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大学校友,比我低两级,同属学生会的一个部门,是一个典型的浪漫双鱼男。虽然外表并不出众,甚至还有些土里土气,但他头脑聪明,能说会道,又很会哄女孩子开心,在学校一直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当时的我们都以为他会是毕业后同年龄中最早结婚的那个。因为不同届,毕业后基本就断了联系。前两年在一次小型同学聚会上我又再一次见到了他,虽然叫不出名字(原谅我这个人记性一向不太好),但对于他在学校的“光辉事迹”还是有些印象的。

白色紧身T恤,黑色紧身牛仔裤,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上拿着LV手包,一副黑色墨镜,打着发蜡,怎么说呢,就感觉周身透露着痞气和暴发户的气息。除去这身行头不说,人还是那个浪漫、聪明的人。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毕业这么多年,他却还一直单着。

他自嘲:“虽然我们不同届,但是我也就比你们小一岁,你看看你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还是过着自己打酱油的日子,我这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人打趣地问他:“你身边还缺女朋友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孩子都很大了。”他却不以为意:“女朋友可以谈,但是老婆不好找啊,我心里是有标准的,碰不到想一起过下半辈子的人,就算让我顶着巨大的压力,我也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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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佩服他这种心境,虽然现在晚婚晚育的现象普遍,但是不管男女,一般过了30岁还不结婚的,都会被社会恶意贴上剩男剩女的各种标签。“太丑”、“太穷”、“心理有问题”、“生理有问题”、“要求太高”等等。

很多大龄单身青年承受的不只是来自陌生人的恶意揣度,更多的还有来自家人、亲戚、朋友的不理解。春节回家,如果还没对象,一定会遭遇轮番轰炸,哪怕才25岁。诸如“你同学都结婚了,你为什么还不结婚?”“30多了,别太挑,差不多就行了”“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工作好,人也漂亮,我给你介绍介绍啊”“不结婚是不完整的”“你都27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妈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大孙子啊,抓紧点吧”。有人说逼婚猛于虎,在现实中,此言毫不夸张。

疫情前,上海某公园的相亲角多次登上热搜。在相亲角明码标价相亲的人却多数是孩子的家长,一旦出现“优质资源”更是会得到众妈妈们的“哄抢”。而被相亲的孩子们,又有几个是主动自愿拿自己的资质去换取结婚资源的?“几亿人还单身”“拯救大龄未婚青年”的舆论,肆意在未婚人士中传播着恐惧,散布着偏见。这种偏见让许多的年轻人被迫加入到相亲大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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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问题的不是这些大龄单身男女,而是整个社会对他们的偏见、歧视。综艺节目《我家那闺女》中,嘉宾有这么一个观点:婚姻是一个选择项,而不是一个必选项。既然是一个选择项,就有选的自由,也有不选的自由。作为旁人,我们何必操心别人的人生选择。何况,他们的选择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结婚或者单身,无非是人生模式不一样。据统计,2021年单身人口数已破2.6亿,为36年新低,但是单身男女就必须要被当成不顺应人生固定生存模式的怪物吗?而这些所谓的人生固定生存模式又是谁来定义的呢?

我的一位邻居,一直很享受自己的单身生活,因为一直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所以她对结婚一事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但她的父母却总是多方面不停的催婚,更是以朋友一起吃饭为由给她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她每次都尴尬到脚趾抠地。最终,她在父母的狂轰乱炸下做出了妥协,跟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闪婚,结婚后她就搬去了男方家里,婚后的生活不得而知,但曾经有好几次,我都碰见她一个人神情落寞的回到自己原来的小窝。

林夕说:“很多人结婚只是为了找个跟自己一起看电影的人,而不是能够一起分享看电影心得的人。”如果婚姻只是为了找个伴,为了顺应固定的生存模式,那么婚姻就失去了真正的意义。有人说:“有趣的单身胜过将就的婚姻”。世界上有一种孤独,不是没有人陪你,而是陪你的那个人,根本不懂你。一辈子很长,遇见错的人,远比孤独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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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没结婚,不是因为觉得婚姻不重要,而是婚姻很重要。”

——杨昌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