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必须要本人来办理，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老婆婆。”我看也不看，有些怒气地把资料证明扔在一边。
“姑娘，做事得讲讲人心道理吧，本人只有骨灰了，哪有你们这样子欺负人哪。”
“你和我诉什么苦，规章制度就是这样。今天就是国家领导来了，也得这样。”我真是极不耐烦，天气这么炎热。我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受累。是啊，我这么一个善良的人，平常见到流浪猫狗都要投喂些食物呢，看见落叶都要惆怅好一会儿。这个阿婆真是麻烦，怎么这么多事，让我这么为难呢。这事又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我办了就算办好了吗？不按照规章流程了，还是办不了事情。
“姑娘，您就看一眼不行吗？您一眼都不看，怎么就说资料证明不行呢？”她好像快要从眼里挤出眼泪了，委屈巴巴的。
“这个事情，我不用看，我知道办不成。您就别费工夫，来回奔波了吧，还不如待在家里养养老，不好吗？”我想尽快地赶走她，免得继续受辱。
阿婆一下子也不讲话，只是沉默着。她整个人有点皱巴巴的，皮肤剩下黝黑和风干后的粗糙，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在太阳下劳作导致的，没有保养过。大厅里人来人去，看她在原地杵着，我不自觉地有些惭愧。我在心里祈祷：你快点走吧，耗在这儿，我多难堪。
“你还是回去吧，阿婆。你准备的这些材料，不管哪天来都办不了，最重要的是必须本人到场呀。没有本人，我们就是办不了的。”我略带愧疚地按照标准对她说，又尽量不显得古板和生疏，甚至语气还变得越加地温和了。
总算看着她离开，我心里长长地舒一口气，不用再直接活活地面对这罪责了。呵，这不是我一次第二次这么干了，说点实话呢，这种事情没有点硬心肠还真办不下来。这种事情你只要心狠一点，就无往不利。谁会管它呢？没有谁，今晚的霓虹灯里还是风采依旧、欢歌笑语。我可不想知道什么道理，能不能过得好才是我想要关心的。谁要举着道德的旗子了，倒是让他尽管来我们的处境试试，我又不是制定规则的人。
“今天就算不是我来做这样的事情，也会有别人来做这样的事情吧。谁能避免呢？”我对着酒杯，自言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