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东乌前线战局又有趣起来,原本军迷们预想之中的伊久姆突出部久未取得突破,俄军却突然歪打正着,波帕斯纳亚取得突破,继而开始逐渐对卢甘斯克前线的乌军北顿涅茨克要塞群形成合围之势,第二个马里乌波尔围攻战的局面似乎即将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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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顿涅茨克15000乌军被俄军包围,但乌克兰人似乎没考虑撤退

鉴于在这一地段作战的乌军番号数量众多,这回笔者就先来介绍最早承担北顿涅茨克守备任务的乌军第111领土防卫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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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旅官兵

笔者之前所介绍过的乌军各旅,都属于29个正规军常备旅,平时负责在东乌边境轮战,或是在国内整训、与北约友邦进行技术切磋。但一旦大规模战事爆发(比如现阶段与俄军的交战),这点兵力显然是不够的,除了第一批动员的用于补充29个正规旅的5万预备役人员外,接下来需要投入战场的就是包括第111领土防卫旅在内的27个领土防卫旅。

在2014年的东乌冲突中,乌军曾在每个州志愿征召一个领土防卫营参战,后来由于这批志愿军军纪不好,又将他们全部收编给正规军或是国民警卫队,改组为独立突击营或是独立摩步营。为了填补之后每州富余的动员力量,27个领土防卫旅就这样应运而生。基本上每旅辖五个领土防卫营,每旅兵力可达3500人,其兵员每年接受为期15天的军事训练。

第111旅的射击训练

第111领土防卫旅组建于2018年9月,动员地点是卢甘斯克州,众所周知,这个州当时有一半地盘和人口被卢甘斯克武装占据,被乌克兰控制的那一半也有不少独立武装的潜在支持者,所以12月15日首次集中训练时只有322人前来报道,其中包括50多名预备役军官。这批人成分复杂,既有苏联时代的预备役人员、退役没几年的老兵,也有枪都没摸过的新兵蛋子。

该旅首任旅长德米特里·基齐亚罗夫(Дмитро Кізіяров)中校也是一名预备役军官,他曾在2014-2016年间在东乌前线服役过,参与过马林卡要塞战斗。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基齐亚罗夫中校表示:“领土防卫旅,顾名思义其设计初衷不是为了上前线,他们的任务是保卫居住地的重要设施、政府机构和道路桥梁,即我们常说的守备后方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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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齐亚罗夫中校

正因为不用上前线,所以经过三年不间断地吸收和训练预备役人员,到2022年初,第111领土防卫旅已下辖五个领土防卫营,每营在战时也迅速动员500余人,平时由一名营长和一名参谋长负责管理日常事务,武器则全为轻武器,最大支援火力是营属迫击炮。此外,当动员完成时,旅部还可下辖后勤输送连、侦查连、通信队和防空排等单位。

第111领土防卫旅的徽章也在2021年9月被确定下来,其图腾是在绿色草原上行走的一匹金色骏马,象征活跃于十七世纪的奥斯特罗哥萨克军团斯塔罗比尔斯克百人团,,该百人团所开拓的定居点现在发展为卢甘斯克城市斯塔罗比尔斯克,该市市徽中正好也有一匹骏马,同时,骏马也正是卢甘斯克地区现代象征图腾元素之一。

斯塔罗比尔斯克市徽与第111旅徽章

2020年,卢甘斯克地区军事委员会负责人维亚切斯拉夫·维克托罗维奇·苏汉诺夫(Вячеслав Вікторович Суханов)上校接任第111领土防卫旅旅长,这家伙在2018年曾获得过“卢甘斯克地区保卫者”荣誉勋章。当然严格的来说,苏汉诺夫上校是一个“征兵上校”而非“打仗上校”,至少他在征召卢甘斯克志愿者、扩充第111领土防卫旅方面确实业绩突出。

2022年2月战事爆发前,苏汉诺夫上校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自豪地表示:“在2014年,北顿涅茨克市支持乌克兰的居民只有20%,支持卢甘斯克武装的则估计有60%,其余人则是摇摆不定的中间分子……但在我和前任同僚们的努力下,到今天这里支持乌克兰的居民已经达到40%,摇摆不定的中间分子依然是20%,而另外40%的居民也正在逐渐被我们争取过来……”

苏汉诺夫上校

作为卢甘斯克地区乌军控制区的征兵负责人,苏汉诺夫上校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他以往工作中所掌握的不仅有第111领土防卫旅,还有用于第三批次动员的志愿者部队,其征召对象为所有18-60岁的健康乌克兰男性。在这三年间参加登记和训练的第二、三批次动员的大量预备役人员,再算上他们的家人、亲戚、朋友,确实已经可以在北顿涅茨克市形成占据优势的亲乌群体。

2022年2月24日俄联邦武装力量在乌克兰东部的特别军事行动开始时,部署在北顿涅茨克市及利西昌斯克市的正是第111领土防卫旅,而部署在其西侧鲁比日内的则是国民警卫队第4快速反应旅。由于俄军在卢甘斯克方向进展神速,所以没几天功夫俄军就抵达北顿涅茨克市和鲁比日内外围,原本只想在后方打打酱油的第111领土防卫旅就这样被赶鸭子上架上了冲突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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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次的集中训练更像是过家家

北顿涅茨克市和与之隔河相望的利西昌斯克市,之前作为靠近卢甘斯克前线的两座中型城市,在8年的东乌边境对峙期间不断被加固,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坚固的要塞堡垒群。俄军虽然兵临城下,并知道守军为没什么战斗经验的第111领土防卫旅,但仍由于忧虑巷战可能造成的巨大伤亡而放弃攻城,只留下部分卢甘斯克武装进行监视和对峙。

进入4月,俄军在调整军事部署后,曾试图从西面包抄北顿涅茨克市,并连续攻占克里米纳与鲁比日内,但还是为乌军第128山地旅所阻,在北顿涅茨克市东南,乌军第17坦克旅也撑起了该市南部外围的防线,就这样靠着两翼友军的死战支撑,形成了被俄军和卢甘斯克武装半包围的北顿涅茨克直角突出部。

直角突出部与第111旅防区图(5月7日)

当然这期间第111领土防卫旅也并没闲着,面对他们的卢甘斯克老乡们的进攻,这些人至少守住了阵地,双方实力可谓半斤八两。尽管如此,苏汉诺夫上校还是因“坚守”北顿涅茨克市有功,而于4月7日被总统泽连斯基授予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三级勋章,从一长串的获奖名单上也可以看出,这份战功的含金量不是很大,同批获奖的43人中既有上校,也有中尉。

一直到5月初,北顿涅茨克及周边防线已经完整,但到5月7日,俄军攻占了第17坦克旅防区南部小镇波帕斯纳亚后,形势开始有了变化。俄军以此为前进基地,开始一点一点向北顿涅茨克要塞群后方切入,并已经开始可意用炮火封锁其唯一补给通道T1302公路。面对这种危险处境,泽连司机却拒绝了国防顾问提出的撤出可能陷入合围的乌军多个旅1.8万余人的建议。

占领波帕斯纳亚后的俄军进攻方向

泽连司机的拒绝并非完全瞎指挥,面对俄军三面夹包的情形,仓促撤退可能演变成大崩溃,而由于北顿涅茨克要塞群坚固程度不亚于马里乌波尔,在这里形成一个难啃的钉子说不定又可以把俄军拖在这儿1-2个月。等拖到传说中的7月乌军大反攻,也许他们真能拿出什么办法出来——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当然从第111领土防卫旅的角度来说,这种决定必然导致其灾难性的覆灭结局,每年仅受训15天的该旅预备役官兵们究竟能在北顿涅茨克市再扛多久,无疑又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未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