哥一拳打在了吴波的头上,吴波可能也被激怒了,又或者是条件反射,反手朝华哥挥舞过去。

顿时,袁虎、张忠、刘强和邓军一拥而上,拳脚无情地落在了吴波身上。

吴波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不一会,人已经双手抱头躺在地上。

华哥叫停了众人,手指着吴波:“你TMD一个强奸犯还敢嚣张?看是你嘴巴硬还是我拳头硬!给我蹲厕所去!”

吴波缓缓爬起来,一言不发,走进厕所,在角落蹲了下来。

这时,隔壁205号子传来一阵喊话声:“死铁,什么情况?又在开PARTY吗?”

华哥笑了两声,走到铁门前回道:“是啊,来了一个强奸犯,让他开心一下。”

我问龙斌:“死铁是什么?”

龙斌回答道:“就是好兄弟的意思,表示两人的关系特别好,在这里的人都这样叫。”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华哥让吴波讲他强奸的过程,吴波不肯,言语中起了些许冲突,吴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华哥叫他蹲下,他没照做,才让自己吃了大亏。

那天晚上,华哥让吴波拿了一把牙刷,刷了一晚上的厕所,直到我们休息,接着,又让吴波连着值了两个班。

为了防止有人自杀或者发病,看守所要求号子里的人轮流值班,两人一班,一班两个小时。

这一次之后,吴波老实了很多,基本不与我们沟通,华哥或者张忠他们叫他做什么事,他也都不会抗拒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再挨打,华哥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想要整他,太容易了。

让我自己所料不及的是,以后的我,竟然也成为了动手打人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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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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