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这几天写了几篇咱们东北有意思的人,今天咱们再讲个“虎人”齐大巴掌的故事,齐大巴掌,您听这个名儿,估计您就能猜得出来这小子手肯定是不小,那是必须的!

据说美国那个篮球运动员乔丹的手长是二十一厘米,咱也不到说的是对还是不对,反正有这个说法儿,齐大巴掌的手掌是二十五厘米,从中指指尖儿,到手掌底部正好二十五厘米,不多不少!

七十年代那会儿村儿里还有知青呢,那帮子小年轻儿的都时兴打篮球儿,可那会儿篮球儿可是个稀罕玩意儿,你不要说小学了,就是我们乡里的初中才只有一个小西瓜大的篮球,球面儿磨得都起毛了,也舍不得有人掏钱去换,那会儿你不要说个人了,就是学校也没钱啊?

成天就是各种批斗大会,哪有闲钱儿给你拨资金买教具啊,能用你就先凑合用着吧!反正学生也都不上学了,就是买来也没人教,教打球的戴着“纸火箭”在公社做检讨呢!谁能有心情去轱辘那个玩意儿啊!

据说这帮子城里的知青就跑到中学教具室将篮球拿了出来在沙石子儿的操场上玩得不亦乐乎,当初咱们农村人都听说有个叫篮球的玩意儿,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玩意儿到底是咋玩儿啊,这不嘛,篮球争来抢去,就扔到学校的外面儿去了,刚巧从生产大队里面儿出来的齐大巴掌碰见了,这小子伸出一只手就这么一抓,一个小西瓜大小的篮球就牢牢地被掐到了手里,您说说,这小子手打不打吧?

您还真别不服儿,要是您身边儿有篮球的话不妨试试,看看您是能不能抓得起来!要是能抓起来我这儿也没奖励,您自己乐呵乐呵也就得了!

齐大巴掌能够单手抓球儿的事儿被城里的知青算是看着了,得了!一个现成的绰号儿就这么出来了“我操!受这么大啊!这小子干脆就叫大巴掌得了!”知青们纷纷议论道。

齐大巴掌对这个绰号儿,不气不闹,甚至还有几分得意,这是咱的能耐,有能耐你也单手抓个篮球试试?

当然了,别人谁有这个能耐啊,是啥?不用试了你牛逼行了吧!自此这个齐大巴掌的称号算是叫开了。

齐大巴掌这人个人哪都好,就是有一点儿让人受不了,就是遇见啥事儿总是神神叨叨的,一天到晚不是神儿啊,就是鬼儿啊的,用咱们今天的话讲这就是迷信,这完全都是受了他母亲影响的关系,他的老母亲在解放前那是有名儿的“察玛”,时髦儿的话叫做“神婆”,你要是用东北通俗的话讲叫“跳大神儿”的也不算错。

您想想自小耳濡目染的齐大巴掌能不“神叨”吗?

可神叨鬼神叨,对村民百姓倒是没有啥坏处,这齐大巴掌和所有东北人老爷们儿都一样,就是爱唠扯,甭管认识不认识,只要坐在一块儿那就能跟你天南海北的扯个没完,为了这个事儿可是没少耽误功夫。

七零年那功夫,因为齐大巴掌一家封建迷信的原因意也遭受到了无产阶级的教育,那会儿的教育是啥样的,我不说您就自己寻思去,娘俩儿受了半个月的教育总算是“重获新生了”,老太太改变没改变这个咱谁也不知道,反正后来的事儿证明齐大巴掌是一点儿都没变,咋的呢?您听我往下说。

七零年那会儿,生产队往粮库送公粮,啥叫送公粮呢?就是秋收之后各个公社的生产队都得把粮食拉到粮库去,交给国家支援国家建设的,这个没说的,老百姓种国家的地你当然得支援国家了!

可要说齐大巴掌的“虎”就是因为送公粮引起的,咋的呢?

送公粮可不是就你一个生产队去送的,而是周边这些生产队都去送,那送公粮的队伍拍得是老鼻子长了,毫不夸张地讲,大马车能排出两公里去都不止。

恰好这年生产队长安排齐大巴掌押车,跟着一块儿送公粮去。您想想车队都排到两公里那么长去了,啥时候能将公粮交上,那可不是一会儿就玩的事儿,齐大巴掌闲的没事儿就跳下车来跑到一处像样的台阶上坐着边抽老旱烟边等着交公粮。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正在齐大巴掌百无聊赖之际一个穿着干干净净儿的老毛料子中山装的斯文“干部”拎着公文包儿坐在了齐大巴掌的身边儿。

“哎呀,这车队排得可是不短啊!你是送公粮的?”斯文干部问向齐大巴掌。

“可不是咋的,我这都排两个钟头了,你瞅瞅前面儿还是一动也不动!”齐大巴掌对中年干部说道。

“急也没用,车这么多你不等也不行啊!来抽根儿烟!”斯文干部递给齐大巴掌一支烟卷儿说道。

老爷们儿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简单,几句话一颗烟,这就算是交上朋友了。俩人在一块儿是越唠扯越近乎,由国际形势聊到国内形势,由三皇五帝聊到三大战役,可是唠得够热乎儿的。

俩人唠着唠着可就起冲突了,具体原因是啥谁也说不明白,只见中年干部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齐大巴掌的鼻尖就是一顿臭骂,齐大巴掌那是出了名儿的霸道,我还能受这份儿气吗?站起来抡圆了胳膊就给这个斯文的干部一个大耳瓜子!这个巴掌抽得可是不轻,连斯文干部的眼镜子都给扇飞了,您说说这手劲儿得有多大吧!

斯文干部也不含糊,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在地上找到自己的眼镜,只见这个斯文干部将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直接从自己手里的公文包里就摸出了一把菜刀对这齐大巴掌搂头就劈了过去。

齐大巴掌还能让你劈到吗?齐大巴掌一闪身躲开了劈过来的大菜刀,抬起脚就对着斯文干部的手腕子踢去,斯文干部手腕子酸疼,抓着菜刀的手随即就被齐大巴掌踢开了。

齐大脑瓜子见对方菜刀都没了,那还不得直接就归拢服儿对方啊!赶紧抢身上前对着斯文干部就扑了过来,斯文干部您别看打扮斯文,可真要干起仗来那也是不含糊,真有一股子拼命三郎的架势,随即就和齐大巴掌滚到了一块儿。

这俩人打得这叫一个热闹啊,手脚胳膊腿,都用上了,甚至俩人都面对面的拥抱在了一块儿,张开嘴去咬对方儿了,脸上的毛细血管多密集啊,破一点儿皮儿都能血流不止,您就想吧,耳朵和下巴被咬住了那得是啥样儿啊!

这没多大的功夫俩人的脸上全是混着泥土的鲜血,那个惨烈的劲儿啊,真就敢像战场上英勇杀敌的志愿军一样,可、可双方的对手没一个是美帝的鬼子,相反都是自己的同胞,这可咋整啊!

送公粮的人是不少,打架大家伙儿也是没少见过,可要说打得这么凶的架还真是没谁见过,这是什么冤仇啊?能打成这样儿啊?刚刚儿不是还唠得好好儿的吗?

得了,咱们外人肯定是不知道这俩人因为啥犯边了,赶紧拉开问问吧!

可这俩老哥儿是越战越勇任凭大家伙儿怎么拉都不撒手,大有不把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劲头儿,大家伙儿拉不开,那只能报官面儿解决了,当时的派出所儿人员配备极少为啥警力这么薄弱呢?这个咱还得注意我说这个故事的时间背景儿,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事儿,那个时代为啥警力这么少,上岁数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我在这儿也就不给大家解释了!

一个派出所一两名公安干警那是常态,常常顾得了这面儿顾不了那面儿!可这回是不一样这眼瞅着就要出人命了,派出所儿里的两名老公安可就全来了,大盖帽儿就是辟邪,这俩人一见大盖帽儿可就全老实了,按照程序的,得!全跟我们回所里去吧!有啥委屈所里说去吧!

这俩人怪乖乖的跟着公安先去了卫生所抱扎伤口,然后又被带到了派出所儿“你先说说吧,为啥打架啊?下手还挺狠的,咋还能上口咬啊?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了,头一次、真是头一次开了眼了!还有这么干仗的。你俩是真牛逼啊!”上了年纪的老公安是被气得够呛。

“老总,这事儿真不怨我,我……”斯文干部还没说就被一个公安打断了“停停,什么玩意儿啊,还老总这是什么时代了,咋还这么称呼呢?你是不脑瓜子有问题啊?”

一提脑瓜子有问题,斯文干部可就不干了“你说谁脑瓜子有问题啊?我是大学生!大学毕业脑瓜子有什么问题啊?我脑瓜子哪有问题了?你跟我说说,不行!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不可?”

眼瞅着这位是“腰里别横牌-谁玩儿跟谁来的”架势上来了,老公安赶紧挥了挥手让那个年轻点的公安先别说话,先了解完情况再说。

“行了、行了!再不纠结称呼这个问题了,行不?你还是先跟我说说到底是因为啥干仗的,这个总该行了吧?”老公安想先了解完情况再一起处理。

“是这么回事儿,他、他侮辱我二舅!”斯文干部指着齐大巴掌说道。

“谁、谁侮辱你二舅了?你就是个精神病!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抽!”说着齐大巴掌起身还想动手。

“你敢说我是精神病,我、我整死你!”斯文干部的劲儿也上来了。

“行了!你带他先出去,我一个一个问,到底啥咋回事!”老公安一声怒喝,这才把这两位神仙给压乎住了。

眼瞅着齐大巴掌被带出了房间,这会儿斯文干部才神秘兮兮的对老公安说道“老总,这小子可是忒坏了,你枪毙他吧!他侮辱我二舅!”

“你、你二舅是谁啊?你慢慢儿跟我说说行不?”老公安缓了缓一下情绪,态度和缓的对斯文干部说道。

斯文干部凑到老公安的耳边就想和老公安“咬耳朵”“行行行!咱用不着这样儿,这儿没有外人就你和我,你跟我说说,你二舅是谁?他是咋侮辱你二舅的,要和他不对,我肯定处理他行不行?”老公安对中年干部说道。

“我二舅叫张友仁!”斯文干部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悄悄的对老公安说道。

“张友仁?张友仁是谁啊?我、我咋没听说过呢?”老公安听得是一头雾水。

“哎妈呀!我二舅你都不知道啊?”斯文干部一脸的诧异。

“这、这个我、我真没听说过?是、是哪个革委会主任吗?”老公安试探的问向斯文干部。

“玉皇大帝,你知道不?玉皇大帝,管天上神仙的?刚才哪个犊子玩意儿说玉皇大帝管不着胡三太爷、胡三太奶!说我二舅在咱们东北这嘎达就是白扯,你说我能饶了他吗?我不得削他啊?他这个罪过儿够不够枪毙的吧?您说!”斯文干部说的是振振有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装出来的。

“我滴妈呀!”老公安此时心里算是都明白了,感情这位是个疯子啊!要不咋干的这么热闹呢“行了!行了!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啊,就去枪毙他去,你啊,别吱声,老老实实的待着行吗?哎!听话啊!”老公安就像是哄孩子似的总算把玉皇大帝的外甥算是哄好了。

要说过去的公安工作那是在真不好做,人手少不说,一天到晚啥事儿都能遇见,你就说今天这事儿吧,打架斗殴,能不管吗?要是不管人都能削死一口子,处理工作简单粗暴不行,啥事儿都得两面儿调查清楚了才能处理,要不咋说官面儿上的活儿就得公道呢,一碗水不端平了不行!

老公安又开始对齐大巴掌了解事情的经过了“你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咋还能干的头破血流的呢?有仇啊?”

“没有!刚开始唠得挺好的,后来我发现这小子挺神叨的,非说玉皇大帝是他二舅,还说玉皇大帝最牛逼,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仙,我就说咱们东北就信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他就不愿听了,因、因为这个叽咯起来了!后来那小子还拿刀要砍我,我能不干他啊!后来打着打着,这孙子不讲武德咬我耳朵,它咬我耳朵我就咬他下巴颏子,后来、后来你们不就是来了吗!”齐大巴掌也是没隐瞒把事儿也算是坦白交待了。

“哎呀!你多大岁数了?为这点事儿你还能干起来啊?我发现你小子这封建思想很是严重啊?这要让革委会听着了,你能有好儿吗?你啊!你啊!哪个大队的?我给你们大队打电话让你们队长过来接人吧!什么玩意儿啊!真是!”老公安被气得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晃着脑瓜子就出了。

刚出门口儿还没拨电话呢,只见几个白大褂儿就跑进了派出所儿“您好公安同志,我是县精神病医院的,今天本来是想接一位患者入院的,哪成想让他给跑了,听说在您这儿,您……”医生的话还没说完。

派出所儿老公安就打住医生的话了“来、来!瞅瞅是不是这位!”老公安直接将医生带到了斯文干部的房间了“嗯!是是是!谢谢您同志!谢谢!”

“先别谢,咱工作不能这么干吧?都拿菜刀砍人了,你瞅瞅这脸给咬的,对方的耳朵没让这位给咬下来,咱大家伙儿能不能认真点儿?负责任点儿啊?”老公安的一通儿批评让这帮子医生连连点头称是,再三保证不再出现这样的事儿了。

既然如此,派出所儿里面儿也实在是无法关着这位天神的外甥了,赶紧带走吧!

大队的电话被接通了,生产队长一听说齐大巴掌跟人干起来了,还被关到派出所了,脑瓜子可是嗡嗡的三响啊!这真是怕啥来啥,这事儿要是让公社革委会知道还不定咋处理呢,赶紧麻溜的把人接回来吧。

来到派出所,听人家老公安一说,生产队队长那脸就跟猴屁股似的“让你送公粮押车,你倒好还跟个精神病干得头破血流,你啊、你啊!是真虎啊!”生产队长对老公安拍着胸脯打包票这样的事儿绝没第二次了,这才领着齐大巴掌回到了村子。

自此齐大巴掌的“虎人”名号算是贺了出来。

齐大巴掌是“虎人”不假,但齐大巴掌绝不是坏人!那些年虎超超的齐大巴掌虽然说“虎事儿”是没少干,但人家办的虎事儿真是人人称道,至少是没有戳人家脊梁骨的。

咱就说七十年代中后期那会儿吧,那阵子知青就开始回城了,不少城里有门路的知青纷纷托关系将自己早早儿的调回了城里去了,可是很多家里没有关系的知青只能待在农村等指标儿。

那会儿的指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玩意儿,一次下来几个名额,分给谁不分给谁都得凭借生产队一把手的意见,回来点事儿,你就能拿到回城的名额,你要是不会来事儿,那你就等吧!

当时村里大队队长就对几个女知青有了想法儿了,您不要误会啊,当年大队长儿子都二十五六了,此想法绝非彼想法儿,只不过就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城里的媳妇儿,这在当年村子里可是一件儿长脸的事儿,可谁都知道,队长家的儿子那就是个二虎吧唧的玩意儿,要不然咋能二十五六还能没媳妇儿呢?

要知道当年农村人结婚都早一般二十五六都属于大龄青年了,和队长家儿子这么大年纪的小伙子那早就是孩子满地跑了。

想法儿很美好,可是人家城里的大姑娘谁愿意留在农村啊?你家庭再好也不行啊!队长这个人就动了坏心思,你不答应跟我儿子好,那回城的指标儿你也就别想拿着,不是说不给,你且等着吧,这就是故意刁难。

一个个都是十八九的大姑娘要想和队长斗法,还是嫩了点儿,几个大姑娘气的捂着脸呼呼大哭,可是你哭你的,这个事儿就是办不下来,看你咋整?

我可不是埋汰农村人啊!我也是来自农村的,但是摸着良心说,能在村里儿干个小干部的没有几个是好人,好人你也干不了这个。

我们经常能在电视里看见善良朴实的老村长这个不假,不是没有,这样的好人的确是有,可不说是万里挑一吧,也得是千里挑一,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那个年头儿,手里面儿有点权儿,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

“虎人”齐大巴掌可是看不下去了,这是干啥呢?这不就是欺负人嘛,一个个小丫头蛋子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你留她在农村有啥用啊?再者说人家也有爹妈父母,你疼儿子人家就不疼闺女了?

这个事儿可是不能不管,可咋管呢?自己跟队长说个话,队长都不带用正眼儿瞅齐大巴掌的,得了!你损,我比你更损!

齐大巴掌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找队长的虎儿子玩去,这一对虎在一起你说能好得了吗?将队长的虎儿子领到河沟子可就上开了“课”了。

“咋的,你爸要给你找媳妇儿啊?”齐大巴掌问向队长的傻儿子道。

“嗯呢!找城里的媳妇儿!咱们村儿知青点最好看的,我随便挑!只要和我领结婚证儿,我爸就能让他回城!到时候我跟着一起回城里过日子去!”看来队长的儿子不是虎,而是傻!问啥说啥这不是傻是啥啊!

“你不能娶城里的媳妇儿,知道吗?”齐大巴掌告诉队长的虎儿子。

“为啥啊?我就娶,我爸说他有这个能力,咋的你气疼啊?”虎儿子问向齐大巴掌。

“我告诉你为啥不行啊?”齐大巴掌边说边抡起了自己小蒲扇的大巴掌一把就照着虎儿子的胖脸蛋子上抽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脆响,给村长的虎儿子扇得是狼哇嚎叫!

事儿呢,咱们就长话短说,经过几次教育之后,这队长的虎儿子再也不张落给自己找城里的媳妇儿了,队长见自己的儿子是越来越发福,咋问儿子也是不说,自己也是明白了,自己的小伎俩让别人看穿了。

既然看穿了那就只好认命,事儿只好不了了之了,八零年我们村子里的最后一匹知青也都返回了城里,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那功夫已经是全国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期了,那帮子知青还组织回到了村里看望了当年的乡亲们,而齐大巴掌家更是热闹儿,当年的女知青都去看忘了齐大巴掌,可能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个虎扯扯的虎人才是他们返城最有力的支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