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本刊记者 赵爱玲
近日发布的《2022中国旅行购物白皮书》显示，全球旅游市场遭受疫情影响，旅行零售渠道受阻，2020年中国免税市场销售额下降4.8%，但2021年中国免税市场却在逆境中迅速恢复增长态势，销售额较2020年增长66.8%。
谈到中国免税市场恢复增长态势的原因，安永审计服务合伙人黄恒智表示：“在全球旅行受到限制，国内公共卫生措施取得有效成果的背景下，中国的出境游客开始回流，旅行消费重心逐渐转移至境内。另外，中国是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免税市场得到强大国内市场的支持。海南在未来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规划和发展中更多承接的是国内居民海外消费的回流，以及亚太地区乃至全球游客的到来，因此将与其他城市共同促进中国免税行业持续健康发展。”
海南免税市场表现亮眼
继2020年海南离岛免税销售额同比实现翻番后，2021年海南离岛免税销售保持快速增长态势。根据海南省商务厅的数据，海南的10家免税店在2021年的销售额突破600亿元，同比增长84%，购买免税品的消费者968万人次，同比增长73%。
“建设海南自贸港是一项重大国家战略，旨在将海南打造成一个国际旅行消费目的地。随着免税政策持续优化，海南市场将进一步释放对旅行零售业经营者的吸引力。”黄恒智说。
黄恒智认为，海南免税市场高速发展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大型消费展会和平台的设立。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作为我国首个以消费精品为主题的国家级展会，旨在围绕建设海南国际旅行消费中心定位，集聚全球消费领域资源，打造国际消费精品全球展示交易平台。海南正在谋划的“全球消费精品中心”项目，结合“零关税、低税率、更自由”政策优势，更将满足全球消费精品企业和品牌参展交易需求，促进国内外消费精品落地，为免税零售商提供崭新交易平台。二是更优惠的离岛免税政策。海南离岛免税政策利用更高的购物额度和更丰富的商品品类，面向更广泛的消费群体，抓住境外消费回流和国内消费升级的双重条件，促进旅行零售产业稳步发展，使免税零售商在海南获取更多商机。
《2022中国旅行购物白皮书》显示，在境内游方面，海南免税市场被看好，预计2022年销售额也会持续增长。据了解，去年海南离岛引进国际消费品牌超过700个，其中20多个品牌单店销售位列全球免税零售第一；海南接待游客8100.4万人、实现旅游收入1384.3亿元，分别同比增长25.5%和58.6%。2021年7月，海南将每人每年的免税配额从3万元增加到10万元（5000—16000美元），并将免税商品类别扩大到电子产品和葡萄酒。根据海南省商务厅的数据，在2021年10月初的“黄金周”七天全国假日期间，与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的2019年同期相比，海南9家免税店的销售额增加了359%，达到16.4亿元。
截至2021年5月，海南省共有5家经营主体经营10家离岛免税店，其中中国中免已发展为全球最大、免税店类型最全、单一国家零售网点最多的旅游零售商，销售产品超30万个最小存货单位，是中国唯一一家全免税渠道覆盖的零售运营商，涵盖口岸店、离岛店、市内店、邮轮店、机上店和外轮供应店，业务遍布全国30多个省、市、自治区等，2020年跃升为世界第一大免税运营商。在海南已经投入使用的10家免税店中，有6家是中国中免旗下，无论从经营免税店数量还是体量规模上，中国中免都占据海南离岛免税市场主导地位。未来，随着海口国际免税城和三亚国际免税城一期2号地项目落成开业，中免有望进一步提升市占率。
黄恒智表示，海南作为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最大的自由贸易实验区和唯一具有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正在成为世界级的旅游中心。新业态、热点旅游消费也将得到大力推动。传统旅游业与购物、运动、医疗、文化等主题相结合的旅游产业分支将成为海南自贸港未来投资的新机遇。
未来如何持续提高国内免税市场竞争力
中国的免税市场业务起步晚，一度销售额较低，在全球免税市场的份额占比低于10%，消费外流现象仍较为严重。世界免税协会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人消费了全球约40%的免税品，其中境外购买免税品整体规模超1800亿元，而国内免税市场的销售额仅有约501亿元，同比增速达到31.5%，但国内免税销售仅占全球份额的12.5%，免税消费存在巨大的回流空间，而且与中国消费者的巨大消费能力相比，中国的免税店产品有限。
2020年严重的海外疫情为国内免税消费回流提供了较好的发展机遇，中国免税市场实现329亿元销售规模，占比全球免税市场的份额从2019年的14%大幅提升至23.5%。但我国免税消费外流情况依旧较为严重，2021年1—11月韩国免税销售额约918亿元，其中外国人消费占比达78.3%，中国人为韩国免税消费的主力，韩国免税市场对国内免税消费的分流依旧明显。
谈到免税行业增长潜力，黄恒智称，消费回流和中高端收入群体的扩大成为支撑免税行业长期增长的核心动力。
除了海南，中国免税行业主要集中在出境口岸和大型国际机场。由于消费者对高质量旅行的需求愈发强烈、年轻群体消费的观念改变以及农村居民收入增长，近年中国旅行消费群体的行为、偏好及结构呈现新的变化，主要体现在：中国的出境游客出现回流、中外免税产品价格差距逐渐消除、中国拥有免税购物中心的城市数量增加等原因，共同促进旅行消费重心逐渐转移至境内。短途旅行成为新偏好，“商务+休闲”旅行或将成为新的蓝海市场。某旅游展会机构对200家中国旅行社和公司的调查显示，超过60%的受访者会在未来商务旅行中安排私人旅行。此外，年轻旅行者购买力增加，在免税消费方面的市场份额越来越大，2021年35岁以下的年轻人贡献消费增长的65%。
弗若斯特沙利文预计，2022年和2023年我国免税市场销售额将达到944亿元和1385亿元，同比增速分别达67.48%和46.7%。根据经济学人智库（EIU）发表的一份报告，包括广州、西安、成都、天津和武汉在内的城市中心的免税店有望成为中国国内免税市场的下一个增长引擎。
未来如何持续提高国内免税市场竞争力？长期来看，吸引免税消费回流的任务依然艰巨，国内免税市场增长空间依然巨大，如何通过品类丰富、价格优惠、购物体验良好等方式增强国内免税市场竞争力，成为吸引海外免税消费回流的关键。商务部研究院国际市场研究所副所长白明认为，从当前看，在全球疫情影响出境游停摆情况下，应抓住机遇让免税消费回流。从长远看，免税业要苦练内功、提升服务水平，才能为消费增长提供源源不断的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