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现如今都被叫做“巴铁”,说明中国和巴基斯坦这两个政治意识形态截然不同的国家之间却产生了非比一般国与国关系。两国的防务合作要追溯到上个世纪60年代,迫于印度和苏联两方面的防空压力,巴基斯坦向我国寻求军事援助,在这种情况歼-6战机首次军援外国,帮助巴基斯坦在艰难的条件守护了领空的安全,并成为了我国歼-6战机最大的海外用户,打出了赫赫威名。也开启了中巴漫长的防务合作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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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巴基斯坦空军司令的努尔·汗

1965年9月爆发的第二次印巴战争中,美国对交战双方实行军火禁运,巴空军所有的一线主力战机(F-86“佩刀”和F-104“星战士”)都是从美国进口,而印度却能从前苏联获得不间断的武器补充。时任巴基斯坦空军司令的努尔.汗在写给时任总理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巴基斯坦人民党首任主席,1977年在政变中被推翻并遭监禁,最终被处绞刑。其独女贝娜齐尔·布托日后也成为巴基斯坦总理,人民党领导人。2007年12月27日在伊斯兰堡邻近的拉瓦尔品第市举行的竞选集会上遭遇自杀式袭击受伤,不治身亡)的信中明确提出寻求与中国的全面战略合作。信中说:“西方盟国已经抛弃了我们,印度正在苏联人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武装起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象中国那样有能力并且有意愿来帮助巴基斯坦....因此,我们的目光必须转向东方。

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

巴基斯坦寻求友谊的努力得到了中国方面的热情回应。1965年10月,根据中巴两国就向巴基斯坦方面援助歼-6战斗机和培训飞行员事宜的谈判协议精神,13名巴基斯坦空军飞行员身穿中国空军制服在中国西部某空军基地学习了两个月,期间他们每人歼-6战斗机上飞行了20个小时(10个架次,每架次平均2小时)。巴基斯坦人将歼-6战斗机按照美式命名体系称为“F-6战斗机”,但本文为了避免辨识混乱,一律采用“歼-6”旧名(当事人回忆录原文除外)。

对中巴双方来说,由中方培训巴基斯坦飞行员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是对于培训方的中国还是被培训方的巴基斯坦。

当时中国空军中很少有飞行员或者地勤人员能讲英语,配备的翻译都是从各外国语院校临时“抓”来的“壮丁”,除了会说英语外对飞行和机械专业术语一窍不通,经常在翻译过程中发生张冠李戴的笑话,一定程度上拖延了训练的进程。但好在前来学习的这13名巴基斯坦飞行员都是从整个巴基斯坦空军范围内精选出来的、且拥有实战经验的精锐飞行员,培训过程虽然磕磕绊绊但好歹还是顺利的完成了。巴基斯坦空军飞行员的专业水准和高超技艺也给中国方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巴基斯坦空军前训练部司令、后来成为空军副元帅的萨德·路丁回忆道:“当我们在F-6上训练时,我们对后座的教员说英语。教员把我们说的话先传递给空管员,塔台译员再把翻译后的信息传递回来。虽然采用了这些相对‘笨’办法,但没有出现大的问题,因为我们大多是具有丰富飞行经验的飞行员。

除了语言沟通上的不便外,巴方飞行员还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长期以来使用的是英美制战斗机,对刚接手的中国产歼-6相当的不习惯。多年后,已经是空军副元帅的萨德.路丁回忆道:“F-6战机的陀螺高度表等设备和原来熟悉的F-86、F-104上有所不同,刹车装置是依照西伯利亚的寒冷气候条件而不是根据巴基斯坦的炎热气候条件设定的,小伙子们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直到找到合适方法,把着陆速度降低了10千米/小时我们才克服这个问题。同时我们向中国朋友提出不少改进意见,以适应我们的要求。

在中国空军教官,沈飞的专家和地勤人员的热情帮助下,这批巴基斯坦飞行员很快就熟悉并喜欢上了歼-6战斗机。

按照原计划,这13名巴基斯坦飞行员将在中国学习更长的时间以更好的熟悉歼-6,但是在印度空军咄咄逼人的压力下巴基斯坦空军要求他们尽快回国,并作为种子教官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训练出尽可能多的合格歼-6飞行员。但当时为巴基斯坦准备的歼-6还在生产线上,因此这13名飞行员只能先期回国,争分夺秒的开始对更多的巴基斯坦空军新飞行员展开培训。

1965年12月20日,第一批12架歼-6战斗机在新疆和田某空军机场被正式移交给巴基斯坦,这批歼-6属于沈飞生产的早期批次,飞机垂尾根部没有减速伞舱,装备的是炮口带消焰器的NR-30机关炮。为显重视,时任巴基斯坦空军司令的努尔·汗元帅带着参谋人员以及负责转场的12名飞行员乘坐一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从杰各里拉空军基地直飞和田并在那里亲自主持歼-6的交付-接收仪式(36年后,他将再度出席巴基斯坦空军歼-6的退役告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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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厂长绘制的巴基斯坦空军接收的第一批歼-6二视图,注意交付时没有战术编号,只有机徽

随后,这12架歼-6由巴基斯坦飞行员驾驶,分为三个四机编队从和田基地转场到萨戈达空军基地由驻扎在该基地的巴基斯坦空军第23战斗机中队接收。在此之前,该中队装备的F-104“星战士”战斗机早就由于禁运而处在停飞状态,在中国接受培训的13人作为种子教官组成了第23中队的核心骨干,在他们的带动下全中队的飞行员开始了解并掌握如何驾驭这架来自东方的战斗机。这批歼-6战斗机的到来让23中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战力。特别指出的是,由于这批歼-6在交付前中国空军地勤人员到位专业的维护工作,在巴基斯坦空军中使用的第一年居然没有发生过任何值得一提的故障,令原本对中国战斗机的质量有所怀疑的巴基斯坦人大为惊讶。

由于第23中队的飞行员飞惯了高空高速的“星战士”,刚上手以中低速格斗性能见长的歼-6战斗机时显得不太适应,因此作为当时巴基斯坦空军训练部门负责人的萨德·路丁亲自出马,带着几名精锐飞行员在经过司令部批准后登机进行了失速和螺旋试验,所有人都全部安全的改出了。他们发现歼-6战斗机是一款“直男型”的飞机,一旦有操纵错误的先兆飞机就会以各种方式给飞行员警告,只要飞行员进行正确处置,就根本不会发生问题。最终在很短时间里23中队的小伙子们掌握了歼-6战斗机的飞行特性和战技性能。

1966年2月8日,第23中队恢复了活力,重新执行战备值班任务。努尔·汗元帅回忆道:“当第一架F-6按照命令升空起飞后,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巴基斯坦空军不再挎着没有子弹的空枪充门面了!

到1966年3月,又有三批总共48架歼-6(这批飞机是装有减速伞舱和炮口消焰器)也通过同样的渠道路线被交付给巴基斯坦空军,加上第一批交付的12架总共60架。除了补齐了第23中队的缺编后又装备了第11和第25战斗机中队(这两个中队原先装备的是F-86“佩刀”战斗机)。这三个战斗机中队将是日后第三次印巴战争巴基斯坦空军战斗机部队的中流砥柱。

本厂长绘制的巴基斯坦后续接收的歼-6二视图,带有炮口消焰器和减速伞舱的后期生产型

次年,第23中队的歼-6参加了巴基斯坦国庆20周年的空中阅兵。

看到歼-6顺利的进入了巴基斯坦空军的战斗序列,不甘心出现一个完全由中国武装起来的巴基斯坦的西方国家坐不住了。同时出于对印度和苏联日益接近的(地缘政治上的)担心,西方开始解除对巴基斯坦的制裁并恢复对巴基斯坦的军事援助。

西方武器援助的重新到来并没有让巴基斯坦将歼-6扔进角落吃灰,精明的“巴铁”反而开始用西方先进技术和武器对歼-6进行改造。

针对歼-6作战半径小,留空时间短,空战火力较弱,射程短,机载火控设备较差等弱点。巴基斯坦空军在歼-6的机腹处增加了机腹保形油箱以加大航程;升级了瞄准具和火控,使得歼-6战斗机具备了携带美制AIM-9“响尾蛇”空空导弹的能力,导弹被挂载在机翼(副油箱外侧设置)的挂架上,同样的挂架还能挂载巴基斯坦空军库存巨大的美制MK-82航空炸弹或者5英寸大口径火箭弹;歼-6使用的涡喷-6引擎也被西方技术升了级——推力增大、寿命延长;弹射座椅也被换成更加先进的马丁·贝克座椅。这些改进措施使得歼-6战斗机的作战能力有显著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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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发射“响尾蛇”空空导弹的巴基斯坦空军歼-6

值得一提的是:凭借着和巴基斯坦的同盟关系,美国空军飞行员曾经在巴基斯坦秘密试飞了歼-6战斗机。飞惯了自家先进战斗机的美国牛仔飞行员们对歼-6的评价不低:这种战斗机在中低速水平转弯中的性能表现甚至优于F-4“鬼怪”。即使速度达到每小时800千米时歼-6仍能维持转弯率的优势。特别是歼-6高亚音速时的水平加速能力不像其他型号的米格战斗机那样贫弱,甚至比F-4加速到马赫1.2的时间还要快。这使得驾驶歼-6的飞行员能够更有效地摆脱F-4这样两倍音速战斗机的追击。说明歼-6战斗机在跨音速区间时加速快,灵活性好,水平和垂直机动都有一定的优势,这些特性与日后的三代战机相近。这些心得对美国空军积累总结了不少对付北越空军米格战斗机部队的经验并在实际运用中取得了不少空战战果。

时间进入1971年,印度和巴基斯坦双方已经剑拔弩张,新的战争一触即发,为了准备战争,巴基斯坦空军再次向中国提出追加援助31架(一个中队外加备用机)歼-6战斗机的请求,中国方面也作出了肯定的答复。但不幸的是:当这批飞机最终交付给巴基斯坦空军的时候巴基斯坦已经输掉了第三次印巴战争。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在中方当年的一份档案中可以看出端倪。

1971年12月11日,周恩来总理接到空军上报的一起某部装备的歼-6在浪头发生机毁人亡的一等飞行事故后大发雷霆,亲自写信给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的叶剑英和时任北京军区司令员李德生:“又一等事故,这只能从歼-6本身找原因,请告空司,对歼-6两批分别援助朝鲜40架、巴基斯坦31架,再派人(会同沈阳112厂)赶赴浪头与和田机场,移交前进行必要试飞,然后再请对方也进行一次试飞,如无任何故障,又经全面检查后方能移交,如不合格,必须调换,不能马虎。沈阳厂所有歼-6产品必须严格执行试飞和检验制度,合格后方许出厂。

12月18日晨7时,周总理对浪头现场检查组发回的电报批示:“歼-6飞机40架原说是为援外装配的。一经检查,便有7架不能交付,占全数17.5%。只此一端,就可看出我们飞机生产质量下降到什么程度,还不够我们提起警惕么!

12月19日,叶剑英召集112厂和410厂等单位的代表去北京开质量座谈会,研究飞机质量问题。

26日,周总理亲自参加会议并发言:“飞机事故这么多,我心里不安,很难过,我要负责。援外工作出了毛病,我怎么向X交代……质量是个路线问题,备战的关键在空军,空军的关键在飞机,飞机的关键在发动机,发动机是心脏,是关键的关键。三机部的‘心脏’不好,问题不解决,何以打仗?何以援外?……航空工业就是有心脏病,要好好治治这个心脏病。……要安全第一、质量第一,要把常规武器搞好,要精益求精。”最后,周总理提出“抓援外促质量,抓歼-6促其他,抓航空工业促国防工业和民用工业”的三抓三促整顿方针,叶剑英提出“今后两年根本好转”的要求。当天的会议一直开到27日凌晨1时才结束,可见对质量问题的重视程度。

因质量不合格被堆积在沈飞厂房仓库内的歼-6机体

由于当时的中国正处在狠抓航空工业质量问题的整顿时期,这一时期歼-6的产能不足,所以巴基斯坦空军无法获得更多的歼-6,只能以最先交付的那批60架和三个中队来应对即将爆发的对印战争。

1971年12月第三次印巴战争爆发,当时印度空军拥有625架各型作战飞机,主要包括英制“猎人”FMK.56战斗机、苏制米格-21战斗机和苏-7BMK战斗轰炸机。巴基斯坦空军则拥有285架作战飞机,主力是F-86“佩刀”(巴基斯坦在美国禁运后从加拿大获得的二手机)、歼-6战斗机和少量的F-104“星战士”战斗机。在战机的数量和性能上巴基斯坦空军比之印度空军有着不小的差异,尽管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自信在飞行员素质方面占优的巴基斯坦空军并没有消极防守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航空绘画,奋战中的巴基斯坦空军F-86战斗机

巴基斯坦空军F-104战斗机

12月3日的黄昏,巴空军出动多批次战机对印度空军的数个机场进行了突袭。并料定隔天印度空军会来报复,果然在12月4日10时左右,超过70架印度空军“猎人”FMK.56和苏-7BMK战斗轰炸机对巴基斯坦北部和中部空军基地实施了报复性的空袭,当天,印度空军第222中队的苏-7BMK战斗轰炸机负责轰炸巴基斯坦里萨拉瓦拉基地。9时30分,里萨拉瓦拉基地第23中队的几架歼-6战斗机正要滑出掩体准备执行当天第六次作战任务时,突然空袭警报响起,基地指挥台立即要求飞行员放弃起飞,疏散掩蔽。

但是这个命令下得有点迟,已经准备好驾机离开飞机掩体向跑道滑行的23中队飞行员拉提夫上尉在听到命令后立即解开安全带准备离开座机,在这个过程中,他向座舱外看了看,惊讶地发现一架印度苏-7BMK飞机正对着他俯冲,事后拉提夫回忆道:“这一幕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永远也抹不掉”。

就在拉提夫刚刚离开座机那一刻,苏-7BMK发射的一串57毫米火箭弹就击中了飞机掩体,当他跑向壕沟寻求掩护时,第二架苏-7BMK正用机炮不停地向他射击,而且非常有准头,炮弹就落在他几米开外。当这轮空袭结束、印度飞机离开后,拉提夫立即跳出掩体去救飞机,火箭弹袭击造成飞机掩体用于覆盖飞机的粗麻布着火了,幸好燃烧的粗麻布并未伤及飞机,只是有些燃烧后的灰烬落在了飞机上。很快,拉提夫接到命令准备双机起飞,但是滑行道却被一架放弃起飞、空无一人的歼-6所阻挡,在地勤人员冒死移走了这架挡道的飞机后,拉提夫开始驾机滑行,就在这时,无线电中空袭警报再次响起,印度空军飞机又来空袭了。

这次拉提夫决定不再弃机而逃而是强行驾机升空作战,由于原定做他的僚机的飞行员因为座机被击伤而无法升空,因此他决定独自升空迎战。但就在拉提夫切换无线电频率时,听到队友穆尼尔上尉要求做他的僚机一起去作战,他刚执行完当天第五次巡逻任务,他的长机因飞机故障放弃了任务,不愿放弃起飞的穆尼尔刚好在无线电中听到了拉提夫上尉呼叫僚机而不得的声音,因此主动要求和拉提夫搭档联袂迎战印度人。

这对新搭档升空不久就得到通报在西北方向发现了印度空袭飞机,印度空军2架苏-7BMK飞机刚刚轰炸了米安瓦利空军基地后正在爬升。拉提夫和穆尼尔抛掉副油箱加速向印度飞机飞去,很快就目视发现了这2架苏-7BMK。作为长机的拉提夫在距离大约3.2千米处锁定了一架苏-7BMK并打开加力冲了上去,打开“响尾蛇”空空导弹的引导头准备截获目标,但并没有听到目标被锁定后后发出的蜂鸣提示声,不得不下降高度减少地面杂波的干扰,在接近到差不多是“响尾蛇”导弹规定最近射程时,拉提夫才摁下了发射钮,一枚“响尾蛇”应声而出。不久,无线电中传来僚机穆尼尔的大叫:“打中了,打中了长机,你击落了它”,但拉提夫仍旧不是确定是否击中了敌机毕竟没有在空中看到敌机爆炸。事后证明这架编号B-849的苏-7BMK的确被“响尾蛇”导弹击中,残骸掉落在当地的一座火车站附近,印度飞行员哈文德尔.辛格上尉随机丧命。拉提夫驾机返航后地勤检查了他的座机,告诉他是因为电路受损导致目标锁定提示蜂鸣器没有正常工作。

拉提夫上尉击落的这架苏-7BMK成了歼-6战斗机在巴基斯坦空军中的首个确认战果。

同日,第25中队的卡兹.贾夫德中尉击落了一架正在轰炸米巴空军安瓦里空军基地的“猎人”式战斗轰炸机。印度飞行员维德雅.达.尚卡上尉随机丧命。

12月5日,第25中队的中队长萨阿德.A.哈塔米中校和他的僚机沙希德.拉兹上尉在空战中追逐两架“猎人”,并在萨克萨尔地区附近将它们击落。两名印度飞行员G.S.拉易上尉和K.L.马尔卡尼上尉随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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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空军“猎人”FMK.56战斗机

12月7日,第11中队的阿提克.苏飞上尉在萨姆巴前线附近的一次空战中击落一架苏-7,印度飞行员吉瓦.辛格上尉随机丧命。

12月8日下午,印度空军2架苏-7BMK飞机低空进入准备对巴方里萨拉瓦拉机场实施空袭,巴方雷达及时发现了入侵目标,在敌机还有2分30秒到达机场上空时,基地指挥官立即命令执行快速反应警戒任务的第23中队中队长哈什米中校和僚机贾玛尔希德基中尉驾驶歼-6双机起飞迎敌。为了快速升空,在滑行过程中哈什米果断抛掉副油箱以最大推力起飞。当中队长的座机升至2000米高度,速度1100千米/小时,发现了左前方16千米处的印军入侵飞机,他以大坡度快速接敌,自知不是对手的印度飞行员发现行动暴露后立即掉头准备返航,但为了急于逃跑,错误地打开加力,反而给哈什米中校提供了发射导弹攻击的极好时机,中校随即按下导弹发射按钮,一枚“响尾蛇”空空导弹立即向发出大量红外线热辐射的苏-7飞去,片刻后目标在距哈什米座机约600米处凌空爆炸。未见印度飞行员卡达姆中尉跳伞,即使跳伞也不一定能捡回一条命,因为当时的飞行高度太低,没有足够的高度让降落伞安全打开。最终卡达姆中尉的尸体在其座机的坠毁地点被找到,被发现的时候他还端坐在残骸座舱中,应该是导弹命中他座机的瞬间他就被破片杀死了。

印度空军苏-7战斗轰炸机

一击得手后的哈什米继续迅速咬住另一架苏-7,印机在超低空高度30米做急上升转弯摆脱,中队长大人紧追不放,这次他准备用机炮干掉目标:当接近至距离500米时,中校根据目标投影比修正4个光环的提前量,将瞄准点瞄高一点进行第一轮射击,但由于提前角过大未中。继续跟踪接近至距离350米,修正提前角减少到两个光环后三炮齐射,第二架苏-7应声而落,整个过程仅仅耗时45秒。歼-6战斗机在高亚音速(0.9马赫)状态下的卓越性能在这次战斗中被经验丰富的巴基斯坦空军飞行员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场空战令苏霍伊设计局大为震惊,他们想不通最大速度达两倍音速的苏-7面对歼-6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由于满载弹药的缘故,苏-7当时的飞行速度不超过0.9马赫),因此他们和米格设计局协商,借调了2架歼-6的母型——米格-19战斗机和2名试飞员,由他们驾机和苏-7进行模拟空战,试图找出苏-7折戟沉沙的真正原因。

12月14日,第11中队的阿玛尔.A.沙里夫上尉驾机咬住了一架米格-21,经过一场堪称经典的空战,沙里夫上尉用落后米格-21整整一代的歼-6在尼安克特地区附近击落了这架米格-21。

印度空军米格21战斗机

在整个第三次印巴战争期间,歼-6战斗机共执行了650次防空作战任务,占整个防空作战任务的40%,巴基斯坦方面公布歼-6战斗机的战果为击落印度空军米格-21战斗机1架,苏-7BMK战斗轰炸机6架,“猎人”FMK.56战斗机2架(其中的包括米格21在内的7架被印度方面承认),另外还有4架击伤战果。外同时巴方承认有5架歼-6战斗机在战斗中损失,其中3架是被地面高炮击落的,只有2架损失于空战,但飞行员均跳伞生还。巴空军的歼-6战斗机还执行了139次空中支援任务,占整个支援任务的20%,主要由第25中队完成,歼-6战斗机用其装备的3门30毫米机炮和250公斤炸弹以及火箭发射巢总共摧毁了印度33辆坦克,42辆各型车辆和大量火炮。

一位驾驶歼-6带伤返回的巴基斯坦空军飞行员,可见机背上和右翼翼根部位有被击伤的破口

为了帮助巴基斯坦空军维持歼-6的战斗力,中国于1972年决策在白沙瓦附近的卡姆拉援建一座歼-6大修厂,并在1980年正式投入使用。极大的提高了巴基斯坦空军的维护能力,可以在本国完成歼-6战斗机的大修和翻新而不用再送回中国,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维护费用,提高了使用寿命,经过翻新后的歼-6战斗机可以再延长5年以上的服役时间.

由于在战争中的出色表现,1978年巴基斯坦空军再次向中国请求提供125架歼-6战斗机和歼教-6双座教练机,这些飞机(这批飞机全部是装上了减速伞舱和炮口消焰器的后期型)在到货后陆续换装巴空军第14、15、16、17、19、20战斗机中队,加上原有的第11、23和25中队,巴基斯坦空军最多时候一共有9个中队装备歼-6,使得歼-6成为当时巴基斯坦空军的绝对主力。

部分装备歼-6的巴基斯坦空军中队队徽

1979年开始中国改变对外的军事援助模式,由之前的完全无偿援助,变更为收费、以货易货和无偿援助三种,在与巴基斯坦方磋商后,后期部分歼教-6改为有偿援助,这也成为中巴两国之后军事合作固定模式。但是在巴基斯坦空军服役的高达260架以上的各型歼-6战斗机中的大部分,都是中国以无偿援助的方式提供的,见证了中巴两国间的深情厚谊。

编队飞行的巴基斯坦空军歼-6和歼教-6

进入80年代后,歼-6战机开始逐渐退出巴基斯坦空军一线作战部队,但是歼教-6战斗教练机的任务却依旧饱满,承担了训练巴基斯坦新飞行员的任务,按照当时巴基斯坦空军的训练大纲,新飞行员在完成初级和中级教练机上的训练后要上歼教-6飞满30个架次。当巴基斯坦空军装备了强-5对地攻击机后,部分退入二线的歼-6战斗机也被用来训练强-5飞行员一直持续到20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

本厂长绘制的巴基斯坦刚接收状态的歼教-6战斗教练机二视图

巴基斯坦空军黑色10828号歼教-6

上世纪80年代,由于阿富汗战争的关系,巴基斯坦面临苏联驻阿富汗空军的强大压力,当时巴基斯坦是整个阿富汗反苏游击队的大后方,苏联空军战机也时常发动跨境打击,对游击队在巴境内的基地实施轰炸行动,当时巴基斯坦空军的主力已经换成F-16A“战隼”战斗机和中国提供的歼-7P型战斗机,早期只是越境,因此巴基斯坦空军也只是采取驱离行动,之后双方行动升级开始爆发空战,根据巴方公布的战绩显示:在1986年4月,第15中队的歼-6战机先后击落过3架苏-25攻击机,其中一架的飞行员是日后成为俄罗斯副总统的亚历山大.鲁茨科伊。

亚历山大.鲁茨科伊

日光荏苒,歼-6战斗机在巴基斯坦空军的服役生涯也终将走到尽头,2002年3月27日,巴空军在萨蒙吉空军基地(这个基地从1979年开始成为巴空军歼-6的基地,也是最后一架巴空军的歼-6退役的地方)举行了隆重的退役仪式,前任空军司令努尔.汗和现任司令穆萨夫.阿里.米尔(也是一位歼-6的老飞行员)还有中国空军和中航工业的代表悉数出席。

阿里.米尔在致辞时动情的说道:“我们来此聚会是为告别F-6,并欢迎F-7PG正式加入巴基斯坦空军。在过去的36年里,F-6出色地完成了巴基斯坦的防空任务,所有巴空军驾驶过F-6的飞行员都认为能驾驶F-6是他们一生的荣幸。在我飞过的战斗机中,我想说,飞F-6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F-6的36年服役历史成了巴基斯坦历史的一部分。”这段话可谓对F-6在巴基斯坦服役生涯最好的注解。

本厂长绘制的涂有中巴两国国旗纪念涂装的黑色10434号歼-6二视图

参加退役仪式的还有4架喷涂着巴中国旗的歼-6战斗机进行了最后的飞行表演,随后歼-7PG也进行了表演。这是传承的象征:象征着歼-7PG接过歼-6的接力棒继续守护着巴基斯坦的天空。

这就是在退役仪式上喷涂中巴两国国旗的10434号歼-6

喷涂中巴两国国旗进行最后告别飞行的10434号歼-6被保留下来,陈列在萨蒙吉空军基地入口处供人瞻仰。诉说着这一型伟大的战机在巴基斯坦的伟大经历,以及中巴两国友谊的见证。

退役后陈列在萨蒙吉空军基地门口的10434号歼-6

性能数据

机型:歼-6战斗机

制造厂商:沈阳112厂

乘员:1人

长度:12.54米

翼展:9.04米

高度:3.885米

空重:5447千克

最大起飞重量:8824千克

最大有效载荷:1953千克

发动机:两台涡喷-6涡轮喷气发动机,单台推力25.5千牛,加力推力32.5千牛

最大飞行速度:1450千米每小时

最大载重航程:1390千米(机内燃油),2200千米(带副油箱)

军械:3门NR-30型30毫米固定机关炮(机头下方1门,机翼根部2门,备弹201发),两个翼下挂点可选挂50-250千克炸弹或火箭弹发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