髡残是清朝初期四画僧之一,曾经参加过抗清战斗。出家以后游历过各地名山大川,给后世留下了许多优秀的画作。与其他三位画僧冷逸、孤傲的风格不同的是,髡残的画作总是充满了蓬勃向上的温暖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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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凌天图》

《苍翠凌天图》描绘的是层峦叠嶂中山路蜿蜒而上,山路旁绿树下的茅屋半掩着柴门,有人坐在窗边观赏山间的美景,远处,山泉顺着山势飞流而下,山峰巍峨壮观。

《苍翠凌天图》局部1

《苍翠凌天图》从近处的树、茅屋、山石兵分两路层层推进,左边是山泉奔流而下形成的水雾笼罩着的山景,依次向上才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峰;右边是顺着山路走到半山腰,看到更多的茅屋掩映在树丛中,在茅屋旁的一个拐角与中间的山峰在视角上重合;过了拐角,视觉又开阔起来,而山峰也随之分开,到了画面顶端,是被群山环绕着的茅屋。这样的一开一合,显得画面的意境更加幽静而深远,似乎飘荡在山峰之上的云层使山峰更加苍翠而雄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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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凌天图》局部2

《苍翠凌天图》用笔放纵洒脱,山石树木都是用赭石色勾染,然后施以浓墨描绘,少许花青色勾皴的远山,使得远山、近景既空灵寂静又苍茫幽深。整幅画山泉林中挂、古树苍翠生、茅屋树下立、人在景中游。

从画面上方的题诗我们可以知道,窗边欣赏美景的正是画家自己,这方美景也是画家顿悟的境界——平静而无欲无求。画家在这里与大自然达到了和谐相处,也找到了自己心灵的栖息地。

《人物图页》

《人物图册》是一幅水墨写意画,是画家为数不多的水墨画之一。画面描绘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架下悠哉悠哉的小憩的一个瞬间。

画面布局简单舒朗,一个架子、一位老者、一块大山石,仅此而已,表现出来的意境却是情趣盎然,是什么吸引了老者的目光?这个架子为什么会一边高一边低?引得观画人不得不深思画面中隐藏了什么?

《人物图册》用笔流畅自如,一笔一画之间蕴含着草书的韵味。无论是笔墨也好、意境也好,都使观画人能够感觉到画家内心的自在与轻松。

《云房舞鹤图》

云房是指僧人、道士或者隐士居住的地方。《云房舞鹤图》描绘的是云房前,树木葱茏,淙淙的溪水潺潺流过,一只仙鹤在房前翩翩起舞,隐士在屋内凭窗而望;屋外云雾缭绕,一挂山泉顺着山势倾泻而下,山上,山路曲折,松涛阵阵,高高的山峰在雾色笼罩下显得格外雄壮。

《云房舞鹤图》中远山和树木都是以浓墨描绘,焦墨点苔,浓重的墨色使山峰显得更加雄奇,云雾只以淡淡的几笔勾勒,然后留白,增添了画面的朦胧之感。

这幅画的设色以淡赭色与花青色交替使用,淡赭色为主,使得整幅画平淡之中又见奇妙——整幅画景物复杂多样、峰峦浑厚、树木挺拔、意境深远而清幽。

这三幅画之中的人物都可以看作是画家自己。或许是早期参加战斗的缘故,又或许是画家过于勤奋作画的缘故,画家的身体一直处于病痛之中,尤其是晚年,画家的大部分时间定居在南京牛首祖堂山的幽栖寺,在这样一个偏远幽静的地方,画家得以忘却尘世间的烦恼与忧伤,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之中。髡残画作中所体现出来的空灵的禅意、旺盛的生命力以及绘画中的乐趣,值得我们用心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