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哭笑不得的“悲剧”可以是什么样的呢?

就因为路人想离谱的过一把开火车的瘾,趁司机离开座位调试的时候便坐上司机的位置胡乱按一通按钮,导致整个火车严重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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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人员也确实在安全把控方面有所欠缺,于是双方就在这样“天时地利人和”之下,酿成了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悲剧。

01 火车司机无聊散心,被“有心人”上了车

2006年7月4日的一天,湖南怀化市靖州站的一节货车车厢刚刚完成编组,正在等待试风调试。

“今天天气真好。”

火车上的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在愉快地聊天。

这一天确实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他们两个认为这只是无数个平凡工作日中的一天而已,在等待列车调试的时候,他们觉得有些无聊。

“那边有个信号楼,我们进去休息会儿吧,喝点咖啡啥的。”

此时二人看四下无人,正打算趁着大好天气去溜达溜达,于是在列车门保持开启、没有人看守的情况下他们便下车往信号楼走去了。

“来支烟。”

驾驶员和副驾驶员点燃了一支烟,在里面休息得不亦乐乎。 此时他们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列车轰鸣声,是火车被开启在行进中的声音。

因为他们周围除了自己值班的45046以外没有其他的火车了,他们便向窗外探出头一看究竟。

“完了完了!车怎么开了!”

就在他们定睛一看的时候两个人随即脸都吓白了,眼前在向前疾驰的正是45046。

驾驶员和副驾驶员赶紧飞快地跑了出去, 列车此时还在调试状态,自停装置都还没有装,如果一旦启动后果不堪设想。

“45046,马上停车,马上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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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驾驶员和副驾驶员拼尽全力追赶,但还是没能追上疾驰的45046, 开启状态下的火车此时正以每小时27公里的速度飞快行进, 驾驶员二人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停车?他们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挽救局面。

此时车里面的不明男子也慌了神,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脑子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外界的任何信息。

原来,他只是一个恰巧在车站附近闲溜达的普通老百姓,因为很好奇汽车内部的样子,并且向往开一次火车, 正好老天爷作美,看见旁边的火车敞开着门还没有人,他便闯了进去对着操作台的按钮胡乱按一通,却没成想意外启动了火车。

由于这名人员的随性操作,导致这辆编号为45046,总重1279吨,总长21.3米的“庞然大物”就这么失了控。

02 列车“果断”脱轨无余地

眼看着火车已经要驶入了艮山站的站口,可火车上的“驾驶员”却无任何回应。

此时两名驾驶员紧急与艮山站工作人员取得了联系并说明情况,告诉他们这几乎是一个“无人火车”,需要紧急迫停。

本来艮山站的工作人员打算紧急关闭靖州通往艮山的岔道,但是火车根本无法掌控,即使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眼看着45046列车挤进了焦柳线,而焦柳线正是那段去艮山的岔道。

无奈驾驶员们只能跟艮山站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让他们做好防护准备工作。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任谁也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45046次列车在艮山站走了一段后又因为车里“驾驶员”的无脑操作而开始后退,开始了令人无法掌控的“逆行”,往靖州站返回。

所有人都慌了手脚,谁会想到这列火车还能返回来?

当时的场面可想而知,那两个因为一时贪闲出去遛弯的驾驶员也没有任何闲暇的时间去反应、去自责。

就在列车倒回的过程中因为车内“驾驶员”的不知情,悲剧再次发生了。

倒退过程不像开启的时候那么有规律沿着轨道行进,而是有很多阻力需要技巧的。

退行时,大家眼看着45046次列车在行至靖州站岔道的时候第12列至16列车厢全部脱轨,车厢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而靖州站和焦柳线之间的岔道也无法再正常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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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脱轨后,靖州站的两名驾驶员以及附近一应列车站的工作人员互相支援,还叫来了广铁集团怀化工务段的救援列车,当救援列车到达时,所幸没有发现现场有人员伤亡。

“现场一片狼藉,根本没眼看,谢天谢地没有人受伤,否则我这一辈子也良心难安。”

在场的驾驶员表示,自己从出事到救援列车到的整个过程中都是没有时间思考的,大脑一直一片空白。

只能是看到现场列车脱轨的情况或者是任何的意外情况,凭自己的救援本能去作出反应,通俗地讲就是“吓傻了”。

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45046次列车机后12位至16位车辆已经严重脱轨并颠覆,整个翻滚过来,机后9位至11位车辆脱轨,损伤情况大破一辆、中破一辆、小破两辆。

这无疑是一起货物列车脱轨的颠覆性的重大事故。

经过广铁的紧急抢修,好在所有脱轨和颠覆的线路很快恢复了运行,焦柳线只中断了1小时38分左右。

但是,这次所有人都关心的重点还没有个说法,那就是擅自开动火车的“自由驾驶员”,以及外出闲逛没有安排留守火车的驾驶员,谁是谁非,到底该如何公断?

03 严风出铁律,无论何人一律严惩

铁道部安全监察司和广铁集团联合组成了一个专门针对此次事件的调查组。

调查组认为,虽然这次事故是由擅自驾驶火车的普通老百姓直接造成的,但主驾驶和副驾驶同时离开机车去休息导致车辆无人看守,这种失职也责无旁贷。

“你怎么想的啊你!”

待一切安顿得差不多的时候,调查员找到那名私自开火车的人,当面问询。

“我就是想过把开火车的瘾,正好看火车上面没人就钻进去了。”

一开始,列车工作人员和调查组还怀疑这名肇事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在哪里学会的开火车、对公共交通安全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其居心何在。

但是在经过一系列的问询之后他们发现, 这荒诞的根源竟然真的只是这名普通人的“一时兴起”。

大家顿时捶胸顿足,哭笑不得,但同时也有调查人员发现了异样。

“他说话的神态、逻辑什么的和正常的人还是有点出入的,我们把他送去医院鉴定一下吧。”

其中一名细心的调查人员发现,这个私自开火车的人状态并不是很好,怀疑他有精神类疾病, 查清楚这一点即使对事故损伤没有特别大的帮助,也能安一下大家的心。

另一边,这次事故的重大原因还是要回溯到工作人员身上。

45046次列车的主驾驶员和副驾驶员在列车无人的情况下私自离岗,其安全意识薄弱、敬业精神不足,这种行为属于严重违纪,给外来闲杂人员带来了随意“开火车”的可乘之机。

但是另一方面,调查员也在想,一列正在调试的火车周围、站内如此“私密”的地方怎么会有外来人员进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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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靖州站内巡视的警察也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

靖州站派出所清站、查车工作也未合格,对站内人员缺乏管理,站内工作显然是做得不到位的,连基本的站内健全制度、技术标准、监督检查和指导的水平都没有。

这些让调查人员很惊讶,同时也即将着手对一系列的制度做大幅度整改。

另外,虽然是细节处看大局是应该的,但是所有的漏洞也不该都归结在两个驾驶员身上。

虽然21世纪初我国的各项铁路章法、道路建设管控机制等不像今天这样严密和发达,但是无论任何时候出了问题,都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

所以调查组认为,这次事件说明广铁集团也有一定问题。

首先,车站专业部门管理不到位,安全隐患很大,其次怀化机务段的技术标准和指导工作不足,不同车间和不同车次类型等要分区而治,有问题要及时采取措施止损。

这整件事中还有一个值得人深思的细节,就是在驾驶员离开列车前往信号楼休息的时候,火车的车窗是开着的。

这意味着,大家在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工作的环境足够安全,每一天都是稀松平常、绝不会有意外的一天,才会如此麻痹大意,从而忽视掉外界可能带来的危害。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工作作风,铁路局绝不允许。

后来随着调查逐渐拉上帷幕,调查组觉得本次事故广铁集团怀化机务段要承担主要责任,而广铁集团怀化铁路公安处同样重责。至于两名离开列车的驾驶员,调查组决定追究刑事责任。

故事的最后,就连广铁集团怀化市机务段段长也被处以了免职,主管安全的段长和安全科科长均被免职,列车队长一应人员也被记了大过。

而那名私自爬上火车把火车开走的人医院的鉴定结果显示,他确实有轻度的精神疾病。虽然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离谱和难以置信,但巧合的发生也许就是为了弥补下一次巧合。

有了这次事件的铺垫,相信靖州怀化段铁路的检车工作会更上一层楼,各项制度会更加严格。

任何时候我们惩罚都不是目的,而是如何通过拨开眼前一时的迷雾去找到真正的方向。

安全的问题自不必多说,比起人类本性中的各种潜在隐患,侥幸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劲敌。

也许在偷开火车的人眼中,这一次是他毕生都求之不易的机会;也许在那两名离开火车的驾驶员眼里,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调试而全部安全度过,这次只是累了稍作休息。

他们也是无数个其他人的缩影,是他们警醒着我们,因小失大绝不可取。

参考文献

  1. 爱卡汽车网《司机不在闲人乱开车》

  2. 红网《司机不在岗闲人乱开车,回顾2006年靖州站列车脱轨重大事故》

  3. 知乎《06年一个闲人偷开列车,导致靖州站列车脱轨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