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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月24日至今,俄乌战争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两个月前,俄罗斯之所以主动进攻乌克兰,目的显然是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它认为,北约在过去20多年不断东扩,向俄罗斯方向推进了1000多公里,使得俄罗斯的生存空间遭到挤压,它必须通过战争的方式,把北约推回去。同时,给周边的国家立下规矩,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充当俄罗斯的缓冲地带。

但是战场上的不尽如人意,已经让俄罗斯的这番打算完全破产。战后,俄罗斯的生存空间会比战前还要逼仄。

显然,俄罗斯试图在短期内压垮乌克兰的企图没有得逞,俄军也已经从乌克兰首都基辅方向撤退,在撤退的过程中酿成的惨案,更是极大的损害了俄罗斯在国际上的道德形象,引发了诸多国家的义愤。

布查

目前,俄罗斯是把精力主要集中在乌克兰东部,特别是马里乌波尔,试图籍此打通从克里米亚到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的交通线。

(俄乌战争近况;图/wiki)

这场战斗实际上已经变成了普京的“面子之战”,因为开战两个月,俄罗斯还没有拿下乌克兰的任何一个大城市,所以马里乌波尔必须要拿下来,这样普京才能向国内有所交代。

而战场上进展不顺的根本原因,是俄罗斯的野心超过了它的国力,它对自己的实力做了错误的判断,也误判了西方的决心和反应的强烈程度。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看,俄罗斯显然会得不偿失。

首先看乌克兰。

乌克兰自独立以来,经济一直很差,政坛纷争不断,此前是国际舞台上的一个小角色,而在历史上,乌克兰是苏联加盟共和国里边跟俄罗斯联系最紧密的,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都来自于乌克兰,乌克兰还有2000多万人跟俄罗斯有亲戚关系。

而俄乌战争强化了乌克兰人的国家认同,在浴血奋战抗击俄罗斯的过程中,乌克兰的内部得到了极大的团结。人们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跟俄罗斯不同的国家。未来战争结束之后,即便乌克兰不加入北约,它也一定会加入欧盟,进一步倒向西方。

这样一来,俄罗斯跟西方的“边界”,就从战前的乌克兰和波兰的边界,进一步推进到俄罗斯跟乌克兰的边界。这应该是俄罗斯完全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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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西北方向。

德国自从1970年代推行东方政策之后,就一直试图跟俄罗斯和苏联搞好关系,德国也非常感谢苏联在其统一的过程中没有加以阻挠。默克尔执政十几年,跟俄罗斯的关系公认是比较好的。

但是俄乌战争改变了这一切,德国因此宣布重新武装,大幅度增加军费。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更是公开宣布,他看错了普京,只要普京在台上,德国跟俄罗斯的关系就不可能得到改善。

而北欧的两个国家瑞典和芬兰,也都启动了加入北约的程序。

瑞典在过去两百多年都是中立国。芬兰则因为苏芬战争的失败,自从二战以来,面对苏联和俄罗斯,就一直是委曲求全,有长期“芬兰化”的屈辱历史。

之前这两个国家内部支持加入北约的人口也就是20%左右,俄乌战争发生之后已经过半。而这两个国家一旦加入北约,就意味着北约在西北方向推进到了俄罗斯的边界上。

再看中亚。

中亚国家的独立跟乌克兰是同步的,都是在苏联解体之后。所以俄罗斯进攻乌克兰,中亚国家心里也是很恐慌的。

今年1月份,哈萨克斯坦发生内乱的时候,俄罗斯曾经以集体安全组织的名义出兵加以平息。即便如此,哈萨克总统托卡耶夫也明确表示,不支持俄罗斯扶持乌克兰东部的两个共和国。同时认为,国家之间的争端,应该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应该尊重联合国宪章和国家主权。

显然是跟俄罗斯拉开了距离。

再看中国。

近代以来,无论是俄罗斯帝国还是苏联,面对中国,一度都是有实力上的优势的,以至于很多中国人至今将俄罗斯看作“老大哥”,面对俄罗斯有不自觉的心理弱势。最近的一二十年,中国在实力上实际已经大幅超过了俄罗斯,很多人之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这场战争,让这种实力上的变化进一步得到了凸显。

由于跟西方的关系破裂,日后俄罗斯肯定要进一步加强对中国的依赖和合作。所以西方也有评论认为,俄罗斯本来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没想到掉入了中国的势力范围。这个说法显然有夸大的成分,也可能有不怀好意的因素。但是,中国跟俄罗斯之间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变化,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所以,国人现在面对俄罗斯,应该有祛魅的心态,发自内心去掉笼罩在俄罗斯头上的虚拟光环,意识到在两国的关系上,是俄罗斯更有求于中国,而不是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