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与繁衍是所有生物所共有的两大基本要务。人类之所以异于其他物种,在于除却这两大基本要务外,每个人还能因人类所特有的高度发达的心智,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精彩各异的人生。
弘一法师的一生,为“活着”二字做了丰富的诠释。他在39岁时皈依佛门,由俗人李叔同转变为僧人弘一。至63岁他圆寂时,除去成人前的童年,他的人生差不多一半在浮华中,一半在空门里,他对“活着”二字的理解自然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曾享尽世间的荣华富贵,畅饮过爱情的美酒,攀爬过艺术的高峰……但最终却选择于遁入空门,通过虔诚礼佛、静心修行来参悟人生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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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弟子通过消除人的欲望来静心与净心,因此在根本上抛弃了繁衍这一生命体的基本要务,并将另一基本要务-生存的需求降至最低标准。饮食方面,禁饮酒,不食荤腥,蔬菜中如葱、蒜及韭菜等也不可食用,甚至还要求过午不食;穿衣是朴素的僧袍;住的是简陋的僧舍,其他用度也是能省则省。通过将生存的需求降至最低限度,也就从生理与心理方面抑制了欲望,这对于领悟佛法有很大帮助。
虽然自己活着变简单了,但对佛法的领悟却深入了,悲天悯人的情怀也增长了。弘一法师的修行日渐精进,弘扬佛法也成了他后半生的追求。圆寂前,他最后留下的墨宝是:悲欣交集。这四个字是他一生的浓缩,也是他于生命尽头的最后感悟。
这世间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非但不能在满足生存与繁衍的基本需求上将自己动物性的冲动抑制一些,而去追求尽可能有意义的人生,却反而掉过头来,一味只满足于动物性的本能冲动所带来的快感。因此就有人终日酒池肉林、五毒俱全,拥有高达三位数的情妇。为维持奢侈的生活,赚钱也就不择手段了。他们中为官的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寻租,贪污受贿、欲罢不能;经商的则坑蒙拐骗、怙恶不悛。他们最终都将自己活成了与禽兽无异。

对于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我们不太可能活着如弘一法师般充实,但却完全可以活得比禽兽要有意义一些。在满足了生存与繁衍之需外,我们都希望活着多少能有些尊严。这种尊严在于只要自己付出了劳动就能受到别人基本的尊重,就能觉得自己活得体面,不会因身份的卑微而招人白眼,也不必为了基本的生活诉求去找关系、托人情。在吃饱穿暖的基础上,如果还能有些属于自己的时间,去培养一些个人的爱好以丰富自己的生活,那就很让人知足了。
活着的最佳状态是尽量不给别人造成麻烦,如果真给别人产生了一些麻烦,我们需要为此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定的代价。这种最佳状态需要我们的政府、社会及每个人用心去维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