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的农民军攻破北京,明朝末代皇帝朱由检在煤山自缢,标志着大明王朝的覆灭。虽然国都被攻破,君王死社稷,但南方的广大领土仍然掌握在明朝官僚手中。尤其是陪都南京,还拥有一套完整的朝廷体系,很多人认为如果这时能处置得当,即使南京朝廷无力收复北方,像南宋一样划江而治保住半壁江山也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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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实的历史并没有像南宋那样发展,清军入关后,迅速南下,第一个建立的弘光朝廷仅仅存在了八个月就被多铎所灭。坚持最久的桂王永历政权,也仅仅持续了十六年,与享国152年的南宋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很多人对南明的迅速垮台表示难以理解,其实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南明自身比南宋弱得多,他的敌人又比金国强得多。

清朝从努尔哈赤起兵到清军入关已经与明朝作战了26年。这26年时间,使得后金从一个带有明显奴隶制印记的渔猎民族政权转型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封建制国家。清朝全面吸收了明朝在辽东地区的资源,获得了人力、物力、财力,还不时窜入关中掠夺财富。长期的掠夺与统治,让清朝拥有了同时期最强的野战军团以及积累了相对丰富的统治汉人经验。与此同时,被后金与农民军搞得焦头烂额的明朝则成为了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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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的这些优势条件金朝则完全不具备。金国在两年之内连续灭辽、灭北宋,这导致了在广大的疆域内,金国完全没有能力施行有效统治。金国不得不扶植了伪楚、伪齐政权来替自己统治,维持占领区。同时,南宋在江淮、荆襄、川陕地区都集结了大量兵员,这才维持了南北对立。

更对南明局势雪上加霜的是,南北分界的下游江淮、中游荆襄、上游川陕防线分别握在了不同势力手中,这些势力没有一个是南明朝廷能指挥得动的。江淮一线是江北四镇与拥兵自重的左良玉,荆襄一部分在李自成的大顺军余部手中,四川则在张献忠的大西政权手里。这几股势力还互相敌对,相互攻击。而且这几股势力本身内部就矛盾重重,经常闹出内讧火拼。

结果就是,等到清军南下的时候,这个远比金国更强大的政权面对的是一个远比南宋更弱小的南明。崇祯皇帝自缢的时候,明朝的统治已经崩溃得不行了。李自成用几个月的时间就横扫了北方,张献忠在湖广四川也是如入无人之境。就在这大明的旧秩序崩溃、大顺的新秩序还没能建立起来的关键时间节点,清军来了。无论是南明、大顺还是大西,都没来得及整合自身,就遇到了强大的外敌。

其实南明能顺利建立弘光朝廷,就已经是意外了。北方清军入关后一直在与大顺作战,这给了南京的史可法、马士英时间,拼凑出了一个小朝廷。但这个政权无法控制江北四镇,也无法挟制左良玉,自然没有任何战斗力。南宋朝廷虽然弱,但却能真正指挥得动自己的军队,无论是张俊、韩世忠、刘光世、岳飞等人都听从朝廷调遣,不会拥兵自重,更不会直接“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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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光政权一垮台,南明的局势就已经彻底崩溃,不可能再有翻盘的希望了。中原没了、长江天险没了,换其他任何一个王朝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郑成功北伐围攻南京,祭拜朱元璋和李定国两蹶名王,天下震动也只能是最后的回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