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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蒲公英成群成群地飘散开来,伴着微风,白色的,毛茸茸的,一絮两絮的花瓣子吹到漫山田野,温柔了细细的,金灿灿的夕阳。

远处传来阿秀的呼喊声“大牛,回家吃饭了。”

“知道了,臭婆娘,你先回去。”男人不耐烦地回答,做了一天的农活早就让他疲惫不堪。

在这个村子里面,男人就是家里的天。女人们在这个地方过得紧巴巴的,丝毫不敢触怒家里的男人。

经常看见隔壁大牛家的媳妇脸上被巴掌打肿的痕迹,而阿秀却不敢还手。

曾经的阿秀被拐过来时的反应可大了,闹得整个村子都知道。

当时还是女大学生的阿秀被人贩子直接丢到了村口泥泞的小道上。

一时间路上全是过来看热闹的人,村民围成一团互相谈论着,你一句我一句,叫人听不真切。

大娘大婶们不由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白嫩的阿秀,眼神无不透露着同情。

男人们直接露骨地将那档子事互相交谈着,不觉嘴角已经咧开了笑,色眯眯的盯着阿秀的胸和屁股。

好像交换什么物品一样,人贩子从车里掏出凳子惬意坐着,原地起价,晃晃悠悠地竖起了三根指头。

“啊,三千,这么贵!大哥你能不能便宜点,俺们农民没啥积蓄呀。”一个男子急切地讨价道。

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摸了摸阿秀瘦弱白皙的手,又掰正被下了药昏迷不醒阿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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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可不兴这样,这女的是长得好看,但是太瘦了,我还怕生不出儿子来。你还是便宜点。”

周遭的人一起附和地说:“对啊,对啊。黄麻子你还是便宜点吧。”

“2800,不能再少了。实在不行你们村不要,我就去下一个村了。”黄麻子眉头微皱,真是厌烦了这群油嘴滑舌的村民。

“谁要,谁要啊?!”

“阿俊,你家哥哥还没媳妇吧!”

“二狗子,你也还没上过女人的炕吧?”

“听说,大牛家刚卖了牛。那钱咬咬牙还能赚回来,买个媳妇传宗接代多好啊。”

上云村的村民一个劲儿地给还没娶上媳妇的小伙找机会,百来张嘴你一言我一语地评论着地上的女人,像打量商品一样看着阿秀。

阿秀最终以2750的价格卖给了大牛家。

大牛看见地上的女人,很是心疼自己的钱。他喜欢胸大屁股大的,这女人瘦不拉几的,不知道禁不禁操。

都怪他娘,非要买下这个女人,还把家里大半积蓄拿来给了黄麻子。

阿秀在大牛家悠悠转醒。

她摸了摸昏涨的头,灵动的双眼瞥向四周的环境。

房子有点破败,一层的。

屋里的窗布被紧紧拉上,光线暗沉沉的,叫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明明记得自己看见一个小妹妹在卖橘子,自己看她可怜,帮她卖了一上午。

自己喝了一瓶水,然后就昏倒了。

她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门好像被栓上了,阿秀使劲推也推不开,便大力拍打着门。

“有人吗?有人吗?!”阿秀大喊着,声音有丝暗哑。

不多久似乎有开门的声音。

门被打开的瞬间,强烈的光线刺得阿秀睁不开眼。

待缓过来,阿秀打量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妇人也在看着她。

僵持了许久,终是阿秀开了口。

“大娘,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是我儿子买媳妇,别的我不清楚。我劝你能安分一点。”

“什么!我被拐卖了。大娘这是犯法的!”

阿秀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迈开腿就想跑。

可终究是在农村干了大半辈子农活的女人。现在阿秀浑身没劲,又被力气大的女人硬生生地推回了屋子里。

阿秀死命地拍打着、叫喊着,夹杂着眼泪与害怕。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救命啊!”阿秀一直哭喊,从小娇养的她根本不敢想象着未来的生活。

一天里,大牛他娘就给屋子里扔了几张薄饼。

阿秀两天都没吃过饭,看着薄饼,口水都不觉得咽了几下。

可她不想屈服。

不知道熬了多久,终于败下阵来,饥饿战胜了理智。

阿秀安慰自己道,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她捧起饼子大口大口地咬着,一个劲地吞咽。

饼子干巴巴的,阿秀险些被哽咽到。

才吃了一张饼,阿秀刚准备拿第二张再继续蜷缩到床边与墙的缝细里。

门再次被打开了,外面没有光折射进来。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近阿秀。

男人似乎刚干完农活,身上汗巴巴的,还夹杂着一股臭味。

他看都没看阿秀,自己又从外面打了一盆水回来,将身子都擦了一遍。

晚风轻轻躲进这静悄悄的小村人家,八月躁动的天也被降了几丝温度。

房间被点燃了一盏煤油灯,瞬间让漆黑的小屋亮堂了不少。

阿秀这才看清了男人的长相。

黝黑的面庞,眉骨突出,浓浓的眉毛下是鹰一样锐利的双眼,鼻骨也高,胡渣在凌乱地留在薄唇的上鼻翼下。

男人瞥过眼来死死地瞪着阿秀,阿秀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爬起身来。

男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刚想逃跑的阿秀,一个大力把人直接按在床上。

阿秀双脚并用地挣扎着,咬着,踢着,骂着男主人,嘶哑的声音透着凄惨。

男人似乎被惹怒了,一只手便抓住了阿秀。

在外头的大牛娘似乎也听到了打斗声,一股气就窜到大牛房间里。

她帮着大牛按住秀儿的腿,阿秀苦苦地扭动着,像条滑溜的鱼。

大牛她娘挨了几下阿秀的踹,不由得更加恼火。

她让大牛先控制住阿秀,她疾步跑到外面拿回了一根木绳。

按着阿秀的手就捆了起来,嘴巴还不忘骂道:

“你个小贱蹄子,我花了那么多钱买你回来不是找气受的!”

边骂边死劲儿地捏着阿秀,惹得阿秀痛呼。

眼看阿秀也无力挣扎,大牛他娘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只给了儿子一记眼神。

大牛刚想扒开阿秀的衣服,就被阿秀咬住了耳朵。

饶是大牛脾气再好,也放不下面子了。

怒气使大牛更加疯狂。

“啪——啪——啪”,大牛连续扇了阿秀几巴掌,扇完便继续扒拉着阿秀的衣服。

阿秀脸都被打歪了,嘴角也溢出血来,悲戚的求饶怒吼也随着这几掌打散。

她被打傻了,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大牛。

一件、两件,雪白的带着泥渍的衣服,细长的裤子被随手丢到地上。

阿秀没在挣扎,她知道她现在根本躲不过了。

泪顺着眼角划过,不知是回想起自己的遭遇还是在痛苦地铭记此刻的感受,总之,阿秀好似死了一般,无力向人发出悲哀。

痛,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阿秀都逃不开。

刚开荤的男人有着浑身的力气,一个劲地把秀儿往死里折磨,阿秀都快喘息不过来了。

浑臭的汗味布满了整个床上。

入眼的是阿秀伤痕累累的胴体,白皙的脖子上,胸部,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牙齿咬痕。

大牛已经睡去。男人睡得安然,并未将缚住阿秀的双手解开。

阿秀疼得发抖,可夜那么长,她只能独自忍受。

鸡鸣从不远的山间传来,上云村还是一片忙碌祥和的样子。刚来的阿秀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一觉醒来的阿秀慢慢睁开双眼,困身的绳子已被解开,但手腕早已被勒出令人心疼红痕。

跑,阿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绝对不要一辈子困在这个肮脏冷漠的地方。

这几天,大牛一到晚上就会往死里折腾阿秀,阿秀起初还会在反抗几下,可是男人眼中没有心疼,完全将阿秀当成了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连大牛她娘都觉得大牛过于残暴,便拉着大牛在外面咕咚几句。

“那可是花了家里大半积蓄给你买的媳妇,万一折腾没了有你哭的。”

“还有,我知道你喜欢村里那个王寡妇,可是娃阿,总归还是要在乎村里的风言风语阿。”

“我知道了。”

母子俩的对话传到阿秀耳边,带着丝丝嘲弄。

后来,阿秀每天都能看到桌子上放上一碗鸡蛋羹。

阿秀知道,这个家不是很富裕,但是可能是想让阿秀尽早怀上孩子,便多了对阿秀营养的补充。

这天的月光格外淡,带着心慌,阿秀看见平时早就熄灯的人家,今晚却忽然灯火通明,夹带着女人的哀呼声。

火把带着愤怒,照在地上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女人上。村民早就习以为常,目光是短暂的悲哀。

“我想回家。放过我。”女人气如游丝,却又坚定不已。

大牛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拽着阿秀拨开人群,硬是让阿秀硬生生得看见地上的女人。

阿秀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儿的交通闭塞,就连私自处罚人都是常见的。

女人惊颤的目光映入大牛眼里,不知为何,干瘪的阿秀忽然让喜欢丰腴的大牛有了一丝丝满足感。

男人骄傲地扛着阿秀回了家,转眼村民散尽,就像结束一个简单闹剧那般,不在分一丝目光给那个地上还在留着血的女人。

阿秀知道,她是村里云元新买的媳妇,单纯天真的女孩只想回家,一心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可是她却忽视了这冷漠的人心。

在看见那个女孩的下场后,阿秀更加安静。

有时大牛会在干完农活后让她过来捏肩,也会在看见那个寡妇后心生怨怼而折腾她。

日子也算平静,就连阿秀都快忘了该怎么逃跑。

阿秀最近越来越嗜睡,她虽然偶尔会被要求去做一些农活,但是身体也能勉强接受。

可是在阿秀准备抱着柴火回家的时候,眼前一黑,倒在了小道上。

再醒来时,大牛眉眼是喜色,黝黑刚毅的脸上是阿秀从未见过的开心。

“阿秀,你怀孕了,我们云家有后了。”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对你,但是你以后切不可以生出逃离的想法。”

阿秀心里咯噔一下,她害怕这个孩子的到来,她不想以后逃出去了,还会有一个牵挂。

大牛尽心地照顾着阿秀,就连大牛她娘也接手了阿秀的活,满眼都期待着她宝贝孙子的到来。

原本一切风平浪静,村子里的人也在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却全都麻痹地忘却那个被打残的女人。

可是阿秀忘不了,我也忘不了。

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我,早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挣扎,什么是逃脱。

我是二十多年前被人一棍子打晕运到这个村子的。

刚到云祥家我是害怕的,眼前陌生的男人有着阴侧侧的眼神,面目清秀,可是话却很少。

我悲哀自己的生活,我忍受不了我被拐卖的事实,可我也知道我回不去了,没人会找我。

我的父亲早在一场修桥的工程中丧了命,母亲之后也改了嫁,我跟着唯一的奶奶生活在一个小村里。

我从小就很懂事,我会在家秀秀布,种种菜,照顾我年迈的奶奶。

可是我从不知道,就是因为一次去镇上给奶奶抓药,竟然让我再也见不到她。

当时我害怕地蜷缩在床边,第一次离开家,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可是云祥那样的人却让我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天空。

被云祥买的那些天,我每天都会求他让我回去见见奶奶,可是男人完全不应声。

他没碰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我,可是我知道我奶奶等不起,我必须回去。

谁知,那个阴沉寡言的男人竟然允许了,不过他必须和我一起回去,并且警告我不许乱说话。

最后我还是没见着奶奶,因为刚到我原来的村子,已经过去了半过月。

纵然是他向村里人借了驴车,也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残忍。

见了村里的人,我谎称他是我家远方表哥,我离家是去借钱了。

墓地清清冷冷,碧绿的树张扬地舒展着枝条,将一色青草掩住光影,只剩下寂静。

我静静跪下来,我该恨的,是他们让我没见到我奶的最后一面。

我刚准备回到村大喊救命的,可是一路上他都拿着一个光滑的小刀抵住我的后腰。

我知道,我逃不开。

而且,我以后也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后来,我知道男人的过往,他父母早已不在世了。

小小的他还经历了亲眼看见母亲被人摁着木板床上,咯哒咯哒的声音惊醒了午睡的云祥。

后来,母亲凌乱的模样被干完农活的父亲看见。

他母亲呆滞的面容,眼神充满了死寂与绝望。

“谁干的!老子杀了他!”

“你个贱人,老子那么疼爱你,你去和别人好。”

从始至终,女人没再说过话。

第二天,村民在河里发现惨白的女人。

自从女人去世后,云祥的爹对他不是打就是骂。

比以前更爱喝酒,喝完了的男人嘴里全是骂骂咧咧。

直到云祥15岁,他才终于熬死了他爹。

如今他24岁了还没有媳妇,村里的人心疼他,便给他凑钱买了个媳妇回来。

他性子很淡,一般不爱与人交谈,可是他却还是会顾忌我的感受。

这么些日子,他对我也放松了警惕,不再把我锁在屋里。

我一开始是想逃,可是,我知道,我只剩下一个母亲。

母亲嫁到了城里,尽管是二婚,女人却仍旧美貌。

我向云祥提过想去城里买点过年买的东西,以前他从来没有置办过,如今有了我,也就默许了。

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云祥带着我乘着牛车走了一天将将到城里。

彼时天幕已黑,云祥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破旧但是不难看出以前的温馨的存在。

跟之前一样,他睡他的,我睡我的。一张床上的人却有着各自的心事。

第二天,快过年了,街上充斥着红火喜悦,小摊小贩更加叫卖得大声。

我沿着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地址,努力奔去,甚至在天还未亮时就急冲冲地逃跑了。

阁楼掩着晨光的影子,门院前的树已经颓败,还倔强地挂着破败黄悠的几片叶子。

女人保养得好,暴露她年龄的便是眼睛的几条皱纹。

我立在门前,迟迟不敢上前。

不一会,门里走出来她的丈夫,再就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少女。

女孩靠在女人身上,摄取了女人所有的温暖。

女人看着女孩,满是宠溺。明明父亲还未出事的时候,这个眼神只属于我一个人。

终究她成了别人的妈妈了。

他们走出去,母亲看我的眼神仿佛似陌生人。

我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云祥在城里的住处。

我知道我一无所有了,有家也回不去。

他盯着我,也没大骂我,也没发脾气,可是我知道他越沉默,越生气。

“你走吧。”他淡淡说道。

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死心了,我保证不跑了。”泪不知不觉已经从我的脸庞划过,我只知道我很伤心,世上没有人在乎我了。

我在上云村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年。

仿佛在考验我,云祥把他一年挣的钱都交给了我。

我知道,他也许是想放我走。

村里的孩童满处子跑,惹得鸡鸣狗叫,却也掩盖不住笑声。

我没说话,静静地拿着钱。

第二天,云祥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家,眼中满是暗沉。

他刚准备躺会,就看见我推开院子的大门,手上提了大包小包,里面是给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小菜。

我对着男人,眼中含着笑意。

他看着我,眼神呆呆的,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回来。

之后的日子也算平淡安定,头一年,我怀了一个孩子,可是小小的生命还是在我面前不舍地离开了。

后来,云祥更加照顾我。他待我一直都很温柔,温柔得我想哭。

如今,我的两个孩子都平平安安地长大了,嫁给云祥我并不后悔,他虽然不是有意买了我,但也完好地放过了我。

可是,比较起阿秀,我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大牛家离我家不远。

刚开始,我每天只能看见阿秀的痛哭声。

后来阿秀怀孕了,日子平静下来了。

我对她一开始是同情,因为我也体会过那种怕。

阿秀那个女人挺坚毅的,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放弃了,可是她勇敢地面对了一村子的人。

警车鸣笛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

警察只抓了几个人,我想如果要抓,那这一村子的人都会进去吧,毕竟是上云村几百条人默认的。后来的我也不例外。

怀了8个月的阿秀看起来有点浮肿,皮肤也不似之前的白皙。

女人坐在自家的院子里,眼神迷茫,没有聚焦的点。

我挎着篮子。准备给这个苦命的女人送去点孩子穿的衣服。

她静静打量着我,不哭不闹,也没有做母亲的喜悦之情。

又或许在我面前连笑都不愿意假笑了。

"我知道你想跑,可是你真能逃出去吗?"我淡淡说道,甚至热情地拉着她坐下劝慰她。

"孩子都快生了,你不可能让孩子没有爸爸吧。"

"而且大牛虽然性子急了一些,可是他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

“婶,你也是被拐卖的吧。”

“你当时是一无所有了,可是我不同,我有疼我的父母,宠我的弟弟,还有很多好朋友,我的生活很精彩,我甚至大学毕业了会成为行业的香饽饽。”

“可是你看,我在这儿,只是男人泄欲的玩物,婆婆想要传宗接代的工具,村民眼中的笑话,我没有自由。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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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说话,阿秀已经脸上已经被泪水淹没,全然不似之前的那般冷静。

我轻声安抚她,看着女人这般心酸,我也不明白她为何这般信任我。

“好。”

我知道,那个年少时的我,是真的想要回家。

她与我不同,她不属于这儿。

亲眼看见大牛和黄麻子一伙人被警车带走了,阿秀也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是感激,亦是永远不相见。

后来偶然去了一趟城里,意外在医院看见了阿秀。

不,应该叫文嘉秀,那个成功逃离了上云村的女人。

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妇人,她阳光而明媚,带着那个五岁的小女孩看病。

眼神温柔得滴水,我想,那才是阿秀的幸福吧。

尽管小女孩是阿秀耻辱而悲催的过去,但是医院诊断单上那三个简单的字,便是阿秀放过了过去的自己吧。

文——安——乐

在此之后,云祥对我更加好,顾着我的所有。

其实我也明白,云祥在看见阿秀离去时,他就再次焦虑了起来。

他知道是我帮祝阿秀报了警,可是他也不曾在村民中暴露我。

我看见他,释然一笑,这是在救那个温柔美丽的阿秀,也是在帮我寻找20多年前的自己。

如果当时我还有父母,有家人,有朋友,有和谐的邻居,我是不是就不必在那给我的最不合算的选择中,放弃自我,去找一个能够活下去的路。

我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现在爱的是那个给了我选择的男人,他或许是我生命中的不幸亦或者是大幸吧。

云祥番外

父亲从小就喜欢揍我,尤其是醉酒之后。

我厌恶极了他。

明明是他醉酒后告诉了那个强暴了母亲的男人。

你想玩自己去。

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丈夫说的话。

他为了他所谓的兄弟情,连这种话都敢讲,而且还成了真。

小小的我不是懂那些粗俗的话语,可是母亲死后,那些话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我没告诉他,我要报复他,我要在他生命将近时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果不其然,男人早就酗酒掏空了身体,他快不行了。

而我却像个恶魔一样,静静趴在他的床边。

“我妈其实是被你害的,就因为当年你这个酒鬼无心的一句话。”

“恭喜你,没有脸面去见我母亲了。”

“你去死吧。”

男人已经死了,眼睛却仍旧大大地张着。

我很想笑,甚至大声笑了出来。

他们都以为我疯了。

此后,我沉默寡言,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我厌恶极了那种与人交谈的虚伪与恶心。

直到我遇见了,那个胆小的女人,周寻。

她被拐来时,眼角都哭红了,却仍旧大着胆求我放了她。

后来我确实允许她回去看她奶奶,可惜还是没见着她的亲人。

她想跑,我一直知道,可是我知道我强留不下来一个想走的人。

那天她去了城里,张开翅膀的蝴蝶当然想要飞走,我拦不住她的。

可是她回来了,带着死心。

我其实还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我把我一年挣的钱都给了她,应该够她用上一段时间。

可是女人单纯的眼睛似乎再说她认命了。

我给不了她富贵的生活,我却保证不会像我那醉鬼爹一样,该死。

平静的20多年都过去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帮助阿秀背叛全村。

我不想再生事端,我只能珍惜眼前得之不易的时光。

也是,那个叫阿秀的女人不属于这里,她眼中藏着火焰般的光,只是当年那个女孩的眼中也满是星星,虽然淡,却如阿娘那般,纯粹,干净。

我会好好待她的,岁月也不及我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