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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已过二十天,但社交频繁的人,依然仗酒穿行在各大酒店,过不完的节,喝不完的人情酒,大概就是说的这号人。

已是晚上9点,姜柔盯着钟表那“嗒嗒嗒”地跳动的指针,她紧锁眉头,有些魂不守舍。老公毕玉华去和几个老友吃饭,至今未归,说好的“吃饭” ,看样子又是一次不醉不归。唉!姜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年过半百,做啥都很有分寸的老公,就是对酒没有抵抗力,是一位“酒”经战场的猛将

姜柔和老公是在1995年相识并结婚的,那时,她是刚毕业的药校中专生,他是师范院校的大专生,虽然两人长相平平,但两人都是正牌院校毕业,有才情有学历,在单位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两人属于一见倾心的那种,接下来就进入升温期,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姜柔感觉热恋中的人,用“一日不见如隔六秋”形容也不为过

结婚20多年来,姜柔工作比较忙,而毕玉华的工作相对轻松一些,他就包揽了所有家务活,姜柔被宠成了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悠闲的生活,直至女儿出生,才打破这种家庭平衡。以后的几年,毕玉华又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或抱着,或手牵着手,亦或者出去应酬也带着。那些年,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满满,妇唱夫随,令人羡慕。

只是,在柴米油盐的欢乐曲中,有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那就是毕玉华要经常应酬,常常拧着麻花步回家,平时谈吐风雅的他,像换了一个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厌其烦地说着同一件事,且不让家里的两个听众睡觉,兴奋、扰民而不自知。这时候,姜柔往往变身河东狮,大声吼他,平时善解人意的毕玉华也当仁不让,争执演变成拳脚相向,只不过是姜柔一方的施展拳脚而已。

每次都是毕玉华战败,面对姜柔的拳脚相加,毕玉华躲避不及时,就会抓住她的双手,任由姜柔如何挣扎,都不能挣脱毕玉华的禁锢。日子在两人的打打闹闹中过去,无论毕玉华醉成啥样,无论姜柔怎样哭闹踢打,毕玉华始终不会“礼尚往来”,拳脚招呼姜柔。

婚姻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清楚。修炼几年后,姜柔在毕玉华醉酒时,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吵不闹,顺着毛驴的毛捋,也就没有言语以及肢体的争执了。天大地大,没有吃饭睡觉大,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改变不了别人,就改变自己,世上没有非黑即白的绝对,多一些宽容,多一些理解,阳光更明媚,生活更美好。

姜柔在围城里磨炼成精,比那个孙柔嘉驭夫有术,她把自己的刺变柔,在围城里不伤别人也不伤自己。她很欣赏那句“饶是你奸似鬼,喝了洗脚水”的“名言”。

等到夜里10点多,万家灯火中已是霓虹灯居多。姜柔再也不能等了,她拨通毕玉华的手机,一通铃声响过,无人接听,这使姜柔更加烦躁起来。

难怪姜柔会担心,前几天,一个喝酒不把门的汉子,也许不是自己不把门,是酒友们太热情,他骑自行车回家,可能脚下如浮萍,头重不堪用,果断来了个狗吃屎,亲吻大地,之后,毫不犹豫地滚下路边沟,又和护河石来了个比试孰硬孰软,结果,豪气兼万丈的汉子瞬间变成被刘邦挥剑斩为两段的大蟒,歇菜了。酒后出事,这样的意外已经见怪不怪,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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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柔打第N遍电话时,家门口响起了欢快的手机铃声。姜柔心中一轻,快步去开门,她拉开门,一股冷风裹挟着浩瀚酒气把她打了个踉跄。老公眯着无神的双眼,踉跄复踉跄,价格不菲的西服上一大片浮土。

姜柔出言相损:“你这大将滚鞍下马了?”

老公含糊不清地说:“没有。”

姜柔把西服放在他眼前:“看看,有证据。”

老公辩解:“那是…那是……在储藏室蹭的。”

姜柔不屑和毕玉华舌战,她的那颗峥嵘心早已磨去峥嵘,只剩心了。

姜柔把烧好的花椒水放进洗脚按摩盆,放在老公面前,她麻利地漱洗完毕,准备洗脚,只见毕玉华摇晃着端起盆就去卫生间,姜柔问,你洗完了?洗完了!其实,毕玉华的脚未曾沾过水。

姜柔接过盆放在自己面前,伸脚进水,仍是很烫,她慢慢地两只脚相互撩着洗。那个酒醉的人缓慢地蹲下,用那双大手握着小脚丫,一下、一下,撩着水……

这一瞬间,姜柔的泪,刷地滚落下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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