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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6月16日,山东海上搜救中心接到了“鲁荣渔2682号”的紧急报警电话,搜救中心随即展开搜救行动,但因船上关闭了定位以及屏蔽了无线信号,导致无法定位,使得搜救工作一无所获。

2011年8月,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鲁荣渔2682号突然又发出了紧急的求救信号,这次正在附近执行任务的中国渔政118船接到命令马上赶到了现场,12日把“鲁荣渔2682号”拖回了岛港码头。

但这艘载有33人出海的渔船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11人,有22人莫名地消失了。

渔船上的11名幸存船员全部被警方刑事拘留,随后全部被检察院批准逮捕。

法医上船后,在船上喷洒血液显形喷剂,发现整条船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是血迹,像是一艘从地狱开来的幽灵船,法医大惊失色。

那么在鲁荣渔2682号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经历过什么事情,又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呢?

随着案件一步步侦破,萦绕在人们心中的谜团也随之揭开,都说小说来源于生活,但是连小说都不敢写的桥段,却活生生地发生在生活中,欺诈、告密、屠杀、背叛和同室操戈等这一系列桥段全部真实地在鲁荣渔2682号这艘小小的渔船上疯狂上演,在这里,人性经不起考验,展现了最为丑恶的一面。

而这一切罪恶的缘由,还得从头说起。

01.“鲁荣渔2682”号的人物表

管理层(全部来自辽宁大连,8人):

船长:李承权 大副:付义忠 二副:王永波 轮机长:温斗 大管轮:王延龙 二管轮:温密 伙食长:夏琦勇 水手长:陈国军

船员:黑龙江籍(4人):刘贵夺、刘成建、姜晓龙、黄金波

船员:辽宁籍(4人):王鹏、宋国春、马玉超、吴国志

船员:内蒙古籍(4人):包德格日吉胡、双喜、包宝成、戴福顺

其他省份或籍贯不明(13人):段志芳、项立山、冯兴艳、梅林盛、丁玉民、邱荣华、姜树涛、薄福军、刘刚、岳朋、官学军、单国喜、崔勇。

02.事情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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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33人中,44岁的大连人李承权是这艘轮船的船长,他告诉众人两年后返回渔港时,他们每人将获得4.5万元每年的保底工资和奖金,众人计算在两年归国之时,他们将可以拿到大约10万元的钞票,这笔钱让他们很是心动。

船员们很多都是亲戚、熟人之间互相邀约。如温斗与船员温密是叔伯兄弟,二副王永波是船员吴国志妻子的表兄。船员王鹏也是受同在驾校学车的“师兄”温斗邀约上船的,他与刘贵夺,马玉超年龄相仿,又都是通过大连的劳务中介上船,彼此无话不聊,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谁能料到,只过了4个月,刘贵夺却夺了这艘船成为了“魔王”:几乎所有被害者都与他有关,而王鹏则是他的帮凶。

大家抱着在船上辛苦两年,挣两年钱的心态艰难捕鱿,可事与愿违,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随着在船上日子的增加,大家渐渐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这是公司与他们玩的一个文字游戏,合约上约定船员们即使没有捞到鱿鱼,保底工资也有近九万元,如果钓到鱿鱼的话每月工资一千元,每吨鱿鱼还有400元的提成。但业绩最好的刘贵夺却发现自己辛苦捕捞了三个月拿到的工资却少得可怜,只有区区几千元,与合同上签订的合约大相径庭,于是找上了船长。

船长李承权却说:你们理解错了。合同不是这么规定的。合同写得很清楚,如果没有钓到一条鱿鱼,那么每人给保底工资4.5万元。前提是“如果没有钓到鱿鱼”。但如果钓到鱿鱼,计算方法是另一种:每人每月给1000元工资,这笔钱已经按月打给了每人的家属,另外加400元每吨的奖金。

这一计算,刘贵夺的心沉到了冰底。他在这三个月,一共产量14吨,共5600元,平均到每个月的话才仅仅2000元。刘贵夺惊恐地发现 :这么干下去,除去平时自己开销,别说挣钱,说不好还要倒贴钱给公司。

随后,船长的最新“合同解释”迅速在船员中私下流传,尽管大家表面上仍然辛苦捕鱿,实则暗流涌动。

2011年6月初,这艘渔船已经装了几十吨的鱿鱼,按批发价算,船员们已经创造了数百万元的财富。内蒙古人包德格吉日胡(同伴简称包德)找到船长要求回国,被拒。包德知刘贵夺也对船长十分不满,遂与其商议劫船回国,然后两人分头串联。

包德联络了同是内蒙古老乡双喜、戴福顺。而刘贵夺说服了同是黑龙江的黄金波。随后两人又说服了姜晓龙、刘成建、王鹏、丁玉民一起参加劫船行动。刘贵夺告诉他们说:我有熟悉的律师朋友,回国后,我们就跟公司打官司,不怕要不到钱。

此刻,船上形成了三分势力,密谋的劫船者,浑然不知的管理者,看戏的中立者。几乎所有船员都知道刘,包等人将劫船,但没有人向船长和管理层告密。

马玉超找到刘贵夺说:他不参加这次行动,但他在山东工业职业学院读机电专业计,会算油耗,可以帮助大家返岸。马玉超才25岁,对于船员的工作一点也不喜欢,但毕业后一直找不到工作,在公司以高薪利诱下,才成为了船员。

刘贵夺在劫船之前充分考虑了每个细节。首先必须等到加满足够回国的燃油才能行动,其次必须破坏通信装置,防止其它渔轮靠近,然后防止伙食长夏琦勇持刀,还必须藏好厨房的刀,最后他们必须还要获得技术力量支持,因为他们这群人对轮船一窍不通,就算劫了船也开不回去。商议好之后,他们规定行动要有信号,动手信号就是“起锚”。

03.屠杀序幕

2011年6月17日下午,“鲁荣渔2682”在一个海港加满整箱油。

晚上11点,反叛9人除马玉超外,均都根据刘贵夺事先的安排分头开始行动。

黄金波去厨房藏起了刀,王鹏则关闭了船上的通讯设备、定位系统。姜晓龙、刘成建把守在三楼楼梯口。

船一共有三层。船长李承权在三楼舵楼船长室床上躺下,正准备睡觉。

而此时刘贵夺、包德、双喜、戴福顺4人闯进了船长室。刘贵夺把船长从床上拽起来,要求立即返航,李承权不同意。刘贵夺想给他一点教训,一刀捅在船长腿上,顿时血流如注。而包德、双喜也不甘示弱包德用刀捅,双喜则抡起铁棒打头。船长痛得大叫,被迫答应返航。随即王鹏掌管了驾驶,用卫星导航设定了回国路线。但伙食长夏琦勇听到了动静,准备上楼。却看见姜晓龙持杀鱿刀挡在楼梯口,夏琦勇并不畏惧,硬要往上冲。待冲到船长室门口,才看到门口还守着刘成建和双喜。此刻夏琦勇前后受敌,姜晓龙趁他一个不注意,在他后背连刺两刀,毫不手软。刘贵夺看中的就是他的凶狠。但受伤的夏琦勇反而一把抓住刀刃,反手将刀夺下。

但刘成建又从背后偷袭用钢管猛击夏琦勇的腿部。使得他半跪在地,姜晓龙随即夺回刀刺入夏琦勇的身体。而刘贵夺听到外面的动静马上赶出来又补上了几刀。杀红了眼的姜晓龙不顾没有了气息的夏琦勇又在他脖子上割了几刀。然后把他的尸体抛到了漆黑的海里。大副付义忠听闻动静也上了楼,但他没有选择反抗。被绑在了舵楼。

夏琦勇是第一个死亡者,而他的死,拉开了渔船血腥屠杀的大幕。

04.嗜血恶魔

渔船在太平洋中向着中国大陆悄无声息地孤独行驶,此时船上弥漫着紧张恐惧的气息。船上的人都知道,船已经被刘贵夺、包德等人掌控了。他们掌握着大家的命运。

刘、包等人随即对大家实施了更严格的管控措施:杀鱿刀被全部没收。并为他们9人重新打磨了9把尖刀,9人轮流持刀、铁棍走岗,4人一班,看住全部船员。防止他们与船长李承权联系。也阻止他们逃跑。船员宿舍同时也做了调整。

这艘渔船上有4人是核心管理者:船长李承权,大副付义忠,轮机长温斗,伙食长夏琦勇。

如今,船长、大副被控制,伙食长被杀死。现就只剩下管机舱的轮机长温斗,虽然温斗并未参与救船长的行动。但刘贵夺和包德却认为温斗正在策划反抗,因为船上大批人都与他有密切的联系,作为管理者,他是完全有反抗的心理动机。刘贵夺还发现温斗、温密兄弟和岳朋、单国喜等船员,经常悄悄说话。并且轮船油耗突然骤增,比平时增加几倍;辅机也突然消失了几个。这让刘贵夺瞬间警觉。

就在此时,薄福军来向刘贵夺告密:岳朋对我说,他们要反叛,还想拉我参加。

刘贵夺找到包德告知,包德杀意顿起,只说了一个字,杀。杀了就不会有人再敢反抗了。

这次他们找了两个新的人入伙。冯兴艳、梅林盛,冯兴艳因为此前没有答应黄金波参加劫船行动,怕被报复。这次包德找到了他,他马上就答应了。而梅林盛则是目睹伙食长被杀死,心生害怕。包德这次拉他入伙,他也立即答应了。

他们这一次决定杀死6人。分别是:温斗、温密、王永波、岳朋、刘刚、姜树涛,由刘贵夺开始分刀,包德负责行动。

当晚刘贵夺带领梅林盛、王鹏、丁玉民在舵楼看守人质。冯兴艳望风。而包德则带领其他6人动手。

刘贵夺按照计划将轮船音乐调到最大声,高亢的歌声随即响遍渔船。

黄金波骗温斗说:应该是舵角仪坏了,你上去检查一下。

待走到舷梯一半的时候,包德闪身而出,猛的一刀刺入温斗的身体。这一刀力道极大,直接穿胸而出。

待温斗踉跄往下退时,刘成建、黄金波、姜晓龙3人马上接着拿刀疯狂向他身上一顿乱砍,刺死后抛进大海。

随即刘成建等5人涌进温斗的宿舍,黄金波拿刀架在同宿舍的王延龙脖子上,对其控制。其他人则对着温密全身一阵乱捅。随后,双喜、戴福顺将他扔下海。

刘成建又来到2楼,先把岳朋叫了出来。包德等人先对着岳朋刺了一刀,岳朋转身逃跑,忍痛直接跳入海里。后又把同宿舍的刘刚叫了出来,刘刚一见这么多人,心知不对。便大呼求救,可船上正大声播放着音乐,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姜晓龙急忙上前捂住刘刚的嘴。众人一阵乱砍。杀死后也丢入大海。

包德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带人闯入宿舍,掀开王永波的被子,对其一阵捅刺,王永波吃痛摔倒在地上。刘成建冲上前乱砍,其他人也跟进把刀捅进他腹部,在刘贵夺来到宿舍的时候。王永波的肠子流得满地都是,刘贵夺胡乱砍了几刀便把垂死的王永波也扔进了大海。

姜树涛则在右舷廊处被双喜、戴福顺拿刀乱刺,待黄金波赶过去时,姜树涛已经死了。随后,同样被抛下海。至此原渔轮管理层成员几乎全部被杀死。

血,让杀人者们快意和兴奋,在杀戮和蹂躏中,这些曾经被侮辱和践踏的弱者,似乎正在享受属于强者的快感。

这一夜,马玉超注定无眠,他在宿舍亲眼目睹了王永波被一群人杀得肠子满地。痛苦而死。他知道,被喊出去的岳朋、刘刚也最终难逃厄运。

看见刘贵夺那杀红的双眼他就瑟瑟发抖。曾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变成了嗜血的恶魔,而刘却安慰他:你别怕,不会有人杀你。

马玉超还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刘贵夺找了三圈也没找到马玉超,只找到了他留下的一本日记。刘贵夺叹了口气把日记扔进了大海。

凌晨,包德找到刘贵夺说:还有三人与温斗有密切关系。分别是吴国志、陈国军、薄福军,这三人也必须要死。

陈国军先被押到船头,刘贵夺问他有没有银行卡,陈国军回答没有后便被推入海里,挣扎了几下,便没了身影。

刘贵夺想让王鹏和梅林盛手上也沾沾血,便安排梅林盛、冯兴艳和王鹏动手,给了他们每人一把尖刀。

薄福军被押过来,在王鹏、梅林盛逼问没有银行卡后,梅直接捅进薄腹部,而王鹏则刺向薄福军的后背,

随后,刘贵夺一脚将瘫倒在地的薄福军踢进了海里。

吴国志被押来后同样被逼问银行卡和密码。吴国志不说,冯兴艳便一刀刺进了他的肚子。随后王鹏、梅林补刀。吴国志被迫跳入了大海。

至此,在这不到10个小时里,先后9人殒命,1人失踪。

此刻在恶魔眼中,杀人跟杀条鱿鱼已无分别。

05互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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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此时已被刘贵夺、包德实际控制。他们改变了计划,不准备返回大陆,而是打算偷渡日本,卖掉船上的鱿鱼。他们需要现金。

23日,船上的人被集中了起来,要求必须给家里打电话,编造理由让家里向一张银行卡打款。

刘贵夺守在船长室,盯着船员一个个用卫星电话往家里打电话。

但船员的家境情况普遍不好,本来就指望着儿子、丈夫出海挣钱,现在自然没有钱打给他们。

24日,只有单国喜和邱荣华的家人各汇了5000元到指定的银行卡。但是指定卡却是刘贵夺女朋友的卡。

刘贵夺告诉包德只收到1万元,包德不相信,如果船上20人每家都打款5000元,那么,将会有10万元现金入账。他觉得刘贵夺骗了他。

到底刘贵夺收到了多少钱,包德也无从知道。但这引发了两人的矛盾。猜忌之心顿起。

而间隙产生后,唯有屠杀才能解决双方的矛盾。

包德想要干掉刘贵夺。便与包宝成、双喜、戴福顺商议计划,但他们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去策反了黄金波。包德告诉黄金波:刘贵夺只会带姜晓龙等身边两三个人去日本,其余的人会全被杀掉。现在你只有跟我干,才有一线生机。

黄金波假意应承:好,我跟你干。连我也要被他逼迫让家里人打钱给他。我早就心有不满了。

但黄金波跟刘贵夺是黑龙江老乡,他转头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刘贵夺。

刘贵夺开始制订了他的计划,包德残忍悍勇,又有一帮老乡在身边。硬拼不行,他决定“借刀杀人”。这要借的“刀”便是船长李承权和船员崔勇、段志芳。这三个人主动要求过加入队伍。刘贵夺现在对他们说:能不能加入,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而他说的表现就是手上必须要沾血。

当晚,刘贵夺将队伍聚集在一起,说:包德向要反判。我们必须干掉他们。随即把写有包德4人的名单给大家传阅并开始行动。刘贵夺给了崔勇一把刀,让他先回宿舍。再找借口收了双喜、戴福顺的刀,安排人看守住他俩的宿舍。他找到包德说:船长李承权想要加入我们,但我想让他沾沾血,我打算让他去干掉崔勇,现在你的刀借给他用,包德不知是计,便把刀给了李承权。

包德被安排去叫崔勇,但崔勇早已将刀藏在身上了,慢慢跟在包德身后,上了甲板,包德见到了李承权。但他不知李承权已加入了刘贵夺队伍,此时被前后包夹。率先发难的是崔勇,他一个健步就刺入了包德腹部。随后王鹏, 李承权,黄金波也加入战团。4人一起朝赤手空拳的包德持刀乱捅,崔勇不知是首次杀人而兴奋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他将包德的血抹在了自己脸上:大喊,“我沾血了,我沾血了”。李承权有意报仇,对包德下手毫不留情。包德胸,腰,腹均被捅穿。包德困兽犹斗,做殊死一搏。大喊“都出来”可他的同伴没有一个出来,因为此刻他们也陷入绝境。

在宿舍的双喜、戴福顺听到大喊后知道计划已泄露。先后从窗户中跳入了海中。刘贵夺这时走到包德面前,嘲笑说:你以为黄金波是谁的人?包德愤恨跳入海中。而后李承权等人又将名单上的包宝成从宿舍喊出来,逼其跳海。接着找到单国喜、邱荣华,他们也就是给刘贵夺打款的两人。分别把他们从宿舍叫出。已经杀红眼的新人开始了嗜血屠杀。对他们挥刀乱砍,最后逼鲜血淋漓的他们跳海自杀。

至此,33人的渔船,只剩下了16人。

趁黑龙江、内蒙古两帮人在内斗,付义忠,王延龙,官学军,宋国春,丁玉民5人悄悄策划逃离渔船。他们知道随着船长李承权的倒戈,剩下的人接下来会面对着世界末日。他们计划:让船进水,然后趁乱取救生筏逃走。

凌晨时分,鲁荣渔2682号机舱进水、失去动力、船体倾斜。船长李承权首先发现情况不对。他检查发现,机器转速从980猛降到700。机舱底部已进水。他马上去找“大管轮”王延龙。机舱进水必定是海底总阀被打开了。而总阀只有王延龙和温斗知道。温斗已死,毫无疑问这是肯定是王延龙干的。

但王延龙失踪了。

刘贵夺、李承权只有组织船员排水自救,同时准备逃生工具,打开电台向外呼救。

而付义忠、官学军、丁玉民、宋国春4人身着救生衣,跳上载有救生物资的自制木筏开始了逃离。

此刻船长李承权发现了救生筏,付义忠是李承权的多年好友。李承权劝付义忠返回上船。

付义忠拒绝了,说:回来还不是一样会被你们杀死。

随后,救生筏划入茫茫深海。

船上的人通过关闭主机、抽水、放锚、绑空油桶等方式自救,一直到晚上,渔船才慢慢稳定下来。就在这时,船上的人发现了救生筏被洋流推了回来。

李承权大喊:打死他们,往死里打。之后他率先就扔钓鱿铁坠砸下去。姜晓龙手持鱼枪随后跳到木筏上乱捅。

付义忠等4人被迫弃筏跳海。但宋国春还是被抓了上来。他上岸后,苦苦哀求。乞求活命。

李承权对刘贵夺说:项立山和段志芳,他俩没沾血,让他们也沾沾血。这样大家身上都有血债了。

随后,项、段两人将宋国春身上的救生衣脱下,用绳索把双手绑在身后、捆上双脚,再系上两个沉重的铁坠,扔到海里。随即宋国春消失在大海。

至此,船上活着的11人全部“沾血”。

06.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向外呼救的信号发出后。船已被发现。这样逃亡日本的计划已不可能再实施。

剩下的人开始思考如何掩盖这场血案。刘贵夺想了多种说法,均被李承权发现漏洞而否决了。

最后经多次商议终统一了口径:包德等人要回国,劫持了船长,并索要船员的钱财,不从便杀人。船舱遇险进水后,包德等人穿着救生衣、乘着救生筏逃走了。

上述事实都是存在的,只是把事情跟人移花接木了。这样就毫无漏洞,近乎完美了。并把内容写在纸上,要求所有人必须熟悉背诵。

他们又反复推敲了更多的作案细节,将船上一切写有字的纸条、尖刀等绑上铁坠沉入海中,反复擦拭所留的血迹。使一切看起来无懈可击。

2011年8月12日,雨幕之下,石岛码头。道路两旁拉起了警戒线。大批警察和警车严阵以待。而后“鲁荣渔2682”号被拖回。

上岸后,船上的11人直接被警察带走,每人单独一辆警车。

警方对11个生还者分别审讯。第一次审讯时,11人还众口一词:包德一伙人劫船、杀人,船遇险后乘木筏逃走。

这个说法听起来无懈可击。但警方在提取了船上大量存在的喷状、柱状血迹,并进行了DNA鉴定后,在细节上逐一追查比对,11人的说法就破绽百出。黄金波是审讯的突破口。事实面前,他率先崩溃,只好把一切如实招供。随后众人在铁证面前也只能认罪。真相终浮出水面。

2013年7月19日,山东省威海市人民法院对“鲁荣渔2682”号惨案作出如下一审判决:

1.被告人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劫持船只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被告人李承权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3.被告人王鹏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劫持船只罪,判有期徒刑12年,决定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4.被告人冯兴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5.被告人梅林盛、崔勇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

6.被告人项立山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万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5年,并处罚金一万元。

7.被告人段志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

恶果自食,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恶魔行径付出了代价。

但试想:

如果,公司故意设立那个虚假的合同,大家都规规矩矩地履行自己的责任,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人间惨剧了。

如果,被骗的船员们,能坚信法律会给他们一个公道,不采用这样血腥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益,他们也许就不会走入极端。

如果,劫船事发后,船上的管理者能够善待船员们,给他们一丝生还的的希望,相信结局也不会如此。

如果......但是没有那么多如果,这场悲剧还是发生了,死亡的有儿子,有丈夫,有父亲,但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谴责屠杀生命的恶魔,他们罪恶滔天,该下地狱。

我们也祈祷这样的悲剧能够警醒世人,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