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莫文琴认识白柯强的时候已经三十三岁了,父母也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是她妈妈的同事介绍他和白柯强认识的,白柯强比她小一岁,没结过婚,要知道那时候有很多人给她介绍的都是离过婚的,而且白柯强长得也还算周正,条件虽然没她家好,但胜在性格好,于是她妈就说:“别挑了,嫁吧。”

莫文琴想了想,嫁吧,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让父母安心了,就这样莫文琴嫁给了白柯强,可莫文琴不知道,婚姻最重要的是爱情,你要爱他才行。

莫文琴对白柯强也不能说不爱,白柯强没有房子,莫文琴有,包括老妈给了莫文琴二十万现金作为嫁妆,莫文琴都给白柯强了,她觉得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也就不分你我。

也许是被莫文琴的行为感动,白柯强父母对莫文琴说:“文琴,我们也搬过来照顾你,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租出去,一个月能租二千多,然后当咱们的生活费。”

那时莫文琴觉得这样也不错,就这样,公公婆婆就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了,刚开始的时候,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她和婆婆之间也没什么矛盾,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

是莫文琴生孩子的时候,莫文琴顺产顺不下来,情况危急,医生建议顺转剖,可是白母却坚持要顺产,说顺产对孩子好还便宜,拉着白柯强不让他签字。

莫文琴在产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产房外的婆婆却一直拖着不让白柯强签字,莫文琴也听见了产床前的护士交谈:“那婆婆可真不是人,就因为怕多花钱,这产妇都这样了还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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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琴起不来,她想说进医院之前,她妈给了二万块钱,她交给白柯强了,那笔钱就是专门用于她生孩子的,怎么会怕花钱呢?

莫文琴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她不知道,在医生给她下了病危通知书后,是她亲妈跪着求白柯强,白柯强才签字的。要是她知道她妈给白柯强下跪,她估计宁愿白柯强死了,这样亲属签字就是母亲大人,她就不会在鬼门关走一遭。

莫文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剖腹产,好在母女平安。

躺在病床上,莫文琴一点也没有第一次当妈妈的喜悦,产床前护士的对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的心情异常烦躁。

2

莫文琴坐月子的时候,由于心情不好,奶水不足,孩子经常吃不饱,她想让白柯强买奶粉回来掺着一起吃,可白柯强竟说没钱。

想着当初生孩子之前给过他两万块钱,就问他剩下的钱去哪了,可以哪来买奶粉啊。

面对莫文琴的盘问,白柯强说出实话。“剩余的钱都给我妈当生活费了。”

“那你去跟你妈要啊,那是你女儿,你是孩子的亲爸爸,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当爸爸的自觉啊?”莫文琴几乎要声嘶力竭了。

“我说了,可是妈不给啊,她说给你多炖点下奶的汤就行了。”白柯强声音小了下去。

“那我当初给你的那二十万呢?”莫文琴觉得现在也不适合生气,拿点钱她也不想计较,就想着自己还有二十万的嫁妆可以用。

“那二十万也放在我妈那里。”白柯强的声音几不可闻。

“你说什么?那是结婚时我妈给我的陪嫁,放在你妈那里算怎么回事儿啊,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说要把我们的钱放在一起,我才给你的,那是我的钱,我不管,你去给我拿回来”莫文琴终于声嘶力竭。

看着白柯强转身出去了,莫文琴第一次觉得不矮不矬的男人,好像什么事都是我妈我妈的。

她起身也跟着来到婆婆房间,白柯强喃喃着:“妈,文琴要我把那二十万还给她”

婆婆大声的喊道:“还啥还?那是她的陪嫁,她现在是我们家的人了,那她的钱自然就是我们家的钱,还拿什么拿?”话一说完,就看见莫文琴也跟着一起来了,立马变了个口吻说道:“哎呀,文琴,也不是妈不想拿,实在是那笔钱我拿去做理财了,现在没到期拿不出来啊。”

婆婆挪动一下屁股,腾出一块地方,笑的有点假,道:“文琴你刚生完孩子,不要老站着,过来坐着说,你想买什么,你跟妈说,妈去给你买。”

“孩子这两天有点吃不饱,我想买点奶粉回来掺着吃,还有,麻烦您把理财的相关手续给我,那是我的钱,以后我自己保管。”莫文琴脸上实在挤不出笑。

“行,都依你的,到期了我就取出来给你。”婆婆应声。

可是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婆婆只字不提那二十万的事,白柯强还把自己的工资都交给了婆婆保管,婆婆说小孩子花销很大的,白柯强的那点工资也就将将够花。

他们家连带着孩子一共五口人,一个月能花九千块钱的生活费,莫文琴不信,每次她想找婆婆把账算清楚的时候,她自己的妈就会劝她:都是一家人,不要什么事都算的那么清楚。

“妈,不是我要跟她斤斤计较,可是你看我们家吃的都是啥,一个月九千多的生活费就是上顿白菜下顿白菜这样的质量吗,您看看每次带孩子来您这,她吃肉的那个嘴馋的样子。”

莫文琴的妈妈想法就是一家人只要没有原则性的错误,大家都多包容一下,也就能过下去,再说也不能就因为这样而让小两口吵架心生嫌隙。

自从莫文琴生孩子白柯强不肯签字的时候起,她就不想见到这个女婿,老实说失望呢,可是,也不能跟莫文琴说什么,所以,能不见就不见。周末就让莫文琴带孩子过来,她做各种好吃的给娘俩,只要他们小二口能过好,她比谁都高兴。

莫文琴也知道老妈不爱去他们家,其实,她也不爱回那个家,可是,女儿都有了,不回去怎么办呢。

3

婆婆在家里挂了个黑板,上面写着一月莫文琴和孩子的花销,莫文琴的大多是饭菜钱,孩子的多些,买个冰棍都记上了,莫文琴大略算了一下,就是这么记,一个月也就五六千块钱,她很想问婆婆,剩下的钱她是怎么安排的?

只要莫文琴一提那二十万的事情,婆婆就各种作天作地,家里搞得鸡飞狗跳,莫文琴算是看明白了,婆婆就是不想给了,她和白柯强说,白柯强竟大咧咧道:“妈还能活几年?她死了都是咱们的。”

可是,她没死前,日子怎么过呢?孩子要上幼儿园,需要交二万多托儿费,莫文琴管婆婆要,婆婆说没有,莫文琴生气,转身和白柯强说,白柯强竟冲口道:“妈没有,问你妈借点。”

“白柯强,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莫文琴再一次歇斯底里,向婆婆要钱,“妈,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家没出彩礼钱就算,现在还想把我的嫁妆钱据为己有就说不过去了吧?您不是喜欢记账吗?那咱们今天就来好好算算,咱们家每个月到底花了多少钱?剩下的钱究竟去哪里了?”

婆婆精于算计了大半辈子了,莫文琴的质问她应对起来如鱼得水,她坐在沙发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大哭的说道:“我每天起早贪黑的伺候你们,我是你们家的免费保姆吗?现在就是在外面做保姆还有工资呢,每个月剩余的钱就是我的工钱。”

“我让你来侍候了吗?当初是您自己要来,现在您也可以回去,把帐算清楚。”莫文琴一句不让。

“好啊,你想算账那我们就好好算算,你老公当初在我肚子里住了十个月,那房租你给得起吗?”婆婆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文琴的鼻子说道。

“呵!那你找你儿子要钱去啊,你拿我的钱算怎么回事儿啊,如果你当初没生下他,我今天也不会嫁给一个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

莫文琴说完就摔门而出,而一直没开口的白柯强这会儿倒是开口了,他朝着莫文琴离开的方向喊了一句:“你今天跑了有能耐你就别回来。”

莫文琴本是涨红的脸有些惨白,有能耐你就别回来,像一把锋刃,直接刺到心里,然后就有泪顺着脸颊滚落。

早上八九点钟,街上人来人往,莫文琴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这个点她应该是在上班的路上,可是她今天一点也不想去上班,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想这么按部就班了,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的往下流。

走着走着,她发现竟然走到了母亲家楼下,她走到那个熟悉的长凳那里坐下,这个点儿母亲应该送完女儿了,正常情况下,女儿应该是和她住在一起的,但是她妈这边里幼儿园近一些,婆婆就说让女儿住在她妈家,这样上学方便一些。表面上是为孩子着想,其实就是为了省事。

每天下班,莫文琴就顺路接上女儿,她昨天想和婆婆谈托儿费的事,就没有接女儿,因为只要一谈到钱,她就会和婆婆发生争吵,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孩子入托的钱婆婆是必须要出的,就算是吵架也要让婆婆把钱拿出来。

阳光照在莫文琴惨白的脸上,眼角有细碎的皱纹,连额上都出现了浅浅的“川”字,结婚的这几年,文琴发现自己苍老了很多,她现在感受不到一点幸福感,婚姻对她来说就是一副枷锁,把她困在这段无望的婚姻里。

4

莫文琴坐着想了许久,终于不再流泪,用手臂抱紧自己,咬紧双唇,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现在孩子还小他们就这样,那以后再长大一点,要上特长班,还有各种培训费用,杂七杂八加起来的费用也不少,那时候又该怎么办?

说完“走了就别回来”,白柯强心虚的埋怨母亲:“孩子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二万多托儿费就是一个中档的,您就把钱给文琴吧。”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二万多咱不拿,她还能不让孩子上幼儿园了?你岳母能袖手旁观?你岳母不是有钱吗?”母亲眼里透着狡黠。

“可是,这样,文琴会伤心的。”白柯强从心里还是害怕文琴伤心难过。

“她伤心又能怎么着,她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龄剩女,好容易结了婚,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还能离婚不成。”白母笃定了莫文琴不会跟白柯强离婚,

话虽这么说,但白柯强心里还是没底,文琴结婚晚并不是没人要,而是她标准太高,他应该不是她的菜,只是那一瞬间,赶上文琴要结婚,他比较幸运而已。

老婆长的很好看,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特别是那双眼睛,迷人的美。文琴是他相亲遇见的最好看的女生,而他知道母亲相中的是文琴的工作和家庭,文琴是公务员,而她父母也是,条件都不错。

他有时候也想听文琴的,但是听老妈的都习惯了,而且父母年龄也大了,他不想忤逆他们惹他们生气。

可是,老婆今天很失望呢,其实老婆打从产房出来就跟以前不一样了,生了个孩子以后,她对他明显没有以前的热情了。

白母见自己的儿子那患得患失的样子,便安慰道:“放心吧儿子,她是公务员,不敢随便离婚的,你看她妈哪一次不是劝她跟你好好过日子,你没在外面找女人也没打她,是她自己要跑出去的。”

白母那双精明的眼珠一转,主意就有了:“强子,你现在马上给你那个岳母打电话,就说你拿不出孩子的托儿费,文琴生气的跑出去了,你很着急,如果文琴回家了,让她回来,让她打个电话哩。”

“妈,要不还是先打文琴的手机吧,”白柯强没有母亲心思多。

白母用手点着儿子的头:“你个实心眼,没有妈,你可咋办呐。”

白柯强拨出了岳母的电话,把白母的话复述一遍,岳母停顿半晌,轻轻开口:“我给你转过去三万,别告诉文琴,就说你妈给的。”

事情解决的这么简单,白柯强崇拜的看着老妈,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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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兴冲冲的微信莫文琴,但是文琴一直没接,他就发了信息:“妈拿钱了。”他没说哪个妈,反正岳母也是妈。

莫文琴还在老妈楼下坐着,她不相信婆婆会这么痛快的拿钱,现在白柯强说婆婆同意拿钱了,可是她心里还是很郁闷,

结婚的时候,她心里对婆媳关系的想法是,不求亲密无间但求互相尊重,可现实却是,婆婆太精于算计了,而她作为晚辈,也不好说什么,那就只能自己咽下这委屈。

白柯强处处都维护他妈,这无可厚非,但再维护也要有个度吧,什么事情都要听他妈的,那他还结什么婚呢,一辈子跟他妈过得了。现在婆婆把钱都捏在手里,连孩子上幼儿园的费用都抠抠搜搜的,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莫文琴都不敢想。

想想孩子三周岁了,好像真的都是在花自己的工资,白柯强的工资都交给了婆婆,孩子都花不着,莫文琴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家庭里面都快要窒息了。

就算现在婆婆拿了这两万的托儿费,她心里还是有一股气,孩子的托儿费居然要她去跟婆婆通过吵架得来,这怎么都让她高兴不起来。

5

文琴上班迟到了,她觉得上班没劲儿,做事也心不在焉,工作总是出错,对面小云看了她好几次,但是欲言又止。小云比她大了五岁,一直很照顾她。

莫文琴虚弱的笑了下,道:“今天不在状态。”

“好像还哭过哦。”小云看着问。

“不想说,不想说婆婆,不想说老公。”莫文琴扯起嘴角,一个苦兮兮的笑。

“谁让你说了,人活着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小云话没说完,莫文琴接口:“你有不如意的事吗?小云姐。”

莫文琴知道小云的婆婆在农村,种了很多地,每年比他们挣的都多,总要给他们钱。她老公叫程源,是个程序员,你说人家经常要加班,但人家接孩子从来没迟到过,就算在没时间,人家也会把时间安排好了去接孩子。

莫文琴一直很羡慕小云姐,婆婆在乡下不假,可是乡下的婆婆比城里婆婆还明事理,全单位都知道,快六十岁了,和公公包了很多地,雇了很多人,小云和她老公不让二老种地,二老却说劳作一辈子了,闲不下来,而且现在都是请人干活儿,他们也累不到什么,每年都能存十几万给小云他们,虽然小云他们说不要,可是老俩口却还是坚持每年都给他们存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的婆婆,再看看自己的婆婆,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小云姐,我觉得过的可没意思了,天天面对白柯强和他父母,真的度日如年,我妈总说老人能活几年,将就包容就过下去了,可是,我越来越坚持不下去了,我讨厌孩子买个饮料的钱都写在黑板上,而孩子衣服,玩具,书籍都是我买的,我要不要也写上?一家人算的这么清楚,那白柯强想没想过做父亲做丈夫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莫文琴的情绪被点燃,跟小云述说着自己对婆家的不满。

“其实他父母现在生活可以自理的话,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单过?”小云给她建议。

“我提过,可是白柯强说他父母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他不放心,我也不好深说,他孝顺咱也不能拦。”莫文琴愤懑。

白柯强父母没有小云公婆年龄大,父母和父母就是不一样,不是能挣钱就是好父母,莫文琴摇了下头,有些话真的不好说,说太多大家就以为她不孝顺老人呢,这个锅不想背。

可是,白柯强父母就是让她不舒服。她无奈的垂下眼帘,余生也这么继续吗?

信息响,莫文琴看了一眼,转进来二万块钱,应该是白柯强转的孩子的托儿费,虽然还差了些,毕竟托儿费出了。

白柯强电话又打了进来,莫文琴接起:“妈把托儿费给我了,我给你转过去了,差那三千你先垫上,她说手头有再给你。”

婆婆能拿二万已经烧高香了,这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莫文琴紧紧握着手机,半晌开口道:“白柯强,我们给爸妈在外面小区再租一套房子吧,房租我们出,这样我们大家都方便。”

“文琴,爸妈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自己单过我不放心呢,”白柯强拒绝。

“一个小区能差多少,不影响你孝顺哦。”莫文琴不解:“另外,我想过自己的日子,过没有你父母参与的日子,你能理解吗?”

“你这是什么话,父母就我一个儿子,老了我们不养吗?”白柯强声音不满。

“我没说不养,赡养不是非得在一个屋檐下。”莫文琴不满剧增:“现在孩子的日常开销全是花我的工资,你的工资全都交给你妈,生活费谁都不傻,就我们家的生活水平,一个月的生活费三千块钱顶天了,剩余的钱你妈从来没提过”

“那有啥好提的,她攒起来的钱以后还不是我们的。”白柯强振振有词。

“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白柯强,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莫文琴几乎是祈求着说出来。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只有喘息声,一会儿,白柯强开口:“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莫文琴无力的放下电话,看着小云:“姐,你说是白柯强离不开他父母还是他父母离不开白柯强,既然他们三个人都离不开彼此,那他们就三个人过好了,还结什么婚呢?”

莫文琴觉得以后的日子一片漆黑,她看不见一点光彩,她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6

莫文琴开始恹恹的,特别是她知道女儿那两万块的入托费是她妈给白柯强的后,她是一点都不想看见白柯强那张脸,她怕她会忍不住扇他,经常挤在女儿的小床上,她疯狂的盼望女儿长大。可是女儿长大了自己就老了,想到这又黯然神伤,她在这个家里呆着感觉就要窒息了。

她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她不想影响女儿休息,更不想回房间面对白柯强,于是便穿上外衣去街上走走,午夜的街头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灯红酒绿,好不热闹。原来不止她一个人睡不着。

她漫无目的发走着,路过一家酒吧,门前停满了车,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莫文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她没去过酒吧,她想象了一下,里面一定热闹非凡,喝点酒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人可以不用那么清醒,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

酒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白衬衫的人莫文琴觉得有点眼熟,莫文琴快速的移开目光,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走了过来。

“莫文琴?”他低声询问。

莫文琴尴尬的看了眼男人,虚弱的笑道:“秦易。”

男人似乎也不敢相信真的是她,打量了她一圈,然后对旁边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先走吧,我晚一点自己回去。”那二人暧昧的笑了笑,啥也没说就走了。

莫文琴做梦都没想到,睡不着觉,出来瞎逛,遇见了大学同学,而且是自己暗恋的男神秦易,老天爷是不是觉得她现在还不够惨,这么多年没见,莫文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易看着她的样子,不解的打量着她问道:“你大半夜的站在这里做什么呢?是捉奸还是找人?”

“我睡不着,就瞎逛,然后就走到了这里。”莫文琴只好实话实说。

“一个人跑出来多不安全,家人会担心的。”

怎么觉得那眸子里情深深的,莫文琴垂下眼帘,道:“我现在就回了。”

她转身,还没迈出两步,胳膊就被拉住:“进过酒吧吗?”

莫文琴摇摇头。

“好,我带你进去喝一杯。”秦易不等莫文琴点头,就牵着她的手,向酒吧走去。

莫文琴懵懵的,大学时他是她的梦,总幻想着被他牵着,招摇过市,因为秦易是公认的校草。莫文琴知道自己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本分,普通,这对于青春来说,不是加分项。

后来好像秦易和校花在一起了,校草配校花,太正常不过。

毕业十年,同学聚会,莫文琴没参加,活着都没意思,聚会就更提不起兴趣,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法说,生活的那些琐事好像也不值一提。

被男神牵着,莫文琴心跳加速,一直任由秦易牵着,来到吧台前坐下,秦易点了两杯酒,很快,调酒师就把两杯调好的就放在他们面前,秦易递给莫文琴一杯,:“喝过吗?用嘴抿一点点,没有那么辣。”

莫文琴接过,她以前从没喝过这样的酒,用嘴巴轻轻抿了一下,甜甜的,很好喝,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喝酒,原来很好喝。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有点呛,她咳嗽一下,猛然把剩下的都喝了进去。秦易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变红,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他的心莫名的被扯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依旧还是那么漂亮,相比以前,她的身上多了一丝落寞和颓败,让人心疼。

莫文琴还是抢过了他的杯子,喝掉了里面的酒,眼里的雾气也散开,她笑呵呵的说着:“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这样不堪的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能遇见你。”

看着她的样子,秦易知道她应该是生活的不开心,可是,有几个活的开心呢?他没当回事,今天见她半夜自己跑出来,他知道她是真的不开心。

因为酒精的作用,莫文琴那一夜睡的很香,白柯强和婆婆早上把门摔的很响她都没醒。

7

从那天以后,莫文琴突然喜欢上了喝酒,没到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出来去便利店买一小瓶江小白,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喝的微醺了再回去到头就睡。

秦易也经常过来,陪她喝一点。二个人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口一口的喝着,莫文琴喜欢微醺的感觉,不用想白柯强,不用想婆婆,不用想未来。

她没问秦易现在生活如何,但看他停在路边的路虎,应该是不错。她也感谢秦易没问她过得好不好,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问,省去许多尴尬。

那天,喝到一半的时候,婆婆,公公,白柯强一起涌了过来,婆婆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骂她不守妇道,大半夜的跑出来和男人私会。

白柯强不知是气得还是想立威,上前一步想扯莫文琴的头发,却被秦易一脚把他踹开,吼道:“动手打女人,你还是男人吗?”

婆婆冲了上来,要抓莫文琴的脸,秦易把莫文琴挡在身后,自己脖子上出现了抓痕。

在这安静的深夜,他们吵闹的声音特别引人注意,很快就有一些喜欢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母就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指着莫文琴的鼻子骂道:“你还要不要脸,自己的丈夫还在家呢,就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你还是人吗?”

莫文琴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秦易伸出手紧紧握住,低声道:“别怕,没做什么就不用怕,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就是。”

是啊,睡不着觉出来喝酒碍着谁了?莫文琴镇定不少,她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想放纵自己的想法了,她想看看如果她不选择息事宁人,他们要如何收场,反正这日子过的憋屈,那就把事情闹大了看看到底谁丢脸,她拿起手机报警,说自己被家暴了。

婆婆都没想到莫文琴会报警,白柯强更没想到。

其实,莫文琴晚上出来喝酒,白柯强跟踪过,是知道的,她喝完就回去了,前后也就半个多小时,莫文琴睡不着觉他也是知道的,喝完能睡的好些。

可是老妈说捉奸一次,这样莫文琴以后就都听他的了,莫文琴有正式工作,关键是岳父岳母挣的也多,都是处级退休,二个人工资加起来将近二万,如果每月能给他们贴补些,再完美不过。

他觉得有点过份,但是老妈说:“现在有几个不是娘家帮衬着。”

“她家也没少给,花大钱不都是她妈拿的吗?”白柯强问母亲。

“那才几个?他们老两口每月一个人的工资就够了,另一个补贴你们多好。这次拿住莫文琴,让她和她家说。”

白母下了命令。可是,好像没按剧本走。莫文琴报警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白母恶人先告状说莫文琴出轨,莫文琴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于是警察调出了街边监控,监控里莫文琴拎了几罐啤酒喝了一会,秦易走过来,没说话,没交流,也坐下,喝了起来。

警察断不了这家务事,让大家散了。

莫文琴看着白柯强,声音清晰:“我要离婚,房子是我婚前财产,请你们尽快找房子搬出去。”

白柯强和他妈傻眼了,事情怎么就从他们来抓奸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婆婆色厉内苒的吼道:“你自己不要脸在外面勾搭男人,现在还想赶我们走,你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好,那咱们就算算这么多年你拿了我们多少钱,我和白柯强是夫妻,他的钱我有一半支配权,所以我一并要回。”想到可以离开那个家,莫文琴觉得心里有了一点生机。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孩子还在家睡觉呢,都回家再说吧。”一直不语的公公开口了。

莫文琴知道他们就会权衡利弊,然后做对自己有力的选择,自己一直忍忍,总觉得是一家人,不用算的那么细,可是,他们把自己当一家人了吗?结婚也五年多了,他们像吸血鬼一样,不榨干自己不罢休。

莫文琴从没有过的坚定,道:“我的决定不会变,我要离婚,孩子给我,你们如果不同意那我们就法庭见,我就不信还有离不了的婚!”说完她转身就走了,留下白柯强和他爸妈傻愣在那。

走了一会儿,身后有脚步声,她知道是秦易,这么多天,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就这样默默的陪着她,莫文琴心里很感动,一直到父母家楼下,她才站住,看了一眼秦易,扯出一个笑:“殃及池鱼,抱歉。”

“没事,这样也挺好的,如果离婚后你能快乐,值得。”

秦易和校花在毕业后就因为二人在工作上达不成一致分手了,这么多年因为忙于工作,他也一直没有结婚,他想如果莫文琴离婚了,他愿意试试。他知道,莫文琴一时半会怕是走不出来,但来日方长,他愿意等等看,等她愿意敞开心扉接纳自己。

莫文琴说和白柯强离婚不是说说而已的,第二天她就去找了白柯强办理离婚手续,白柯强死活不同意离婚,莫文琴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那就走法律程序,就这样,离婚的事一直僵持着。

一个星期后,白柯强竟然主动找莫文琴谈离婚的事,莫文琴很纳闷,不过只要能离婚,其他的她也管不着,莫文琴和白柯强离婚后,白柯强带着他爸妈回了他们自己的房子,莫文琴那二十万白母也老老实实的还给了莫文琴,莫文琴只要了女儿的抚养权,其他的她懒得跟白柯强一家子扯,只想痛痛快快的把婚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一转眼两年过去了,这两年秦易一直陪在莫文琴的身边,他见证了莫文琴这两年从低落到重生的历程,莫文琴也终于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里走了出来,她看着一直陪着她的秦易,觉得不能在让他等了,于是在秦易第三次向她求婚的时候,她终于点头答应了。

后来莫文琴才知道当初白柯强之所以那么痛快的同意离婚,白母能老老实实的把二十万吐出来,是因为秦易找了白柯强。他威胁白柯强,要是不痛痛快快的把婚离了,他绝对让白柯强这个城市混不下去,白柯强本来就是一个懦弱没担当的人,在秦易的强大气场面前,他只有点头的份儿。

结束一段无望的婚姻,是一种选择,也是一次觉醒,心里累比身体累更让人绝望,它折磨的是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果断选择远离让你觉得心累的人,这样才有可能重新收获幸福!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