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瓦良格”号过境黑海,遭土耳其要价10亿美元担保

2000年6月14日,在经历了2年多的各方博弈,克服了重重困难之后,已被中国澳门创律公司买下,尚未完工的“瓦良格”号航空母舰终于在几艘荷兰拖船的簇拥下离开乌克兰的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船坞,开始缓缓向着万里之外的中国进发。

黑海所处的位置在欧亚大陆的核心,几乎是一个封闭的内海,只通过狭窄的黑海海峡和地中海连接,而“瓦良格”号的启航已经引起部分西方国家的高度关注,只要留在黑海上一天,它的未来就多一分不确定性。

相反,如果离开了黑海,进入地中海,到那时无论是南下苏伊士运河还是西走直布罗陀海峡都有很大的周旋空间,“瓦良格”号就真正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对于中国方面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瓦良格”号自身没有动力,因为西方国家根本不允许具有完整的动力系统的“瓦良格”号被卖给中国,因此,这艘排水量5万多吨的巨舰只能靠拖船的动力缓慢前进。

6月17日,“瓦良格”号进入土耳其控制的黑海海域,前方不远处就是分割欧亚两大洲的博斯普鲁斯海峡了。

这个海峡与南边的达达尼尔海峡统称黑海海峡,全长只有区区30公里,最窄处708米,最浅处只有27.5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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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尔横跨黑海海峡两岸

虽然显得过于浅了些,但只要有领航员引导,“瓦良格”号也足以在海峡内通行而不至于搁浅,而且过黑海海峡用不了几个小时。

但无论是中方还是负责拖船的荷兰公司都没想到,半路竟然杀出来个程咬金:作为管辖方的土耳其派出海军船只拦截,不允许“瓦良格”号通过黑海海峡。

土方援引的是1936年的《蒙特勒公约》,这个公约规定黑海国家的船只平时有权自由通过海峡;非黑海国家的军事舰只通过黑海海峡则需要经过土耳其方面的同意。

由于黑海海峡相当于黑海的大门,《蒙特勒公约》的签订明确地限制了苏联黑海舰队的通行,这让苏联方面十分不满。

1946年,苏联借口二战期间土耳其曾经允许德国军舰通过黑海海峡为由,要求土耳其将海峡交由苏、土共管,土耳其方面当然予以拒绝。

苏联以此为借口派出大量军队开往苏土边境,土耳其下令全国总动员,就在大战一触即发时美国突然宣布支持土耳其对海峡的管理,迫使苏联不得不放弃了武力进攻土耳其的计划。

因此,土耳其可算是对美国感恩戴德,而且只要是美国对海峡的管控有所指示,土方必定言听计从。

这样问题就来了,被中国公司买下,打算改造成海上赌场的“瓦良格”号到底算不算军事舰只?

这本是一笔糊涂账,但土耳其方面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非但不允许“瓦良格”号通过,还要求航母退回黑海。

黑海海峡示意图

如果真的让土耳其得逞,那么中方整整2年多时间的努力以及数千万美元的花费就全部打水漂了。

当时的土耳其之所以如此卖力,甘愿给美国为首的西方当马仔,除了美国对土耳其的影响力还有另外一层现实原因。

因为土耳其不仅加入了北约,还想进一步加入欧盟,北约对土耳其只不过是军事保障,而欧盟则意味着滚滚而来的经济利益,多少年来,巨大的欧盟免税市场一直令土耳其商人们魂牵梦绕。

那么好,既然你想入伙那就一定要交投名状,因此土耳其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向西方国家表现的机会,包括找“瓦良格”号的麻烦。

刚刚到任不久的中国驻土耳其大使姚匡乙接到了一个棘手的任务:与土耳其方面交涉“瓦良格”号通过黑海海峡事宜。

姚大使找到了土耳其海峡管理部门,得到的答复是:

“瓦良格”号长330米,宽75米,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再加上前后的拖船,要经过海峡风险相当大,很有可能会搁浅或者沉没。

这样的答复明显是两头讨好,既不想得罪中国,又要给真正在幕后挑事的西方国家一个“交代”。

当然,土方给出的理由很牵强,因为姚大使清楚地知道,“瓦良格”号的姊妹舰前苏联的“库兹涅佐夫”号航空母舰就曾经两次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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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匡乙先生近照

其实在“瓦良格”号从黑海启航前几天,美国人就已经找到土耳其政府,对这艘半成品航母通过黑海一事表达了“关切”。

经过一段时间的谈判,土耳其政府内部的意见都分化成了三派:外交部基于维持中土友好关系的角度出发表示愿意放行“瓦良格”号。

军方态度暧昧,推脱说因为“瓦良格”号属于没有动力的船只,如果开了这个先例,那么以后其他没有动力的主体,例如石油钻井平台都可以通过黑海海峡。

这个看似荒诞的理由背后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1969年,英国公司在埃及北面的东地中海浅海发现了巨大的天然气田,而后续的钻探和研究发现土耳其南部的塞浦路斯海域可能存在超乎想象的油气资源,这让土耳其十分心动。

尽管土耳其当时尚没有大规模开采海底石油和天然气的能力,但土方显然不希望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其他黑海国家捷足先登。

而土耳其海事署则表示反对“瓦良格”号通行,他们提出了许多理由,包括海峡曲折,有的地方转弯角度达80度,水情复杂,有暗流和旋涡等,“库兹涅佐夫”号之所以能够通行是因为有自己的动力,但“瓦良格”号没有动力,所以通行海峡不能保证安全。

在此期间,中国政府高层与土耳其政府高层多次互访,通过各种渠道对“瓦良格”号的放行进行磋商,并给出了一定的优惠条件。到了2001年的8月下旬,土政府终于通知中方,同意“瓦良格”号可以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

但同时土耳其方面又开出了多达20个条件,第一条就是要缴纳10亿美元的保证金。而且土方不接受中国保险公司的保函,要求中国银行直接和土耳其银行做保函,手续费就高达3000万美元。

这不禁让人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啊!

繁忙的黑海海峡

和10亿美元保函的条件相比,其他的一些本来也很复杂的技术要求、天气要求、水文要求等几乎算不上什么困难了。

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与土耳其同为北约国家,并且还是欧盟成员国的希腊站了出来,提出愿意给“瓦良格”号提供担保。

这虽然让人意想不到,但细细思量就能明白,希腊之所以果断出手帮助中国,不仅有所谓北约框架内部的矛盾,更有着复杂的历史、经济和地缘政治层面的考虑。

二、土耳其与希腊的数百年恩怨

1952年2月18日,希腊和土耳其在同一天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虽然北约通过条约的方式把两个国家结成了某种共同防御的军事联盟,但在历史上希土两国却存在绕不过去的仇怨。

公元1453年,当时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灭亡了拜占庭帝国,把君士坦丁堡改名伊斯坦布尔,并把宏伟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改成了清真寺。

圣索菲亚是东正教徒心中的圣地,这一浩劫使得信奉东正教的希腊人痛心疾首。1460年,土耳其彻底征服了希腊,并且对当地的人民看做“异教徒”,实施高压统治。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进入17世纪,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先后在与神圣罗马帝国和俄罗斯帝国的争霸中失败,终于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

在经历了奥斯曼帝国300多年的暴政之后,希腊人民于1821年揭竿而起反抗奥斯曼的压迫,苏丹随即出兵镇压。

希腊人民举兵反抗土耳其统治

虽然奥斯曼帝国军队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希腊民众争取独立和自由的战争得到欧洲大陆其他国家的广泛同情和支持,经过长达9年的残酷战争,在付出十余万人伤亡的代价之后,希腊最终于1830年4月赢得真正独立。

这并不代表希土两国的和平共处,希腊独立后,两国又爆发了断断续续长达100年的仇杀和战争,不仅土耳其人对本国国内的希腊裔大肆屠杀,而希腊人也对本国的土耳其裔进行清洗,使得成千上百万人流离失所。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奥斯曼土耳其成为战败国遭到协约国的瓜分,首都伊斯坦布尔被协约国占领,眼看就只剩下半口气了。

趁你病要你命,长期对土耳其抱有仇恨的希腊认为复仇的时机来临,遂于1919年5月派出军队在土耳其的伊兹密尔(士麦拿)登陆,第二次希土战争爆发。

在希腊军队的凶猛进攻下,土耳其丧师失地,几乎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但由于民族英雄凯末尔的横空出世,土耳其军队稳住阵脚,转守为攻,终于在1922年9月将希腊军队全部赶出小亚细亚半岛,维护了国家的独立和稳定。

1923年7月,希腊和土耳其签订了《洛桑合约》,土耳其虽然保全了小亚细亚的领土,但失去了大部分沿海岛屿,塞浦路斯则交给英国管理,最终土耳其在欧洲只保留了2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作为战争实际失败者的希腊却在协约国的支持下把领土直接扩张到了土耳其家门口,占领了希俄斯岛、塞斯沃斯岛和罗得岛在内的许多岛屿,其中距离土耳其本土最近的只有2公里。

只要希腊乐意,可以天天派出飞机在土耳其头顶上飞来飞去,这日子谁受得了?这就为土耳其和希腊之后的长期敌对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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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圣托里尼岛风光

1960年,英国承认原先的殖民地塞浦路斯独立,这本来算是西方国家做的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没想到又惹了大乱子。

当时塞浦路斯岛上五分之四是希腊人,五分之一是土耳其人,独立后岛上的希、土两族在英国协调下组成联合政府,而面和心不和的两族又各自把希腊和土耳其军队引到了岛上。

有了各自的后台撑腰之后,两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通过武力解决分歧,1963年,塞浦路斯爆发内战,岛上的希腊和土耳其军队各助一方大打出手。

1964年,联合国维和部队进驻塞浦路斯,但像希腊和土耳其这么几百年成年累月的仇恨联合国也解决不了,尽管表面上双方实现了和平,但暗地里却如同暂时休眠的火山一触即发。

10年之后,塞浦路斯的希腊族人再次发动政变,这次他们想直接把塞浦路斯并入希腊,土耳其族当然不干,于是双方再次爆发武装冲突。

土耳其作为“保护国”出兵占领了一部分塞浦路斯领土,随后希腊和土耳其双方在联合国的斡旋下划出了一条实际控制线,把土耳其族全部迁到停火线以北,希腊族全部迁到停火线以南。

而这时候土耳其和希腊都已经加入北约,成为“战友”20多年了!

1970年代东地中海发现大量油气资源之后,土耳其又坚决反对希腊和塞浦路斯在塞浦路斯岛的大陆架地区开展天然气的勘探,当然,希腊也反对土耳其的油气勘探船到东地中海活动。

两国的心态就是:油气资源我有没有没关系,总之你不可以有!

东地中海的钻井平台

从1987年开始土耳其就提出加入欧盟的申请,但直到1999年才勉强成了“候选国”,之后20多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其中希腊“功不可没”。

说句实在话,土耳其有多想加入欧盟,希腊就有多反对,而且只要是在北约内部由土耳其提出的建议或者事关土耳其的行动希腊必定反对。

有个玩笑话说:别看希腊人民在其他事情上玩世不恭大大咧咧,但他们反对土耳其却是认真的!

历史问题、领土问题、宗教问题、油气资源问题、塞浦路斯问题等交织在一起,使得两国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成了一对北约内部彼此看不顺眼的冤家。

三、中国与希腊:守望相助的真朋友

不可忽视的是,希腊作为北约和欧盟的“双料成员国”,在处理“瓦良格”号一事上和北约的总体立场是矛盾的。

尽管希腊与美国和英国的军事合作关系十分紧密,但这一次他们并不打算买美英的账。

除去希土关系上的考虑,希腊更在处理中希关系及经济利益上有自己的诉求。

1972年6月5日,希腊与中国建交,总体上来说,中国和希腊没有历史包袱,也不存在利益冲突,因此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外交关系。

1997年3月,阿尔巴尼亚政局发生动荡,在当地的中国企业和中国大使馆遭到暴徒冲击,中国政府决定从阿尔巴尼亚撤离侨民和工作人员,但阿首都地拉那的机场已经关闭,空运撤侨的计划行不通。

在危急时刻,作为阿尔巴尼亚邻国的希腊表示愿意为中国提供帮助,3月15日,希腊派出军舰抵达阿尔巴尼亚都拉斯港,并安排军队保护158名中方人员安全登舰。

第二天,中方人员从希腊乘飞机回国。

患难见真情,这是希腊方面第一次出手帮助中国。

欢迎中国军舰访问希腊的当地民众

当然,希腊之所以愿意顶着欧盟和北约的压力帮助中国,无疑是看到了中国发展的巨大潜力,希望加强与中国的经贸互动关系。

1972年中希建交这一年,双方的贸易总额只有170万美元,直到中国实施改革开放之后双方的贸易量开始快速发展,1989年,中希贸易总额第一次超过1亿美元,到2000年增长为5亿美元。

当时中国从希腊进口的产品主要包括船舶、棉花、小麦,而且对于大量需要进口商品,每年都是贸易逆差的希腊来说,价廉物美的中国商品吸引力极大。

虽然希腊在1981年就已经加入了当时还叫“欧共体”的欧盟,但将近二十年来在欧盟范围内希腊却始终是个边缘化的成员,利益享受得不多,受到的白眼倒是不少。

由于本国经济政策的失误,1990年以来希腊的经济发展始终停滞不前,处于进两步退一步的尴尬状态,这让希腊的财政收入捉襟见肘,偏偏希腊还是个高福利国家,给本国居民的津贴补助都快发不起了。

1995年7月希腊又申办了第28届雅典奥运会,希腊政府原打算花费40亿欧元筹备奥运会,但到了2001年实际上这届奥运会的预算已经大大超支。

由于本国的财政不堪重负,希腊只好向欧盟内部国家借钱度日。但这时欧盟的“富家大户”德国和法国发话了:借钱可以,但有条件。你必须开放国内市场,让我们的资本在希腊国内自由进出。

等到希腊真正把资本准入放开时才发现,所谓欧盟的“小伙伴”们一拥而入,把希腊本国的企业和有价值的资产抢购一空,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却导致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更加艰难。

不满的希腊民众游行抗议

其实德国和法国虽然借了一部分钱,但赚取的利益更多,说什么“援助”,本质上就是掠夺啊!认清形势之后,希腊决定在欧洲范围之外寻找新的援助。

然而环顾周围的国家,巴尔干半岛诸国动荡不安,支离破碎,东地中海国家长期陷于内乱和冲突,自顾不暇,还有那个巴不得看到自己破产的土耳其。

最终希腊选择了距离自己有万里之遥的中国,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中国老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希腊人的的确确地看到了中国在处理国际关系中的诚信和负责任。

更何况土耳其不断制造事端,阻挠“瓦良格”号过境,在处理与中国的关系时不断失分,而土耳其失分的项目则是希腊方面可以得分的项目。

希腊方面不仅提供了国家担保,而且还出租了最大马力的拖船,协助拖运“瓦良格”号。

2001年10月31日,博斯普鲁斯海峡风平浪静,土耳其从这一天凌晨开始临时关闭了海峡交通,以便于“瓦良格”号能够顺利通过。

庞大的“瓦良格”号以4节的缓慢速度,在11艘拖船拖行和12艘救援、消防船的前呼后拥、护航拖带下进入曲折狭长的博斯普鲁斯海峡。

原来海峡两岸密集的各类餐馆、商铺这一天大多没有营业,伊斯坦布尔万人空巷,大家都聚在岸边,围观“瓦良格”号通过海峡,毕竟这可是生平难得一见的奇观!

经过6个小时令人捏着一把冷汗的航程,到下午2点30分“瓦良格”号终于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马尔马拉海,11月1日,航母完全通过黑海海峡,进入地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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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良格”号通过黑海海峡

因为预料到走苏伊士运河可能会再次遭到刁难,“瓦良格”号决定不走苏伊士运河,转向西绕道直布罗陀海峡。

11月初,“瓦良格”号因遭遇罕见的强烈风暴,与拖船连接的拖缆被刮断,因而在希腊埃维拉岛附近海域搁浅。

就在船上的水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又是希腊方面派直升机赶来,先将水手们送到安全区域,又在暴风雨停止后另外派出3艘船只协助原来的拖船用拖缆固定住“瓦良格”号,终于控制住了航母。

2002年3月4日,“瓦良格”号在经历了627天的艰难跋涉之后终于抵达中国大连港,直到这一天,所有在台前幕后关注着这艘航母命运的人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一颗心了。

从黑海到辽东湾,我们经历了阴谋、欺诈、骗局、饱尝了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恶意,但也遇到了希腊的大力帮助。

中国人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对于任何一个朋友的帮助,我们始终会记在心上。

在希腊遭遇严重经济危机,遭到西方国家普遍唱衰的时候,中国挺身而出,不仅与希腊共建比雷埃夫斯港,还为希腊提供了强大的资金援助,并成立专项资金确保希腊船东订购的商船按时交付。

2005年,中国与希腊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并在2014年、2019年两次加强。两国在区域性问题上互利互助,希腊又多次帮助中国从动荡地区撤离侨民和工作人员。

希腊帮助中国撤侨时中方拉横幅感谢

2017年,希腊船东控制的船队数量居于全球第一位,而这些船只承担了中国50%的石油进口和普通商品海运任务。

2018年8月27日,希腊成为第一个与中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谅解备忘录的欧洲发达国家,2019年4月12日,希腊又成为第一个加入中国-中东欧国家"16+1"合作组织的欧洲发达国家。

希腊在帮助了中国的同时,实际上也帮助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