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北京大学百年校庆,当时有人重提胡适,要重新评价他们的老校长胡适。当时的北大校长说北大人从来没有忘记这位誉满天下又谤满天下的老校长。这在当时已是难得的进步。胡适一生服务北京大学18年,他是北大始终想绕开但又无法绕开的老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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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兴北大,争取学术独立的十年计划

1946年7月,胡适使美归国,这时他的社会角色已经发生改变,他的世俗地位达到巅峰,不但是教育界、思想界和学术界的领导人物,而且也是政治界的象征性的领袖。虽然他没有实质性的实力,但却有巨大的影响力。

此时的胡适禁不起傅斯年等北大人希望他复兴北大的请求,终于接下了这个重担。在他任北大校长期间的秘书邓广铭先生回忆:胡适励志复兴北大,不但再以华北重镇自任,而是放眼全国高等教育事业。

在中基会年会上,胡适向中基会贷款25万元美元,最终北大10万,中大、浙大、武大各5万。北大的10万由1931年前向中基会贷款用于改善教授生活变为在北大成立原子物理学研究所,以便使中国的物理学达到世界水准,同时又向政府建议拨款50万元给北大,以便用于国防科学研究。使美归来的胡适认识到物理学在一个国家科研及国防的重要意义。当时饶毓泰主持北大物理系,同时希望吴大猷在美国广揽物理人才,当时的吴健雄、胡宁、马仕俊都在人才计划之内。但是内战的爆发,使得这项计划流产,直到晚年胡适依然叹息不已:可惜国家白白的浪费了十三四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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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9月,胡适提出“争取学术独立的十年计划”,旨在在国内建设少数的世界水准的大学,他希望十年内集中资源,先经营好北大、清华、武大、浙大、央大五所最好的大学,10年后再扩充到其他大学。只有这样中国才有学术独立的希望。

在胡适日记中我们了解到:9月23日的北大教授会上,胡适兴致勃勃在会上讲了 2个半小时,但是回来胡适非常失落和悲观:在会上,大家谈的想的都是吃饭 ,这个北大校长真不值得做。

此时的内战,使得国内物价飙升,人们生活困难。胡适的十年计划,以为会得到北大同仁支持,此时的国事使得教授们难以再专心学术,胡适再有兴致,也只能“悲观”了。但是追求科学是胡适毕生践行的中心价值。他在离开北平时,把这个计划书带了出来,可见胡适对这份计划书的重视。1958年,胡适就任中研院院长,继续践行科学救国,他的这个计划才得以实施,从此奠定台湾科学腾飞基础。可见学术独立和科学并非是胡适的一句口号而已。

受学运创伤,不想再做北大校长

此时的学生运动,已从地下走向公开,势力更非30年代的吴下阿蒙,胡适的劝说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胡适曾对同事们说:过了北大50岁生日,我不想再做校长了,我想去政府所在地做点有用的工作,至于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纷乱的时局,激进的学生运动,使得胡适显现出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悲观。1948年12月,在北平围城之中,胡适选择南下,匆匆离开北平和服务了18年的北京大学,从此他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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