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评论员 屈旌
近日，一名 21 岁女性在 Meta 元宇宙游戏《地平线世界》中创建了一个女性虚拟形象，想通过体验“元宇宙”完成相关研究，而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她便遭到一位男性虚拟人物的“性侵”，当时旁边还有另一位旁观者在起哄。（据5月28日中国日报）
有人还没搞清楚元宇宙是什么，有人已经利用规则漏洞，在元宇宙中为非作歹了，不得不说，哪里有不受控的欲望，哪里就可能成为犯罪的温床。虽然元宇宙是虚拟的世界，人类以“数字人”的虚拟身份参与其中，肉体并不会受到真实的损伤。但元宇宙的玩法和卖点，就是具有相当强烈的沉浸感，性侵所造成的伤害，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更是精神上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虚拟身份被性侵，对受害者的心理冲击不言而喻。
这就是网络骚扰侵入元宇宙空间的典型例证，随着互联网发展而逐渐变得过于普遍的网络骚扰，给很多人带来过困扰，也曾经因为失控而导致现实案件的发生。这些充满了恶意的骚扰行为，一旦进入了感受更为丰富真实，社交性更强的元宇宙空间，必然会积累毒素，长成毒瘤。
研究“网络骚扰”的专门研究员也表示，发生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性侵并无太大区别，它们会令人们产生相同的心理和神经系统反应。正如同网络暴力同样可能通过摧毁精神防线而剥夺人的生命一样，虚拟空间所发生的违法犯罪行为，其破坏力和危害性也是不可小觑的。
但令人忧心的是，现实的法律惩戒和道德约束，在虚拟空间中却变得毫无体系，缺乏震慑力。在虚拟世界中将性侵犯抓去坐牢，对于现实中的玩家似乎影响并不大，但是，是否能因为虚拟空间中的性侵行为，让现实中的玩家承担责任、受到惩戒，对于法律界而言，实在是一个过于崭新的课题，很难一时三刻就得出结论。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善恶，哪怕是虚拟的人也一样。规矩还没有树立，强制约束也未曾成型，恶意却已经开始弥漫，这让人难免对元宇宙的发展从好奇转为担忧。这也未必不是一个提醒：元宇宙不只是听上去的那么光鲜、炫酷、有趣，而是在丰富缤纷之中，潜藏了各种不确定的风险。清华大学新媒体研究中心发布的《2020-2021元宇宙研究发展报告》中也明确指出，目前的元宇宙产业还处于发展初期，处于不成熟、不稳定的“亚健康”状态，其中包括经济风险、隐私风险和伦理制约等。
解决问题有一个很基础的思路，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元宇宙是人类用技术开发的，其风险必然也应该首先由技术来遏制。涉事平台Meta回应称，该事件的受害人没有开启游戏的多项安全功能，比如说，其中“个人边界”功能会在玩家周围形成半径大约一米的“防护罩”，使得其他虚拟人物无法触碰，杜绝骚扰。基于很多用户对元宇宙还处于一知半解的“尝鲜”状态，平台其实应该考虑将安全功能设为默认开启，以达到更加完备的保护效果。
未来的元宇宙是否能够建立起自身的执法体系，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过程会有多长，谁也无法预料。而在这一探索过程中，平台和用户都应该更具有安全保障的意识，避免恶性事件的发生。虚拟和现实界限的过度模糊，本身就具有很多潜在的危险，让风险越来越小，乐趣和益处越来越多，是技术造福生活的根本方向。
元宇宙是新生事物，是发展趋势，是很多人梦想中风口，是有待观望的未来，但唯独不应该是美德的深渊和恶徒的天堂。
（图源：中国日报微博视频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