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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硅谷钢铁侠马斯克有点烦。
被“踢出”标普500ESG指数惹怒了马斯克
特斯拉近期事情不断——被“踢出“标普500ESG指数、股价大跌、Model S车祸致三人死亡。在标普500指数的官网上可以看到，5月17日，标普的北美ESG指数负责人Margaret Dorn发布了标普500ESG指数的第四次再平衡变化情况。其中，苹果、微软、亚马逊和 Alphabet等公司再次入选标普500ESG指数（见图1）；然而，伯克希尔哈撒韦、强生和 Meta 以及本文的主角——特斯拉，都被“踢出”了标普500ESG指数（见图2）。关于伯克希尔哈撒韦为什么被“踢出”尚不得而知，但对于特斯拉则有不少说法。
图1：标普500ESG指数再平衡后权重前十的成分股（2022.4.29）
图2：标普500ESG指数再平衡中被剔除的权重前十的公司
不仅如此，美国能源巨头埃克森美孚在标普500ESG指数中的反而权重跻身前十（位列第九）这更是直接点燃了马斯克的怒火，导致其在推特上大发雷霆（图3）。
图3：马斯克对于特斯拉被剔除标普500ESG指数表示不满
特斯拉在标普ESG指数评级中有哪些失分项？
一般常识来讲，埃克森美孚作为传统的化石能源公司被收入标普的ESG指数，而特斯拉作为最著名的电动车生产商，其生产的电动车在能源利用率上应该对环境的贡献远大于传统燃油车，却被ESG指数排除在外，难免让人怀疑ESG评级的客观公正，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首先要澄清的是，排除特斯拉的仅仅是标普500ESG指数（S&P 500 ESG Index），而非标普500指数或其他的全球指数。在标普500指数中，特斯拉仍然是权重位列第四的重要成分股（图4）。
图4：标普500指数目前十大成分股
据标普ESG指数编制方法介绍，其ESG指数成份股资格主要受制于其ESG评分、公司业务范畴以及
联合国全球契约原则（UNGC）。首先，指数成份股将不包括生产或销售烟草，以及烟草相关产品及服务收益占其总收益10%以上的公司；任何直接参与具争议武器业务、或持有另一家参与相关业务公司25%或以上股权的公司亦不会被纳入指数；此外，凡违反联合国全球契约原则或相关评分欠佳的公司，以及在全球行业分类标准（GICS）框架下，获得的标普道琼斯指数ESG评分属最低25%的公司也不符合纳入资格。之后，按照标普ESG评分对于每个GICS行业组别中余下的公司进行排序。最后，从标普ESG评分最高的公司开始，选出各GICS行业组别中选取公司加入指数直至选取公司达到此GICS组别的浮动调整后市值（FMC）的75%为止（图5）。
图5：标普500ESG指数筛选方法
而在本次标普500ESG指数成分股的调整中，Margaret Dorn在5月18日周三的一篇博客文章中，已经解释了本月早些时候将特斯拉从ESG指数中剔除的原因。博客称：特斯拉“缺乏低碳战略”和“商业行为准则”。此外，特斯拉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弗里蒙特的工厂的种族主义和恶劣的工作条件也影响了得分。据CNBC报道，加州公平就业和住房部（Department of Fair Employment and Housing）起诉特斯拉，称其弗里蒙特汽车厂存在反黑人骚扰和歧视行为。该机构表示有证据表明，特斯拉经常让黑人工人在公司担任低级职位，给他们分配更多繁重和危险的工作，并对其控诉受到种族主义侮辱的行为进行报复。
此外，特斯拉在多年违反《清洁空气法》并忽视跟踪监测自身排放后，才于今年2月与环境保护局达成了和解。特斯拉在去年由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政治经济研究所（U-Mass Amherst Political Economy Research Institute）编制的有毒100 空气污染指数（Toxic 100 Air Polluters Index）中排名第22位（有害排放得分1,914,425），比排名第26的埃克森美孚（有害排放得分1,758,433）还要差。（数据来源：2019年最近一次更新），在最新的一季报中，特斯拉还披露了其因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废弃物处理事件而正在接受调查，以及其在德国因未履行该国对废旧电池的“回收”义务而支付罚款的情况。
Margaret Dorn在博客中写道：“虽然特斯拉可能在推动燃油汽车上路方面发挥了作用，但从更广泛的 ESG 角度来看，它已经落后于同行。”其给出的“特斯拉在其全球GICS行业集团同行中排名倒数25%”，因此特斯拉不符合纳入指数的资格这一理由看起来也不无道理。
这么一看，马斯克对于标普乃至ESG整个领域的冷嘲热讽显得似乎有点无理取闹，其在推特呈现的”ESG不站特斯拉站能源公司就是笑话“（图6）表现出其对ESG的理解仍然不够深刻。在马斯克本人看来，电动车较燃油车更具备产生环境效益，具备更高能源利用率就足以为其在ESG领域谋得一席之地了，但事实是不是这样呢？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里我们不妨参考其他评级机构的态度。
图6：马斯克对标普ESG指数纳入油气企业而不纳入特斯拉表示不满
MSCI等其他知名机构如何给特斯拉ESG评级？
首先，乍看之下，特斯拉在知名评级机构MSCI中获得“A级”似乎不错（图7），但是这也只是该行业平均水平中较好的一档，仔细分析其优劣项可以发现，自从2018年被MSCI下调过评级后，特斯拉并未在其落后的方面进行补救（图8），这也确实印证了标普那句“从更广泛的ESG角度来看，它已经落后于同行”的结论。而MSCI对其减碳目标的考核也印证了标普“缺乏低碳战略”的理由（图9）。
图7：MSCI对特斯拉的评级详情
图8：特斯拉在MSCI评级中自2018至今的变化情况
图9：MSCI评级中对特斯拉缺少减碳目标的情况说明
在MSCI对特斯拉的关键问题与得分项的分析中也可以看出，特斯拉在“产品质量与安全”及“劳工管理”这两个议题中处于行业落后水平（图10），除了印证了先前标普提到的商业道德、种族主义和歧视事件外，也让人联想起特斯拉曾因电池爆炸、不佳的碰撞测试、自动驾驶仪导致的事故、因质量问题对超十万辆国产Model 3、Model Y电动车进行召回、以及其通过阻止工会组织违反《国家劳动关系法》导致的劳工管理实践方面的问题。
图10：MSCI根据关键问题对特斯拉做出的评价
相比较而言，马斯克提到的埃克森美孚，虽然处于油气行业，其对碳排放、职工健康与安全、有害排放与废弃物这几项关键议题都做到了行业平均水平，并充分设置了自身的减碳目标（图11），与马斯克描述的油气行业给人放任污染的刻板印象并不相符。况且，各ESG评级机构的评价体系虽然各不相同，但大多是会根据同一类行业进行区分评价的。像马斯克这样跨行业比较本就欠缺可比性。标普将特斯拉“踢出”指数的行为是否公正姑且不论，不过，像马斯克这样以偏概全，将产品使用过程中产生的环境效益理解为产品碳足迹乃至整个ESG精神的行为，或许是需要斟酌的。同行业的蔚来在关键议题上与特斯拉相当接近，但仅有BBB级（图12），特斯拉获得的A级，是否应且得且珍惜呢？
图11：埃克森美孚对减碳目标的设置
图12：MSCI在关键问题上对蔚来的评价
最新消息，华为于今天（24日）召开了供应商减排大会。会上传出消息，华为将对所有供应商提出碳减排要求。有机构统计，华为累计拥有超过2000家供应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