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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作为一个东南亚国家,近年来的发展势如破竹。随着经济改革不断推进,越南的经济发展卓有成效。

为了适应经济改革进入深水区,越南也开始了政治体制改革,学习日本历史上脱亚入欧的战略,向西方看齐,在这个基础上,实现越南大国目标。

但在越南大刀阔斧的改革中,也有许多不一样的声音,越南会是下一个日本吗?还是会像戈尔巴乔夫改革一样,成为下一个苏联?

革新开放,中国改革开放的“克隆版”

越南虽然土地面积不大,但野心从来不小。20世纪80年代,刚刚从各种战争中脱身的越南百业凋敝,国内人均生产总值不过200多美元,即使如此,越南也依旧想要蚕食周边领土,称霸东南亚。

于是依靠着苏联的援助,越南先后对柬埔寨和泰国袭击,甚至开始觊觎中国的土地,代价便是中国发动了越南反击战,摧毁了越南北部的工矿业,让本就不富裕的越南经济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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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南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在老山与者阴山之间再次对中国发起炮击,结局便是十年征战,越南国内满目疮痍,经济发展迟缓,工业水平落后,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意识到国内的严重问题,1986年越南召开了“六大”,在会议上决定推行革新开放,向中国学习。

中国的改革开放从1978年开始,到1986年已经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越南与中国同为一党制社会主义国家,在改革这一方面学习中国相对更容易获得成功。

越南改革从农业开始,越南曾经是一个农业国,国内农业发展具有一定经验,参考中国的改革。

越南在农业方面推行了单位面积产量承包制试验,将耕地承包给农民,承包时间10到50年,并在1988年向农民发放土地证,这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

在工业生产方面,越南取消了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同时大力进行招商引资,类似于中国的“引进来”,这个方案确有成效,自身工业发展落后的越南,需要注入新的活力,拉动经济发展。

在物价方面越南也给出了新的规定,除了电力、钢铁等主要部门外,其他商品皆按照市场价格交易。

除此之外,越南对国内金融系统也进行了改革,这主要是为了促进国内国外的投资,1990年越南对银行业系统进行改革重组,将商业银行与国家银行分开,让更多从业者参与银行及财政金融领域经营活动,激活国内金融服务。

除了改革国内的环境,越南也意识到了周边环境的重要性,开始积极改善与周边各国的关系。

在二战结束后,越南受到美国的苏联的影响,一直对周边国家怀有敌意,决定改革开始,越南不再受苏联左右,开始加强与周边东南亚国家的合作与交流,可以说,经过了血的教训,越南认识到了国家发展模式存在问题。

同时,越南发展出了一套新的监督体系,在最大范围内保证公平公开。这也为后续越南西化作了铺垫,或许正是从这时候开始,越南意识到了改革方向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

如今的越南,可谓是火力全开,主打出口创汇型企业,积极吸引外商投资。

经过数十年的改革,越南人口逐渐增加,全国人口超过9700万,如今越南也学习中国的方式,利用人口红利,吸引外国企业在越南建厂,发展劳动密集型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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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化改革,从打破铁饭碗开始

显然越南的改革卓有成效,从2000年开始,越南的经济增长速度一直保持在7%左右,疫情发生后,在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的驱使下,越南在2022年第一季度经济增速也下滑到5.03%,但这已经是非常可观的成绩。

在这其中,越南的人口红利和劳动力成本功不可没,当前越南的劳动力成本仅是中国的一半,三星超过50%的手机出口都由越南生产,耐克50%以上的鞋类产品和30%的服装产品都也是由越南出产。

印有“越南制造”的商品不断走向全球市场,越南已然作为“世界工厂”不断崛起。

顺应经济体制,越南也开启了其他方面的改革,而这次越南的目标不再局限于发展经济,在于打造更强大的越南,从废除户籍制度开始,越南的改革方向逐渐转向西方。

2006年,越共十大召开,会上强调继续完善选举制度,增加国会专职代表比例,这是什么意思呢?

专职代表指的是以国会工作为主,如同党内的人大代表专职化,专职代表意味着要以全部工作精力履行代表职责,在越南国会代表有兼职与专职之分,专职的比例较少。

如今提高专职代表比例,便是为了真正发挥民意代表机构的作用,而非提出问题却懒于思考对策,无法得到问题解决方案。

同时,越南的机构也在不断调整,直属机构从11个精简为6个,中央政府机构也由27个缩减为22个,地方各级政府也进行了相应调整。

在最新出炉的改革中,越南的政治改革有了新的调整,一是修改了现有的劳动法,以西方国家为范本,建立符合西方思路和要求的工会和制度,这是为了打破西方的意识形态隔阂,吸引外商大力投资。

二是公务员改为聘任制,公务员不再是铁饭碗,与企业一样,过度安逸容易催生倦怠心态,如今越南修改了这一制度,公务员变成普通职业,能者居上,无论在哪个岗位都需要励精图治,做出成绩。

三是公务员终身责任制,即一旦犯错终身追责,加大打击腐败力度。

四是在地方官员选举制度之上,进一步落实选举制度,并向更大范围推进。除此之外,越南推行了官员财产公示制度,废除户籍制度。

到2021年,越共十三大召开,会上强调加强党的建设与整顿,持续加大反腐力度。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越南的改革都是出于一个目的,打造更好的政治环境,为经济发展铺路。

但是反腐之路并不简单,恰如越共总书记阮富仲所言,越南反腐将是一场长期、艰难及激烈的斗争。但无论如何,越南已经踏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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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注式改革,又一个戈尔巴乔夫改革?

随着越南改革持续深入,改革力度不断加大,在全盘西化的趋势下,越南的改革方式也引来了诸多争议。

越南的成绩举世瞩目,但越南大刀阔斧的改革难免会触犯一部分人群的利益,而作为一党制国家,越南能否承受政治改革带来的影响,甚至有人开始担忧,这会不会另一个戈尔巴乔夫改革?

戈尔巴乔夫改革是上个世纪80年代,当时的国家领导人戈尔巴乔夫为了配合经济体制改革,推出新一轮政治改革,这次政治改革得到了西方的认可。尽管如此,这次的改革却引发了东欧剧变,导致苏联最后解体。

寻根溯源,戈尔巴乔夫改革并不符合苏联的国情,不适合生搬硬套,一味推崇西方治理模式只会给加快国内矛盾爆发。

除了苏联,东南亚国家中也有学习西方的例子——菲律宾和印尼,但也同样没有成功。此时越南的尝试,更像是在危险边缘不断试探。

首先,越南强调一党制,但实际上越南民主党等党派的活动也是在越共的默认与容忍下执行,随着时间线不断拉长,这些党派的势力日益扩大。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越南政治改革步子迈得太大,会不会超出当前执政党的能力范围,与社会发展现状不符,从而造成更严重的政治危机和社会危机。

其次,越南高层领导四权分立的格局也存在一定隐患,一是权利之间会有交叉,可能会造成你争我斗的情况,二是权利有所重叠,并没有真正分开,这样一来,话语权依旧把握在拳头最硬的领导人手中。

由此带来了一个问题,越南所谓的扩大民主,是否真正落到实处?除此之外,腐败问题依旧是越南的顽疾。

尽管越南打击腐败的力度很大,一些腐败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遏制,也是治标不治本,比如,越南的军队依旧存在经商和走私现象。

如果继续加大打击力度呢?事实上,军队的权利掌握在军队领袖手上,假若反腐行动触及军队领袖权益,军队发起反攻,对越南来说也是巨大的打击。

除此之外,越南官僚主义比较严重,城乡差距较大,即使实行了机构改革,上下层之间的沟通依旧会出现断层,行政效率低下。

由此会出现另一个问题,假设上层机关无法对下层机关进行有效互动,那么当基层出现问题之时,高层如何给予及时有效的解决方案,或者说,如何实现对基层的监督?

越南的国会改革使得国家权力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三权分立,但实际上这三者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协调,此外,越南也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南北越南内部出现了分歧,南部越南相对于倾向西方,而北部越南则更倾向追随胡志明。

在如今四权分立的局面中,越共领导人出自越南北部,越南总理大多来自南部,当领导人意见不一致无法调和时,是否会出现像戈尔巴乔夫改革一样的情况,撼动国家根基,带来国家解体的隐患。

事实上,越南如今的改革一直是由南方的领导人及军队推进的,最大的获利者也是越南南部。

在这样的态势下,越南的发展方向实际上已经不受控制了,南部成员希望随着越南不断西化,能够扩大自己的利益,同时军队子通过经商不断进入到权力的队伍中来。

由此出现的结果是,最初的政权分离实质上已经逐渐转移到了南方权贵的手中,全盘西化是为了固化其既得利益。假设出现“蛋糕”被动的情况,造成的结果也是难以预测的。

回顾戈尔巴乔夫改革,最大的弊病在于没有把握好改革的方向,改革力度过大导致苏联出现了不同种类的团体组织,后期引导不力,在倡导民主化和公开性的声音中,孵化了非政府组织,导致社会乱象。

尽管戈尔巴乔夫曾说要不允许民族主义分子在苏联发展问题上挑拨矛盾,依旧没有对这些组织重拳出击,及时清理,这也就导致了最后矛盾越滚越大,造成苏联最终解体。

由此可以提炼出一点:民主与开放需有限度。越南也许也在学习如何把握改革的度,重要的是,在应对开放与民主产生的矛盾时,应如何处理,面对不同的声音,要如何调解。

越南与苏联的不同在于,越南民族结构并不复杂,且国土面积较小,从管理的角度来说,越南的管理或许要更简单一些,但依旧需要警惕存在的问题。

归根结底,越南的改革是为了得到西方的支持,加强与西方的合作,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进行了一番改革之后,西方国家明显更加倾向于在越南投资建厂,甚至将中国的一部分工厂也迁移到了越南的土地上,越南经济发展迅速跃升。

越南总书记阮富仲的目标是,越南到2045年成一个全面发达的国家,将越南从低成本劳动力目的地,提升为科技中心。最重要的是,越南的反腐行动仍在继续。

越南的改变无疑是有成效的,且不断展现自身的发展潜力。但是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