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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 古木双鹰图

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必须永远坚持你个人的感觉,永远不被体制操控。有过20多年当代之术的经历之后,我越来越对现代艺术史中,杜桑和博伊斯提过的两个口号深有感触,一个是生活就是艺术,一个是人人都是艺术家。它的革命性在于,使艺术从繁难的技艺、从象牙塔中解放出来。

八大山人 花鸟

就是说一个农民在锄地的时候,哼哼小调,他娱乐了,这就是艺术啊。艺术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自我拯救的途径。但是直到现在,所有的艺术体制、艺术博物馆、艺术批评家、收藏家、艺术经纪人等等,又都在挑选艺术家,那么挑选本身,使一些人成功了,这在事实上否定了现代艺术这两个原则,把所有不成功的艺术家排斥在艺术体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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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山人 花鸟

我在TOM网上公开聊天时,一个人问你怎么看一位著名艺术家现在的作品?我说了一句话,成功的艺术家已经不在我的视野之内了,也就是说,我关注的是艺术的鲜活状态,他一旦成功就变成品牌,变成品牌以后就有一个制造问题,就是在体制之内不断复制的危险性。

徐渭 戏蟾图 水墨纸本 49.6×26.5cm

当然事实上这是一个悖论,社会一定会挑选艺术家,我们的难度是如何面对挑选。我喜欢这样来理解“大浪淘沙”这个词,人们喜欢看到被大浪淘洗出的金子,我更看重大浪裹挟着沙子和金子的那种瞬间。如果没有大浪,没有大浪裹挟着大量的沙子,金子怎样能产生出来的?事实上还有一种危险,当大浪淘沙过后,金子被留在了历史中,所有的后人,就被这金子的历史所教育,形成一种看艺术的经验,开始以“看金子”一样的眼光,挑剔今天的艺术。

徐渭 清荷

事实上,今天的金子不但被裹挟在沙子里不容易被看见,金子也不是昨天的金子,所有今天发生的艺术,都不是以往经验所能把握的。所以,只看“金子”眼光的本身,就形成了阻碍艺术发展的社会保守力量。我以为大浪淘沙的瞬间往往是一个新艺术将要产生的鲜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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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牧溪 叭叭鸟图 立轴 水墨 纸本 78.5x39cm 日本国立美术馆藏

体制永远会有,一旦被西方接纳的时候,你当时很兴奋,突然发现背后那个网可能更牢固,可能更大。我想这正是考验一个艺术家的时候。

《老子图》宋法常纸本水墨纵88.9x33.5厘米 日本冈山县立美术馆藏

这里边有太多的现实问题,身价越炒越高,名气越来越大,尤其是美国式的消费文化,所谓明星操作模式,在很年轻时就看到自己的辉煌,本身就有吸引力,巨大的诱惑,几乎是无法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