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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曼曼,我告诉你,爸爸的房子,只能是我们的。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在妈面前唧唧歪歪,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2019年10月1日,我在邙山墓园入口,遇到了前来祭拜爸爸的弟弟一家。四目相对间,我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弟媳就满脸不忿地上前指着我的鼻子怒骂。

我压下心底升腾的怒火,眼角余光从她趾高气昂的脸上,扫到站立在她身旁却面无表情的弟弟林彬彬,冷笑着问他:“这是你的意思?”

他给我个“这还用问吗”的经典白眼,云淡风轻地回应:“有区别吗?这些年你是管过咱爸,还是管过咱妈?既然都没管过,现在就管好自己的嘴,别像个长舌妇一样在家里兴风作浪!”

“就你?管爸妈?到底是谁管谁,你心里没点数吗?”我毫不示弱地回怼。

没想到,就是这句话,成功地把原本就对我怒目而视的弟媳给点炸了。我话音刚落,她就扔下手里提着的纸钱等祭品,像只下山的猛虎一样来势汹汹地扑向我,迎头给了我一记狠狠的耳光。

在我随着她猝不及防扑过来的力量跌倒在地时,她胡乱地骂着:“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天天对自己的亲爹亲妈不管不问,老人一走,你就开始回来算计他们的房子,就问你,你哪来的脸?”

耳中突然响起尖锐的轰鸣声,几秒钟后,我才从短暂感官抽离的空白中回过神来。

我羞愤难当地打断还在审判我的弟媳:“爸才刚没来,你们就逼着妈把爸的房子过户给你们。如今倒好意思说我一心钻到钱眼里了?”

“不给我们,难道给你这个一直当甩手掌柜的人?”弟媳不屑地质问。

她的理直气壮,让我瞬间有种心虚的感觉。虽然心头酸涩,但不得不说,我心中有愧。

在爸爸去世前,我的的确确是家里的甩手掌柜,别说是在爸妈生前照顾,就连在通讯异常发达的现代,我都鲜少和我爸联络。

这是我心底最痛的伤,也是我最恨弟弟林彬彬的原因。

我叫林曼曼,河南郑州人。

在我出生的80年代,不少家庭还是比较重男轻女的。所以在我出生后,虽然也有家人对我呵护有加的最初记忆,但更多的则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爸妈开始了各种关于我性别的争吵、打骂。

妈妈生我时,大出血伤了身体,又长期包揽家务导致身心憔悴,所以迟迟未能如愿地再怀上二胎。我就在每天家里各种催生的吵闹中明白世事,知晓爸爸在爷爷奶奶的支招下,动了和妈妈离婚的念头。

我妈一个多年围着家庭打转的中年妇女,即便无数次流着泪发狠要和我爸离婚,却也因没挣钱能力等现实原因,而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他们两个即便是相看两生厌,最终也还是困在家里“相爱相杀”。

2

也不知是他们闹累了,还是逐渐认清了现实,最后在双方亲友的轮番调解下,他们开始了在婚姻里的各自妥协。

直到在我八岁那年,我爸连招呼都不打,就抱养了二叔家刚出生的小儿子回来收养。

虽然我妈也强烈地表示过不满,但在我爸一番痛心疾首的控诉下,还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我来说,林彬彬是侵入我家的强盗,不仅强悍地抢走了我梦寐以求的所有爱和关注,还让我原本能感受到的微弱亲情,渐渐消减为零。这一点,从我和林彬彬发生矛盾时,我始终是最后承担后果的那一方,就可以看出来。

除了在学校里,我能拼命在学习成绩上碾压他之外,在家里即便我做再多,也抵不过他在爸妈面前轻飘飘的一句甜言蜜语有分量。

读高中,我就立志以后一定要考上一个离家很远的大学。

2004年的高考,我拿到了心仪的重点大学通知书,爸妈对我的态度不是刮目相看的惊喜,而是皱着眉劝我别浪费学费,改上本地免费的师范。

虽然我知道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太宽裕,但也清楚地明白,以家里当时的条件,拿出我大学的学费并非难事。

面对我的质疑,爸猛吸一口烟又吐出,整张脸在惨白的烟雾中变得模糊。

即便他用最温和的讲理态度和我“推心置腹”,我还是看出他锱铢必较的潜台词。他坚信我是个靠不住的外嫁女,不能为他们养老!

我满含期待地向爸求助:“爸,这次的学费,你能不能先借给我?我给你打张欠条,等我打工挣钱后再还你。以后等我毕业工作了,我也会好好地孝顺你,不会让你的付出白费。”

爸凝眉思索,还没表态,一直和我不对付的林彬彬就在一旁轻声嗤笑,引导爸堵死了我最后的希望:“你这是威胁爸,他不给你钱,你就不给他养老了吗?”

我难以想象,这话出自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也不奇怪,他是人精林彬彬嘛!

果然顺着他的思路,再次坚决地拒绝了我。

想了一圈,最后我只能投靠同班好友叶蓁蓁,在她的介绍下,我找到了一家酒店的暑期洗碗工工作。终于在开学前,凭借攒到的工资和蓁蓁多年私房钱的友情赞助,勉强凑够了学费和生活费。

当然,远赴一千公里外的广东上大学,我也没有父母送行。

2004年9月,我开始了向往的大学生活,从此上课、打工,我每天忙得像一颗高速运转的陀螺,挺到毕业,真的没有再花过爸妈的一分钱。

当然,我也一次都没回去看过他们,逢年过节,我也找各种理由推脱,要么说买不到票、要么就说学校要实习,我就是不想回去看他们“一家三口”亲热的样子。

有时实在说不过去了,回去后也只是待上两天就没理由走人。

大学毕业后,我签了广州的一家公司,山高皇帝远,不回去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3

此时的父母年纪也大了,特别是我妈,在我又接连三个春节也不回家后,竟然从2012年开始,频频对我开启电话、短信轰炸式的关注。

其实我更多的恨意是针对我爸,所以还是舍不得真就断了和她的联系。

“天冷了,多穿件衣服。”“一个人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晚上早点回家注意安全。”从她每回重复的叮嘱中,我咀嚼出潜藏在里面的淡淡母爱,心也一点点地回暖。

2014年9月,我正处职场关键上升期,每天加班到深夜,一个人憋着眼泪扛过了所有的难关。没想到,在最后关键一环,因为被人使了绊子,最终与升职无缘。

那天下班,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密密麻麻来往的人群,心里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这时,我妈的电话打来了,接通后,我立马泣不成声。

虽然我妈说不了真正有用的话,可是她却成了依然单身的我的情绪出口,我尽情地向她宣泄着委屈与不忿……挂断电话,擦干眼泪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家,是我在所有战斗中最后的栖身之处。

那次电话之后,我的心也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偶尔也会主动与家里联系了。

我也渐渐从妈那里知道,爸爱上了下棋、弟弟交了女朋友、弟弟跟二叔家变得越来越亲近,她都吃醋了,开始担心会不会白养了这个儿子……

在她的絮絮叨叨中,大家似乎也变得更为立体和清晰,我也第一次主动有了回家看看的心思。2016年劳动节前,妈妈再三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回家参加林彬彬两天后的婚礼。我欣然同意。

回家后,我发现爸爸的身体不再挺拔,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眼神也温煦了很多,和我说话时,脸上也多了份客气而疏离的微笑。

曾经跟我说两句就要呛三句的林彬彬,可能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和我讲话也难得地没有直呼我姓名,一直亲热地叫着“姐姐”,让我十分意外!

由于婚礼的筹备需要时间准备,我跟在妈妈的后面里里外外地帮忙,又变成小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小女孩。

这和睦的假象,差点让我以为,自己心中的那根刺也要消融了。

直到在弟弟婚礼的喜宴上,我听到同桌的两个阿姨在低声八卦:“你说他家这新媳妇,到时拆迁时能分到房不?”

我这才在她们的议论声中,知道我们村即将拆迁,心底泛起阵阵酸楚,妈妈和我聊了那么多他们的生活,这件大事,却一点口风都没向我漏过。

回到家后,我陪着妈去阳台收衣服,装作不经意地向她求证:“妈,吃饭时听人议论咱们村要拆迁了,你知道不?”

妈拿着衣架的手一顿,警觉地打量了我一眼又转开目光,轻咳一声才不自然地解释:“嗯,以前吃饭时听你爸说过一嘴,但具体咋回事他也没细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咱们家一直都是你爸做主,我能做主的也就是今天吃饭做啥菜了。”

还是这股大撒手的熟悉作风,我不置可否,也没再自讨没趣向爸求证,心里明白即便是问了,也是无果,还不如就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天伦之乐算了。

果然,当年年底,拆迁就尘埃落定,家里的三套回迁房,爸爸、妈妈、弟弟各自一套,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作为这个家的女儿,我除了能拥有偶尔回来在客房暂住几天的权利,什么都没有。

我心酸地感觉到,从我外出上大学并工作,与家里保持若有若无地联系起来,我在爸妈心里,就真的是别人家的人了,尤其是我在外地工作定居后。

日子也就这样过着,好在我在广州也生活得很好,不给就不给吧,我也不稀罕!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2019年9月13日,我刚值完夜班回家入睡,就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叫醒,妈妈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曼曼,你爸……你爸他……没了!”

4

原来,自从侄子出生后,妈就一直在弟弟家给弟媳贴身照顾月子,爸通常在白天吃完饭后就回自己家睡觉了。所幸两家都在同一个小区,所以这种相处模式倒也一直挺和谐,没出过什么乱子。

意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了。9月13号一早,爸没像往常一样去弟弟家吃早饭,妈想着他可能头天夜里看电视太晚所以睡过头了,加上侄子哭闹,就没联系他。

等到中午吃饭时,见他还没过来,我妈这才感觉奇怪,回去查看情况,发现头天晚上还在弟弟家吃饭的爸爸,一个人躺在沾满呕吐物的床上,身体僵硬而冰冷,早就停止了呼吸。

报警后,才知道是因为头晚饮酒过多,夜里被来不及吐出的呕吐物窒息导致身亡。

得知噩耗,我匆忙赶回家中,妈妈的眼睛已经哭得肿成一条缝。

我扶着身体瘫软的妈妈绕到沙发上坐下,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你还有我呢,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过吧。”

原本还不甚清醒的妈妈,竟然条件反射般连声反对:“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住,我还有儿子呢,哪有跟姑娘住的道理?”我瞬间无语。

办完爸的丧礼,送别亲友回家后,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我爸走了,妈只剩下一个人,弟弟又和他亲生父母(二叔)家走得近,我妈又非得跟儿子住,万一他们联手起来对我妈不好怎么办?

我左思右想,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回广州之前,我正式在家庭会议上,提出爸妈房子所有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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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在林彬彬吃人般愤恨的眼神里,我冷冷地说:“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家里拆迁后分的房子,从法律上来说,应该也有我的一份,你们准备怎么分?”

没想到拖我后腿的,竟然是我妈,她不等我说出我最终的目的,就气愤不已地骂我:“你爸还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喊着分房子,你还有没有心?!”

在她痛彻心扉的哭喊中,这次讨论没有结果就不欢而散。

回广州之后,我又再次申明,想用房子来与林彬彬达成协议——既然拆迁后的房子他和爸妈各一套,我也不争了,但是现在爸的房子属于遗产,按理我占三分之一,加上我妈的三分之一,以此来换让妈拥有爸爸房子的永久居住权,在此之前,弟弟不可以买卖。

但是,弟弟就是死都不肯松口,坚持家里的房产就应该全都是他的,甚至逼着妈将爸的房子尽快过户给他。

这次,我回乡扫墓时,本就稀薄的姐弟情,就被狭路相逢的弟媳一个巴掌击碎了所有表面的伪装,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重新面对这个棘手的现状。

被打后,我报了警。在民警的协调下,林彬彬终于同意把妈妈名下的那一套用来当出租房的房租,给没有养老金的妈妈做生活费。妈现在每天回去住的这套挂在爸爸名下的房子,归林彬彬所有,以安他怕我抢房子的心。

得知结果后,妈妈一直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瞅着我。

回到她单独住的房子后,她边心疼地查看我的伤处,边抱怨我:“你没事和他扯分房子的事干啥?你爸一早都交代好了,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你跟他讲什么法律,这算不算遗嘱?你和他争啥争?”

我一口气闷在胸口,既上不去也下不来。如果不是她不肯与我同住,如果不是她非要指望林彬彬为她养老送终,我又何必当恶人,用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可再憋屈又能怎么样呢?我爸已经不在,我只剩她这一个血亲了。即便她冥顽不灵,有万般不好,可她毕竟是我亲妈啊,只希望弟弟愿意平时照顾一下她就好。

我本以为房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他们会相安无事。

哪知,2020年6月11日,妈在电话里忐忑不安地向我表示,弟弟最近在动员她卖掉那套出租房!

我纳闷她为何会不安:“房子在你名下,有何担心?你直接和他说你心里的想法就行了,他总不能逼着你去房管局办手续吧。”

妈迟疑了下,才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要是直接和他说了,他不得现在就不搭理我了?那可不行,我还等着他将来给我摔盆打幡呢!”

原来在这等我呢!我有些无语,都什么时代了,她还满脑子的封建糟粕。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劝说一样,我妈始终坚持自己的老思想,不愿得罪林彬彬,也不愿去和我同住,只连声催促我为她想办法。

我忍不住在电话这头翻个白眼,我前面费心费力地给你爸拉过来房租,你还不是后面就倒贴给那个从别人家抱养过来的儿子!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得给她想办法,总不能让我妈把房子全部拱手相让了出去。再者,我二叔指不定还在背后出了什么主意呢。

我决定趁着周末回去和林彬彬摊开谈谈,看看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爸妈对他这么多年的掏心掏肺,还换不来他的一份真心相待吗?

6

“林彬彬,你是真的想把爸妈吸干榨净才满意吗?为什么非得逼着妈妈手上不留一分钱,没一套房子傍身?难道爸妈这么多年对你的好和付出,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

这次谈话,我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想就此有个决断,免得他幺蛾子不断,天天让妈妈心里不痛快。

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怒斥,他竟然红了眼眶,怒目圆睁地向我嘶吼:“我看不见?他们对我的每一份付出,难道不是为了以后的回报吗?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抢走了他们的爱,可你们谁知道,我其实根本就不想要这份偏心!”

在他有些恼怒的诉说中,我才明白,彼此带着防御和偏见,家人之间对彼此的误解有多深!

“我刚记事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喜欢姐姐,姐姐却讨厌我,就算我再主动讨好也没用。后来,我从你嘴里知道,我一直喊叔叔的人,居然是我亲爸!我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抛弃?”

“我承认,咱爸妈对我很好,也很舍得为我花钱,但他们每次对我好的时候,都会加一句‘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以后你长大了,可是要好好地孝顺我’。”

我这才明白,爸妈对他近乎溺爱,却缺乏情感上的抚慰,也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疏离感。在爸妈每天耳提面命的教导下,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为爸妈养老而存在的“工具人”。

“后来咱村拆迁,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想给你留一套房子,不然为啥妈一辈子不管事,爸还给她一套房子,那就是背地里留给你的!可是凭什么?你为他们做过什么?

“你说我吸干榨净?我有一大家子要养啊,我妻儿、我亲生父母,还有养父母。你们都来让我养老了,你们说说,两边都是我的爸妈,我能不管哪边呢?我不把房子都薅在自己手上,我咋转开这一大摊子?”

最后,他擦了一把流了满脸的泪水对我说:“姐,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心里都很委屈,但你那委屈,你可以说出口啊,我这委屈,你叫我向谁说?那不是一出口就遭人骂吗,说我得了便宜又卖乖。”

这是林彬彬第一次对我们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随着他一层层地把心剖开,我感觉心头一直以来对他产生的隔阂,在他的述说中慢慢得到消融,直到最后升腾起一股细细的疼惜,搅得人心里酸酸胀胀的。

一直沉默的妈,擦擦红肿的眼睛,歉意地看着林彬彬道:“彬彬啊,怪我心粗,完全没注意到那么多。但是,家里的房子,早晚都是你的啊!”

我也打开心扉告诉林彬彬,我之前确实是恨他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也曾因为自己的成见揣测他和亲生父母走得近后,会不管我妈。

但是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外漂泊,让我也渐渐懂得了家的意义,其实在我心底,我比谁都更渴望亲情。

“自拆迁起,爸妈就没有说分房子给我,我一开始是有点不舒服,但后来也想通了,这是他们的财产,他们有权做任何处理。我也知道他们思想老旧,懒得争,也不需要争。我在广州也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咱家的房子,我根本就没有觊觎过。”

我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因为妈执意只想跟着你生活,让你养老,但我又担心你和二叔家有了走动后,不再管我妈,我也只是想顺妈的心,给她的晚年一个保障而已!”

弟弟怔了怔,没再说话。我们也第一次不再专注于自己的个人感受,而是对对方产生了同理心,不再针锋相对地凡事争个输赢。

见家里的气氛缓和平静下来后,我决定先退一步,向弟弟表明:“以后妈的养老,就我出钱,你出力。等她以后想明白了,愿意和我一起住了,我们再换回来。

“至于你想卖妈的房子,无非就是想图个心安,为了让我们双方都无后顾之忧,那套房子可以现在就过户给你,但不管是哪套房子,你必须要保证妈能有其中一套的居住权。”

弟弟面色微红,嗫嚅着开口退让:“算了,那房子不动了,房租也还是给妈花着。再者,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给你。”

我摆摆手打断他的推让:“那就不动了,房子还是妈的,以后她想给谁就给谁。”

就这样,我和弟弟的房产之争,就此划上了句号。

处理完房子的事情,我回到了广州上班。弟弟偶尔会给我寄一些家里自己做的土特产,每逢节假日时,他也会主动邀请我回家看看。

虽说我和弟弟现在还远没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但是有我妈的电话中传来的她含饴弄孙的美妙,说明这是她想要的生活,我也满足了。