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夏季已至,但经济却仍未立春。

由于疫情反复、外部动荡、预期减弱等多重因素叠加,导致4月金融数据表现不甚乐观。当前的经济问题集中体现在房地产深陷困境、居民消费信心不足、外贸订单大量流失,其中,疫情封控同时冲击了上述三个领域,成为短期之内制约经济活力的关键因素。

目前,疫情对经济的边际冲击力正在消退,上海已逐步解封,长三角的供应链开始复苏,北京的胶着局面应该不会僵持太久,全国其它省份的疫情尚在可控范围之内。有了这次深刻的教训,以及常态化的核酸检测,相信疫情再次大规模瘫痪中心城市的可能性已显著下降。

下半年,我们应该看到经济进入全面复苏的景象。正如大病初愈一样,经济康复也需要一个“调养”的过程,而各路经济学家则纷纷调制好了各种“猛药”,试图让经济一跃而起,再展雄风。

地产主义经济学家力主刺激房价,他们声称历史经验表明,只有涨价才能快速去库存,只有拯救房地产才能拯救GDP,只有GDP快速增长才能创造就业,只有就业繁荣才能刺激消费,然后经济就能满血复活了。因此,应该全面取消各地限购、限售、限贷政策,继续降准降息,鼓励刚需人群抓住时机赶紧上车,否则将终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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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业主义经济学家则认为地产经济学家是满口胡言,他们断言房价过高严重透支了居民的消费能力,掏光六个钱包买房子已经不可持续,继续推高房价增加居民杠杆率和负债率,不仅难以实现,而且将长期损害经济增长的潜力,甚至积累更大的金融系统性风险。因此,他们主张财政发力,大兴基建,鼓励实体经济,拯救小微企业,增加就业机会,只有实业复苏,收入才能增加,消费方可重振,经济增长才会有后劲。

消费主义经济学家既不赞成地产主义,也不认同实业主义,他们认为刺激消费才是当务之急,也只有消费率先复苏才能让整个经济体系运转起来。推高房价将抑制消费,断然不可取,而实业如果扩大生产却卖不出去,则一切皆是枉然。关键是疫情持续到第三年,很多普通民众的储蓄已经见底,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刺激消费?激进的观点认为,应该考虑大规模使用消费券,甚至直接向老百姓发钱,既救助了在疫情中遭受最严重打击的体制外的绝大多数群众,也可以立刻激活市场消费,重新启动经济循环,进而帮助企业获得订单和利润,增加就业岗位,最终推动经济增长。

其实,这三种选择皆有后遗症。地产主义救房价,这是以短期利益为导向,但将遗害未来几代人;实业主义救制造,虽方向正确且功在长远,但缓不济急;消费主义救流通,直接发钱固然立竿见影,但通货膨胀是其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