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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俊

一九六〇年的秋天,是共和国历史上最艰难的岁月,全民都吃公共食堂。当时的县城,成年人每人每月是十九斤粮食、二两油的供应标准,其它豆制品、食糖、烟酒全无。人的命都难保住,也没有别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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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来源 | 作者供图)

就在那个时候,母亲和一些几十个中老年妇女,被街道派到乡下去“支援三秋”。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母亲还不到五十岁,但在我们六个兄弟姐妹心中,母亲就是老人了。反正那个年代,家不像家,人不像人,各自保命罢了。爷爷和爸爸被安排在饭店食堂吃饭,大哥、大嫂在各自单位吃饭,两个姐姐和二哥在外地,只有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在家度命。家家不动炊火,县城的大街上,一到天黑连个人影都没有,黑灯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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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食堂(来源 | 今日头条)

爸爸要我给母亲送一点腌咸菜和搭寒的衣服,虽说是几里路远,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我,从未去过乡下,那就是一个遥远的地方了。当时的地点,好像就是县城北边石岗公社的戴家宕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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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光(摄影 | 南塘河)

五十多年的往事,其它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找到母亲后,看到妈妈走来,什么话也没说我的眼水就出来了。妈妈也什么话没有说,拉着我到她睡的地铺上坐下,妈妈又出去了。不一会,妈妈捧着半碗小虾,又在食堂支了几两米面,就在屋沿下的小锅里打了一锅虾子糊。妈妈把虾子糊盛在小砵子里,看着我一口气把虾子糊吃光了。那虾子糊只是放了一点盐,是根本没有油的。但是,那是我一生中吃到的最好的虾子糊。以至于,后来不论在哪里,只要吃到虾子糊就想到了妈妈做的虾子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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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摄影 | 秋山红叶)

妈妈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虾子糊了。我真想您啊!妈妈。如果真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儿子。过几天就是我的五十九岁的生日(写于2007年秋),作此文以纪念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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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来源 | 网络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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