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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知道咱们国家现在有多少心血管病(CVD)患者吗?

3.3亿

奇点糕在《2020年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上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被一整个震惊到。这不就是说,差不多每4个人就有1个是CVD患者嘛?!而且,CVD不仅患病率高,死亡率也高,每5例死亡中就有2例死于CVD[1]。

还好我们有他汀类药物可以与之抗衡一下。大量研究证实,他汀类药物可显著降低高、中甚至低危人群的CVD发生风险,并减少动脉粥样硬化相关的病残和死亡[2,3],可以说是CVD防治界的扛把子了。

美中不足的是,据不同研究报道,有2%-50%的人对他汀不耐受,服用他汀后会出现肌肉不适、神经认知障碍、谷丙转氨酶升高等不良反应[4-7]。如果因此而减药或停药,CVD风险可能又会再次飙升。

在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之前,研究人员先是从源头上质疑了他汀不耐受率的准确性,因为不同研究间的不耐受率实在是差太多了,不能仅用研究人群不同简单解释,很可能存在他汀不耐受率被低估或高估的情况

为此,Maciej Banach携一众专家对全球176项研究,超400万例研究对象的他汀不耐受率进行了荟萃分析。结果显示,他汀不耐受率为9.1%。

此外,他们还发现了一些与他汀不耐受显著相关的因素,如高龄、女性、亚裔和非裔、肥胖、糖尿病、甲减、慢性肝病、肾衰、抗心律失常药、钙通道阻滞剂、饮酒等

该成果发表于CVD领域权威杂志《欧洲心脏杂志》[8]。

论文首页截图

这项荟萃分析由血脂及血压荟萃分析合作工作组(LBPMC)与国际血脂专家组(ILEP)共同完成。ILEP由近90位专家组成,代表50多个国家的学会和研究团体。

研究人员共找到3596篇相关研究,排除样本量小于100人、随访时间短于6周、他汀不耐受定义缺失等不符合标准的研究后,最终共有112项随机对照试验和64项队列研究的400余万例研究对象被纳入分析。研究对象平均60.5岁,女性占40.9%,平均随访19±7.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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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筛选流程

研究的主要终点为总体他汀不耐受率和基于不同诊断标准的他汀不耐受率,次要终点为不同疾病患者的他汀不耐受率和他汀不耐受的影响因素。

荟萃分析都发现了什么呢?下面咱们来具体看一下。

一是他汀不耐受率被高估

不同专业组织对他汀不耐受的定义不同,这无疑会影响对他汀不耐受率的估计。但是研究人员发现,不论采用哪一组织的定义,他汀不耐受率均小于10%

不同标准下的他汀不耐受率

二是不同应用场景下的他汀不耐受率可能不同。

队列研究中他汀不耐受率高于随机对照研究(17% vs 4.9%)。这与临床实践中难以正确诊断他汀不耐受有关,同时也提示真实世界中他汀不耐受的发生情况可能被高估

一级预防与二级预防中的他汀不耐受率相当,分别为8.2%(95%CI:6%~10%)和9.1%(95%CI:6%~11%)。但在同时包含一级和二级预防用药的队列研究中,他汀不耐受率是18%(95%CI:14%~21%),提示此类观察性研究可能高估了他汀不耐受的情况。

有高胆固醇血症家族史、高胆固醇血症、血脂异常、2型糖尿病的患者用他汀进行CVD一级预防时,不耐受率分别为9%、12%、13%和6%;稳定性冠心病、急性冠脉综合征、心梗、卒中/短暂性大脑缺血性发作患者用他汀进行CVD二级预防时,不耐受率分别为8%、13%、13%和5.4%。

亲水性他汀类药物与亲脂性他汀类药物的不耐受率大致相似(5% vs 4%)

不同情况下的他汀不耐受率

哪些人更容易发生他汀不耐受呢?

研究人员通过回归模型,找到一些与他汀不耐受显著相关的因素,包括:

  • 人口学因素:年龄≥65岁,女性,亚裔和非裔

  • 合并其他疾病:肥胖,糖尿病,甲状腺功能减退,慢性肝病,慢性肾功能衰竭

  • 药物相互作用:钙离子通道阻滞剂,抗心律失常药物,高剂量他汀

  • 生活习惯:饮酒,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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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汀不耐受的影响因素

为什么他汀不耐受率会被高估呢?

可能是反安慰剂效应作祟。所谓反安慰剂效应,是指部分患者对治疗措施持负面态度,比如不相信治疗有效或认为药物副作用严重,相关心理因素可能会增加身体不适的发生风险和感知力,甚至使病情恶化[9]。

早在2017年5月,发表于《柳叶刀》的ASCOT-LLA试验结果就已提示他汀类药物的反安慰剂效应。研究发现,只有在非盲状态下,即当患者和医生知道患者在使用他汀类药物治疗时,他汀组肌肉相关不良事件发生率才会高于安慰剂组,盲态下并没有这种现象,提示他汀不耐受率偏高可能是由于反安慰剂效应[10]。

本项大型全球荟萃分析同样指向了这一效应,相关研究结果将有助于医生和患者更加客观地看待他汀不耐受率以及他汀类药物治疗CVD的风险与获益。

吃他汀类药物的读者朋友们,不要对药物副作用有太强的心理预设哦~

参考文献:

[1]《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编写组. 《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2020》要点解读[J]. 中国心血管杂志, 2021, 26(3):10.

[2]中华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 中国康复医学会心脏预防与康复专业委员会, 中国老年学和老年医学会心脏专业委员会,等. 中国心血管病一级预防指南[J]. 中华心血管病杂志, 2020, 48(12):1000-1038.[3]中国心血管病预防指南(2017)[J]. 中华心血管病杂志, 2018, 46(1): 10-25.

[4] Banach M, Stulc T, Dent R, et al. Statin non-adherence and residual cardiovascular risk: There is need for substantial improvement[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rdiology, 2016:184-196.

[5] Banach M, Mikhailidis D P. Statin Intolerance: Some Practical Hints[J]. Cardiology Clinics, 2018:225-231.

[6] Eagle K A, Kline-Rogers E, Goodman S G, et al. Adherence to evidence-based therapies after discharge for acute coronary syndromes: an ongoing prospective, observational study[J]. American Journal of Medicine, 2004, 117(2):73-81.

[7] Kamal-Bahl S J, Burke T, Watson D, et al. Discontinuation of Lipid Modifying Drugs Among Commercially Insured United States Patients in Recent Clinical Practice[J]. American Journal of Cardiology, 2007, 99(4):530-534.

[8] Ibadete B, Penson P E, Mikhailidis D P, et al. Prevalence of statin intolerance: a meta-analysis[J]. European Heart Journal, 2022.

[9] Beauregard, Mario. Brain Wars The Scientific Battle over the Existence of the Mind and the Proof That Will Change the Way We Live Our Lives. Canada: HarperCollins. 2012.

[10] Gupta A, Thompson D, Whitehouse A, et al. Adverse events associated with unblinded, but not with blinded, statin therapy in the Anglo-Scandinavian Cardiac Outcomes Trial-Lipid-Lowering Arm (ASCOT-LLA): a randomised double-blind placebo-controlled trial and its non-randomised non-blind extension phase[J]. Lancet, 2017:2473.

责任编辑丨BioTal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